正文  第二十一章:依旧没心没肺的声音

章节字数:3226  更新时间:12-11-21 1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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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打算什么时候和石云飞说。”说这话的时候健宇很平静,平静的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而严沫更是平静,比一滩湖水还波澜不惊,“不知道。”不痛不痒的语气。

    说罢,严沫穿好睡衣,走到酒店卫生间的镜子前,轻轻洗了把脸。

    “你和我在一起,是想报复石云飞吗?”半晌,健宇坐在白色的床单上,大拇指和食指掐着一根烟,缓缓吐出缕缕烟丝,眉头紧锁。

    “不知道。”同样的话,同样镇静的语气。

    健宇穿好衣服,走出房间,到走廊上,拨通了申小其的电话,彩铃重复了好几遍,依旧无人接听,他徘徊在走廊上,步子迈得艰难而费力气。

    这个酒店距离申小其家,步行也就几分钟的距离,健宇很想去到小其家楼下,把小其叫下来,跟他说自己从西安回来了,一直很想念她,可是他始终挪不动自己的步子,也说不出口。

    他折回到房间,严沫安静地躺在床上,敷着面膜,翻着时尚杂志,健宇深呼了一口气,下楼,走出了酒店,再次拨通了申小其的电话。他看了看表,已经凌晨两点了,小其应该是已经睡着了吧,健宇又从口袋里抽出一根烟,吐着烟圈。

    突然,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个柔弱女子的身影,她低着头,慢慢地走着,健宇走上前去仔细一看,没错,是申小其。凌晨两点,这家伙,一个人走在马路上,凛冽寒风把她吹的瑟瑟发抖,她去哪了,干什么去了,怎么弄的这般模样。

    “申小其!”健宇大声喊道。

    小其猛地一抬头,吓得打了一个哆嗦,当她看到健宇的时候,她笑了,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健宇!”她边喊边冲进健宇的怀抱,“你怎么回来了!”

    健宇轻轻拍着小其的肩膀:“你怎么回事,怎么这么让人不放心,大半夜的,去哪了,你那个男朋友呢,怎么不送你回来?”

    小其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了,像暴风雨一样浸湿了健宇的衣裳,是啊,眼前这个抱着自己安慰自己的,是健宇,是一个永远不会伤害她的男人,是她永远的蓝颜知己,他永远都不会离开申小其,永远也不会发送一条很绝情的短信然后决绝地离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其低头看了看表,已经四点了,她起身伸了伸胳膊,跟健宇说:“你也该回去了。”

    小其不知道该说什么,虽然她早就想到了事情会演变成这样的局面,但既然已经这样了,她已经无能为力了,她只希望她不要失去健宇和石云飞,不失去他们两个人中的任何一个。可是,她又知道鱼和熊掌不能兼得,眼下她自己的事情,她没和健宇说,淡淡的一句“感觉不是很合适就分手了”,兴许可以做最好的总结陈词。

    时钟退回到晚上,在蓝澄家楼下,小其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蓝澄,蓝澄依旧面无表情,像一尊雕塑。

    “本来就只是想了解一下,不合适就分手吧,继续这样下去有什么意思。”十秒钟前,蓝澄不屑地吐出了这句话。

    小其呆呆地盯着蓝澄,“只是想了解一下。那么你从来都没把我当你女朋友吗。”

    “申小其,你是个好女孩,我告诉你一句话,你以后就带着这句话生活,‘男人的话,一句都不要信’。蓝澄深呼了一口气,静静地说道。

    “你的话也不能信吗,蓝澄,我不认识你了。真的不认识你了。你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我承认,我是个混蛋,我搞过很多对象,每次都是我不想搞就不搞了,所以这次对你,没有例外。”蓝澄把修长的手指伸到申小其的面前,摇了摇食指。

    小其只觉得心哐当一下,难道自己遇到了传说中的感情骗子?是啊,蓝澄一切都这么完美,长的完美,身材完美,家庭完美,温柔至极,原来都是虚假的,都是装的。

    “我不信,我不要相信,我这次来找你,就是想要挽留你,我错了,你不要说狠话让我离开,我知道你对我,跟对你之前的那些女孩不一样。”小其带着哭腔说道。

    “没错,是不一样,之前我的女朋友,都是辣妹玩咖,她们化的妆,比你这辈子化的都浓,她们糜烂的生活,是你这辈子都会嗤之以鼻的日子,我喜欢你,平凡,简单,素面朝天,真诚,你不是美女,但是看的我很舒服,我承认,我是个花心的男人,是个浪子,我从来都没有把女人的心当做是很重要的东西,我都是在随便的玩弄她们,可是,唯独你,当你那次站在吧台前,跟我说你喜欢我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是那个会让我结束浪荡的生活,安下心来过日子的女人,可惜我错了,我们有太多太多的不合适,我们在一起这么短的时间,就闹成了这样,以后不会好好在一起的。我是个很理智的人,我说过的话,永远不会收回,我们不会在一起了,无论你怎么求我,都不会了。你骂我是混蛋也好,骂我是王八蛋也罢,我就是这样一个人,随便你怎么说。你没带钱吧,我把钱给你,你打车回家。”说罢,蓝澄从口袋里掏出几十块钱,塞到申小其的手里。

