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吴英有为争功名丧命

章节字数:5944  更新时间:13-08-30 16: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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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是西部山区最为偏僻的一个小山村,村子后面有一片树林,树林中生活着许多小动物。绵绵细雨下了一个多礼拜了,仍然没有放晴的迹象。小动物们饱受雨水的洗礼,显得格外精神。小动物们在这片由树木组成的自由空间嬉戏,不受任何制度的约束,心情自然是舒畅的了。然而,这片树林中间的一块空地却是小动物们的禁区。那里,一位身着布衫的少年正自练习着他手中的长剑,雨水顺着他的衣衫流成了线。

    父亲给这位少年取名叫吴英友,可是父亲并不喜欢他,父亲从不过问吴英友的事。对此,吴英友习惯了,吴英友喜欢做的事只有一件,那就是练剑,他拥有一把十分锋利的长剑。吴英友在这里练剑已有二十个年头了,他今年二十四岁,从四岁开始他就练剑了。不过,今日却是他在这里最后一次练剑了,明天,他就要离开这里,永远不再回来了。

    吴英友把手中的长剑舞动的飞快,剑影罩住了人身,他一遍又一遍的练着,没人知道这路剑法他重复了多少次。后来,他停了下来,用手抚摸着长剑,许久许久,直到他离开。第二天一大早,吴英友便离开了山村,带着他的长剑,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吴英友习惯了一个人生活,他几乎没有朋友,他平生的最爱就是手中的长剑,只有握着长剑的时候他才觉得有勇气和信心。这次,吴英友的目的地是在常山举办的武林盛会。

    五年一次的武林盛会是小贩们牟利的黄金时间,没人愿意错过大好机会的。小贩们把擂台围了个严严实实,叫卖之声不绝于耳。吴英友秉性木讷,不喜欢热闹,故此,他选了一家较为僻静的小旅馆住了下来。随着比武日期的临近,各路豪杰越聚越多,住宿成了大问题。虽然吴英友落脚的这个小旅馆条件不怎么好,但是客人还是络绎不绝。

    吴英友的内心烦躁至极,他呆坐在自己的的房间里,时不时的摸弄着自己的长剑。就在他住进这家客栈的第五天,店主人突然造访他了,一位胖墩墩的中年汉子满脸堆笑,毕恭毕敬的来到吴英友面前,小心翼翼的问道:“客官,小店您住得习惯吗?”吴英友没有回头,冷冰冰答道:“还可以。”店主人自觉没趣,可又不愿意放弃努力,继续试探道:“小店的条件差,您住不惯这也是合情合理的事,要不我给您另选一家?”吴英友白眼店主人,和衣倒在床铺上小憩了。店主人自觉没趣便带着通红的脸颊慢慢退出了房间。

    又过了一会儿,两位衣着比较华丽的少年闯进了吴英友的房间,一位大约二十刚出头的少年人直奔吴英友的床铺而来,伸手就来抓吴英友的衣衫,看样子要把吴英友扔到大街上去。店主人赶忙劝架道:“官爷,不要动粗,有话商量着来。”另一位少年人一把搡开店主人,骂道:“没你的事,滚一边去。老子长这么大,从来都是说一不二,我想要的东西,谁敢和我抢?不长眼的货,就他妈这么一间破屋子,,敢和我们争,你他妈不想活了。”店主人赶忙陪笑道:“是是,这都是小的办事不周,您消消气,待我劝劝这位官爷,请他挪出便是。”吴英友见这少年对他无礼,已经非常生气了,又闻得店家要他挪出去,大怒,飞身跃起,照着店家的脸膛就是一巴掌,把店家打懵了。

    吴英友骂道:“我付了钱,凭什么让我搬,我打死你这不长眼的货。”店主人捂着红肿的脸膛,躲到一边,再也不敢支声了。少年人没能抓住吴英友,这时已经挥起拳头照着吴英友的面门打来了,骂道:“老子叫你狂。”吴英友闪身让过,一个冲天炮,照着少年人的下巴就过去了,就这样,你来我往,动起手来。

