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stcard  008 番外3在那遥远的地方

章节字数:3590  更新时间:12-05-15 1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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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遥远的地方。

    (上)

    夕颜俯瞰着整个砂隐村,石山上的父亲雕像威严而庄重,红发少女默默地注视着倚在父亲雕像身旁的自己的模样,咬了咬下唇。砂隐村的风吹得有点烈,夕颜把帽檐向下拉了拉,转过身——“通知,砂隐村忍者大会。”

    红发少女高高地坐在主席台上,风影帽遮住了她湖水般的眸子,漩涡真纪和宇智波叶坐在身旁——作为木叶的友好使者。我爱罗和冷坐在稍稍靠后的位置,他沉默着看着这个曾经由自己领导的村子——台下千千万万的新面孔,稚嫩中透露着坚忍的神气,我爱罗笑了笑,然后揉了揉冷的头发。冷转过头看着自己的丈夫,然后有些担心地问道,“你真的打算这样做吗?会不会……觉得她年纪太小了。”

    我爱罗摇了摇头,示意妻子不要过于担心,“那时候我才几岁呢,夕颜已经十八岁了。”

    一说到女儿的年龄,冷一副很受伤的表情看着我爱罗,这样委屈而又有些夸张的表情隐隐约约地让我爱罗想起了那个少女心思十足的,坚定的,有些傻傻的十八岁的傲君冷。那时候看着她时而委屈时而无奈的表情,我爱罗常常抑制不住会笑出来——然而岁月荏苒,她隔一天洗一次的风影帽子也开始泛白,边缘处透出小小的流苏样的线头;鼻梁上镜片的度数也越来越高,我爱罗甚至还记得曾经有一天在昏暗的灯光下仔仔细细地看了看她摘去眼镜的脸,竟然和记忆中的那个少女有了太多的不同。

    细细碎碎的小皱纹因为过度劳累悄悄地爬上了她的眼角,虽然不明显,但我爱罗还是看见了这样的时光印记。她不再是十八年前那个精力无限每天熬夜十二点还朝气蓬勃的姑娘了。她睡得很熟很熟,好像连梦都没有做,我爱罗弯下身体,轻轻地用嘴唇触碰了一下她的脸颊。

    我爱罗笑了笑,然后说了一句‘晚安’,也顺势窝进了被子。

    那天晚上我爱罗做了很多梦,醒来了好几次,不一会儿又沉沉睡去——他开始梦见一些曾经的人曾经的事情,还有枕边爱人年轻时候的笑。他伸出手向梦境中的少女奔去,冷吃吃得笑着,砂隐村的风呼啦呼啦地在耳边吵闹,我爱罗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

    后背麻凉地醒来,看见冷还是睡得很死,我爱罗突然觉得眼睛里进了什么灰尘,酸疼得睁不开。他摸索着握住了妻子的手,那种和自己手掌粗糙程度相差无几的感觉让自己有些愧疚。他把一根手指探入她的掌心,抚摸着那个因为常年工作而积攒下来的茧子——心口有些难过。

    “我要——三文鱼饭团!”听到隔壁房间传来一句‘坚定’的梦呓,我爱罗不禁莞尔——夕颜一定又抱着被子淌下了口水——自从前几年从木叶外交回来,女儿就对三文鱼爱不释手,然而砂隐村的条件根本不适合养鱼,小公主就每天赶早起床到木叶和砂隐村交接的水产市场去买三文鱼。我爱罗转了转肩膀,睡姿的不好让自己总有些腰酸背痛的‘更年期症状’——他忽然想到现在自己居然那么习惯于‘睡眠’这件事情,难怪手鞠说自己这几年把青春时期没有睡上的钟头给睡回来了。

    我爱罗看着坐上主席台的女儿,继承了红色头发和碧绿眼眸的女儿。

    夕颜长到三岁的时候冷很不满地看着自己的女儿。我爱罗是红色的头发,绿色的眼睛;冷是亚麻色的头发,黑色的眼睛;夕颜是红色的头发,绿色的眼睛——妻子总是很受伤地望着天花板,“我爱罗,为什么夕颜一点都不像我,为什么一点都不遗传我……”

    “因为她是我生的。”我爱罗翻看着风影日志随口搭了一句。冷一脸黑线地把医疗部报告拍在风影的办公桌上,嘟着嘴愤然离去。我爱罗这才发现自己说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冷笑话。

    女儿的确在外貌上遗传了我爱罗的特征,到了五六岁,我爱罗就建议冷让姑娘蓄长头发,说是看起来会比较温柔。冷笑着亲了亲夕颜的脸蛋,问道,“夕颜是想留长发还是短发呢?”

    “长发!”女孩子脱口而出。

    “哦,”冷笑着眯起了眼,“为什么呢?”

    “因为爸爸喜欢长头发的女孩子!”小姑娘很认真地说道,一副‘这是我的忍道’的坚定样子。冷把女儿抱起来,瞪了瞪我爱罗,然后‘哼’得一声抱着女儿去西街的百货商店买发卡。我爱罗头疼得跟在母女俩身后,中途碰见嫁给勘九郎的么么大着肚子上街买菜,风影大人用一种无奈的口吻跟嫂子打了个招呼。

    “姐夫又被姐姐欺负了吗?”么么咯咯得笑着。怀着第二胎的少妇少了几分忍者年代的霸气,眉宇间疏露着一种幸福的神色。

    “勘九郎还好吗?”我爱罗想起前些天勘九郎打来电话说刷天花板的墙粉不小心踩空崴了脚。

    “好多啦,”么么笑着说道,“这几天都轮到我来伺候他啦,不过说实话他在家也好,可以帮忙管着小照,否则我可没有精力陪儿子玩捉迷藏。”么么想起大儿子砂暴照的淘气样儿,不禁露出了几丝无奈的笑容——好吧,我怎么觉得都遗传了勘九郎这种一根筋的冲动范儿。