    小其缩回了冻得发紫的手:“既然你这么说,也不必担心我没有钱坐车回家。”

    “你怎么这么固执呢,”蓝澄的语气开始不耐烦了,“我是男生,我不能抛下你一个女生在这里吹冷风,然后我回家吧?这是基本的礼貌,不是爱情!”

    “既然你都不爱我了,干嘛要担心我吹不吹冷风!本来在这段感情里先走的人就不是我,所以,这次,最后的最后,还是你先走吧。”小其低着头,轻声说道。

    蓝澄趴在栏杆上,用手撑着额头,然后猛地转身,离开。

    小其抬起头,目光想追随着蓝澄离开的身影,可是他走的太快,太急,小其追不上了。小其抹了抹眼泪,一步一步的,往家走,她不觉得冷,也不觉得害怕,因为她的心已经冷透了,已经麻木了。

    直到她发觉自己快走回家了,马路上的汽车越来越少,人也越来越少,风越来越冷,直到她听到健宇那熟悉的声音:“申小其!”

    当听到那个声音的时候,小其觉得,回家了。

    我在社交网站上看到这么一句话:感情里一定有一个受虐者和一个虐人者。其实恋爱也要斗智斗勇,如果你被吃定了,那你一定是受伤害大的那一个,因为你们的爱本身就是不平等的。

    那么两个走入婚姻殿堂的人又是怎么在一起的呢?也许,他们根本就不需要计较谁对谁的爱多一点,或者谁对谁的爱少一点,不用想着翻身做主人,不用争着当那个虐人者。他们的爱情,已经融入了他们的骨髓,不是一阵寒风,就能吹刮走的。

    几个月前,小其因为沈枫,想去刺激沈思文,在冰激凌店的吧台前,对着一个正在做咖啡的男服务员说,我喜欢你。那个男服务员有英俊帅气的侧脸,有修长好看的手指,有瘦弱但却有力的身体,他的名字叫蓝澄。他和申小其在相邻的两所大学。

    当知道蓝澄要去加拿大的时候,小其的心犹豫了好久,她知道蓝澄的心也犹豫了好久,但是小其愿意等他,她知道总有一天她会追随蓝澄的脚步,也去沐浴南半球的阳光,所以即将异国这种事情,小其虽然觉得是心底的一块大石,但从未觉得它憋的自己喘不过气。

    这个叫蓝澄的男人,给了她最大的浪漫。二零一二年五月二十号十三点十四分,他发短信给小其,说我爱你。他生日那天,他很早就起床,站在小其家楼下,等待她的礼物。每次他和小其约会,他总是到小其家门口等她,坐在小区门外的石凳上,低头沉思着什么。可是小其始终觉得,他是烟火一样的存在。烟火表演结束了,观众拼命地喊着安可安可,希望能再看一眼,可是最后却不得不闻着硫磺味道离开。小其到最后,都没弄明白,蓝澄究竟是爱过她,还是没有。如果没有,他给了小其平生最大的浪漫,可如果说有过真爱,微博上那些怀念他喜欢的那个女孩的状态,又说明什么呢。

    也许人生中,并没有绝对,蓝澄是人,他不是机器,不是只存在“YES”或“NO”,也有“不确定”,“很纠结”,“在犹豫”。而小其,却把蓝澄看做了一台精密的仪器,不允许他出任何差错。

    不知道小其是对是错,只是,无论对错,结局都不重要了,蓝澄是已经消逝了的烟火,他再也不会出现在申小其面前,他从此彻底退出了申小其的生命,不是被动地被推走,而是主动地选择离开。

    这就是申小其和蓝澄的结局,他们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像韩剧里演的那样浪漫,情节略微狗血,却真实的温馨着,而最后,不完美的结局,或许会让观众回味更久。只是这不是韩剧,虐心的情节观众看着很爽,却真真切切的难受在小其的心里。可是不管怎样,都结束了。

    小其接到沈思文电话的时候,刚刚从床上爬起来,眼睛已经肿到不行,来电铃声响个不停,小其皱紧眉头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沈思文三个大字,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要接起来。

    “哈喽申小其,几个月不见,想我没?”依旧愉快又没心没肺的声音,很熟悉,又很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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