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5977 更新时间：13-10-31 06:26
欧阳教练大声说：“她是三河模特队的模特严君芳，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多多捧场！”接着，台下一阵骚乱。几个手捧鲜花的小伙子要上台献花，和几个保安纠缠在一起。严君芳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场面，吓得她慌忙往欧阳教练身后躲。
欧阳教练把她拉到自己的前面说：“小严，别怕！大家喜欢你，不会伤害你。你站出来给大家说几句话吧！”说罢，拉着严君芳向前走了两步，把话筒交给她。
严君芳接过话筒心情紧张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环视全场观众大声说：“谢谢！谢谢大家！”然后深深鞠了一躬，跑到欧阳教练身后藏起来了。
欧阳教练向大家挥挥手大声说：“谢谢朋友们的热情支持捧场，来日我们再相会。”接着落下了幕布，台上的人们都回到后台。
有几个记者手拿记者证从舞台后门儿进来要求采访。保安只好放他们进来。他们分别采访了国家模特队、三河模特队的教练和几个模特，为报道新闻搜集了大量的素材。直到12点钟刘君芳才回到了家里。
她打开房门，屋里一片漆黑，安静的地使人心惊肉跳。她不敢开灯，只在卫生间简单地洗漱了一下就钻进了严一虎的被窝。她不敢惊醒他，悄悄地躺在他的身后，用一只手轻轻地抱住他。她心中暗想：“过去无论自己回来多晚，爸爸总是给她准备好夜宵在家里等着她。一进门就看见他笑盈盈地迎上去，抚摸着她的秀发问长问短，好像多年不见一样温柔亲切。今天怎么了？是睡着了还是病了？摸摸他的额头也不发烧。呼吸均匀没有什么异常。严君芳想了又想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为什么空气这么紧张。听见他均匀的呼吸才发现他没有睡着。因为他睡觉的时候总是打呼噜。他的呼噜声似乎是催眠音乐，听着听着自己也就睡着了。今天他没有打呼噜，自己就睡不着了。她思考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花团锦簇，掌声雷动，很多观众为她喝彩，今天她非常兴奋激动。她也为自己初出茅庐崭露头角感到幸福和自豪。她期待着未来的成功，她盼望成为一颗模特明星。可是这老爸怎么就不高兴了？”
一个多小时了，谁也没有说话。严一虎翻了个身，仍然静静地躺着。严君芳小声问：“爸爸，睡着了吗？”他没有回答。
稍后她又问：“爸爸，不舒服吗？”他仍然默不作声。
她思索再三，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惹爸爸不高兴？她没有什么对不起爸爸的事情，可是爸爸不高兴自己心里也不惴惴不安。不管是因为什么，也不能惹爸爸生气。她抱紧他，把自己的脸紧紧贴在他的脸上，眼泪不停地流出来湿润了两个人的面颊。
严一虎突然推开严君芳冷冷地说：“大明星，高兴地睡不着了吧！”
严君芳问：“爸爸也去看我们演出了？”
严一虎说：“我没有去！”
严君芳问：“你怎么看到我们的演出？”
严一虎说：“有电视直播全世界的人都能看到你的风采。”
严君芳问：“爸爸，我的表演还好吗？”
严一虎说：“太精彩了！你没有听见吗？全中国全世界的男人都为你喝彩。当你脱光衣服在台上走的时候，台下的小伙子们都发疯了，我也要发疯了！”
严君芳惊奇问：“脱光衣服？我什么时候脱衣服了？”
严一虎说：“看起来你们那些模特都疯了，脱了衣服自己也不知道？”
严君芳想了想说：“我们穿的衣服最少也是泳装啊！也不能说没有穿衣服啊！”
严一虎说：“如果三点式的泳装也是多余的，下次表演干脆脱得一丝不挂才好呢！台下观众看见你们光溜溜地在台上表演，台下的疯子们一定会冲上舞台把你们吃了！”
严君芳说：“模特表演是国家允许的正当职业，泳装表演是其中的一项。大家都这样表演，又不是我们的独创……。”
