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七章

章节字数:2779  更新时间:12-03-08 1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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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水西楚早早的起床了,他习惯早起,就算他的身体不能受春天早上的寒气,可是他一直这样骄傲的不愿意被人当成一个病人,一个废人,一个需要旁人同情的人。

    他,清水西楚!不需要同情!

    西楚唤来了一直跟在他身边的侍童银可,梳洗用餐后他挥退银可,独自一人到外面散步去了。

    莲花岛上的风景和布置都很好,繁而不索、华而不奢,带着独特的高雅和风韵,很像它的主人——虽然绫罗绸缎的穿着、珠宝玉器的带着,但是身上那股清高和冰冷淡漠的气质却浑然天成,让人的视线不由一直停在他的身上。

    从‘小憩片刻’出来,经过笑语嫣然、富贵无我和珍馐百味时,三楼还很清静,想来是还早,所以没人起来。

    四月的春天风已经暖和了许多,但是早上还是有那么一股子彻骨的凉意,湿润的空气浸染了西楚的脸庞。他催动轮椅,慢慢游览着还在寂静中的‘飞鸿影下’,别有一番风味。

    不知不觉间他走到了欧阳诺的处所附近,那里是小岛的一隅,独占了最好的风景,隐蔽幽静。西楚看着眼前粉墙黛瓦的小院,不由想起桁国江南水乡的小桥流水人家,在这个地方瞧见了只觉得格外的清雅不俗。

    “也不知是谁人住的?”西楚轻轻自问了一句,推着轮椅到了那个小巧可爱的门边,探手敲了敲。

    过了一会儿,门吱嘎一声开了,里面探出一个模样可爱娇俏、看上去不过十四五岁的小女娃来,她上下打量了西楚两眼脆声问道,声音软糯糯的,好听的很:“你是谁啊?”

    “在下清水西楚。”西楚对着小姑娘温言说道,“想拜见一下这里的主人,不知姑娘可否性格方便。”

    小姑娘抿了抿唇,又扭了扭身子,有些为难的说:“这里是公子休息的地方,是不让外人进得……虽然我很想让你进来,但是……公子会骂我的……”小姑娘扭扭捏捏的样子很是可爱,就连性子清冷的西楚也不禁哑然失笑。

    西楚不欲为难小姑娘,笑笑说:“那既然不便,那在下就告辞了。”说罢就想离开,但是身后的小姑娘却又弱弱的开口了:“等、等等!”

    西楚回身有些奇怪的望着她,不知道她还有什么意思。

    “我、我去帮你问问公子,你等着!”话音未落人就向里面跑了进去,可是还没跑两步就撞在一个人的胸口,那人被撞得倒退了两步,捂着胸口有些埋怨的喝道:“这么毛毛躁躁的做什么!什么人来了?”

    “啊!公子!”小姑娘看见来人马上低下头,眼神却一直往西楚那里瞟过去,隔了一会怯生生的说:“门外有个坐轮椅的公子……”

    西楚见小姑娘很似乎很害怕里面的那个人,于是转回轮椅,推门进去,一瞧却愣了半晌——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在博粹苑一曲惊人的公子!

    一惊之后又不由自嘲,早闻莲花岛是他买下的,能在这里建个不让人打扰的院子的也只能是他的,自己却没反应过来。

    西楚正想向欧阳诺招呼,不想欧阳诺却先开口了:“清水先生?”

    西楚瞧了欧阳诺一眼,回应道:“正是在下。敢问公子尊敬大名?”

    “不敢,在下大桁,欧阳诺。”清澈薄冷的声音在西楚耳边想起。

    这是此刻,西楚看见了今生他见过的最美的笑容——欧阳诺笑了,是微微的淡笑,眉宇眼间皆是笑意。

    真是,色,如晓春之花。

    西楚见过许多的美人,但是像欧阳诺这样的却只能说是第一次见,雍容华贵中自然糅合着妩媚妖冶,却又偏偏混杂着清冷孤傲的气质,就彷如牡丹、罂粟和梅花这三种完全不同的美丽花卉开在了同一个地方,那种美的震撼,只能是惊心动魄!