    另一位少年却没有出手,冷冰冰的看着这二人打斗。店主人躲在一边,心里叫苦道:“我的亲娘唉,照这样打下去还不把我的小店给砸了,这可如何是好?”战战兢兢不知如何是好。吴英友出拳的速度很快,少年人出拳的速度也不慢;吴英友出腿的力度很大,少年人出腿的力度也不小。吴英友好比发怒的金刚,少年人却似动气的罗汉,两人打了个难解难分。另一位少年人看不下去了,叫道:“住手,不要打了。”店主人也壮着胆解劝道:“两位好汉,高抬贵手,放小店一马,都不要打了吧。”吴英友不去理会,少年人也不做理采,两人继续纠缠不清。另一位少年拎起一把被打碎的椅子砸向打斗双方,呵斥道:“都给我住手。”吴英友怒不可遏,紧紧握着剑柄,死死盯着这两位少年。少年人质问他的同伴道:“干嘛阻止我?”另一位少年有千万个阻止的理由,可是他没有说,拉着他的同伴走出了房间。

    店主人试图阻拦这两个少年,可是,他终于还是放弃了。店主人的损失很大,他需要赔偿,然而,他却很弱小,在这个世界上,弱小者永远得不到赔偿,这是自然法则,所以他放弃了。吴英友把店主人撵出了房间,继续过他的独行侠生活。

    又过了一段时间,擂台赛开始了,擂台四周人山人海。小贩们高兴极了,赚大钱的机会来了。事实上小贩们确实应该高兴,有大把的钱可以转了,这可是世间最幸福的事。有了钱,他们可以娶老婆,可以养孩子,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所有有钱的人都应该高兴。吴英友高兴了,成名的机会终于来了,他等待这一天等了太久了。

    擂台上争斗十分激烈,豪杰们走马观花、轮流表演着,有人受了伤,有人送了命。吴英友仔细观察着所有的参赛者,他知道这伙人成不了名,他们出剑的速度太慢了。剑手对决,速度绝对是制胜的法宝。吴英友信心十足,他出剑的速度很快,他等待着剑手的出现。

    终于,一位白袍虬面汉子登台了,这人打发掉了擂台上的几个小丑,这人出剑的速度相当快。这人很有礼貌,其实,所有本领高强的人都很有礼貌的。这位汉子冲着四周施礼道:“在下罗网,请赐教。”吴英友想要登台,可是被一位黑衫少年抢了先。黑衫少年登台后,对着擂主深施一礼,二话不说就动起手来。罗网出剑的速度极快,剑上的力度也很大,台下的人几乎分不出罗网的长剑握在那只手里。突然,台下的人惊呼了,一道血柱子喷了出来,溅了个满堂彩,一个人应声倒地。黑衫少年的宝剑仍然躺在剑鞘里,他冲着台下又是一礼,很斯文的言语道:“在下张杰,请赐教。”

    吴英友不吃惊,他知道,真正的剑手,从来不给对手任何机会的。张杰是剑手,他不会给罗网任何机会,一剑毙命,张杰的剑法十分高妙。吴英友握紧了自己的剑柄,不过他没有上台,他在等机会,剑手对决,冲动绝对是要命的弱点。

    又有一位少年登上了擂台,这位少年身法轻盈,落地无声,引来台下观众的阵阵喝彩。吴英友知道,这位少年的轻功了得,他关注着这位少年的一举一动。张杰和这少年对视一会,动了手,手指一颤,剑影已经罩住了少年。少年并不急于出手,他在等待,突然,少年人一个转身,张杰的脖颈上留下了一道血影,硬挺挺倒了下去。少年人向着观众躬身施礼道:“在下赵晓亮,请赐教。”

    吴英友来到擂台下,顺着梯子爬了上去,手指搭在剑柄上。吴英友做好了准备,赵晓亮同样做好了准备。吴英友在等待,赵晓亮同样在等待。台下有人等不及了,开始嚷嚷了:“喂,动手啊。在等什么?”吴英友不去理会,平静的心态是剑手必备的素质之一。赵晓亮理会了,他是要面子的人,所以他出手了,风驰电闪。有人倒下了,赵晓亮刚一出手就倒下了。吴英友的手指仍然搭在剑柄上,吴英友施礼道:“在下吴英友,请赐教。”

    有人救了吴英友,这人是个女的,美若天仙的女孩。这位女孩把吴英友拉下了擂台。按理说,吴英友该生气的,可是,他不能生气。因为这个女孩是他的邻居,并且救过他的命,所以他下了擂台,他没有成名,也没有丧命。吴英友跟着女孩离开了,想成名的人继续在擂台上奋斗着。

