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愿再让你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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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荼蘼开尽再无花

章节字数:4866  更新时间:13-08-20 1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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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荼蘼是春天最后开花的植物,它开了也就意味着春天结束了。荼蘼花开,表示感情的终结。爱到荼靡,意蕴生命中最灿烂、最繁华或最刻骨铭心的爱即将失去。——引语

    再怎么悲伤的旋律,中间至少也夹杂了一丝欢快的音符,就像峰回路转之时,我以为我会看见一片光明,却望见了——一路泥泞。

    和阿雷的相识,若是只存在于小说中便有些落了俗套。他是我打一出生就是穿着同一条裤衩的发小儿。在八岁那年,我们一起握着石头砸碎了张姨家的玻璃然后飞快逃开,等到那老妇披散着头发冲到破碎的窗前破口大骂时,躲在楼房拐角处的我俩笑得很开心——请原谅小男生的劣根性,我们都梦想成为救世英雄,后来发现其实世界没我们照常转个不停,那么干脆——做个混世魔王好了。那时的我们勇往直前,就算摔跤磕破了头也会继续鲜血淋漓的向前冲锋。那星星点点的血迹,就这样铺洒满了我们的整个年少时期。父母早已司空见惯这样的场景,也知道我这顽劣的习性不是那么轻易能改的。那瓶放在我床头的医用酒精,很快就见了底。冰凉的酒精灼伤着我的小腿,痛的我龇牙咧嘴,阿雷在一旁幸灾乐祸:该!谁让你跑那么快。我报复似的一掌拍在他那块青肿上,哀嚎声在下一秒如期响起。

    转眼到了年方二八的豆蔻时期,原谅我拿着成语瞎用,可是老师说,有时你用一些同龄人难懂的语句,别人就会觉得你很牛逼,比如郭敬明,动不动就是什么时间没有等我,是你忘了带我走,我左手是过目不忘的的萤火,右手里是十年一个漫长的打坐。当初阿雷看着这句差点笑抽,一本正经的问我这个郭小四是和尚吗?还左手握着萤火打坐?打飞机还差不多!我嬉笑着给了他一拳头——你丫个流氓加文盲怎么会懂文艺范儿?

    十六岁那年,阿雷搂着怀里光溜溜的我不知所措。我们没有想过这行为代表了什么,在我们有限的认知里,还没有什么事实能告诉我们这是不对的。我们像普通情侣一样一起吃饭接吻,不,其实我们能做的比他们那些情侣还多的多。你们能让你老婆陪你一起刷装备打怪么?你能让你老婆陪你一起逃课打架么?你能和你老婆一起喝着啤酒吹着牛皮在屋顶坐到天明么?我问过他有没有想过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毕竟我也不可能一直和他这么耗下去。他无所谓——我都认定你是我老婆了,你丫还想把我踹了啊?我一脚踢过去却被他捏住脚踝不得动弹,我破口大骂——阿雷你个混蛋快放了我,不然我草你妈!他坏笑着把**顶得更深——你他妈给老子看清楚了,你是我老婆,是我在草你!每每到最后,被他冲撞的神魂颠倒的我只能发出短促的尖叫来掩盖我的羞怯,完事儿后的他总是大大咧咧的岔开双腿叼着香烟不屑的看着我——你看看你,你看看你啊!他痛心疾首——被我搞的高潮了有那么不好意思吗?你现在把自个儿遮起来有什么用?欲盖弥彰啊!被窝下的我暗自腹诽:你他妈才被老子高潮了!丫的也不知道是谁爽的连爹妈都不认识!当然这话迫于他的银威不能明说,我可怜的腰禁不起二次折磨。

    当然,虽说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两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在一起,不发生点什么简直对不起众腐女。不过性不是我们生活的全部,偶尔也会有些温情在我和他之间流淌。

    继承了老爸的一手好厨艺,我不时在阿雷面前卖弄。老爸说——君子是不能远疱厨的!要抓住一个女人的心,首先得抓住她的胃!老妈当年就是被他这好手艺勾走了魂,虎父无犬子,厨神的儿子手艺能差哪儿去?不过你若以为我只是做好了饭菜就让他吃,我只能说你单纯了。我们还会在饭桌上玩一些小游戏,通俗来说就叫情趣。

    严肃点!说道这两个字,我不得不感慨一下汉字的博大精深——情,由心生;趣,源于相近。正因为有了两情相悦,趣味相投,两个人才能产生爱情不是吗?所以,综上所述,我和阿雷都是有情趣的人!

