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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7章 觐见+风姿

章节字数：2076  更新时间：13-10-11 1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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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样是雕花木门，但是奥斯蒙不得不承认，晋见厅的木门远远比他总督府的要豪华多了。忍不住走神，如果雷契尔那家伙在这里，一定会怂恿他将这扇门踹坏。损坏皇家的东西，一定能给那家伙带去别样的满足感。

    当然了，奥斯蒙绝不会在自己的面容上表现出半点儿走神的迹象。稳健的脚步，举手投足之间都是最为完美的贵族架势。

    于是他身旁的凯希，又一次在近距离之下亲眼见识到了这个男人的多变。因此，凯希也明白了关于奥斯蒙的那些传闻究竟是怎么来的。只要是看过如今的奥斯蒙，一定都免不了被他的风姿所折服。

    奥斯蒙淡淡的目光扫过晋见厅，不出意料的，在某张座椅上，看到了财务大臣康拉德略显肥胖的身影。感觉他的目光，康拉德立刻露出挑衅的笑容。此时此刻，他能坐在御前，从某种意义上就已经是一种胜利。

    笑的真难看——奥斯蒙禁不住腹诽。这个老男人笑的这么恶心，是想要达到什么目的？难道是为了动摇他的意志？原来堂堂的财务大臣也有如此幼稚的期盼。真是不好意思，注定要让他失望了。

    一瞥之后，奥斯蒙就转开了视线，既不躲闪，也不逗留，就像是看到了一个普通同僚的淡然。他像是全然不知对方就是自己此次的对手兼……敌人，没有给予淡然以外的半分关注。

    扫视之后，奥斯蒙已经走到了皇座之前。这只是在晋见厅之中，并非皇宫大殿，皇帝所坐的那张椅子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龙椅”，不过这个原因并不影响它的豪华。宽大的椅面以及高耸的椅背，放在大厅之中，一切都是那样的醒目。

    “陛下，日安。”奥斯蒙抬起右臂，抚胸一礼。没有下跪，而是最为普通的日常礼节。

    在罗比亚帝国之中，由于行省总督的超然地位，一般都被赋予了在日常觐见中免跪的权利。不过，什么样的觐见能够算作日常觐见，这就要看个人动用智慧去把握了。

    通常情况下，各行省总督未免功高震主，在皇帝面前都会竭尽全力表现出恭谨的一面。不去刺激对方的神经，这也是君臣的相处之道。然而在今天，奥斯蒙出于十二分的故意，将一切当成了一个普通事件。

    “不愧是总督大人，风姿卓越！”发出声音的，正是财务大臣。面上的褒扬以及里子的讥讽，谁都听的出来。今日，他们两人在御前相见，说白了就是一场对峙，不死不休。反正总有一方不得善终，康拉德选择了先下手为强。

    “风姿卓越”这四个字，无论从合在一起，还是分开单独看，每一个字都是正面的。但这世上，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奇怪，越是正面的字眼，就越是容易演变出别样的意义。更何况，官员这种生物都具备一种擅长的力量，那便是，误解旁人的意思。

    方才奥斯蒙扫过一眼，看得出今日在场的陪客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财务大臣的朋友。也可以说，他们之间具有相同的利益。而剩下的属于中立的人员，最后会站在谁那一边，还是未知数。

    真是充满了挑战性的场合，大概是体内充满挑战性的因子作祟，奥斯蒙居然在这层危机之中品味出别样的刺激来。行完常礼之后，奥斯蒙也不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的与君主对视。不管怎么说，只要他还没有被褫夺总督的职务，在整个帝国，他只需要对皇帝负责。

    此刻在皇帝莱安的心中，别的想法姑且不论，他至少赞同康拉德的一个评价——奥斯蒙果然具有非同一般的风姿，明明站在御前，可笼罩在他身上的光环却丝毫也不受环境的影响。无论谁看一眼，就再难挪开视线。

    最可气的，还是奥斯蒙所表现出来的无懈可击。皇帝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明白不能，至少在今天不能给他安上“不敬”的罪名。没有下跪，也是赋予他的权利，说出这话的皇帝，当然不能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而其余的部分，奥斯蒙表现出来的都是一个真正的贵族风姿，找遍了也找不出一丝不妥。

    “奥斯蒙总督，一路辛苦你了。”皇帝做了一个手势，立刻有乖觉的内侍搬来一张座椅，按照奥斯蒙的品级安放妥当。“从伊维萨跑来帝都，什么事让你这么着急啊？”

    欠了欠身，奥斯蒙也没有多做客气，在椅子上落座。这是必须维护的权利，既然康拉德都大摇大摆的坐在椅子上，他如果还继续站立的话，这一仗岂非还没正式开始，就已经输了一截？“臣没什么好着急的，不过是因为接到了城门戍守的命令，这才赶忙进宫。”

    完完全全的断章取义，直接将直接的行动理由归于城门发生的一幕，至于之前所做的一切，仿佛都丝毫不重要一般。在没有得到任何相关消息的情况下，奥斯蒙还无法判断康拉德的“申述”进行到哪一步了，如今最为稳妥的做法就是让谈话的节奏缓和下来，以便见缝插针。

    “呵呵。”皇帝莱安笑了几声，借此将动过的一些“手脚”掩盖了过去。“收到消息，说总督你来到了帝都附近，就迫不及待召你进宫了。说起来，上一次的巡视匆匆结束，我们君臣都没来得及好好说说话，实在是遗憾呢的很。”

    “臣也很遗憾。”什么叫着顺着台阶下，这就是标准的解释。论起抓住一切有利时机，在整个罗比亚帝国中，没人能比得上奥斯蒙。

    严格说起来，君臣之间展开的这一番谈话，实在谈不上如何高明。充满自欺欺人嫌疑的措辞，若不是双方之间基于心知肚明的让步，只怕很难继续下去。不过，既然谈话已经顺利展开，方才还隐约弥漫着紧张气氛的晋见厅，立刻洋溢起一片君臣何乐的气氛。

    彼此之间又交换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题之后，皇帝这才摆出一副“才想起来”的表情，“对了，奥斯蒙总督，没有正当理由的话，你可不应该离开伊维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