    吴英友跟着女孩来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女孩痛责吴英友道:“你就那么想成名吗?成名有什么好,比性命都好吗?”吴英友闭口不言,他不想解释,在这位女孩面前吴英友总是笨嘴笨舌的。女孩拉住吴英友道:“走,跟我回去,永远不要来了。”吴英友不要回去,所以他没有动地。女孩愤怒了,厉声喝道:“就算为了我,你必须回去。”吴英友还是不动地,他是不会为了别人放弃自己理想的。女孩气急败坏了,狠狠揍了吴英友一记耳光,吼道:“你醒醒啊,咋的,想要急死我吗?”吴英友乐了,笑的异常开心。吴英友告诉女子道:“我是剑手,没有感情的,你不该在意一个没有感情的人。你有选择幸福的权利,可是,你不能选择我,因为我太无情了。”

    女孩听不进去,她喜欢这个铁石心肠的人,达小就喜欢了。虽然家人极力反对她和吴英友交往,可是她就喜欢和吴英友在一块,没有原则的喜欢。现在,吴英友说出这样无情的话来了,可她不伤心,她很坦然,她心中的吴英友就是这个样子的。最后,女孩让步了,不再坚持要吴英友回老家了,她要陪着吴英友在江湖路上行走。

    吴英友是位事业心很重的人,他想成名,就必须得成名。女孩劝住吴英友是一时的功绩,可是,女孩女孩打消不了吴英友想成名的梦想,吴英友随时都在寻找成名的机会。一天,吴英友偶尔得到消息,有人出高价买江湖上最有名气的人武仙赵亮的项上人头。吴英友的心动了,吴英友不是有钱的人,所以他必须挣钱。如果他杀死赵亮,钱便有了。赵亮是江湖上名头最响的人物,杀死赵亮还怕不出名吗?故此,吴英友想要接下这笔生意。

    可是,女孩干预了吴英友的生活,这让吴英友很为难。吴英友试图拒绝女孩的感情,可是女孩却不放弃,吴英友无法可想了。吴英友只得接受这份执着的感情,他和女孩相处了。

    女孩把吴英友管得很紧,绝对不容许吴英友一个人在外面走动。女孩的心很细,她知道吴英友不是安分守己的人,一个人在外面会闯下大祸的,她必须保证吴英友的安全。不过,女孩容许吴英友练剑,女孩明白,剑在吴英友的心中有特殊的位置,任何人无权干涉吴英友练习剑法的。

    女孩和吴英友相处一年有余,吴英友的剑法大进,吴英友信心十足,成名的日子不远了。可是,吴英友离不开女孩了,女孩有了自己的骨肉,吴英友必须负责到底,这是作为一名剑客的底线,吴英友寸步不离女孩左右。

    事实上,剑手的生活永远不会平静的,有人造访吴英友了,四位真正的剑手。他们得到消息,吴英友手中有把宝剑,所以他们来了,他们不讲理,出口就要吴英友的宝剑。也许,有能力的人都不讲道理吧,吴英友同样不讲道理,同这四位剑手动了手。四位剑手在江湖上的名头不小,他们出剑的姿势很优美,容易让人产生幻觉,他们不是在使剑,而是在绣花。

    吴英友仔细观察四位剑手的每一个细节,吴英友有理由相信,自己有能力杀死他们,因为四位剑手的耐心不足。故此,吴英友还手了,一剑毙命,杀死了青衣剑手。其余剑手胆怯了,出剑的手势有了错误,所以他们的胸膛开了口子。

    女孩害怕极了,杀死江湖上知名的剑手要付出代价的,江湖上的剑手不会善罢甘休的。女孩主张搬家,就算为了他们的孩子。吴英友没有理由拒绝的,毕竟,孩子是他们的一切。吴英友和女孩迁到一个十分偏僻的小山村住去了,在那里吴英友给自己的孩子取名叫吴超。

    然而,江湖剑手注意吴英友了,吴英友杀死了四名知名剑手,这一消息在江湖上传的沸沸扬扬,江湖剑手开始追寻吴英友的下落了。很快,江湖剑手便找到了吴英友的新住所,有人记恨吴英友了。

    遭人记恨的人寿命不长,吴英友开始和江湖人士打交道了。吴英友杀死了许多剑手,自己伤了许多次,好几次危及生命。后来,还是女孩救了他,这位女孩就是吴英友的妻子赵旺兄,因为赵旺兄也是一名剑手了。

