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五.焉得书剑解红尘(二)

章节字数:2967  更新时间:13-05-09 15: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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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幕水月镜花

    ——至今日,方信,人间自是有情痴,此恨无关风与月。

    交丝团龙凤,镂彩结云霞,一寸同心缕,百年长命花。

    半人多高的铜镜镶嵌在梨花木所雕刻的梳妆台内,镜内,倒映出一个清雅若幽兰的身影。女子仅着了中衣恬然坐在镜前,鸦色的长发倾泻在身后,静默着由身旁的喜娘丫鬟更衣加冠。

    身后的好命婆执着桃木梳轻轻的划过青丝。

    “一梳梳到尾。”

    第一梳——

    刘雨晴想起了第一次见到他的光景。

    那一年正是豆蔻年华,江南四月,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

    自己偷偷的瞒着平日宠溺自己的父亲,与丫鬟芳菲一齐扮成男装踏青郊游。

    如今想来真是涉世未深,不知一路早已被有心人看穿跟踪。至郊外的梨花林内,歹人欲行不轨,自己惊慌失措,几欲自尽。忽然一道自背后发出的凌厉剑气解了自己的困境。

    她回转过身来,青衣的男子翩然抱剑立于树下,梨花轻软,似雪如梦,

    “小姐,可曾受惊?”

    他含笑挑眉,如若一场温润,清远江南的烟雨。

    之后便是如若坊间才子佳人小说中一般俗套的故事。一番相谈,几次相见。

    月下庭前。

    彩笔共执。

    锦书山盟。

    他告诉她,他名凌青江。

    他告诉她,他是一名落拓江湖的剑客。

    他说,给他三年的时间让他能给予她一个安稳的未来。

    分别之时,他给了她一个玉佩。她望着他微红的耳尖,听他告诉她这是他的母亲的遗物,是他最为珍视的物品。

    那时她的心中的甜蜜一丝丝的漾开。

    然而,三年之后,他却失约了。站在约定的梨树之下,望着夕阳沉没,万物静谧。她想或许是有事耽误了。然而直到了第四年,她不得不承认,他或许不会再回来了。

    永远不会了。

    “二梳白发齐眉”

    第二梳——

    十七岁而未嫁已是九方镇的奇闻。不过她并不放在心上。她心心念念的都是他的下落。

    手中的玉佩早已因日日夜夜的摩挲而光滑无棱,望着手中的玉佩,在一个夜里她终于下定了决心。

    她在父亲门外跪了三天三夜请求父亲让她以男子身份出门经营江氏的商户。

    涵养如父亲却也是气急,藤条带着凌厉的风呼啸着落下,杖杖见血。

    即使如此,她仍不肯屈服。

    强忍着疼痛打颤的身体,坚持着跪了三夜。

    而父亲屋内的房门也三夜未曾打开。。。

    直到第三夜,房门猛然打开——

    “汝,为何如此倔强!”

    她重重的叩首,

    “女儿愧对父亲。但女儿心中已有一人。他答应必会回来寻女儿。如果他回来,女儿便嫁给他。如若他已死,女儿也不愿再嫁。父亲也对母亲一往情深,母亲早逝,父亲却不愿再娶。以心易心,父亲何苦逼女儿。”

    “痴儿。。。”

    长久的沉默。。。

    最终她听见父亲开口,仿佛一夜间苍老了十年,

    “吾应了你。”

    她抬起头来,直视着父亲的双眼。却未见料想的愤怒,鄙夷,伤心中的任何一种眼神。而是一种,莫名令她的心一丝丝纠紧渐渐疼痛到无法呼吸的眼神。

    多年之后,她才明了,睿智如父亲,当时便已知晓日后结局。

    那种眼神叫做,悲悯。

    “三梳儿孙满地”

    第三梳——

    曾预想过无数次相见场景,却仍未曾想到,再次相见,物是人非。

    四年之后,南淮江郎的名字已是名动江南。

    一日,生意上往来的朋友相邀于秦淮河上的画舫。

    燕迷花底巷,鸦散柳阴桥。城下秦淮水,平平自落潮。

    画舫之上,习习凉风,扑面而来的湿润水汽中脂粉清香若有若无。

    一旁的众人早已各个依红偎翠,执着姑娘的柔荑说着海枯石烂的情话。

    她躲开众人的热情相邀,独自站在船头,望着清澈粼粼却又深不见底的河水,慢慢的渐入沉思,

    是否人心也如这河水一般,难以揣测?

    今夕海誓山盟,巫山云雨,来日劳燕分飞,两两相负。世间可有永恒之事?