严一虎恶狠狠地打断了她的话：“事隔三日，我得刮目相看了。你的变化真令人吃惊，变得我都不敢认识你了。当年天真可爱的小丫头不见了，变成了台上的脱衣小姐。当年见生人脸红，出门不敢穿短裙、吊带裙的娇羞女孩儿，如今竟然穿着三点式的比基尼大大方方地走在台上。这真是应对了人们所说的《一年土，二年洋，三年不认爹和娘。》看起来，我这个小笼子里已经装不下你这个金凤凰了，你已经长大了，翅膀硬了，该放你远走高飞了……。”
严君芳再也听不下去了，马上用自己的脸堵住了他的嘴，呜呜地大哭起来。边哭边说：“爸爸，我明白了，你不愿意我从事模特这个职业。我不干就是了，你千万不要再伤心了。”
严一虎说：“我可不敢影响你的前途命运，我这个濒临死亡的糟老头子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严君芳说：“爸爸，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惹你生气，今后保证不惹你生气。我向来是说到做到的，我永远不做模特。这还不行吗？爸爸不生气，爸爸乖。爸爸不生气，爸爸乖。……”
说着说着，她把自己的唇舌送到他的嘴里动情地亲吻。他把头扭过去躲闪着她。她索性压在他的身上，抱住他的头亲吻。他心中的怒火慢慢地被温情扑灭，回应着如火的激情，两个人终于甜甜蜜蜜地融化在一起。一阵翻云覆雨之后，两个人都大汗淋漓。洗完澡以后，两个人又相拥在被窝里。
严君芳偎依在他的怀里，用纤细的小手抚摸着他的面颊，顽皮地说：“爸爸真是个小气鬼，天底下最自私的人！”
严一虎问：“你说什么？我小气，我自私？还没有人这么说我。”
严君芳说：“爸爸对金钱，对名利确实不在乎。可是，你把我当成了你的私有财产，让别人看一下就会难受，难道他们的眼睛也是魔爪会把我抓走吗？”
严一虎说：“你穿好衣服谁看都可以，脱了衣服给人看，我就是受不了。”
严君芳说：“还说我脱衣服，我穿的游泳衣就不是衣服吗？我不和你争论这个问题，我以后不会再惹你生气了，永远不穿那个游泳衣了。”
严一虎抱紧她自言自语地说：“谁也不能看小宝贝儿的身体，只能我一个人看。”
严君芳掀开被子说：“你不是想看吗？你就使劲儿看吧！今天夜里你不要睡觉了看一夜吧！看你烦不烦！”
严一虎盖好被子紧紧地抱住她的娇躯说：“不烦不烦，永远不烦！”
严君芳说：“你怎么不看了？使劲儿看呐！”
严一虎说：“我不敢再看了，你把我的馋虫勾出来还得吃你。”
严君芳俏皮地说：“你进被窝就成饿狼了！想吃就吃不必客气，我一定让你吃饱吃够吃舒服。只是不要再阴着脸就好了。”
严一虎傻笑一声就把她的小嘴儿堵上了。
三河的新闻媒体真是厉害，第二天很多报纸刊登了模特队演出的消息。三河日报头版头条以“国家模特队精彩演出，三河模特队蓓蕾初放。”为标题报道了国家模特队的精彩演出和三河模特队成长的过程。三河商报以“三河山水美如画，孕育佳丽甲天下”为标题，介绍了三河模特队美女们出色的演技和漂亮的身姿。三河信息报以整版的篇幅刊登了严君芳照片，介绍了她成长的过程。还有一些小报说：“严君芳应邀加入国家模特队”，“严君芳保送电影学院深造”，“严君芳作为XX公司的形象代理很快会出现在电视广告里”。三河电视台重播了模特队的精彩表演和记者采访报道。三河模特队和严君芳成为舆论的焦点。
星期日是三河模特队训练的时间，严君芳没有参加训练，也没有请假。薛教练心想：“严君芳这丫头刚有点儿成绩就放松了训练，太令人失望了。”问秦如玉，秦如玉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中午在食堂就餐时，秦如玉端着饭菜凑到严君芳身边问：“小严，星期天你为什么不参加模特训练？”
严君芳看看左右无人小声说：“爸爸生气了，不让我参加模特表演。”
秦如玉问：“为什么？”
严君芳把嘴凑到秦如玉耳边说：“爸爸看了模特表演实况转播，看见我们穿着泳装表演非常生气。”
秦如玉说：“这个老封建老古董真不开窍儿，我得好好给他上一课。”