    情趣这玩意儿,不止存在于那些出售S,M小道具的商店里,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它无处不在,比如说现在。

    暂时失明的人,敏锐度通常比常人高,他会更留意周围的风吹草动。随着视觉的缺失,听觉、嗅觉、味觉、触觉的灵敏度会相对提高。比如现在,被蒙上眼睛的雷子正坐立不安的等着我给他的惊喜(想歪的妹子们请自动面壁去)。

    俗话说,好的佳肴,要色香味俱全。我们玩儿的,就是看雷子能否通过品尝猜出我做的是什么菜。“额,夫妻肺片。”“回锅肉”“洋芋丝”·······看着阿雷砸吧着的嘴边还残留着些油渍,我动了动干涩的喉咙。

    “最后一道菜,你可要好好猜了。”我哑着嗓子说,随后准确无误的擒住他那微微张开的嘴唇,跨坐在他的大腿上。他给予热烈回应,嘴上迟钝的痛感让我觉得被这混蛋咬出血了。奈何后脑勺被他的温热手掌紧紧压制住动弹不得。

    一室旖旎,情欲的气息涌动在这狭窄的饭厅里,隔着布料,我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硬挺正蓄势待发,渴望着一举中的。腾出手来帮他解除束缚,肌肤相亲的那一刻我两都发出了满足的叹息。

    后背被硬实的饭桌磕的很疼,不过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抬高我的腰贯穿,我觉得他是爱我的。疼爱疼爱,多么让人想入非非的词,只有先感受了疼的滋味,才知道被爱着是件多么让人喜悦的事!(话外音:所以小受是有受虐倾向吗?被pia飞~)我收紧腰肢将他缠的更死,激烈的碰撞让我觉得这他妈那里是欢爱,分明是打架啊!哪次完事后不是一身青紫?哪次完事后不是气喘吁吁?快感如潮汐般将我吞没,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循着这快感而去,在欲海中浮沉。而他,是推波助澜的凶手,亦是我溺水前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

    津液的腥味在室内久久不散,我和他都没有开口。太过狂野的折腾消耗了太多的体力,平复着呼吸,看着桌上冷却的饭菜,我懒得将它热了再吃。抓起筷子正想下手,却忽然发现不知何时,我指尖粘连着浊白的粘液,在昏暗的灯光下拉出了一丝暧昧的银线。我红了脸,想快点毁尸灭迹,却被那混蛋捉去了手指。指尖更加滚烫,被紧紧包裹的滋味让我想起了我身体的某个部分,曾经也像现在这般,在他口中来回碰撞,被他的舌头缠绕一起起舞,被他的紧致包围不能逃逸。要死了······我看着他吞下这罪证,笑眯眯的看着我说:最后一道菜,滋味,真不错。现在的我,只想一头撞死在豆腐上!

    二十四岁那年,他被家里逼着结婚。我明知他是迫不得已却依然苦苦相逼——你他妈说过不结婚的!我他妈都是你的人了你还想怎样!他用紧实的几乎让我窒息的拥抱遏止了我的歇斯底里。我疯了,我恍惚的想,因爱而疯。你他妈说过不会结婚的······我倚在他肩头默默流泪,我以为你想和我一起走下去,我以为你不会介意别人的眼光。可我不能!他红肿着眼对我嘶吼——我他妈不能让我妈失望!她养了我二十四年,孙子还没抱到,却要因我承受别人的指点吗?你丫就不会为我想想!啊?

    呵,我怎么不为你想?早知道你会结婚,当初你就不该来招惹我,我也不该和你一起堕入这无边炼狱。你痛苦,我他妈能好受到哪去?要我看着你挽着别的女人走进婚姻的殿堂,要我看着别的女人为你生儿育女,要我看着你和别的女人共度此生,这对我来说难道不是折磨?我是自私,我想要的,全天下不过是一个平凡的你而已!

    不过,我绝望的想,与其看着你痛苦,不如眼不见为净!分手吧。平静的声音里,听不出波动,仿佛刚才的高声争执只是错觉。

    你他妈说分手,就因为我要结婚就和我分手?那双曾经爱抚过我无数遍的手,正死死的扼住我的喉,只要他再坚持几分钟,我就会从这个世界消失的彻底。这样也好,因为缺氧而视野模糊的我混沌的想,死在你手里何尝不是种解脱?

    久违的氧气奔涌入我的肺部,我跌在地下大力咳嗽。如果你觉得分手对你我都好,我成全你!我他妈哪次忤逆过你的意?以后别让我再见到你,见你一次上你一次!你给我记住,你他妈是我老婆,这辈子只有我能上!渐行渐远的背影就这样慢慢浓缩为一个小黑点消失在我的视网膜上。我狠狠的锤着坚硬的水泥路面——你他妈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那年初秋,我席卷着行李避难似的逃离了这个城市,他的婚礼定在国庆,我没法顶着虚伪的笑容,在那个普天同庆的日子里,对他说声新婚快乐。我终究是个懦夫,我以为只要我不看见他和她在一起,就可以自欺欺人我们只是短暂分离。

