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9离别苦

章节字数:3147  更新时间:12-11-20 2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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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霍玲,吴邪是没有什么特殊感觉的,搁在以前他可能会抓住张起灵严刑逼供,然而俩人走到今天生死相依的地步,他还有什么放不下的,他已经全心全意的相信小哥了,不会在生出分毫的怀疑之心。

    张起灵依然是忙,白天一天的见不着人,及至晚上必定是灰头土脸的归来,吴邪洗漱更衣很细心的伺候他,也不多问,横竖自己是正经的忙完全的帮不上,自己要做的就是小哥回了家有口热饭吃,有个热被窝睡。

    小院子虽然租金便宜,然而却是时常的缺水少电,好在处于格尔木隐秘嘈杂区,很容易的夺人耳目。

    张起灵有了常驻的打算,一下子交了半年的租金,他这里交的痛快,吴邪心里可是没底儿,自己在杭州可是有爹有娘,猛一下子的能够失踪半年,难保家里不掀翻天。没底儿归没底儿,他决计不会放下小哥独自回杭州。

    今天的张起灵格外的闷,彻底的成了一闷油瓶子,沉沉闷闷的吃了晚饭,便正襟危坐在卧室凳子上发呆,腰背直挺,俩手放在大腿上,面无表情,深黑的眼睛定定的看着前方,是一副正正经经的发呆模样。

    吴邪收拾好碗筷便掀帘子进了卧室,见张起灵白色绸缎睡衣端坐在凳子上跟一透了明的玉雕似的,冰冰冷冷很不真实,又透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

    弯腰在床沿上坐下,吴邪笑道,“小哥,院子里有只猫一瞧见你就喵喵的叫,说实话你这几天该不是去刨坟挖墓了吧?浑身的死人气。”

    说完这话吴邪有些后悔,因为张大佛爷的情况他到现在完全的不知情,活着还好死了的话,那刚才这玩笑话不就是跟刀子似的在剜小哥的心,然而也不全是玩笑话,真真的有只黑猫总躲在自家院子里,一瞥间张起灵必定嗷嗷的乱叫,听着着实瘆人,吴邪还在想着如何将它赶走,感觉太不吉利了,晦气!

    张起灵将目光慢慢转向吴邪,欲言又止的扯了扯嘴角,也没说出话来,身子后躺,他倚在了后面土胚墙壁上,这房子外面瞧着是青砖,里面一层则全是毛培,连石灰也未刷上一层。

    在后面黄扑扑的映衬下,张起灵惨白的脸,月白的衣服,黝黑的眼睛,越发显得冰冷。吴邪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战,勉强扯出一丝笑容,“小哥,张大佛爷怎么样了?来到这儿了,也没听你提过?”

    垂下眼眸,透明白玉雕似的张起灵终于开了口,然而话里面带了寒气,“火化了。”

    吴邪一怔,随即站了起来,他快步走到张起灵跟前,一把将对方脑袋搂到了怀里,他脑子里飞快的盘算着如何来安慰这闷油瓶子,然而一切都是徒劳,说什么都没用,眼下只有用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的将对方暖热。

    双手慢慢的使上了劲儿,吴邪嘴里呢喃道,“小哥,别怕,你还有我呢?”

    张大佛爷的确是已经死了,死的还很惨,张起灵不愿回忆那一幕,父亲的骨灰在狗五爷那里,狗五爷现在万念俱灰什么打击也经不起了,他不愿吴邪去见自己的爷爷,狗五爷需要自己一个人冷静。

    张起灵将脑袋整个埋在吴邪腰腹出,他贪婪的吸取着对方的每一点温暖,及至自己的脸上有了血色,他的脑袋也逐渐清明起来。

    他知道自己还要去完成父亲没完成的事情——寻找遗失的西王母城,那里有长生的引子,一种玉石。

    在理智上,张起灵明白自己是不应该去的,因为必定是九死一生,长生对于他来说也没有任何的意义,自古只有王侯将相才想着长生,普通百姓日子过好就不错啦,再说倘若人人长生不死,天下岂不乱套,到时群魔乱舞,真成了地狱。

    然而情感上他又必须去,父亲因此而丧失,可以说是不明不白,作为张家唯一的男人,他必须去完成父亲未完成的事业。

    双手推开吴邪,他站了起来,抬手抚摸了对方的脸,周围寂静无声,却是此时无声胜有声,吴邪闭了眼,他很享受小哥带给他的抚摸接触。

    俩人身材相当,其实吴邪还要高出一点点,张起灵头向前一靠,额头相贴厮磨,长长的叹出了一口气,张起灵忽然伸手拦腰一抱,将吴邪抱到了木板床上。

    伏在吴邪上面,张起灵久久的看不厌,白白干干净净的面容,黑溜溜的眼睛,连着眉毛长的也尤为动人,末了张起灵低头亲一下,抬起脑袋接着看一会儿,然后低头又是一下。

    吴邪知道小哥不对劲,他想,也许是父亲去世刺激了,很自然的闭上眼睛他全身心的去感受小哥带给他的一波又一波的快感,两腿很自然的缠上了对方的腰肢。

    这个夜晚过的很不真实,小哥在他身体里横冲直撞,反过来复过去的做,总也不够,一次后是硬,再一次还是硬,总是硬,仿若在风暴的大海上,一浪又一浪的袭过来,吴邪就在这种波涛骇浪里摇晃着直到天亮。