严君芳说：“玉姐，别费劲了，爸爸这个老古董的旧脑筋谁也撬不开。”
秦如玉说：“我倒要看看他这个堡垒有多么顽固。”
吃过午饭，秦如玉笑嘻嘻地走进严总的办公司。她开门见山直接问严一虎：“严哥，看我们模特队表演了吗？”
严一虎说：“看了！”
秦如玉问：“你觉得我们的表演水平如何？”
严一虎说：“挺好啊！大家都这么评价的。”
秦如玉问：“你看了我们的表演有什么感觉？”
严一虎说：“我不是说了嘛，挺好啊！”
秦如玉问：“小严为什么没有参加模特训练？”
严一虎说：“我不知道，你问她啊！”
秦如玉问：“严哥，你不要躲躲闪闪，你是不是不愿意让小严参加模特表演？”
严一虎说：“孩子长大了，我管不了了。她愿意参加就参加，不愿意参加就不参加！我不管她！”
秦如玉说：“听你的话音是不同意她参加模特表演了！”
严一虎说：“实话告诉你，我看见丫头不穿衣服在台上表演心里不舒服。”
秦如玉说：“谁没有穿衣服？服装表演哪有不穿衣服的？”
严一虎说：“就盖住那一点儿，能算衣服？”
秦如玉说：“你说的是比基尼泳装吧！泳装和其他服装一样都是服装，穿泳装表演不是很正常嘛！为什么要大惊小怪心里不不舒服呢？”
严一虎问：“穿三点式的泳装，和脱光了衣服有什么区别？”
秦如玉说：“当然有区别了！”
严一虎说：“你现在穿上泳装在公司大厅里走一趟看看会不会让大家笑掉牙？”
秦如玉说：“穿衣服要看时间地点环境，你冬天穿上背心裤头，夏天穿上大棉袄，人家都会笑你是神经病。”
严一虎说：“现在已经是深秋季节，你们穿着泳装露着大腿在台上走，人家不笑话你们吗？”
秦如玉说：“严哥，你这不是故意抬杠吗？照你说，模特队表演，冬天只能穿冬装表演，春天只能穿春装表演，夏天只能穿夏装表演，秋天只能穿秋装表演？观众要想看一年四季的时装表演必须分四个季节来看，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太费事儿了吗？”
严一虎说：“我不管你们穿什么衣服表演，看见你们光溜溜地走在台上，我心里就是不舒服！”
秦如玉说：“那是你陈旧封建的思想在作怪。你的思想还停留在封建社会，女人头门儿不出，二门不迈，男女授受不亲。如今是社会主义的新时代，各行各业各种职业的人一律平等，没有高低贵贱之分。过去的戏子低人一等，如今的演员不是人人崇敬吗？”
严一虎说：“唱歌、跳舞、演戏都可以，穿着泳衣在台上走来走去有什么意思？”
秦如玉说：“严哥，你对这一行没有深入了解，模特这一行学文大着呢！不是在台上随便走走的事，有时间我给你好好讲讲。现在的主要任务是解放你的封建脑袋。模特这一行是受人尊敬的行业，多少漂亮的女孩儿梦想加入模特的行列，梦想成为模特明星。小严形象好，脑子非常聪明。她训练了两个月就赶上了训练两年的老队员。国家模特队教练来三河很快就看上了小严，想把小严选进国家队。到了国家模特队，很可能成为全国闻名的模特明星。现在的模特明星每年收入几千万元，比我们这些打工的风光的多了。……”
严一虎说：“原来你积极参加模特训练是为了发财。”
秦如玉说：“当明星有什么不好？只是我的条件不够好。小严年轻漂亮，站在模特队里非常出众，她一定会成功的。你不要把她关在笼子里，放出来就能飞上蓝天。不要误了孩子的前程，叫她去做模特吧！严哥，能听进我的话吗？”
严一虎说：“看你把她夸得一朵花儿似的，她能吃几碗干饭我能不知道吗？”
秦如玉说：“千万不要小看这个丫头片子，她当了几个月的助理干了多少令人叹服的事，你还清楚吗？实践证明她比我强，也比你有魄力，以后说不定还能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情呐！”
严一虎说：“没有我们给她撑腰掌舵，她什么也干不成。”
秦如玉说：“是啊！如果我们不给她提供这个表演舞台，她就没有机会施展才能。但是，她的天分，她的能力，她的业绩是有目共睹的。你为什么就不肯承认呢？”
严一虎说：“现在，她的尾巴快要翘到天上了，不能再恭维她了。”
秦如玉问：“别说那么多废话了，咱还是回到原来的话题上，你到底同意不同意小严去当模特？”
