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与鱼  第七章 纵横天涯(二)

章节字数:1624  更新时间:13-05-15 2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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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衣昏昏沉沉地又过了一天,头发华白,双颊凹陷,眼眶乌青。如何也已经无法与那个风华绝代的男子相提,紧紧抓着他的手,本王忐忑不已。

    不能再这样了,本王背起他,边走边找,本王知道柏秦一定也在找本王。青衣已不能再等。

    山谷四面环山,放眼望去,重山叠翠,山外亦是山,本王四面看去,数山最少的方向走去。

    “青衣,我们走了,你一定要坚持,至少坚持到本王找到人。青衣,你先睡一下。”

    为怕爬山时分不出手托住他,他已经脱力了,没有力气抓住我,我把纱幔和床单撕开,一层一层把他绑在我背上。

    起先是平地,练武之人,只是负重。到了爬山时,由于山中无路,并又山林茂密,本王不敢随便改变方向,山地越爬越险,几次堪堪滑下山坡,我一把抓住身旁灌木,灌木多刺,手中的血顺着流进衣袖,不敢放手,脚下找寻着力点。几次险险失足滑下,皆如此稳住继续往上爬。

    等到山腰时,青衣又昏过去,不醒人事。双手无力松开,只能靠着布幔支撑。

    到了山腰时不要再往上爬,我要出山,所以是向着左边横过去。抓住树干稍做停留,确定了接下来的方向。

    我横着移动过去,因捆绑的时间一长,布幔松动。青衣已昏迷,等我感觉到也只是一刹那,青衣便往侧从我背上滑下。彼时我正双手抓着树干,放开一侧的手,扶住青衣,却发现已经没办法保持平衡。

    滚下去时,我一把扯开布幔,转身先抱住他的头,滚动中,布幔彻底松开,他整个人脱离我的背,我一看侧后方有一块石头,一用力改变方向向石头撞去。

    闷哼一声,是我的背与石头抵住的瞬间,借力双脚向上夹住他的身子。因石头的阻挡,下滚的动势稍减,我开始找寻着力借力的点。

    下方正好出现一棵大树,斜斜地往上生长着,我算着,数着圈圈,我要避开青衣撞上树干。

    等本王醒来的时候,天下着淅沥沥的雨,青衣还在我是怀里,赶紧探手,还好还有呼吸。只是他的呼出的气短浅而滚烫。

    是发烧了,我们浑身湿透,我想着,青衣不能再淋雨,这是催命符。

    “青衣,青衣,马上就到,青衣,求你…”

    “青衣,你知道吗,第一眼看到你,本王才知道,风华绝代什么的,原来说的是你,之前本王一直觉得,那风华绝代说的不就是本王么。”

    “青衣你知道么,那次你洗澡,其实本王偷偷看了。”

    “好吧,后来的几次本王也偷窥了。”

    “青衣,你穿青色衣服真好看,本王还从未见过穿的这么好看的人。”

    “青衣,我有说过你很像一个人吗?其实你和他完全不一样,但是一样傻。”

    “青衣你的菜真好吃,本王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菜。”

    “青衣你知道吗,你有一次没帮我把鱼刺剃干净,本王咽下去才发现,卡住了又敢说,怕你生气。”

    “傻瓜。”

    “青衣你醒了,青衣先不要睡,先不要睡,我找找,找个避雨的地方。”

    “嗯。”他把脸轻轻地埋进我的颈窝。滚烫的体温传来,我着急地寻找,方向也是不管不顾,我只想让他不要再淋下去了。

    “青衣,快找到了,我看到了,快了!”我大喊大叫,却什么也没能找到。

    “你知道吗,为什么总是叫你吃鱼,因为那是活水的鱼,很好吃的哦,”

    “嗯嗯,青衣烧的菜才是最好吃。”

    “我能叫你吗,我想叫你。”

    “叫本王落霞,叫落霞。”

    “落霞,落霞,落日孤霞霜满天,缘断念心思白发。”

    “本王一直以为,是因为本王生出来那天有满天的晚霞的缘故。被你这么一说,好像是不一样了。”

    “落霞,落霞,落霞…”喃喃着不休,声音却越来越低,越来越轻。直到最后再也没有,无声无息。

    满天的大雨磅礴,夹着林中残花,落英缤纷。

    恍如时光流逝不停,总是在最高潮处结尾。

    惶惶着,觉得世间皆如淡漠,只因世间有了你,终不一样。

    如果,最先遇见你的是我,如果最先遇见我的是你,是不是结局就不再一样。

    我会护你,你会爱我。

    这样千年的繁华于你我,又有什么意义。

    你与我要的,只是这样,却得不到,求不得。

    跪倒在地,是雨还是泪。

    血混着雨,还是泪。

    放下你,用袖子擦去你脸上的泥渍,恍惚间,仿佛又看到那风华绝代的男子,盈盈笑着。一挥衣袖,便是无限风情。只是那眼睛,风流中透着丝丝哀愁,惊心动魄。

    抱紧你,恍如隔世。想放声大哭,却发现只是雨,没有一滴眼泪。

    青衣,因为我这般无情,所以老天为你流的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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