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卷一 人生若只如初见  第十章 天寒欲雪

章节字数:6173  更新时间:12-04-15 16: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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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笛一路赶回家不算太晚,恰逢顾丹邑刚洗完澡出来。手中拿了一本书册,外披一层薄薄的白纱,额前细碎的长发上尚挂着残余的几滴水珠,在月光下泛着莹彩,有种不似真实的华美。

    顾丹邑见他走了进来,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疑惑的问:“承山,这么快啊!”

    张笛看了他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哎,洛卿,不提了。”

    顾丹邑突然就笑了,笑得张笛心里一股莫名。“承山,既然你说都说了,便等着吧。”顾丹邑耸耸了肩:“反正也不晚了。”

    张笛不明白顾丹邑的话中之意,便急步跟了上去。“洛卿什么意思?”

    顾丹邑笑笑:“承山,对得起自己的心便好,别再强求些什么,感情这种事情还需要的是时间。只要你一如既往,这再是没有感情的人也定会被打动。你便等着就好,上天不会辜负你这一片痴心的。”顾丹邑说完拍了拍张笛的肩,侧身绕过他向后院走去。

    张笛似乎是想通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听明白,一个人傻愣地呆在原地,杵了好久。直到前厅传来窸窸窣窣的开门声才拉回了思绪,急步回到自己房中,那颗心却硬是留在了原地。

    屏着呼吸,宁着心神,听着门外的脚步声,脑中全是他的面容,是怒容还是淡然呢?到底哪一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

    心提到嗓子眼,手心也微微渗出了汗。

    唐赋走到张笛门外止了步,看到门后映射出的那个小心谨慎的人影,不免失声笑了笑。

    顾丹邑拿着茶壶经过时看到此情此景便停下了脚步,轻轻向唐赋招了招手,示意他跟自己来。

    唐赋被顾丹邑看到自己这模样,心里尴尬得很。红着脸偷偷的深深看了张笛那紧锁的门一眼,低着头跟顾丹邑到了后院。顾丹邑没说什么,只是嘴角藏笑,让唐赋慎得慌。

    给他倒了杯茶,便自顾自的看起了书来。唐赋一个人在那沉默了良久,看了顾丹邑好几眼,见人家迟迟不开口,便疑惑地问了出来:“洛卿,找我来到底所谓何事?”

    顾丹邑收回落在书上的心思,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歧水,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还差我这一时片刻吗?”

    唐赋心中立马了然顾丹邑所谓何意,双颊顿时红得如火烧一般。“洛卿,我不是那个意思。还有……那……那个……你又是怎么看……看出来的?”

    顾丹邑见他声音轻的不能再轻,知道他害羞,便开玩笑地对他说:“歧水,你别忘了我可是会看人面相,替人算卦的。就你那些小心思,还不够我一眼看穿的么?”

    唐赋放下手中的茶盏,几乎是脱口便问:“那我们俩命数如何?能在一起么?”

    唐赋此话一出,在场两人都吃了一惊。顾丹邑心中暗笑,果然!

    唐赋脸红得都快滴出血来,忙为自己打圆场:“咳……那,那个……那个洛卿,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不要误会,我是说……”

    顾丹邑收了脸上的笑容,正色道:“感情这种事,人定胜天!”

    怕唐赋难堪,顾丹邑合上了书册,径自回房去了,留唐赋一个人呆坐在院中。

    唐赋看着桌上的茶水中,空气中飘忽着凉意。微风轻轻吹过,卷起许许微波,荡在心头,一阵酥酥麻麻。

    “人定胜天……”唐赋念叨着顾丹邑这话,悠悠地走回了房,嘴角似是萦绕着一缕似明非明的笑意。

    次日清晨,韩府后院。

    韩至玄一个人坐在院后莲花池旁的一棵参天大树上,百无聊赖地折下一根树枝,在自己面前漫无目的的晃着。在空中一遍又一遍地写下了顾丹邑的名字。

    无意中瞟见韩辰从不远处走来,手中拎着一篮鱼食,像是丝毫没发现自己。韩至玄便打算好好捉弄他一番。

    韩至玄悄悄往树枝茂密处挪了挪,故意沉着气大声说道:“来者可是韩府小厮,日月星辰中的韩辰是也?”

