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烬

正文  诉衷肠

章节字数：1077  更新时间：12-10-30 1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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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靖雨几日都歇在书房，今日照例在书房里批公文至夜半，要熄了灯就寝时门外却想起了敲门声。“靖雨，我能进来吗？”门外响起了子瑷的声音。他一愣，心里有几分失落又有几分欣喜，马上起身开了门，把门外手已冻得冰冷的子瑷拉进屋，略带责备地问：“这么冷的天，你怎么半夜往外跑？冻着了怎么办？”

    “我睡不着，靖雨，你告诉我我爹，他会不会有事？求求你，告诉我，会不会？”子瑷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哭腔。他从未见过子瑷哭，更未见过她求人。

    萧靖雨一叹，抱起谢子瑷，温柔地放到隔间的床上，又细心地褪去她的鞋袜，脱下了她的外衣，用锦被把她紧紧裹住。自己坐在床边，慢慢开口：“子瑷，我还没有告诉过你我名字的由来。你知道这个“雨”字是怎么来的吗？”他见子瑷抬头看着他，继续说：“你也知道，我的母亲的祖父是齐国侯吴域，他当年太祖打下大齐江山，在皇祖父在位时又戍守边关，保我大齐多年平安，皇祖父驾崩时将父皇托给他，他历经三朝，即是开国功臣，又是托孤重臣，权势之重，比谢家今天有过之而无不及。父皇年纪青时，他们尚是相安无事，可后来父皇越来越觉得他是掣肘，便在他身边安插了自己的人向他的食物里下了慢毒。母后刚生下我的第二天，便惊闻祖父去世。本来她并没有多想，但却不小心听到了父皇与处理此事的暗卫谈话，知道了真相。她冲进去与父皇大闹了一场，后来就执意给我起名为‘雨’，虽然对外的解释是我出生那日下了一整天的大雨，但不论是父皇还是我都很清楚，那不是‘雨’，而是‘域’。母后是要记着是父皇亲自下令害死了她的至亲。那以后，母后便不再理事，避在自己寝宫里吃斋念佛，连父皇和三个儿女也不再见了。后来我常见父皇在凤仪宫前徘徊，却又不敢进去。我自幼就极受父皇宠爱，和这件事也有很大的关系，母后从不关心我，父皇毕竟是有愧的。”

    他见子瑷吃惊地看着自己，接着说：“我告诉你这些，是因为我想让你明白，我不会重蹈父皇的覆辙，不会让这样悲剧在发生。我告诉你，对江山，对大哥，我有责任，对你，对沁玫，甚或对谢家，我同样有责任，我只能说，我愿两全。谢家不能再有这样能威胁皇权的势力，我也不会对你的亲人开杀戒。子瑷，我只能做到这一步。你信我吗？”

    谢子瑷只知他人前的风光，这样辛酸的往事倒从未听闻。也是，以他的性子就该是无时不刻从容而稳重，又怎么会轻易袒露自己的伤口，去接受别人的同情呢？子瑷不禁开始心痛，她的挣扎他清楚，他尽力与她分担，可他自己的伤和痛却从来深埋，只自己独自舔舐。她坐起来，搂上身旁的人，说：“我信。”

    萧靖雨一笑：“那就好，这件事就交给我，你不要再胡思乱想了。现在也半夜了，歇着吧。”言毕，起身去吹了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