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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初卷  第三十三章、世事不尽如人意时,先不要气馁(?

章节字数:5827  更新时间:12-04-03 15: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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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石和队友们在街口道别完后,便推着脚踏车,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往家的方向步行回去。

    

    

    『……你可不要因此而松懈下来啦。』

    

    临别前,损友忍足谦也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了仅仅这么一句。

    

    没开头也没结尾;缺前因更缺后果。

    

    但他很明白好友正挂念着的所谓何事。

    

    『我知道,我不会。』他顿了顿,接着缓缓抬起一只修长的腿,将脚底往对方长裤上轻轻一抹。只不过『这轻轻的一抹』却产生了效果极强的连锁反应、让对方差点把面前一干众人统统撞倒在地。除了拥有预知能力的千岁以外。

    

    『哇靠!白石,你是被黑河传染了暴力倾向不成!?』

    

    面对队友们绵绵不绝的抱怨,他只是一言不发地将头撇向一旁、掏了掏耳朵,彷佛几秒前做出踹人行为的凶手不是自己那般。

    

    『好了好了,相信白石心里一定很清楚现在什么事可以做、什么事必须暂时先搁着。』千岁背着网球袋,身子站成斜斜的三七步姿态。『你说是不是啊?部长。』

    

    

    然而,他的意有所指以及脸上的讪笑却不知怎地让人觉得相当刺耳和刺眼。

    

    

    『大家赶快回家吧。今晚早点休息,明天一大早就要集合了。』

    

    一考虑到再继续耗下去不晓得又要拖到什么时候,白石只好沉下声发出解散令。

    

    『啊、对了对了,阿藏——』金色小春忽然羞红着脸蛋,扭扭捏捏地晃到他身边去。『就是,今天小守拍的那张和服照,可以再给我看看吗?』

    

    『你看那个要干什么?』白石挑起眉毛,把他的脸从自己眼前推开。

    

    『啊、果然说出一模一样的话了。』忍足谦也对正在对着心猿意马的好搭档小春流泪兼咬手帕的一氏和面无表情的财前等人说:『下午的时候我也问过要借那照片来看。结果他又拖又挣扎了很久,才肯勉强愿意出借给我呢。』

    

    『……谦也,你不要乱说话。我才没有。』

    

    『阿藏——你不要这么小气嘛!要是你不给人家看的话,那人家我会遗憾终生的喔!』

    

    小春喊着就要往白石身上扑,却被后头的一氏拦腰抱住。他一面死命拖住搭档,还一面哭诉着小春果然还是觉得真正的女孩子比较好吗之类的话;接着被旁边的财前吐槽说『老师才不是真正的女孩子吧、她只是「一只披着女人皮的怪兽」』。结果是被站在更后面的石田用厚实的手掌敲了敲脑袋、忍足谦也则是丢了一句『阿光你想死吗小心我偷偷跟她告状』等等。

    

    『你们不要再闹了。要是因为今天的休息不足、导致明天的状况不佳而输掉预赛的话,那才会让我们遗憾到毕业之后吧。』小石川和石田无奈地将那对搞笑二人组拉开,分别往路的反方向走。

    

    『那么,明天早上见了。白石。』

    

    他点了点头。然后看到现场唯一的后辈张开嘴,貌似欲言又止。

    

    『怎么了?财前,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财前转了几圈眼珠子,最后还是阖上了嘴巴。『不、没事。那明天集合见了,部长。』

    

    

    真是……一个个都这样。不三不四。三不五时东唠叨一句不行、西叮咛一句不可以,到底是有多么低估和轻视我啊?是把我的本性想象得有多糟糕啊?搞得好像他们家部长我的定力有多差似的。

    

    

    白石推着脚踏车,叹了口气。此时天空几乎铺满了一层墨蓝色的夜幕,还装饰上一枚若有似无的月型柔光,周遭轮廓像是被手指抹过的水彩那样、与背景色巧妙融接、恰到好处。旁边伴随着点点星辰、散布在各处。人行道旁的街灯接二连三地亮起,像许多大一号的萤火虫停在一根根的铁柱顶端。路上充斥着一波波归心似箭的人们,熙来攘往。

    

    

    话说回来……刚刚阿修的表现似乎有点奇怪。

    

    白石皱了皱眉头。

    

    希望不要是自己想太多、反应过度。自家监督本来就是那种常常会让人摸不清底细的性格。连身为部员的他们,也时常搞不懂他某些行为的真正用意是什么,往往东猜西猜都还理不出丝毫头绪。去年招募财前入部的那件事,就是个最好的例子。

    

    走着走着,当他正准备跨上脚踏车时,却忽然停下了动作,并且转头往后瞧。

    

    

    ……有什么人正在注意着这里吗?