    韩辰心里吓了一跳,手中的木篮一下子没拿稳便掉到了地上,鱼食洒了一地。

    韩辰四周环顾了不下十遍,硬是没看到半个人影,魂都被吓掉了一大半。韩至玄看在眼里,差点就笑出了声来,赶忙用手掩住了嘴。平复了下心情,便接着沉了沉嗓子,说道:“我问你话呢,你就这么大不敬?”

    韩辰脚一软跪了下来,忙不停在那磕头。“神仙,神仙,小的就是韩辰,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望您海涵,大仙有大量,放过小的。”

    韩至玄心想小辰还真是个胆小如鼠的人,竟也相信这些鬼神之谈,有的没的。

    “看在你对韩府忠心耿耿这么多年的份上,本仙就暂且放你一马。”

    韩辰听罢,忙磕头磕得噔噔响,夸张地像小鸡啄米似的。韩至玄受不了这么大的礼,忙说:“够了够了,别动不动就下跪磕头的,你起来吧。”

    韩辰僵在原地,痴痴不敢动。脑中却在不停回忆自己这一个月来做错什么事了,这是犯着哪路的神仙了?

    韩至玄才不管他自己一个人在那犯傻,接着说:“韩辰啊,你也在韩府干了这么多年了,自己也一定有一笔可观的积蓄了吧。就没想过为自己赎了身,开家作坊,娶个娘子,生个孩子,过无拘的生活?”

    韩辰料不到人家“神仙”竟会对自己的事如此上心,顿时有些受宠若惊,忙客气地推脱:“大仙,小的就想在韩府平平静静过一辈子,生做韩府的人,死是韩府的鬼。一生一世服侍我家少爷,少爷若能懂事些,我也就满足了。其他的也没什么大志向,更不谈什么追求了。”

    韩至玄听到这,再怎么也笑不出了。自己向来都没好好照顾小辰,倒是老让人家上心,还经常惹麻烦,让他背黑锅。

    心里有些动摇,但现在毕竟是骑虎难下,若立刻出来定又会伤了韩辰的心,他怕是又要吵上三天三夜,不理自己了。便索性狠了狠心,装了下去。

    “韩辰,韩府算是没白养你这十几年,这个忠心还真没表错地方呢!”

    韩辰忙点头:“韩府予小人的恩情,小人这一生一世没齿难忘!”

    若不是这一刻韩辰半步不离韩府,哪还会有他年韩至玄为青帝时又一响彻天下的天下第一府——“长安韩府”呢?只是这名号依旧,人事却早已全非。大勖青史上韩府终是与韩辰同载,流传千年,万世不朽。当然这是后话,这里我们暂且不提。

    韩至玄沉默片刻,扯开话题:“韩辰,现在有两个人摆在你面前,非要你选一个和他过一辈子,你倒是说与我听听,你会选谁?”

    韩辰心里虽说是满腔疑惑,但也不敢说些什么,只得毕恭毕敬地问:“大仙您问,小的定如实回答。”

    “若韩日和你家小少爷摆在你面前,你选谁?”

    韩辰掏了掏自己的耳朵,“哈?大仙恕小的无礼了,可小的真的没听明白,您确定是韩日和韩小少爷,不是韩星韩月那两丫头么?”

    韩至玄暗地里狠狠白了他一眼,好小子,看不出来嘛,原来你早对人家姑娘有心了啊。“我没说错,就是他俩!你给我回答就好,哪那么多废话,磨磨唧唧的。”

    韩辰怕惹恼了人家“大仙”,赶紧安分下来认真想了想说:“大仙,小的想好了,小的选韩日。”

    韩至玄吃了一惊,难不成自己连区区一个韩日都比不上?强压着心头的不爽,自讨苦吃般的接着问道:“这是为何?韩小少爷比不上韩日么?”