严一虎说：“我不管她，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秦如玉说：“一言为定！”
严一虎说：“驷马难追！”
秦如玉从严总的办公室出来，就去找严君芳。严君芳看到秦如玉推门进来马上迎上去拉住她的手说：“谢谢玉姐！你辛苦了。”
秦如玉高兴地说：“严总同意你去做模特了！好好参加训练吧！”
严君芳说：“你们的谈话我全都听见了。”
秦如玉问：“你怎么听见的？”
严君芳指着中间那个门儿说：“我开了个门缝，听得清清楚楚。”
秦如玉说：“你这鬼丫头真聪明！我在这里办公的时侯从来不走这个门儿。——对了，你们是一家人，不用回避。”
严君芳说：“爸爸真的同意我做模特吗？”
秦如玉说：“你都听见了，一言为定，驷马难追！”
严君芳说：“爸爸只是说不管我，让我自己做主。”
秦如玉说：“你就自己选择职业和前途吧！”
严君芳说：“我是按照自己的爱好选择呢？还是按照爸爸的意愿来选择呢？”
秦如玉：“当然按照你自己的爱好选择！”
严君芳说：“我非常喜欢模特这个职业，我很有信心争取事业上的成功。可是，如果爸爸不高兴，我就不能去当模特。做儿女的应该孝顺。孝顺，孝顺，孝以顺为先，我得顺着爸爸的意愿，不能让爸爸不高兴。世界上最宝贵的不是金钱地位，是真挚的情感，是忘我的精神。”
秦如玉惊讶地看了严君芳许久才意味深长地说：“我真小看你这个小丫头了，想不到你竟有如此高尚的思想境界，真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你好好和严总商量吧，如果他心里不高兴也不必勉强了。”
秦如玉走了，严一虎打开中间的小门儿，来到严君芳的办公室。他自己搬了一张椅子坐在严君芳的对面问：“丫头，你们聊什么呢？”
严君芳说：“你不是都听见了嘛！”
严一虎说：“我又不是个小孩子，不会偷听你们说话的。”
严君芳说：“我和秦如玉一块儿在台上表演，你看见她穿泳装就不难受吗？”
严一虎说：“疯丫头！你说什么呢？她和我有什么关系，随她脱光了我也不会管。”
严君芳说：“大家都认为她是你的小蜜，你的情人，……。”
严一虎伸手去揪她的耳朵，严君芳赶快躲闪。“你再胡说，我就用胶布把你的嘴粘上，饿你三天！”
严君芳说：“不开玩笑了，说正经的。我和秦如玉聊当模特的事情，她劝我选择模特这个职业，说我有可能成为模特明星。”
严一虎说：“如果你喜欢这个职业，你就干吧！”
严君芳高兴地说：“爸爸说的是真心话？”
严一虎说：“我反复想过，我不能太自私了。你有你自己的理想和前途，我不能阻止你对梦想的追求。只要你喜欢，你高兴，我都应该支持你帮助你。”
严君芳说：“我也有一个原则，凡是你不高兴的事我决不会去做。我当模特你心里不舒服，只是站在我的立场上为我着想才支持我的。所以，我不会去做模特的。”
严一虎说：“现在是新社会新时代，模特这个职业和其他职业一样是正当的，是平等的，是受人们尊重的。况且你有良好的条件可以干好，可以取得成功，为什么不干呢？”
严君芳说：“爸爸是我的天是我的地，爸爸的心连着我的心，爸爸心里不高兴，我心里也不会高兴。既然我们都高兴不起来，为什么还要做模特呢？”
严一虎说：“我不高兴是我的错，是我自私，是我封建，是我脑筋不开化。你不必容忍我的错误，按你的意愿选择职业就行了。”
严君芳说：“对这个事情，我也想了很多。梦想自己成功，掌声，欢呼声，花团锦簇的场面使我兴奋激动。事业的成功可能使我成为世人关注爱戴的模特明星。但是，这不是我最需要的。我最需要的是我们共同的幸福快乐，永远和爸爸在一起。”
严一虎说：“丫头一席话说得我心里热乎乎的，你真是我的小宝贝儿！”
严君芳说：“这件事以后就不说了，成功的机会还会有的。”
自此以后，严君芳没有参加模特队的训练。模特队薛教练亲自找严君芳动员她，她说自己没有兴趣，不想参加。这样谁也没有办法说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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