    

    

    但是,尽管他再如何努力用一双视力超过一点五的瞳眸在四周搜寻;映入眼帘的除了一名又一名神色匆忙的归客之外,什么异样也没发现。也发现不了。眼中所能看见的,尽是一张张不认识的陌生面孔。

    

    他耸了耸肩、将头转回正面,踩上脚踏车踏板,也返回归途。

    

    

    一阵阵凉风在身旁打转、穿梭来去。增添了些许夜晚的冷意。

    

    

    ×

    「真是不好意思,每次都要麻烦妳把这孩子带回来。一定很辛苦吧。」

    

    在镶嵌着写有「远山」姓氏门牌的某栋居家型建筑物门口,远山金太郎的母亲正一面对某名脑后系了条及腰马尾、身穿运动服装的女子鞠躬;除此之外,还一面按住宝贝独生子的脑袋,也要他向对方道谢。她的棕色短发烫成微鬈状,身上穿了一件沾染油渍与污渍的围裙。完全是个日本妇女的标准楷模。

    

    「不会,这点小事不算什么。」黑河也朝中年妇人微微欠身,嗓音不冷不热,面无表情。「那么,我先告辞了。」

    

    「阿守,妳等一下。」妇人见她话不多言就作势离开的举动,便连忙叫住她。「待会儿我先生就要回来了。妳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吃晚饭?妳好久没到我们家里坐坐了。」

    

    她回过头、还没开口答话,就被猛然跳到自己背上的少年扑倒。

    

    「好耶——我们一起吃饭!阿守,跟我们一起吃饭吧!一起吃饭吧!」少年伏在她身上,像只大猫般不停用头顶磨蹭她的脸颊。一旁他的母亲则是急忙忙地要把儿子从她身上拔下来。但却徒劳无功。

    

    「金太郎!你不可以对人家这么没礼貌!」妇人作完不愠不火、毫无效果的怒斥后,随即不断对她连连鞠躬。「阿守,真的很抱歉啊,这孩子实在是——」

    

    「……没关系,我也差不多该习惯了。」黑河扶着天旋地转的脑袋坐起身,然后板着一张毫无波澜的冷静脸孔,用力捏住少年的脸蛋、往两旁拉扯。「小金,你想撞死我吗?给我起来。」

    

    因为是在少年的母亲面前,所以她很克制地不在他头上赏以连续手刀攻势,也不连名带姓地称呼他;更尽量让自己的口音保持在一直线的平静调子。

    

    

    「哎呀哎呀……你们都在门口做什么啊?」

    

    中年男子爽朗的声音由远渐近,将妇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由于职业为邮局员工的因素,让男子一年到头总穿着身笔挺的深色西装,发型则用发蜡固定、梳理得整整齐齐,手上还提着个必须配备的公文包。俨然又是个标标准准的日本上班族的典范。

    

    「老公,你回来啦。」妇人微笑着前去迎接。

    

    「爸爸!你回来了、我也回来啰!」双眼发光的远山金太郎因为脸部肌肉被箝制住的关系、只能口齿含糊地对男子打招呼。然而他却还是没有从某人身上爬起来的意愿。

    

    「哈哈哈,金太郎今天在学校有没有乖乖的啊。」中年男子朗声笑道、摸了摸宝贝儿子的头顶;接着对被他坐在身下的某人语带歉意地说:「阿守,真是不好意思,每次都要麻烦妳把这孩子带回来。一定很辛苦吧。」

    

    「讨厌啦、老公,这句话我刚刚讲过了。」妇人摆了摆手,一脸莫名奇妙的娇羞外加赧然。看得身为局外人的黑河视线在两人间来回、一头雾水。

    

    「咦?真的吗?啊哈哈哈哈——」中年男子眨了眨眼,摸着后脑大笑。「我们的默契怎么这么好啊!真不愧是夫妻啊!这该怎么形容呢?『身心契合』、『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老公你讨厌啦!什么身心契合嘛!不要在孩子们面前这样啦——多让人不好意思啊!」妇人扭怩着身子,一手摀着脸、一手握起粉拳,在男子肩上敲去不痛不痒的一击。

    

    「这有什么关系呢!这样才能显示我们夫妻的感情有多融洽啊!」

    

    「哎唷!现在可是在家门口耶!这样子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啊!」

    

    

    ……我说您一点拒绝的迹象也没有不是吗,远山伯母。而且两个人还紧紧黏在一起是怎么回事啊?不是说在家门口吗?不是说这样子成何体统吗?