    韩辰忙摇头,解释说:“不是的,不是的。小人不是那个意思。韩日那小子自是不能和我家少爷比的。只是大仙您说要小的选一个过一辈子的,少爷怎么可以委屈了和我这种粗人在一起,这自是万万不可的。”

    韩至玄心下泛起了一股酸楚,眼眶湿湿的,很是后悔自己耍了韩辰一番。到头来,心里最不是滋味的,竟是自己。

    韩辰见大仙久久不再说话,便试探性地问了问:“大仙?大仙?”

    韩至玄回过神来忙应道:“韩辰,我知道了。你家小少爷也定会感念你这一片心思,你回去吧,今日之事只能你知我知,切记不要让第三人知道。”

    韩辰忙跪拜一番,蹦跳着远去了。韩至玄看着他远去欢快的背影,忍不住又恶劣了一把,冲着他远去的方向卖力喊到:“韩辰,那个韩日大仙我赏你了!”

    韩至玄明显是吓了一跳,回过头来,一脸的哭丧。远远地,虔诚地望了一眼,转身走了,半点没有先前的欢快。

    韩至玄心情好了大半,跳下树,也回房了。

    韩至玄路过韩辰屋前时,特意往里面瞧了瞧。见韩辰双手撑着脸望天,坐在门槛上,像是在发呆。

    韩至玄想都没想便提步走了进去,取笑他:“小辰,这冬天都还没到,你就开始思春了啊!”

    韩辰白了他一眼,“才没有哩,哪那么空像你一样。”

    韩至玄见他对自己一点儿都不客气,便故意扯开嗓子说:“小辰,怎么没见小日啊?你们不是成天腻在一起的么?”

    韩辰一听韩至玄这话,登时变了脸色,压在心底的愤懑终是发了出来:“干嘛你们一个个都非要把我和他扯在一起。如果是名字问题,我改还不成吗?”

    韩至玄看他脸涨得通红,越觉得有意思,故作正经状说道:“小辰,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好歹也是缘分,你该好好抓住才是,怎么可以说出这话呢?你让人家小日情何以堪?”

    韩辰一听便恼了,立马从地上跳起来,就要把韩至玄踹出门去。韩至玄见他认真起来了,忙扯开话题:“好了,好了。小辰我不和你闹了,我们去找丹邑他们吧!”

    “不去!”韩辰怒气冲冲,一口回绝。

    “去嘛,去嘛!别闹脾气了,我和你道歉还不成吗?”

    “不去。”韩辰丝毫不动摇。

    韩至玄没辙,转头恰好瞟见韩日捧着一大盆月季从外面走来,立马计由心生。

    韩至玄朝门外喊去:“小日,来来,需要帮忙么?叫小辰帮帮你好了,反正他也闲着没事干。”

    韩日听自家少爷叫他,便放下手中的盆景,走进来行了个礼。韩辰见自己的命中煞星进来,急忙手忙脚乱的摆手。“那个……那个,韩日,我没空,你看这不正要和小少爷出去么。不好意思,帮不上你了。”还没说完便拉着韩至玄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韩至玄微扬嘴角——哼!也不看看我是谁,早说你斗不过我的!

    韩辰拉着韩至玄跑开了韩府老远才停下来,回头看看韩日没追上来,才长长吁了口气。一把甩开韩至玄自顾自的向前面走去,韩至玄追上他。“小辰,既然都出来了,现在我们去哪?”

    韩辰看都没看他一眼,冷冷的说:“你的目的都达到了,你说还能去哪儿?”