    七年,我在这个沿海城市打拼了七年。从开始的人生地不熟,受尽别人的白眼和欺侮到现在成了一座写字楼里的小白领,这样的生活对我来说还算不错。

    七年,我只有在逢年过节的时候通过电波和家里人叙叙旧,可每次听到阿雷的名字,还不等我妈说完我就急忙挂断电话,我怕听到他有小孩的消息,我怕听到他现在很好的消息,我甚至恶毒的想,哪怕听到他婚姻不幸福的消息也不错,至少在我这惨淡的七年中,他也不好过。可我终究是个懦夫,我没敢开口问他的近况,我在逃避。

    三十二岁那年,我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城市,七年,足以使一个城市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足以使得一段感情,从轰轰烈烈到平淡如水甚至无法挽回。七年,我眯着眼睛看着隔壁那扇紧锁的门,足以一户人家搬离到我不知的某处地方。

    回到家中,老妈唠叨的话语无非就是那个话题——你长大了,事业也有起步了,应该想想结婚的事了。我好像懂得了当年阿雷的心境,也在心底嘲讽自己当初的幼稚可笑。以前看过那些矫情的言情小说,那句话让我恶心——只要有爱,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狗屁!我低声咒骂,我和他那不算爱吗?我们爱的不深,爱的不久吗?可最后呢??我们还是没在一起,他有了他的美满家庭,我有了属于我的平静人生。我以为我这一生在经过那次波折后会一直风平浪静,谁知道,还有一场惊涛骇浪等着来袭。

    能在一个好几十万人口的城市里,碰到雷子,这概率真他妈小得可怜,不过扯淡的是,我的确碰到他了。还碰到了——他的马子。哦不,应该是他的老婆。老婆,我自嘲的想,果然男老婆不如女老婆好,我不能为你生孩子,我和你在一起只会让双方家庭蒙羞,我只会嘶吼着让你给我滚。

    别让我再见到你,见你一次上你一次!你给我记住,你是我老婆,这辈子除了我不许别人上你!当年他的豪言壮语还回荡在我耳边,震耳欲聋。可是现在看着眼前那双紧紧相握的手我笑得坦然。每个人都有年少轻狂的时候,有时我们以为只要够坚韧,就能与命运对抗。可我们再怎么强韧,也不过是命运洪流中的一汪浮萍,被风吹到岸上或者永远在水面上继续游荡,这不是我们能左右的事。浮生若梦,是不是我现在醒来还会发现阿雷在我的臂弯中睡得安稳?只是眼前这对璧人太过碍眼,生生的提醒着我他已经有伴了这个事实。

    看你现在过得挺好的呀?我僵硬的堆起虚假的笑容说出这句烂俗的开场白。嗯。

    家中父母也挺好的吧?嗯。

    要不先这样,我还有事先走了。回头联系啊!嗯。

    嗯,嗯,嗯。原来他都不屑于我说话了,只有这个回答式的鼻音敷衍着我,可看到那熟悉的眉眼,我还是觉得很高兴。他更成熟了,不再是当年那个动不动就爆粗口的小男生,不再是当年那个蛮横的抱着我说你是我老婆的小男生。他被这个现实的社会打磨了最初尖锐的棱角,成了一块圆滑世故的棋子,游弋在这腥风血雨中,如鱼得水。

    啧啧,看看,事业有成,家庭美满,整个一成功男人的形象啊!也不知道当年是谁皱着眉头对我说:打死我也不要穿西装打领带的,人模狗样的什么东西!如果我能穿越时空,真想把当年那个张狂的少年拎到现在这个缄默的成熟男人面前,看看这个人模狗样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我说回头联系,只是我们早已在七年前就断了联系。当年那串熟悉的电话号码拨过去只有一阵冗长的忙音,而那个陪我聊过整夜整夜的QQ头像,也已经躲在黑名单里不知所踪。就算我想联系,我该怎么联系!

    如果那时我能回头,就能看见那个刚过而立的男人以一种悲悯深情的目光,越过汹涌的人潮笃定的望着我,一如当年我那苦苦追寻的目光。

    表哥,他是谁啊?阿雷旁边的女孩好奇询问,松开那汗湿的手,他淡然地说:那是我老婆。你老婆?女孩大惊失色,当年你悔婚,差点被扫地出门,就是因为他?!沉重而缓慢的点头肯定了女孩的揣测。只是······望着神色恍惚的表哥,她不敢继续追问:为什么你们会分开?仿佛为了回答她什么,雷子指着远处那个绝然离去的背影——你以为的爱情,在现实面前只是狗屁!

    我步履沉重的走进这个小公园,依稀想起了小时候和阿雷到这里来拈花惹草的日子。那姹紫嫣红,犹如昨日。暮春时节大部分的花都凋谢了,唯有角落里的那零星惨白,在绿叶的衬托下更加单薄黯然。

    荼蘼开尽花事了,而我的爱情,在极尽绚丽之后,也逃不过凋零的结局。曾心花怒放,却开到荼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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