    

    黑河一面在心中无奈地吐槽,一面试图闪避行经路人投来的好奇注目礼。

    

    金太郎看见父亲和母亲笑起来,也彷佛跟着被感染一样捧腹大笑。尽管他的脑袋瓜里完全无法理解父亲发笑的点何在。倒是有某人愈看、脸上的肌肉和神经也益发僵硬。

    

    ——这样子也能放闪!?真是够了,来个谁赶快给我墨镜,我快要瞎了!

    

    果然闪光是不分年纪限制,不是年轻人的专利。

    

    

    黑河抹了抹脸,忽然觉得自己的心智年龄彷佛一下子老了数十岁。起码跟面前这对外表看似中年、内心却比自己还要幼稚一大把的夫妻比较起来。

    

    「那个……」黑河拎住金太郎的衣领,让自己能好好地站稳在地面。「远山伯父、伯母,我真的要回去了。」

    

    「咦?阿守,妳不跟我们一起共享晚餐吗?因为金太郎每次都吃很多,所以我都会准备超过的分量呢。就算加妳一个也不用怕会不够的喔。」

    

    「真的不需要了。我自己也有准备。不用操心我的事情。」黑河停顿了一会儿,接着缓缓道:「老头子还在……家里等我。」

    

    远山夫妇彼此对看了一眼,又看了看她淡漠的脸色。男子率先叹出了一口气。「嗯……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们也不勉强妳了。」

    

    「阿守,妳赶快回去吧。天也快要黑了。就算妳身手不错,但怎么说终究是个女孩子家,走在路上还是不怎么安全。而且妳家那里也很阴暗……」

    

    「不然这样吧!老公,干脆你开车送她一程好了。」

    

    只不过,妇人兴高采烈的建议很快被浇上一小桶的冷水。

    

    「不,真的不需要。我一个人也不会有问题的。」

    

    为防止面前的人再度出声发话,黑河先发制人地对两位长辈稍稍欠下上半身,而后迅速转身离去。远远还听得见金太郎跳脚呼唤她回去一起吃饭的吵闹声,和他父母劝退儿子的说话声。

    

    

    「……金太郎。」

    

    在进到家门玄关后,中年男子对儿子问道;带了点好奇意味。「阿守在学校的时候,也是像这样冷冷的又不太讲话吗?」

    

    「如果是的话……那我还真的很替她担心吶。」这时妇人也顺势接话下去,那张刻了些细纹的慈祥脸庞上布满忧虑。「那孩子,明明心地就不坏。但是却因为这种个性、常常被误会……」

    

    金太郎一面踢掉脚上的鞋子,一面歪了歪头。然后绽放出灿烂无暇的笑颜。「不会啦!你们不用担心的。」

    

    「因为现在,已经有了很多能够懂她的人啰!」

    

    他的父母眨了眨眼,满心困惑。

    

    

    ×

    

    是夜,沐浴完后的白石带着一身清爽香风、穿好深蓝色的睡衣坐在床上,将衣袖撩至上手臂处、露出训练有素的精实臂膀,接着用绷带把戴有金色护手的前臂一圈圈缠起。这是他每天必做的例行性工作。

    

    他一面在手臂上缠绕绷带,表情若有所思。待回过意识来后,他才瞪着那团绕得乱七八糟的绷带发怔。

    

    

    ……算了,不弄了。

    

    

    白石索性只留下臂上的金色护手——那个被迫从监督渡边手上接收来的、被扬言是对方所有家当的纯金制护手;然后抛开那卷干净绷带、任由它滚落于地。像被顽皮的猫耍弄过的毛线球。

    

    他往床上一躺,双手枕在后脑,双眼直视着天花板。这时,他的房间门板被悄然推开,紧接着响起的是一声轻轻软软的猫鸣。

    

    他没理会那只对自己打招呼的白猫,只是闭上眼睛、翻了个身。过没一会儿,他感觉到身后的床铺稍稍塌陷下一角,脑后与颈后也传来轻微的皮毛的搔痒感,还被一只小小的、毛茸茸的脚掌拍了几下。

    

    他叹了口气、盘坐起身子,让猫咪钻进自己怀中。牠安安稳稳地窝在主人坚韧又有弹性的胸腹上,瞇起两只大大圆圆的褐黑眸子,喉咙中发出表示舒适的呼噜声。

    

    白石心不在焉地顺了顺牠的毛皮;牠倒也相当配合地用脸去磨蹭头上那只大掌。

    

    

    猫是一种情绪化的动物,心高气傲,警戒性极强,似乎还有种对人类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任性。高兴或心血来潮的时候黏着主人跟前跟后、唏哩呼噜乱叫一通;不高兴的时候,连赏给据说是牠主人的人类一眼都不肯,还会把家具和墙壁肆虐得破破烂烂。

    

    

    那个人——像猫吗?