    韩至玄满意的笑了笑:“算你聪明,小辰。”

    两人别别扭扭地向唐赋家走去,一路上韩辰一声不吭,韩至玄也懒得去招惹他。

    快到唐赋家门前时,还不等韩辰反应过来便被韩小少爷一把拽进了一旁的巷子里,连嘴都被捂得严严实实的。韩辰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不上话来也就只好怒视他以示意他放手了。韩至玄腾出一只手来向他做了个“嘘”的手势,叫他千万别说话。韩辰虽然心不甘情不愿的,但耍脾气归耍脾气,心里还是分得清事情的轻重的,乖乖的吞下了到嘴边的话,闭上了嘴。

    待韩至玄手一放,便迫不及待的伸出头去看。韩辰见唐赋门前有三个人鬼鬼祟祟的好像在商量着什么。其中两个人像是下人的打扮,粗布粗衣的,身材倒是很魁梧,一脸的凶气。中间一个穿宝蓝色绸衣的人看上去应该是主子,一看那一身打扮,就知道不是寻常人。宝蓝色的衣上领子和袖口均有精致镶嵌上去的金丝,在阳光下折射着跋扈的光芒,有些灼目。

    “少爷,那人是谁?来头像是不小,唐赋竟然也认识这种身份的人?”

    韩至玄两眼直直的盯着那三人,眼神中充斥着寒人的怒意和杀气,语气也是冷冰冰的。

    “赵鉴!”

    韩辰吓了一跳,忙往后挪了挪,“少爷,唐赋竟然会和宁安王有勾搭?”

    韩至玄见他这么没胆,白了他一眼:“就这种人,你送唐赋,人家怕是也不会要的。你光长着一双大眼睛,怎么就这么不中用,明眼人一看就看出来了,定是那赵鉴死缠烂打赖上人家的呗。笨!”

    “死缠烂打?难不成唐赋欠他钱不还?”

    韩至玄顿时无语了,无奈的看了韩辰一眼,心想这人真是无可救药了,怎么就这么不开窍呢。韩至玄似是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对啊,为什么赵鉴这么死缠烂打的?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韩至玄回过头来,门前早已没了什么人影。心里不免抽搐了一下,一股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情急之下一把拉出了韩辰,“小辰,你给我把这个院子包围起来,一个人也不要给我放过,要快!”

    韩至玄语气有些急促,韩辰听着也慌了。“少爷,就我一个人,这要怎么包围得住啊?”

    韩至玄顿时大叹失策,竟没多带一些人手,心中烦躁了几番,终是忍不住发起火来。“小辰,你到后院外把另两个人给我干了,老子我豁出去了,拼就拼了吧。总之是不能让丹邑出事。”

    韩辰从没见过韩至玄如这般不安过,总觉得自家少爷已经不像是曾经那个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玩过算过的韩小少爷,多多少少有了些什么异样。

    韩至玄甩开尚在发呆的韩辰,一个人跑到墙外,纵身一跃再轻轻一蹬,几下抓爬便翻了进去,落地无声。

    韩辰还呆在原地慢慢回过神来,脑中一冷——什么?少爷叫我去干掉那两个人?我一个只会烧菜的,难不成我拿把菜刀砍猪一样去砍他们不成?不经意间,背后早已冷汗淋漓,湿了一片。最终还是怕韩至玄出事没个照应,韩辰忙战战兢兢向屋后走去,步子是说不出的沉重。

    韩至玄绕过前厅偷偷潜到了暗处,小心翼翼的看着院中的一切举动,一丝一毫的风吹草动尽入耳中。

    顾丹邑一人躺在院中树下的藤椅上闭着双目,似在养神。

    午后的阳光透过树叶斑斑驳驳地洒在他白皙的脸上,微微泛着一层柔和的白光。顾丹邑秉着清明灵性之气所生,冰姿自有仙骨,给人一种抓不住的不真实。韩至玄看着看着就呆了,竟没注意到已经轻轻走到顾丹邑身旁的赵鉴。

    顾丹邑似乎是听到了脚步声,微微睁开了眼打量了身旁的人一眼,坐起来径自拿起桌上的书就看,就当那人是不存在似的。

    赵鉴哪受到过这样的待遇,脸上一时变得密云遍布。硬是忍了忍心头的怒气说:“顾丹邑,看来我是小瞧你了,这届进士一甲得的可真够漂亮的呀!”

