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6609 更新时间：13-11-13 00:14
张宝家大棚附近
四轮车开到大棚边，王晓亮示意糊涂把车停下来。然后，他跳下车，朝瓜棚走去。
张宝根：大侄子，你这脸咋的了？谁那么黑啊？瞧把这脸都挠花了。
王晓亮没吭声，从内衣口袋里摸出钱包，从里面掏出一百元递了过去。
老张婆子赶紧伸手拦住。
王晓亮也没吭声，直接把钱塞在张宝根手上，捧起装瓜的纸盒箱走向四轮车。四轮车又突突……地开走了。
张宝根手里捏着100元钱，望着开远的四轮车。说道：这是咋的了？
老张婆子：你眼睛瘸，耳朵也塞鸡毛了啊？你没听见刘丽在车上哭吗？
张宝根：那……那没注意，我就注意王晓亮掏钱了。
老张婆子：这马寡妇家肯定又起啥风了！然后一把夺过张宝根手里捏的钱，转身进大棚了。
室外
马寡妇院子里
马寡妇已经不哭不闹了，就坐在地上不起来。两眼在那发呆着。
王老七拿着毛巾，帮马寡妇擦眼泪。一边说道：你知道吗？这年轻人在外边找工作有多不容易啊？现在好多的大学生毕了业，找不到好工作。咋办啊？为了生活，那就得屈就自己打零工。刘丽一个女的，你让她一时间上哪找工作去？现在外边乱得很啊！丽丽那么年轻、那么漂亮那万一被坏上骗了咋办呢？现在社会上啥人没有啊？
王老七点上一锅烟，吧嗒两口，又继续说：就拿我家晓亮来说。这刚出去啊，活可真不好找！先是帮人家饭店打杂，不小心打碎了碗，就被人家一顿臭骂。完顶几句嘴吧，又被人家痛打一顿，完还被撵出去了。那做了一个来月的工，一分钱都不给你！没办法，只好去车站扛麻袋包。晚上就在车站对付一宿。饱一顿饿一顿的。你想想，这要是个女的可咋办呢？你能放心她谁车站里？
马寡妇：这是真的吗？你不是骗我吧？
王老七：我可是从小把他当自家孩子养这么大的。晓亮人好，踏实能干。在车站那拣到了人家客人丢的一个包。就站在那等着人家来领取。你知道那包里有啥吗？
马寡妇：难不成是钱呗？
王老七：就是钱！好几十万呢！那客人是来这城里跑业务的，这一上火车才发现丢了钱。那火上的啊，就差跳火车了。到了最近的一站下来就往回跑。晓亮拿着那包一直等到晚上才有那人来认领。人家非要好好感谢感谢。可晓亮说了，你就给我买几个包子吧。我一天没去打工了，没钱吃饭了。
马寡妇：晓亮这孩子就是仁义。从小看到大的，不会差哪儿？
王老七：人家那客人一看晓亮太仁义了。从那以后就一直带在身边做事。现在人家开了一个公司，就聘请晓亮做了什么部门的主任。人家那也是知恩图报啊！可晓亮听说刘丽回来了。说啥也要回来。人家公司咋挽留都不行。这回来干啥啊？我也不理解！
马寡妇：那你现在想通了吗？
王老七：你看，现在中央的政策多好！啥事都可着咱老百姓着想。大学生支援农村经济建设，这也早就有的理。这刘丽学的是农业大学，她不回来做农业上的事情，你说你让她做什么？人家孩子愿意回来，你就踏踏实实的让她好好干呗！
马寡妇：我不是怕委屈了孩子吗？
王老七：你这样就是为她好啊？再说了，你一个人在这里，她自己在外能放心啊？刘丽是个孝顺的孩子，这回来了多好啊！你看她在村里这还当上了村长助理了。那埋在黄土地下的老刘头看着，都得笑出声来！他老刘家啥时候出个村官啊？
马寡妇干笑着：瞧你那嘴咋啥都说啊！