    

    或许在警戒心强、以及逃避人群这些方面很类似。

    

    与其说像猫,倒不如说更像是刺猬,亦或某些凶狠的肉食植物。

    

    更甚者,或像是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毒草。

    平时沉默着、静静的,不采取主动攻击。但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白石一手抚摸着白猫的皮毛,另一手拿来自己的手机。它的外壳和身上的深蓝色睡衣属于同一种色系。

    

    他把玩了那只手机一会儿,然后点开电话簿、搜寻到某人的电话。

    

    几经犹豫和思量过后,拇指毅然按下了通话键。白猫动了动尖耳、踩着他的腿站起来,伸出一只猫掌想去勾他耳边的手机。大概是话筒里的嘟嘟声引起牠的好奇心吧。

    

    他压下那只不安分的猫爪,将手机从耳畔移开、目光固着在手机屏幕上显示正在接通的图样,脑筋却一片空白。

    

    

    ……万一接通了以后,该说什么?要说什么?能说什么?

    

    一点头绪也没有。

    

    

    白石任由家里饲养的爱猫在自己身上跳上跳下、喵喵大叫,种种撒泼行为充分表现出牠此刻没被理睬的心情极度不满。但他只是将头往后一仰、让后脑轻轻和墙面碰触。

    

    他让脑中的思绪往回溯到更早之前。冷不妨回忆起猛然和她拉近距离时、倏然闯入鼻腔里的香味。

    

    

    那是一种无法具体形容的感觉。

    

    有种难以言喻、使混乱的大脑镇静下来的效果。

    

    

    搁置于掌心的手机在又响又震动了许久以后,便直接进入语音信箱。机械化的制式女声让他松了口气,却又感到没来由的失落。

    

    

    是没听到、没发觉?还是——

    

    不想接听?

    

    

    白石握着手机、背靠着墙,重重地吐出一口气。接着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把猫从身上推开,走到摆放书包的地方、从里头取出一张折迭起来的纸。是来自校长先生赠与的、印有她照片的打印纸。

    

    她和校长先生,到底是什么关系?

    

    长辈与后辈?还是朋友?

    

    尽管后者那则答案任他再反复如何思考,也不大愿意接受。

    

    

    正当白石还想再好好瞧瞧那张照片时,脑后和背部却毫无预警地各挨了两记巴掌。

    

    「唔喔!很痛耶!黑河,妳做什——」

    

    他一边下意识抱怨一边转过头去,这才发现是白猫纵身跳起,还用小小的脚掌在自己身上制造出力道不轻的疼痛。可见牠现在的心情有多么暴躁。

    

    白石望进那双生气勃勃的褐黑色眸子、扒了扒自己银灰色的短发,脸上漾起浅浅的宠溺笑意。

    

    「好啦好啦,我知道是我错了。你不要生气。」

    

    他将猫抱进怀里,同时还跟牠分享手上拿着的东西。直到一只小小的猫掌出现在自己视野范围内的纸面时,他才忽然警觉到,脆弱的纸张是绝对禁不起动物利爪摧残的,便想要把纸移开。

    

    然而,白猫只是将前掌放在纸上半晌,就又收了回去。还抬起小小的头,望着主人。褐黑大眼中盈满了好奇。

    

    「你觉得很奇怪吗?这个人是谁?」白石搔搔猫咪的头顶及下颔,用打趣的口吻揶揄牠。「平常你都是只要能破坏的东西就会破坏殆尽,怎么就不会抓破她的照片啊。难道就凭一张图片,你也能感觉到她是个怎样的人吗?可怕到连让你毁损她的照片都不敢的程度?」

    

    白猫径自盯着他瞧,发出一声微弱的鸣叫。

    

    白石又搓了搓猫咪的脑袋。忽然想起了猫是具有极强灵性的动物这种说法。

    

    他的眼神漫无目的在房内四处游移。最后在接触到那只自刚才拨出电话、直到目前为止,都依然毫无动静的手机时,瞬间变得黝暗深沉。

    

    

    ×

    

    

    黑河靠坐在临近后院的长廊上。晚风吹拂在四周、杂草蔓生的院里虫声唧唧。还躺了几只四脚朝天、正在呼呼大睡的野狗。

    

    身旁摆着一台镶有银白花边的黑色手机。

    一只浑身墨黑的野猫以悄声无息的步伐晃到她身边,坐定,两只青绿色的眼珠子目不转睛地、默然凝视着她那张与发色及夜色的强烈对比作用下,显得有点苍白的侧脸。

    

    她拿起它,掀开外盖。视线停留在不久前的一通未接来电上。

    

    然后,她将掀盖阖起。眼帘也随之闭下。

    

    

    ×

    

    

    当晚,白石作了个梦。

    

    

    一个——羞于启齿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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