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章

章节字数:2715  更新时间:13-01-09 1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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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厅中陆暨正在招待凌梵,他对凌梵深夜到访有些想不明白。

    凌梵似看出他心中所想,开口道:“我来找叶然。”

    话刚落音叶然入了花厅。

    凌梵看向叶然,星眸如珠,嘴角勾了一抺笑容。

    叶然走近道:“你怎么来了?”

    凌梵却道:“你今天怎么没去驿宫?”

    “有事耽搁了。”

    “嗯。”凌梵点头。

    叶然问向凌梵,“辽军退了,是真的吗?”

    “是退了,只退了一百里。”

    陆暨在一旁问道:“晏侍卫的伤要不要紧?”

    叶然这才发现跟在凌梵身边的不是晏召而是于庆海。

    凌梵道:“不要紧。”

    叶然皱眉道:“我去看看他。”

    “凌公子既言不要紧,小然你就不用担心了,明天下了学堂再去也不迟。”陆谷序走进来向凌梵从容地行了礼,转向叶然道。

    叶然坚持道:“我想现在去。”

    陆谷序道:“现在已经太晚了,你明天一早还要去学堂。”

    一直没说话的于庆海道:“不如小然晚上歇在驿宫,明日一早,我送他去学堂。”

    凌梵这才淡淡开口接道:“也行。”

    陆氏父子将嘴边的话咽下,送了三人出门。

    上了马车,叶然对凌梵表示不满,“你不想我过去吗?”

    凌梵失笑道:“我若不想你过去,怎么会巴巴地赶来。”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直接说让我去驿宫,还有上次陆伯伯要我住在陆府时,你也没有反对。”

    凌梵这才发现,原来叶然也是会记仇的。

    凌梵笑着拍拍叶然的头顶道:“我若出言左右,他们碍于我的身份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遵从。如果是这样的话,只会更加反感你与我来往。虽然他们反感与否对我来说根本不重要,但你不同,你与他们家的情份摆在那儿,你父亲与陆暨又是知交,他现在代替你父亲照顾你,我不得不顾。”

    叶然默然无语,大眼睛眨了两下,主动凑过来,挨着凌梵,将头枕在他的肩上。

    “我之所以不干涉还有一个原因。”凌梵伸手揽着叶然道:“因为你的年纪还太小,我想等你再大些了,自己做选择,而不是小孩子心性一时的选择。”

    凌梵侧头看了一脸茫然的叶然一眼道:“不懂是不是?”

    叶然点头。

    凌梵道:“以后就会懂了。”

    还未见到晏召,先见到了韩冲,韩冲脸色很不好看,对凌梵更带着怨责。

    凌梵知他心中所怨,也不解释,任他怪下去。

    晏召被流箭所伤,伤在后肩。伤口有些深,被韩冲送回驿宫时,后背几乎被鲜血染红。

    一直风轻云淡,嘻笑自苦的韩冲一脸紧张的苍白,仿佛那个受伤的人是自己。

    “你这么晚了跑来做什么?”晏召对叶然道。

    于庆海在一旁道:“小然担心你,听到你受伤了,就急着要来看你。”

    “有心了,不枉我这一年来受的气。”

    “受气?”叶然侧头回忆了一番,坚定地摇摇头。

    晏召见状又好气又好笑,挥手道:“算了,没有人,是我自己找气受。”

    当夜,叶然在向凌梵吹枕头风。

    “晏召说他受气了,你知道是谁吗?”

    “知道。”

    “那你叫那个人不要气晏召了。”

    “。。。。。。。”

    “那个人是韩冲?”

    “。。。。。。。他自己都说是自己找气受的,你不要多想了,快睡吧,明早还要去学堂。”

    叶然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刷过凌梵的脖子,凌梵全身一僵。

    “怎么了?”

    “没事,快睡。”

    “嗯。”叶然调整了一个舒服的睡姿,右手习惯地从凌梵衣摆中钻进去,贴在他的腰际。

    凌梵身体又僵住了。

    “怎么了?”

    “现在已经是四月底了,还要取暖吗?”

    叶然抽出手,问道:“那我的手放哪里?”

