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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章 动摇+否定

章节字数：2101  更新时间：13-08-24 1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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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喊声，脚步声，以及武器摩擦的声音，在深夜里汇集成了一段杂乱的乐曲。在酒精的作用下熟睡的人们都会免不了被吵醒，就更不要说是那些因为某些原因还没有入睡的人们了。

    当听到第一声钟响的时候，奥斯蒙就发出了一声遗憾的叹息。尽管很想充耳不闻，然而那钟声的韵律和节奏实在太熟悉了，熟悉的他想装傻都办不到。目光再一次从凯希的脸上掠过，并非一般的扫视，而是带着实质般的力量，像是非要在上面留下痕迹不可。

    或者应该说，是希望将对方的影响深深的凝刻在这一眼之中。

    “真是遗憾，我们不得不中止夜谈了。”除了刚才那一眼之外，奥斯蒙的动作倒是丝毫都没有拖泥带水，一个挺身，已经站了起来。同时，向对方伸出了表示友好的手。舍不舍得是一回事，他毕竟是堂堂的大男人，太过磨叽的话，先别说凯希的想法会怎么样，他自己都会无比鄙视自己。

    凯希瞥了一眼面前的那只手，就他如今仰躺的状态，从中借力当然是最明智的做法。令他不满的是对方的结束语，“不得不中止夜谈”？由此可见，这个人的想法还真是和他完全不同，居然可以将那样的相处状态归于谈话的范围——似乎，基本都是他在自说自话吧。

    凯希在犹豫，奥斯蒙却不想再等了。刚才的钟声是总督府发出的告急信号，钟声节奏和响声次数的不同，也代表了不同的意义，这次听到的所代表的是……血案。

    伊维萨行省的治安在国内一直是数一数二的，几乎可以说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太久没有发生的血腥事件，身为行省主人的奥斯蒙当然会着急。而他着急的不仅仅是事件本身，他更担忧总督府的应变能力。很久没处理过这些事件，想必众人的技能都生疏了。

    奥斯蒙是那种想到什么就会做什么的人，甚至有时候，他的行动比想法还要快上一步。所以他根本不管对方是不是会拒绝，径自握住了对方的手掌。再稍稍施力，人就被他拉了起来。

    说起来，这人还真高。在人群中从来都是享受这鹤立鸡群优越感的奥斯蒙，比起他来，也仅仅只高出半个头而已。平常没有觉得，大概是因为他本身体型的纤细。是了，奥斯蒙下意识的又想起了对他形容——

    妖娆的美人蛇。

    身高相仿，使他们无需抬头和低头，就能与对方四目交接。奥斯蒙忽然意识到，就算被评价为意志不坚也无所谓了，他实在是……半步也不想从这人身边离开。主意变的太快，奥斯蒙自己都始料不及。

    凯希不是伊维萨行省的人，对于钟声的含义并不完全知晓，不过最基本的常识还是有的。钟声，一般来说代表的都不会是好事。这个男人不是总督吗，他居然不着急？“你真是不负责任。”凯希冷冷给出了评价。

    “我是在行使总督的特权。”由于他的评价，奥斯蒙反而冷静下来。刚听到钟声的时候，很容易被那急促的节奏搅的心慌意乱。如今静下心想一想，不排除属下因为经验不足而错判情况的可能。别的不说，这座城市的治安方案是奥斯蒙亲自设计的，他至少应该对自己有信心才对。

    “一出现问题就让总督出面，那我还养一帮属下来做什么？不着急，让他们先处理，我去看结果就行了。”

    凯希没有再说话，这是他的行省，怎么管理都是他的事。抽出了自己的手——奥斯蒙当然不会轻易放弃，不过凯希所用的手法十分巧妙，也不见他用力挣扎，手腕就那样滑了出来。

    空空如也的掌心，奥斯蒙觉得自己的心似乎也跟着空了一块似的。有些苦涩的问道，“你非要远离我不可吗？以前的你，明明不是这样。”

    从他的掌控中脱离出来的凯希，一直走，对于质问，全然的充耳不闻，更不要提加以回应了。看他略微缓慢，却充满韵律感的步伐，似乎是在享受失而复得的“自由”。直到走到了窗前，无路可走的凯希才停下脚步。

    持续着仰望的姿势，黑丝绒一般的夜空中没有什么值得观赏的景象，除了那一轮圆月。浑圆的月亮，形态完整的找不出一丝缺陷。同样找不出缺陷的，还有凝望月亮的那个人，银光描绘出的身姿，华丽的炫目。

    就着这个姿势，凯希终于开口，“你不断的向我重复所谓的过去，有什么意义？我应该说的很清楚了，你认错人了。”

    这不仅是单纯字里行间的意义，一股浓烈的拒绝味道喷薄而出，令人无法忽视。

    应该为之而愤怒，至少也应该生气才对，但是，奥斯蒙的情绪平静的他自己都有些吃惊——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奥斯蒙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脾气温和的男人。“是不是认错，我自己明白就行。虽然，再见以来，你身上确实有什么与曾经不同。”

    不，不仅仅是性格。还有，一件被忽略的，更加深沉的，也更加无所不在的东西——

    奥斯蒙凝视着那道窗前的剪影，一个答案浮上心头。

    是了，就是那股异香，几乎能让人发疯的香味——再见之后，他却没有从对方的身上闻到那股味道。

    转念一想，奥斯蒙又不由的庆幸没有。倘若受到那异香的刺激，他实在不认为自己还能维持如今的绅士。

    而他本人的吸引力已经让奥斯蒙近乎疯狂，才望了几眼他的身影，目光已是下意识的痴迷起来。

    没想到他会这样冥顽不灵，被严重刺激的凯希猛的转身。即使是背光之下，从他绷紧的身体线条中也能够看出他的不快。

    奥斯蒙微感得意，能将一个自制力十分好的人逼到这个程度，这让他十分有成就感。不过奥斯蒙也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不管怎么说，这可是银穗草的成员，才一照面就能够动刀子，天知道惹急了他会做什么。

    摊了摊手，奥斯蒙做出一个希望和解的手势。“这样好不好，我也不急于求证你的身份。而你，也不要一味的否认。时间会证明一切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