王老七：咱们过去就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种地就知道下死劲，这到现在不也是穷得叮当响吗？刘丽他们就不一样了，这在外面学了那么多的新知识，看了那么多的大世面。那能没有好本领吗？你看那张宝根家，见谁都夸奖刘丽有水平！他家那瓜要是早一个来月上市，那挣啥钱啊？你压价，他压价，卖的还要跟打架似的。你看看人家现在，那市场那茬香瓜刚败。他家的就下来了。天下粑粑就那一堆，你不买他家的也得有地方买啊？人家就卖个好价钱了！那得着便宜的谁不卖乖啊！我看夸奖的对！咱那侄女就是有本领！
马寡妇：瞧你把她夸的都成卫星了。可我今天这一闹，可咋办呢？
王老七：你说你耍起泼来可也真是的啊！晓亮那脸上可就破相了。这将来找不着对象，告诉你马寡妇，你就得把刘丽给了他。要不然，我可不依！
马寡妇笑着：你个死老七，横竖都是你的理！人家孩子愿不愿意还不知道呢？你在这跑媒拉纤的了呢？现在年轻人都讲的是自由恋爱了。
王老七：我也想自由恋爱了，可也得人家肯嫁给我啊！好了，起来洗把脸，收拾收拾进里屋躺一会吧。
马寡妇可能是在地上坐久了，一时间起不来了。王老七赶紧过去帮着扶起来，搀着一瘸一拐的马寡妇进了屋。
他们没想到，这一镜头正好被路过的姚二癞子看在眼里。
室内
胖婶家小卖部内，一帮妇女正在打牌。
李快嘴：哎，胖嫂啊？你也交那50元审计费了。你给俺们透露透露，打算承包啥啊？
胖婶：想是想承包了。可一想啊，一是没人手，二是没经验。现在还后悔不该凑那热闹呢！
妇女甲：后悔也没用了。人家那可是钱缴上去，就不带退滴。
李快嘴：这帮村委会的人可真够黑的啊！这全村上下怎么的也有70多户人参加了吧？那得是多大一笔数字啊！可够他们大吃二喝好一阵了。
妇女乙：可不是，这帮村官就是黑。看他们怎么个承包法。那些没承包上的，不得撕破他们的皮啊！
胖婶：这你们就老外了吧！你们现在这消息不灵通了。也没调查清楚，就知道在那胡说八道的传谣言。
李快嘴：咦……看样子你知道点内部消息呗？
胖婶没好气的样子：咦什么咦？还妈呢！
妇女甲：胖嫂你看你知道消息你就说呗，咱又不是外人？
胖婶：那我姓啥？
妇女甲一时想不起来了，就打趣说道：你姓胖呗！众人笑。
李快嘴笑完，接着说：胖嫂啊，你还真别说。这总叫你胖嫂胖嫂的，还真忘记你姓啥叫啥了呢？说说，你叫啥来着？
胖婶：你们眼睛瞎啊！那营业证牌照上不有我名字。
妇女乙捏着牌赶紧过去看那营业执照。“蒋婷婷”这名字好听啊！
李快嘴上下打量着胖婶：这也没看见那亭亭玉立啊？就看见一只大面瓜了。
众人又笑。
李快嘴：说真的，你有啥好消息就透露透露呗。
胖婶：人家收那每家每户50元钱呢，是为了修那路准备的。这不，我家那死鬼前两天进城去了。就为村里采购点那吃的喝的。这城里批发的便宜。比咱这从镇里那拿的便宜多了。
妇女甲：那你家小的溜又能赚上一笔了呗。
胖婶：我家可不挣那昧良心的钱！俺家这搭车费搭人的去城里，不就为了村里做点善事吗？人家老支书都说了，村里也没多少钱？只好出此下策，从每家每户手里划拉点，让我们帮着多弄点吃的喝的回来。这村里修路、挖排水沟、挖鱼塘的村民参加，那是累活，得让参加派工的人吃好了，才有劲干好活。
妇女乙：真是不好意思啊，瞧我这张破嘴，有得也说，没得也说。胖嫂你就别责怪了啊。
李快嘴：别说，现在这刘丽啊王晓亮一回来，咱这村的变化可真大啊！还是年轻人有知识有文化的好啊！