    顾丹邑冷笑一声:“呵呵,你倒也明白来之不易呢?”

    赵鉴不客气的拿起了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便自顾自的喝了起来。“顾丹邑,没想到你的本事还不小,竟会攀上韩至玄来帮你,但是我赵鉴向来就没怕过谁。还劳烦你下次碰到他时帮我转告他留心点,既然惹了我,我自是不会让他消停的。”赵鉴说着话,一双鹰眼中满是阴驽和残毒。

    顾丹邑头都没抬,语气依旧如先前那般的云淡风轻:“不好意思,遂不了你的愿了,我没那么空。”

    赵鉴终是忍不住了,狠狠地瞪着顾丹邑,一步跨到他跟前拍掉了他手中的书,一把抓住了他的下颚,紧紧地擒着抬起,逼他与自己直视。韩至玄看到这不免忍不住,就要火着跳出来和他拼命了。

    顾丹邑却是波澜不惊,凉凉的看了赵鉴一眼,开口说:“强人所难,你又何必?”

    赵鉴脸色稍有缓和,但仍是没有放开他,“你问我“何必”?呵,我也在想自己何必对你这么执念着呢。奈何你的姿色太好,小王几乎是找遍了长安城所有的小倌,就是还从没尝过你的滋味呢。你是聪明人也应该清楚,这世上向来还没有我得不到的东西,你也就认了吧,不管怎样,一辈子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赵鉴阴笑着靠近他,顾丹邑强硬着扭开了头,抬手毫不客气地拍掉了他的手。“滚,你休想!”

    赵鉴见顾丹邑气得脸红,诱人得很,想都没想便一把抓住了他的双手,把他压倒在椅子上,就要翻身压上去。顾丹邑本来身体就瘦弱,哪禁得起他这一折腾。奋力抗拒了一番,额上便渗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

    赵鉴心里的热浪翻滚的热烈,一把把抓顾丹邑的两只手换一手抓住,擒着压在他脸旁,另只手就要急不可耐的去扯他身上的衣服。

    赵鉴眼看就要得手,谁知忽然眼前一黑,顺势倒在了顾丹邑身上。

    顾丹邑抬头望去,眼前正是阴黑着一张脸的韩至玄。韩至玄一把抓起还躺在顾丹邑身上的赵鉴,又是一个下勾拳:“无耻!”

    赵鉴挨了韩至玄的这一拳反倒醒了过来,站稳了脚,定了定心神。见是韩至玄,心里早已久压的怒火一下子全发了出来:“好啊!我还以为是哪个不要命的人,只道是长安城家喻户晓,人人称道“下”流成性的韩小少爷啊,竟只会背后偷袭人,干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事!”

    韩至玄倒也是丝毫不客气,冷笑一声:“呵呵,我这种事上不了台面,你做的哪些事又是见得了光的呢?”

    赵鉴又气又羞,一把抓住韩至玄的领口,恶狠狠地瞪着他:“你当你是什么东西,一次次坏本王的好事,你当本王是好惹的?”

    韩至玄扯开他的手,回瞪他,讽刺的说:“你除了会投个好胎,会仗势欺人心狠手辣外,试问还会什么?问我是不是东西前还是先思量思量你自己吧!”

    赵鉴气得脸泛青白,见说不过韩至玄,便转头瞪着顾丹邑说:“好,真好!顾丹邑我当你有多清高呢,三番五次拒绝我,原来是早和他好上了。你也不过如此,还不是我这一票人的?呵呵呵,真是讽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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