    原本,赵旺兄不喜欢练剑的,她是女孩,几乎天下所有的女孩都不喜欢拼杀。可是,她最后还是练剑了,而且,成了真正的剑手。原因很简单,她深爱自己的丈夫,丈夫成了她生命中的一部分。只要丈夫喜欢做的事,赵旺兄强迫自己无条件接受,也许,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吧。何况,丈夫是剑手,随时都有生命危险。故此,赵旺兄勤练剑法,成了一名剑手,并且不止一次救了自己的丈夫,在这个世界上,赵旺兄是位合格的妻子。不过,赵旺兄不认同丈夫的观点,她主张儿子过平凡人的生活,她不希望儿子成为一名剑手,因为她极其疼爱自己的儿子。

    可是,剑手毕竟是剑手,吴英友期望自己的剑术一代代传承下去,所以他偷偷教习儿子剑术了。吴英友的儿子吴超是位聪敏的孩子,同其他聪敏的孩子一样喜欢新鲜事物,在父亲的影响下他发愤图强,勤练剑法了。

    命运极爱同强者开玩笑,自达吴英友杀死江湖剑手开始,几乎所有的江湖人士都知道吴英友的大名了,而且,他们中的许多人都梦想着有朝一日杀死吴英友,成名是每个江湖人士的理想。

    他们中的许多人找到吴英友后,都提出了比试剑法的要求。吴英友没有拒绝的理由,他是剑手,比试剑法本就是他生活中的一部分,所以他接受了挑战,一次有一次的流血事件在吴英友的眼前发生,吴英友已经适应了结束他人生命的这种活法。但是,有一天,这样的状况却逆转了,一位白面书生造访吴英友了。

    这位白面书生年纪尚轻,只有十九岁,当然了,剑手的世界里没有年龄限制的,吴英友眼中的白面书生是把极其锋利的剑。一见面,白面书生就自报了家门,开门见山道:“在下柳城公子白胜男久仰吴大剑手的威名,如若赐教将感激涕淋。”深施一礼。吴英友笑脸相迎,身份对于剑手而言很重要。吴英友微笑道:“白兄客气,吴某不才,有幸领教白兄的剑术,三生有幸,不知何时、何地?”白胜男道:“吴兄过谦了,白某自当客随主便,吴兄选个地方吧。”吴英友道:“好,白兄果然是个痛快人,请。”转身朝外走去。

    恰巧,吴英友的儿子领了小伙伴回家来玩,碰到了白胜男。虽然吴超只有五岁的年纪,但是,他已经目睹了好几场血腥大比拼,有一定的阅历了。吴超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找父亲的人只有两种,一种是同父亲玩命的人,一种是求父亲帮助的人。白面书生的模样,不似有难的人,故此,吴超判断,这是同父亲玩命的人。对于自己的父亲,吴超很自信,父亲不会被他人轻易打败的。可是,母亲有言在先,一旦发现父亲同他人玩命,第一个告诉的人就是自己的母亲。因而,吴超问父亲道:“爹,你要出去吗,这位叔叔是谁?”吴英友很不习惯有人干预自己的私事,但是,他同样不习惯对妻儿说假话,就这一点而言,他堪称是位合格的丈夫,称职的父亲。吴英友告知吴超道:“我和这位叔叔比试一下剑法,一会就回来,好好陪你的伙伴,听话。”吴超只得答应道:“是。”因为,他是儿子,在这个世界上,儿子无权违背父亲发出的命令的,这是千千万万个**儿女默认的事情。

    安排好小伙伴后,吴超跑到田地里来了,他要告诉母亲有关父亲的动向。赵旺兄是位勤劳的母亲,这日,她早早来到田间拔除杂草。如今的季节,野草长的格外茂盛,她得抓紧时间。赵旺兄不是缺钱的人,可是,赵旺兄就是喜欢在田间干农活,发自骨子里的喜欢。见了面,吴超告诉母亲道:“娘,我爹又和别人比试剑法去了。”赵旺兄闻言,有点生气,追问道:“什么时候,和什么人?”吴超如实答道:“就刚才,和一个读书的叔叔。”赵旺兄着急了,吩咐吴超道:“孩子,看着这些东西,我找你爹去。”言罢拿起自己的长剑匆忙离开了。

    一具冰冷的尸体摆在赵旺兄母子面前了,是吴英友的。吴英友静静的躺在泥土地上,脸上的表情很安详,唯有脖颈一点红。赵旺兄没有眼泪可以流了,她紧紧的抱着儿子,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吴超年纪尚小,不能理解母亲口里的死亡是啥意思,他只知道,父亲睡着了,再也不会醒来了,哪怕母亲喊破了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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