妇女甲：就拿承包的事来说，这往年啊，村里有啥好事，不都可着那些当官的先享受吗？现在可好了啊！村委会家属一概不许参加。就凭这一点啊，咱村看样子真要变了！
胖婶：只能是越变越好。你们就情等着看好吧。知道今天马寡妇家刘丽干吗去了吗？
哪能干吗去啊？去城里找工作了呗。姚二癞子没进门呢，就顺上一句。
李快嘴：你看见啦？
姚二癞子：那当然看见了！糊涂开的车，刘大全咋把人家接回来的，就咋把人家送回去。
胖婶弯腰抓起一个茄子就砸过去：你就是那吃饱了没事闲的！睁着眼说瞎话。人家刘丽那是去她学校要找专门的技术人员回来给咱们讲课的。养鱼你懂啊？养螃蟹你懂啊？我看你啥也不懂！就会养懒猪！
众人笑。妇女甲：谁说的二哥只会养懒猪啊？那段家漂亮的媳妇儿，将来娶过来，人家还会养王八呢！
众妇女又是一阵哄笑！
姚二癞子等大家笑完了，神秘地说道：你们猜，今天我看到什么了？
李快嘴：瞧你那神秘兮兮的样子，你今天撞上鬼了？（自己笑了起来）
姚二癞子：我看见王老七搂抱着马寡妇进屋了。完半天也没出来！这肯定是这俩人好上了。
李快嘴：这话可别乱说！你真的是亲眼看见了吗？
姚二癞子：那当然！骗你我就是那王八蛋。
妇女乙：这刘丽一回来啊，那王老七可逮着机会了。有事没事就往人家屋里钻，这种事情那是早晚的。
室内
马寡妇家里
王老七扶着马寡妇在屋里刚躺下，打算为她烧点开水，就去院子里去抱柴禾。一掀门帘，正好和老张婆子撞了个满怀。
老张婆子：咋？你在这里呢？
王老七：哎呀，你来可就好了！要不，我这还有点别扭呢。你说，我们……
老张婆子：那怕啥？脚正不怕影子歪。我老姐姐咋的了？
王老七：今天刘丽不是要回城请技术人员回来给咱乡亲们上课吗？这人就疯上了！刚劝完，可能在地上坐久了，受凉了。我刚要去抱点柴禾来给她烧点开水。这不正好撞上你了吗？
老张婆子：我是在我那瓜棚听见刘丽在车上哭了，又看见晓亮脸上被抓了。就想肯定是这起风了。赶紧摘完明天卖的瓜就过来看看了。那你去烧水吧？我进里屋看看我老姐姐去。
王老七出门去抱柴禾，开始打水、烧火。
老张婆子这时候又急匆匆走过来：不行，老姐姐头上有点烫，你知道她家哪有生姜不？
王老七：瞧你这话问的。我哪知道她家有没有啊？放哪儿啊？
老张婆子：那你接着烧水吧！我去胖婶小卖部买点得了。说完，火急燎的就出去了。
室内
胖婶小卖部内
姚二癞子还在那白狐王老七和马寡妇偷情的事呢。正好被进来的老张婆子听见，上去就是一脚。
老张婆子：你他妈的活得不腻味了吧？在这穷白狐啥啊？你看见人家偷情了？你等着！我一会告诉七哥，看他不把你那嘴撕了的。胖嫂，给我来块生姜！
胖婶：那大声干吗啊？我这胆可小。
老张婆子：别墨迹了！撒楞的吧。人都快要死了。
李快嘴：谁呀？咋的了？
老张婆子：马寡妇呗！我让老七烧水呢。回去给她熬点生姜汤喝喝。老张婆子拿起生姜，对着一边的姚二癞子发狠地说：你就等着吧！看王老七咋扒你的皮！说完火急燎的走出去了。
室外
乡村公路上，尘土飞扬……
糊涂等人开着四轮车，几乎是和那远处开过来的大巴赛跑着。车上的刘大全和王晓亮半蹲在颠簸的四轮车上冲那开过来的大巴直摇手。那大巴车似乎是看到了他们，减速停在了哪儿。
刘大全等人把刘丽送上车，又把那一纸盒箱子的香瓜给捧上了车，放在行李架上，赶紧的下了车。那大巴就启动了。糊涂、刘大全、王晓亮三个人对着刘丽坐的那个位置摇了摇手，做了个告别的手势。
室外
村西头打谷场地上，一群妇女正在闲扯着……
妇女甲：哎，你们听说了吗？王老七和马寡妇俩人好上了。今天趁刘丽不在家，那两人就……嘻嘻……