    多年的坚持,是一场坚定的等待,或。。。仅是一场笑话。。。。

    袍袖之中的手本能的摩挲上玉佩,猛地抬头间,便再次见到了他。

    对岸楼阁上,妆容艳丽的歌姬轻纱裹身,巧笑嫣然的偎依在身后青衣男子的怀里。丹蔻欲滴的指尖将一颗葡萄递到男子的唇边。男子大笑着拥过歌姬,两人肆意热烈的相吻起来。

    她静静的望着多年来魂牵梦绕的身影,他们之间只是尺水之遥,她却感到从所未有的遥远。

    遥远到仿佛隔着一条忘川。

    隔着生与死,前世与今生。

    那夜,对面的房内锦苏帐内春意暖,她坐在桌前一杯杯的饮尽冷酒给予一旁的龟奴说着对面房内青衣公子的来历。

    龟奴说,这位公子是这里的常客,一年总有几次来这里的。

    龟奴说,这位位公子姓玉,出手总是十分的阔绰。

    龟奴说。。。。。

    她忽然间打断龟奴的絮絮叨叨,问道

    “这世间的山盟海誓可算得真?”

    龟奴一愣,旋即谄媚的笑开。

    “这还需说么,楼子里的姑娘白日和恩客间如漆似胶,晚上被子里又是新人了。公子是聪明人,何须小的多言呢。”

    “聪明人么?哈。”

    冷酒烫过咽喉,她转身望向对面烛光暗下去的房间。

    第二日,他收到了一封请帖。

    秦淮河上,丝竹缠绵。

    两人相对无言。

    半晌,他先开口,

    声音轻佻“公子这样目不转睛的盯着吾看,吾会觉得公子有断袖之癖。”

    “吾,确实有一情郎。吾曾立誓,若他仍活于世,吾随他海角天涯;若他身死,吾也必寻得他埋骨之所。只是今日。。。”

    “哦,如今怎样?”

    她从怀中取出那枚玉佩,

    “无甚,只是如今方才大悟,不过是一个痴人用六年造就了一个笑话。”

    指尖放松,玉佩滑落。碰击于地,一声碎响。

    离开之时,她突然想起了一句话,相见争不如不见。

    终究是结束了,此生后会无期。

    “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

    第四梳——

    未曾想过还有下一次的会面,

    漠北豪商萧氏的宴会上,他抱剑立在萧氏的身后。

    觥筹交错,烛影摇红。她执着酒筹向萧氏敬酒,突然旁边手捧银盘的小厮打翻银盘露出寒芒刺向萧氏。萧氏身后的剑客随即扬剑,电光火石间,一剑穿心。

    同一瞬间,另一道寒芒瞬间逼向剑客,剑客察觉却无剑可挡,濒死的小厮紧紧的握住了胸前剑锋。

    她来不及思考,便已挡在他的前面。

    血慢慢的散开,意识涣散前,对话声隐隐绰绰,

    “为何刺杀吾?”

    “杀了汝,吾便是蓝带。。。”

    醒来后,瓷勺盛着苦涩的药横陈在嘴边。

    “喝药。”

    她未动,只是凝视着榻前的人。

    “为何不敢看吾。”

    “无什,吾不知公子为何救吾性命,吾听闻商人皆是重利之辈。吾一身孑然,不知公子想从吾身上图谋何物。不禁有些心虚。”

    “汝真的不知么?”

    “吾不求什么,吾只要你看着吾,汝为何不敢!”

    僵持片刻,他放下瓷碗,背过身去,

    她听见他声音艰涩的说,

    “晴娘,凌青江早已经死了。现在活在世上的只是一个叫玉照师的野鬼,鬼是没有明日的。”

    她用尽了全身里力气大喊了出来,

    “你明明知道吾不在乎。吾从不求朝朝暮暮,只求今夕今刻。”

    她知道她又一次输了,输的彻头彻尾,放下了一切高傲。将最后珍视的尊严放在他的面前任由他肆意践踏。

    泪眼朦胧间,一枚抹冰凉轻放入手,竟是一枚被细新补好的玉佩。

    她听见他说,

    “一年,晴娘。再等吾一年。一年之后,吾必上门提亲。”

    这一次,他终是未再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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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责任小剧场与楼主撕破脸后的N种逃跑路线

    第一幕与西剑流众人一起去东瀛隐居

    背景:天上白云飘,海上浪花卷。

    百里坐在船舱喜极而泣,仰天长啸。吾终于从还珠楼赎身了TT。。。。

    这时,传来叩门声。

    “百里公子,汝的茶来了。”

    百里跑去开门,却见得。。。。

    诗号声起:“风满楼,卷黄沙,舞剑春秋,名震天下。

    雨飘渺,倦红尘,还君明珠,秋水浮萍。”

    萍絮般的伟岸身姿轻摇羽扇,“百里潇湘,汝之愚昧耗尽了吾的耐心。”

    百里:“O_O吾。。。。吾。。吾绝对不是跟赤羽私奔啊!!!!!!吾等自上船(请重读!)后什么都没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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