    欧阳诺却不在乎西楚看着自己发呆了多久,,因为他总算等到了清水西楚,可以和他认识一番了,而且坊间传闻清水西楚虽不良于行却精于暗器五行、擅长奇门遁甲,能在一瞬之间发出一百零八枚暗器,只要他设的阵法无人能破,入阵者非死即伤。故而得了一句话:‘无足行千里,千手不能防。’更妙的是,他善于吹箫,且其中高手。

    欧阳诺对这个身残志坚,惊艳才绝的安定王幕僚钦佩已久,如今看见他自是笑脸相迎。

    西楚回过神来,顿觉自己有些失礼,他尴尬咳了一声说道:“失礼了,在下不过早起散步路遇到此,看着粉墙黛瓦很是讨喜可爱,故而想参观一二。”

    “那清水先生就请进吧。”欧阳诺侧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然后又对站在一边的小姑娘说道:“小夏,还不快去推先生进来。”

    小夏反应过来,上前去推西楚,西楚也不拒绝,任她去了。欧阳诺向他微微一行礼,说道:“在下刚起,且容我去换身衣服,再来请先生喝壶好茶。”

    “公子自便自可。”西楚淡淡回应。

    “小夏,你且先带清水先生到院中赏玩,不可怠慢。”说罢又向西楚微一额首告辞后方才离去。

    小夏很尽责的带着西楚在高岭苑中游玩,只是这院子本也不大,却也弄了亭台楼阁、九曲回廊、假山池塘,颇有桁国江南园林的风韵,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这个小小的园林便被西楚参观了个遍,小夏面带笑意,依旧是一口依依呀呀的吴侬软语,语气却老成了不少,为西楚一一讲解着小院里的个中景色由来。最后小夏将西楚推进一个亭子里面,恭敬说道:“清水先生,你且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把公子烹茶用的茶具拿来。”

    西楚嗯了一声,小夏蹦蹦跳跳的走了,隔了一会儿却和欧阳诺一到回来了。沉重的茶具是由欧阳诺自己端着的,小夏手里只端了两个瓷罐。

    欧阳诺换了一身白色上面缀满了樱花的华服曲裾,显得他柳肩窄腰、格外娇嫩。他走到西楚面前将手中的茶具放在亭子里面的石桌上,然后又从小夏手中接过瓷罐。

    小夏垂首告退了,欧阳诺这才坐下说道:“刚才换了衣服,又用了些粥饭,让先生久候了。”

    “无妨,是我无礼前来,还要劳公子为我烹茶。”西楚也对欧阳诺客气道,“对了,方才没有问公子,公子怎么知道我是清水西楚?”

    欧阳诺笑笑:“先生名扬天下,敢问日向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再者说了,我是个做生意,自然要把那些个不能得罪的达官显贵一一认清楚才好,否侧以我这冷冰冰、又目中无人的性子,要是得罪了可怎生好啊!”欧阳诺说着,可手上动作未停,利索把把茶具一一摆好。

    西楚面上不动声色,随意抚摸着自己倚云座上的暗格,张口客套:“哪里,若欧阳公子这般伶俐的人还会得罪人,那像我这般粗手笨脚,说话又无分寸的岂不是无地自容?欧阳公子可不要过于自谦啊。”

    “呵呵,是清水先生自谦才是,清水先生是安定王手下第一幕僚,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一手暗器绝活让人胖不胜防,一般人只怕是不及你万分之一,哪里又能说是粗手笨脚呢?”欧阳诺一边帮着炉中加碳,一边奉承道。

    而后瞧了西楚一眼,见他云淡风轻不为所动,也就不在说此事,而是拿起一个瓷罐说道:“这是我接的雨水,未曾落地的无根水是煎茶的上品。”一面说一面打开茶壶将水到了进去,又在底下燃起炭火开始烧水。

    “不错,泉水甘甜,雨水不俗,雪水则是上品中的上品,只是那雪水一定要用旧年密封在玉罐之中埋在地底深处的才好,否则就会有苦涩之感。”

    “先生是懂茶之人,倒是我卖弄了。这碳是陈碳,用来煮茶最好不过了。”茶壶小,不一会就听见水快要沸腾的声音,欧阳诺用手在壶嘴上方试了试那喷洒出来的水汽的温度,又拿起另一个瓷罐,将里面的茶叶用茶匙取出一些放进水中。

    不一会,清香的味道扑鼻而来,却又与往常所喝得绿茶极为不同。

    西楚不禁问道:“这是什么茶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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