妇女乙：真的啊？这干柴烈火的！
妇女丙：这往常刘丽没回来，这两人是眉来眼去的。这刘丽一回来，可逮着机会了。王老七没事就上那找“刘助理商谈点公事”哈哈
妇女丁：谁说的啊？这事包准不？
妇女甲：人家姚二癞子亲眼看到的。
妇女丁：可拉倒吧！那姚二癞子的话你也信？
妇女甲：人家姚二癞子说了，要是撒谎就是王八蛋养的！
妇女丁：哦……那我也不信！
妇女乙：这事我信。那谁往自己头上扣屎盆子啊！
妇女丙：那王老七干脆就娶了马寡妇得了呗。干吗还偷摸的啊？
妇女甲：偷的香啊！
妇女乙：那你偷几个了？
妇女甲：我上哪儿偷去啊？俺长这一出，鬼都见我愁呢！
众妇女哈哈大笑……
室外
奔驰的大巴车上，刘丽望着窗外的景色，心情却怎么也好不起来。她想起她妈妈刚才那疯狂的样子……她想起王晓亮脸上的血印子。心里甭提有多伤心了，开始抽泣起来了。
旁边坐着的一位大妈，递过来一个手绢：孩子，离家去打工吗？舍不得妈妈吧？唉……现在的农村就剩老的老小的小了。这年轻人啊，全出去找工作挣钱了。也不容易啊！（递给刘丽的手绢自己先擦起眼泪来了。）咱这儿啥时候富裕起来呢？就能一家团圆了。
刘丽擦了擦眼泪：大妈，你这是干吗去啊？
大妈：儿子儿媳妇在城里打工，这带去的孩子太小，没人给照看，就来电话让我过去帮着照看照看。没办法啊！
刘丽：大妈，正好我也是去城里，这一路上我就照顾着你吧。有啥不舒服的一定要告诉我啊。
大妈：谢谢闺女了。
刘丽站起身来，从行李架上摸出一只香瓜来。用自己的手绢擦了擦，递给大妈。
大妈：闺女，你这人心眼正好！大妈这把岁数了，这么大的一只瓜咋能吃得了啊。
旁边的一位中年人说：这瓜真香！就是不知道好吃不？
刘丽拿起随身带的方便袋，把瓜拍开以后，把瓜籽甩进方便袋里。瓣扯了一块给大妈，又瓣扯了一块给中年人。剩下的递给了前排一个抱孩子的妇女。
中年人：哇！这瓜可真甜。又香又脆又甜的。在哪买的啊？这瓜一看就不是那打糖精的瓜。真好吃！
大妈：可不是！这瓜我又吃着过去的味了。
刘丽：这瓜是我们村自己种植和培育的。我是那的技术员。
中年人：你们村是哪儿啊？这瓜我全要了。
刘丽一听马上把不愉快的事情忘记了。告诉他：就是我刚才上来的那个地方，叫靠字屯。
中年人：那你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吗？到时候怕人家不卖给我啊。
刘丽大方地说道：我叫刘丽。你去订货的话，他家巴不得呢！不过，你得早点去。我这带的瓜去城里，城里那些亲戚要是知道这瓜这么好，可就不一定谁订货了。
中年人：他们没我速度快的。说完掏出手机。请问：能不能麻烦你留个电话啊？
刘丽：不好意思，我还没有手机呢？我们那还很穷，买不起这富人的东西。
中年人：这是信息。可比孙悟空还要快的！等我把这批瓜订购完，我送给你个手机。就当是你提供给我信息费了。
刘丽：不用不用，你太客气了！你能订购我们的货，那就是看得起我们了。如果你觉得好，那我们明年就多种点，你可以和我们继续签约啊！
中年人：这是一定的。
刘丽：你们去我们那边的话，最好选个好天气去。要不然，我们那路不好进。
中年人：那为什么不修路呢？
刘丽：我们没钱。想买点石灰的钱都没有。如果有石灰，我们可以拌上黄土，可以修修那路了。所以，你一定要选个好天气进去。
中年人：好的好的，再次感谢你！
室内
马寡妇家里