    吴邪天快亮时才合了眼,然而朦朦胧胧的也睡不踏实,一个劲儿的做梦,梦里面鬼怪蛇神,魍魉鬼魅,什么都有,吓得他一个劲儿的跑,一个劲儿的寻找小哥,终于找到小哥了,然而小哥并不理他,淡淡的瞧着他,末了一个转身竟然就此离去。

    一个冷战,吴邪从梦里惊醒了过来,单手撑床做了起来,他四处瞧了瞧,阳光已经柔柔和和的透过木窗棱子撒到了床上,一格一格的小方框子飘在白底蓝碎花的薄被上。

    搓了搓脸,他彻底的醒透了,浑身汗渍渍的非常不舒服,额上碎发都湿糯着贴了皮肤,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未见小哥,他想可能又忙去了,床头抽出睡衣在身上胡乱擦摸一通,光裸着身子他趴在床上四处翻找衣裤。

    还未等他穿戴整齐,一个小姑娘闪了进来,吓得他一下子又躲进了被窝里,他惊恐道,“你怎么在这儿?”

    小姑娘一身白衣黑裤骑马猎装,大腿处跟喇叭似的颇为宽松,脖子上系了一条紫色丝绸围巾,齐刘海,脑后则是烫发扎在一起,一串黑香蕉似的的倒扣在后脑勺上,是一副极为摩登的打扮,不是霍玲又是哪位?

    霍玲嫣红的小嘴一撅,不满道,“你当我想来,要不是阿坤让我看着你,我才不来呢?”一面说着,一面拿着两只大眼睛上下的审视着吴邪。

    吴邪被她看的发毛,身上也并不是没有穿衣服,是以颇为大方的掀开了被子,随她看个遍,他知道霍玲嘴里的阿坤就是小哥,故而他看着对方问道,“阿坤让你看我什么?”

    霍玲清亮的眼睛透出了悲伤,声音也瞬间低了下去,“他们要去塔木陀西王母城,不肯带我一块,让我留下来……”

    她话还未说完,吴邪连滚带爬的踉踉跄跄的来到了她跟前,一把抓了她的手,“塔木陀是哪里?远不远,有没有危险?”

    霍玲很烦躁的甩了他的手,径自走到床边做了下来,瞥了眼床上的狼藉,她愤愤然的开了口,“当然远了,都不知道有没有这么个地方,一大群人就急慌慌的出发了。”

    吴邪完全呆住了,赤着白生生的双脚踩在青砖地上,满脑袋的枝枝杈杈,愣愣的看着霍玲,他渐渐的反应过来,这样想来了,小哥昨天的反常完全的对应上了,他是要撇下自己单独的去做大事情。

    木木的重新爬到床上,吴邪面对霍玲,淡淡问道,“他们是往哪里走了,什么时候归来?”

    霍玲悠悠的叹了口气,很同情的看着吴邪,“往西走了,一片荒漠地,天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错开目光顿了顿,她接着说道,“阿坤临走时说了,一个月后,他要是回不来让你到杭州等他……”

    吴邪猛的抬起了头,死死盯着霍玲,霍玲瞧着他的眼神有些害怕,下意识的往后一旁挪了挪,她安慰道,“你也不要急,阿坤哥哥最有本事了,他一定会找到玉石平安回来的。”

    吴邪不明白她说的什么玉石,满脑袋都充斥着塔木陀三个字,直着眼睛,感觉自己脑仁刺刺的疼着,胸口闷气也是无法平息。大口大口的喘了一会,他跳下床来,穿了鞋就往外窜,霍玲愣了一下,随即起身撵了出去。

    此刻,吴邪白衬衣黑色长裤独自走在大漠中,走得东倒西歪,两腿发颤是一副虚弱之际的模样,日头高高的悬在空中,毒辣辣的烧在人的身上,虽说还未至夏,然而沙漠的日头已经堪比火炉,能生生的将人融化掉。

    茫茫然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知道自己这个模样无论如何也是赶不上他们,感觉自己的全身的力气都被抽了去,没了力气,没了目的,他满脑袋成了空白。

    他在格尔木拦了辆汽车,那汽车夫虽然得了重赏然而也只能将它送到这里,及至到了这里一眼望去全是沙漠,再往前走,约莫着到了晚上能活活的冻死,沙漠昼夜的温差可是大的厉害。

    黄沙拍在身上,日头炙烤在身上,满身的泥土汗渍,吴邪嘴唇干巴巴的想要裂开,身子是空的,肚子是空的,精神也随即空了下去。

    他想,自己今儿大概要死在这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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