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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1章 追击+前进

章节字数：2426  更新时间：14-02-16 17: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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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短三天之内，奥斯蒙一行人已经攻破了七座哨所。这样的战果，这样的攻击频率，但凡是略懂军事的人听了，都会感到万分不可思议。更何况，奥斯蒙的这一对人马，才只有区区两百人。

    “清理战场。”奥斯蒙抬眼望了望被摧毁近半的建筑物，向身边的士兵下了命令。从事实的角度来说，他的命令堪称多余。与之前攻下的六座哨卡一样，眼前的这一座，原本也没有什么值得清理的地方。

    首先，奥斯蒙等人没有义务为敌人裹尸，而在这个血流成河的战场上，清点双方的伤亡人数似乎也没有任何意义。究竟摧毁了多少哨卡都没有任何意义，奥斯蒙要达成的目的只有一个，尽快追上那一支袭击部队，将他的爷爷救出来。在达成这一目的之前，无论他和他的部队砍杀了多少敌人，都没有任何意义。

    再则，奥斯蒙也并不打算将这些哨卡当成前行道路上的据点。这与正常的打仗行军当然不一样，在战争之中，哪怕是最为急功近利的将领，也会在行军的路径上选择几处据点。如此做的用途也很明了，进可攻退可守，在据点的支撑下才能保证战斗的顺利推进，稳扎稳打。

    然而奥斯蒙的目的只是前进，再前进。速度，才是他唯一追求的东西。这个时候建立据点一类，只会拖慢速度，半点儿用处也没有。

    领命的士兵也明白这个命令本身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但是对这支队伍来说，有命令总比没有命令好太多了。犹记得在急行军的前半段，一言不发的奥斯蒙大人，光是那份冷凝肃杀的气势，就足以令人退避三尺。如今，他肯下令，至少从侧面证明理智正在逐渐回归。

    淡淡的吩咐完之后，奥斯蒙也不管手下要如何去做，他只是自顾自的举步，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成片成片倒下的尸骸中，唯一一个站立的身姿，绝对会无比引人瞩目；倘若，这个唯一站立的人还具有妖娆无比的容颜，引人瞩目的程度就会成倍数增加。

    奥斯蒙，正是朝着这个人走去。似曾相识的一幕，将他的心脏也激的微微发颤。

    凯希微微仰着头，纤细的脖颈勾勒出了一道十分迷人的弧度。只是，最吸引人的还是他的长发。红白相间，红色的部分，自然是数不尽的鲜血，来自于数不尽的敌人。长发本身只是一片雾白，这或许是世上最容易受到污染的颜色，才经过短短一场战斗，已然绽开了无数凄艳的花朵。

    天空蓝的没有一丝杂质，与发丝间的那一双眼眸像话映衬，几乎能让人心碎一般。

    “你还好吗？”走近之后，奥斯蒙十分犹豫的开口询问。他倒不是担心打扰了凯希，而是蓦然发现，自己似乎没有询问，或者说关心对方的资格。

    不管怎么说，都是他将他拉进这场麻烦的。

    九死一生的麻烦。

    奥斯蒙必须承认自身的疯狂，在最初听到老爷子被劫持的报告时，汹涌而起的愤怒将他的脑子侵蚀的一片空白。之所以表面上什么都看不出，他还能按部就班的做着一切准备工作，那也只是出自本能——常年身处上位练就的本能。

    绝非理智。

    哪怕已经过去了三天，奥斯蒙也不认为已经找回了理智。举个很简单的理智，倘若碧丝姬此刻出现在他的眼前，他一定二话不说拔刀将其大卸八块。在这个过程中，他甚至都不会念及她只是一个柔弱的女人。

    但是这一刻，走到凯希身边的这一刻，奥斯蒙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看到一个比自己还要疯狂的男人，总要有一方来扮演安抚的角色，而不是火上浇油。

    “没有什么不好的。”凯希收回了投向远方的视线，与此同时，他的手掌顺势捋过长长的发丝。如此一来，手掌之上无可避免的沾染上了一片浓艳猩红的颜色。

    奥斯蒙认为，这大概是自己的心理作用吧，居然认为凯希头发上的血液像是不会凝固一般。他们两人同时加入战斗，溅在他身上的那些血渍早已结成了一块块深褐色的斑纹，而凯希发丝上的那些，已然具有流动的光彩，鲜活的有几分诡异。

    对于自身仿佛是从血海中捞出来的状态，凯希似乎全不在意。或者说，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副什么模样。一转眼，已将问题还给了奥斯蒙，“倒是你，没怎么样吧？”

    奥斯蒙顿时一怔。从私心里来说，能收到来自凯希的关心，哪怕只是极度细微的，也值得他万分高兴。不过这一次，奥斯蒙就是觉得有几分不对。到底是当下的场合，还是彼此的立场，不对在哪里，奥斯蒙也说不上来。

    他不回答，凯希也不逼迫，接着展开下一个问题，“我们还要继续吗？”其实当前的状况，谁心里都无比明了，顺利解救出怀特公爵的可能性并不大。只是倘若再次放弃，又免不了万分不甘心。被掳走的是奥斯蒙的亲人，是不是要将这场无望的追击继续下去，还是要他来决定。

    没有立刻回答，奥斯蒙甚至没有在第一时间听清问题，目光还是怔怔的停留在凯希的面孔上——那里有一滴血液从发丝间渗了出来，顺着面部线条一点一点的滑落，显得更为浓墨重彩。

    奥斯蒙禁不住疑惑，凯希对自己浴血的模样，当真是半点也没有觉察吗？

    不得不说，自己的想法是矛盾的，看到仿佛被血液一点一点浸染的凯希，奥斯蒙尽管远远说不上厌恶，但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然而他们一路上能够行进的如此顺利，与凯希的助力是分不开的，若不是凯希奋勇杀敌，此刻的他们绝不可能站在第七座哨卡前，而且，还是被摧毁的哨卡。

    所以，奥斯蒙对此应该心怀感激才对。

    “前面有一座小树林，今天暂时就在那里休息吧。”奥斯蒙想起还有一个问题等着自己，于是做出了回答。

    如果是大队人马，树林不见得是很好的扎营地点，不过对于他们这么一小股队伍来说，则是最合适不过。借助树林的自然条件，隐匿，设陷等等，都会变得异常容易。而最初离开伊维萨的两百名士兵，经过连续战斗的消耗，如今剩下的，不足一百五十名。

    对于此刻奥斯蒙表现出来的休憩之意，凯希多少有些意外。天色还早，若是放在昨天，奥斯蒙一定会坚持继续进攻，甚至会打算再攻下一座阻挡在前路上的哨卡。不过转念一想，凯希便明白，奥斯蒙的这个决定与自己有很深的关系。

    他本人还恍然未觉，但是已有某些征兆，引起了他的忧心。

    迫使奥斯蒙停下追击的原因，发生在当天夜里。

    虽然人数与正规部队相去甚远，奥斯蒙一行人依旧坚持着军人做派。尤其是到了休息的时候，警戒、巡逻、探路，该有的一样也不少。而这一夜带回消息的，就是派往前路查探情况的两名探子。

    在前方那块名为“科科拉”的平原上，帝国军摆出了严密的防御阵型，粗略估计之下，人数达到十万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