    “随便。”

    叶然随便一放,放到了凌梵下腹敏感处,凌梵呼吸重了几分。

    “你还是放回原处吧。”凌梵咬牙道。

    “哦。”叶然将手撤回,紧贴住凌梵的腰际。

    二人相拥而眠,一夜好梦。

    翌日,用过早膳叶然便爬上于庆海准备在驿宫门前的马车。

    等了一会也,也不见车动,还未掀起帘子看时,帘子已被掀开,凌梵进了了马车。

    “送了你去学堂,再去城防馆。”凌梵在叶然身边坐下来说道。

    叶然点头,大眼睛神彩灼灼。

    凌梵问向叶然,“夫子教的都听得懂吗?”

    叶然便把昨天学堂上老名儒讲的《论语》说了一遍,又将陆意秋的反驳之语道了一遍。末了问道:“圣人讲‘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世上纷纭之利那么多,有人贪功名富贵,有人求仁义道德,都是利欲,为什么不能言?”

    凌梵颇为意外地看了叶然一眼,才缓缓道:“圣人要求见利思义,是因见利忘义是件危险的事情。见利忘义后,必定唯利是图,不择手段,最后难免众叛亲离,身败名裂。”

    “因向善而向善,需要天赋纯良。不同的人,因其身份地位、教养学识、经验阅历、秉性欲望等等不同,利与义的内涵亦不同,其中既有约定俗成的外在规定,也有自身选择后的主动追求。一个人的利益在哪里,他的立场和道义也就在哪里。所以没必要硬去分什么利和义。”

    “天无私覆,地无私载,日月无私照,圣人无私利。义之所在,即利之所在。天下之大利,即天下之大义。”

    叶然似懂非懂,大眼睛眨了两下。

    凌梵一笑,殷殷如松间清泉,“不明白也没关系,前人所谓道义不过利所趋罢了。行事随心便可,不必为这些苛杂所缚,人生在世不过数十年,守住心中的清明,遇事随遇而安即可。”

    叶然点头。

    凌梵笑道:“其实这一点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叶然眼睛弯成月牙,心情很好地倚靠在凌梵肩头。

    叶然一下马车,就被等在书院前的陆意秋一把揽住,“昨个去驿宫也不告诉我一声,早上还特特跑去你房里叫你,结果人影也没半个。”

    叶然默然。

    陆意秋笑眯眯道:“昨天夫子说要今天将布置君子策论,你看我的手也写不了字,这策论就你帮我做了吧。”说完举起包缠着白纱布的手。

    “你不会?”凌梵掀开车窗帘看向陆意秋。

    陆意秋瞪圆了双眼,他没想到凌梵就坐在车内。敛了敛容,张嘴便道:“当然不是,小小策论岂能难倒我。”

    “哦?”凌梵挑眉。

    陆意秋立即道:“我只是手受伤了,才叫小然代劳。”

    “脑伤着没?”

    陆意秋立即看过来,像炸了窝的野猫,“你什么意思?”

    “看来是没有受伤。既然如此,不如你口诉,叶然替你文书。”

    陆意秋见小算盘没打响,心有不甘,转向叶然道:“我的手真的很痛,痛得我整个人都很难受。”说完努力地眨眨眼睛,硬生生将眼眶逼红了,“小然,其实你都可以替我做的是吗?”

    “其实我昨天。。。。。”叶然一边说一边从书袋中翻出几本书,书中夹了几页写满字的纸。

    陆意秋立即连书带纸抢了去,动作快捷流利地翻了起来。

    凌梵看向叶然带了微笑了一下,放下车帘。

    马车调过头向城防馆方向而去。

    “哪有策论?”陆意秋看着满手的书纸问向叶然。

    叶然从他手中一一拿过抚平放进书袋,头也不抬道:“其实我昨天去驿宫的时候把今天要讲的《论语》忘记带了。”

    “那你。。。。。”陆意秋见叶然从他手里拿过最后一本书,了悟过来。

    陆意秋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看了叶然好一会儿,哈哈大笑起来,“想不到小然也有这么精算别人的时候。”一边说着,一边解了手上的纱布,顺便做了个握拳的姿势,冲叶然眨眼咧着嘴笑了笑。

    叶然弯了嘴角,看向陆意秋眼里也带着愉悦的笑意。

    “小然,你还是别笑吧。”陆意秋直眼看了一会儿,突然道:“我觉得你还是木木呆呆的不笑比较好。”

    叶然闻言,偏过头莫名地看着陆意秋。

    “你笑起来会祸害苍生,殃国殃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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