老张婆子正在喂马寡妇喝生姜水。王老七站在一边看着。
老张婆子喂她喝完之后，又伺候着躺下了。就走出那屋，对着王老七招了招手。
老张婆子小声的说：七哥啊，你可忍着点啊，千万别发脾气。
王老七疑惑的问：咋了？啥事啊？
老张婆子：你刚才扶马寡妇进来的时候，被姚二癞子看见了。他在外边给你造谣呢。说你跟她偷情了。
王老七一听，火从上来了，声音也大了起来。老张婆子赶紧嘘了一声，俩人来到院子里继续说：七哥，你就当他放屁就是了！我在胖婶小卖部已经教训过他了。
王老七：咱这村你又不是不知道。屁大的事都用不了一刻钟，全屯都知道了。不行，我得去找姚二癞子问问去。说完，转身气囔囔的就出去了。
室内
胖婶小卖部内
胖婶正在烧饭，听见门咣当一声，就急着跑出来。
王老七一看小卖部没有姚二癞子，看见从里屋出来的胖婶，就问：看见姚二癞子没？
胖婶一看那架势不好，就小声说：七哥，他说的那是屁话，我是不相信的！他刚才吓坏了，从我这拎了瓶老白干就走了。
王老七：你们这帮老娘们家家的，闲着没事就知道扯老婆舌。下次，我再听说在你这里胡说，别说我砸了你这店！说完转身出去了。
胖婶拎着锅铲撵到门边，冲着远去的王老七背影骂：你个不知好歹的东西！你还当老娘怕你啊！来啊！砸啊！我倒要看看你敢不！
气得胖婶喘了好一会的粗气。
小黑丫来打酱油，一进门就问：婶子，你家烧啥了？咋一股燎猪毛的味道呢？
胖婶冲着他喊：你家才燎猪毛呢！一转身，突然想起来。哎呀……我的肉！就跑进厨房去了。
室外
李来福刚给张宝根挑去了两土篮子鸡粪。此刻，土篮子里正放着许多的香瓜，他晃悠着扁担挑着瓜。正好迎面碰见急冲冲的王老七。
李来福：七哥，走那么急干吗去啊？
王老七：看见姚二癞子了吗？
李来福：看见了，喝的东倒西歪的正往家走呢。
王老七一听，三下两下就把李来福的扁担抢了过去，抄起扁担就往姚二癞子家去了。
李来福一看地上的香瓜，有的摔烂了，有的踩巴碎了。这个心疼啊！跺脚骂着：你个死老七！真是祸害人的精……
李快嘴正好路过，看见地上的香瓜，就过去拣了几个用自己的小褂兜着要走。
李来福：不是！我今天是撞上鬼了咋着？刚碰见王老七，一听说姚二癞子就来抢我扁担，害得我这香瓜弄烂了这么多。这遇上你了，你二话不说，拣起来就走。我该谁了？
李快嘴一听王老七抢扁担了，一听松开褂子的手就跑。那香瓜又掉地上摔烂了好几个。
李来福无奈地蹲在哪儿，晃着脑蛋，一边嘀咕着：我该谁了呢？这都是咋的了呢？
室内
胖婶小卖部
胖嫂，胖嫂……李快嘴还没进门呢，就冲里边喊。
胖婶拎着锅铲出来：快嘴啊！咋的了？有事啊？
李快嘴抹了抹胸脯：看……看见姚二癞子了吗？
胖婶：刚王老七来找过，你咋也来找呢？啥事啊？
李快嘴：完了完了完了，要出人命了！
胖婶：啥呀？谁要出人命了啊？
李快嘴：上午姚二癞子不是在这里说起马寡妇和王老七偷情的事吗。被王老七知道了，抢了李来福的扁担，到处找姚二癞子呢！
胖婶：那可咋整呢？快想想办法啊！
李快嘴又喘了口粗气：胖嫂，啥……啥味啊？糊了吧唧的呢？
胖婶一听赶忙转身：你们这帮丧门星！我想做点肉吃，你们就是不让我吃成啊！
李快嘴：我……我去找马寡妇，你就去找找王老七，千万要拦着他！说完自己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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