    (下)

    砂隐村六代目风影大人,砂暴夕颜的就职仪式正式开始。

    我爱罗看着自己的女儿向着风影雕像行下大礼,又从长老手中接过风影办公室的钥匙和密室文件的锁扣。女儿起身转向自己,然后将风影帽子摘下,半跪在父亲身前,“五代目风影大人砂暴我爱罗,”夕颜一字一句地宣念着作为新任风影的誓言,“以砂暴夕颜的名义,向砂隐村以及五代目风影大人起誓,愿为砂隐村奉献自己全部力量,尽一切所能来保护、捍卫、热爱整个风之国,整个砂隐村。”

    “加油,请继续守护村子。”我爱罗起身,将风影令牌放入夕颜手中,然后接过她手中的风影帽,重新为自己的女儿戴上——那象征着威严、荣誉和责任的标识。

    冷微笑着看着女儿向自己和丈夫行礼,然后坐上风影的位置——冷知道,女儿将以风影的名义承担整个村子的守护责任,她忽然想起二十年前的一天,我爱罗从主席台上起立,然后走向发言台,好看的少年用清澈的声音喊了两个名字,夏暮初,傲君冷。

    夏暮老师牵着自己的手走到离我爱罗五米远的授勋处,半跪行礼。我爱罗一字一句地说道,现调任夏暮初至暗部部长之位,任命医疗上忍傲君冷为新一任医疗部长。他说的并不慢,但冷却觉得像是过了几个世纪那么漫长,好像自己的腿都跪酸了。她看见夏暮老师在风影大人的示意下起立,向前,接过暗部的面具;然后这位曾经的导师便用一种神圣而庄严的口吻喊出自己的名字,少女从来没有感受过这般庄重。

    夏暮说,傲君冷,请起立。

    少女按照命令笔直地站好。夏暮从手臂上解下医疗部长的特殊配环,然后戴在冷的右臂上。少女走到了我爱罗面前,接过了医疗部长的令牌,随即我爱罗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然后说,加油,请继续守护村子。

    直到如今二十年过去了,冷依旧觉得这句话包含着无限强大的力量,代表着这个村子的首领对忍者最高的嘉奖。冷朝着夕颜的背影,然后轻轻地说了一句,加油夕颜,请继续守护着村子。

    “妈妈,妈妈,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当上风影夫人的吗?”入了夜,夕颜就窜到冷的房间死皮赖脸地要求冷爆料往事。少女直勾勾地盯着冷放在床头的结婚照,酸溜溜地说道,“你和爸爸结婚的时候,他怎么都没有表情啊……难道爸爸那时候是面瘫,然后遇到了医术高超的妈妈,再然后妈妈运用岐黄神术医好了爸爸的面瘫,再然后爸爸就爱上了妈妈……”冷笑着听着女儿的唧唧歪歪,内心不禁感叹道孩子的想象力真是太丰富了,她捏了一下夕颜的脸蛋。

    “疼,疼,”夕颜机灵地跳开了一步,“妈妈,我现在可是风影大人哦!关于你和爸爸的恋爱历程,速速招来!”少女做了一个鬼脸,然后随手抄起一个靠垫当挡箭牌。

    “哎,我还是风影她妈妈呢,”冷一副‘我不欺负小孩子’的表情,“想当年我还是风影夫人呢。”冷的脸微微一红——原来那么多年过去了,这些让人脸红的小心事还是毫不褪色啊。“夕颜,以后爸爸妈妈不在你身边了,你得自己照顾自己,而且你现在作为风影,要承担起最大的责任,懂么?”冷正色道。

    “不在?什么意思?”少女微微一怔,“难道你们要离开我吗?”

    “我和你妈要离开砂隐村。”我爱罗突然推门进来,少女乖乖地喊了一声爸爸。我爱罗走到女儿面前,微笑着揉了揉女儿的头发,“夕颜,我希望你对得起‘风影’这样的称号。”父亲坚毅的眼神让少女坚定地点了点头,我爱罗微笑着坐到冷的身边——他相信女儿的能力,就如当年相信妻子坚定的努力会有收获一样。

    每个人来到世界上那一刻都会有一声响亮的啼哭,似乎是用尽全力来宣告自己的出生,然而纵使把声音再提高几十分贝终究也会在千万声哭声中被淹没。人生的路途说长也长,说短也就几十年,当我们挥霍掉一秒钟然后用“不过是一秒罢了”这样的借口来搪塞自己空虚的心房之时,殊不知一秒钟的重要性和一天,一个月,一年的重要性是一样的。我爱罗倒上了一壶玄米茶,冷笑眯眯地招呼夕颜坐下一起品茗。红发少女很不解地看着自己的父母,“爸爸,你们要去哪里呢?”

    我爱罗和冷相对一笑,“去很远很远的地方,”我爱罗微笑着,“你找不到我们的地方。”

    夕颜看着父亲的脸,然后将风影令牌紧紧地攥住。

    Thelast

    ——我爱罗,留夕颜一个人在村子好么?

    ——这有什么呢,我听说砂隐村最近比木叶还繁荣。

    ——我相信夕颜的能力……但是,我们为什么要到这里来啊?

    ——这是你曾经告诉我你最喜欢的地方啊。

    漫山遍野的夕颜花,古朴简单的小木屋。

    我所期待的,你所挚爱的,那张明信片所描述的。

    开满夕颜花的小乡村。

    【番外3在那遥远的地方fin】

    【明信片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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