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6558 更新时间：14-08-31 20:50
人之所以善良，是因为他们懂得珍惜为自己付出情感与生命的人。不分血缘，不论亲疏。
人之所以冷酷，是因为他们的善良往往只会建立在自我利益之外。再善良的人都不会容许这条红线被跨过。同样的，再冷酷的人也不会越过那一条红线。
温暖而又冰冷。
虚伪而又真实。
所有人，都只不过是遵循自己的期盼存活下去而已。
道路系列——《所期盼之物》
本田菊出生的地方非常的狭小，小到男人家中的一个庭院都比他的家要宽敞。扩张国土需要力量，治理国家需要知识，而在本田菊可视的世界之内，没有任何国家和男人一样拥有大海一般都知识，也没有任何国家和男人一样拥有山岳一样的力量，就连他的宿敌，任勇沫都对那个东边的男人赞赏有加。于是他收拾好了着装，跨越那对他们来说都不算太遥远的海域，来到了这个国度，来到了男人的面前。
斜坐在龙椅上的男人穿着明黄色的龙袍，龙冠边缘的琉璃珠子掩住了他的面孔，只留淡色的细唇在外，带着似笑非笑的弧度，让本田菊有些难以适从。
“尊贵的大华啊，在下是日/本，从海的另一端前来，由于国土贫瘠，渴求贵国能够传授我们先进的知识。”
他斟酌着话语，有求于人的一方绝对不能带有高傲的语气，在真正强大之前，他并没有拥有尊严的资格。
“当然，我国一定会给予回报，朝贡三万万一分不少。”
审时度势，这是弱国生存的必要手段。
弱国寻求强国的帮助的时候，是必须付出代价的。而本田菊，在长久的纷争中，也是最明白这个道理的人。
谦卑的姿态可以让强者放松戒备之心，在这个空隙发展己身已是他生存的原则。
所以他在等待，等待着男人的回答。
一直没有应答的男人突然噗嗤一笑，抬手撩开了遮掩面孔的琉璃帘子。出人意料的，那竟是一张十分年轻的面孔，看上去圆润的双眸闪烁着点点星光，如同浸入了蜂蜜中的琥珀。如果不是知道眼前的人是已经存在了两千年的大国，本田菊几乎要认为这只是比他大不了几岁的少年而已。
“大臣告诉孤有一个野蛮的国家来到了孤的国土上，孤只当又是谁来找孤打架，没想到，没想到啊。”
男人，不，现在用少年来形容他比较贴切，少年从高耸的台阶上越下，明黄色的衣袍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度，一个呼吸的起伏间，身穿龙袍的少年已经从台阶上来到了本田菊的面前。虽说是少年，但是对于跪在地上的本田菊来说，即使是一个少年的身高也足以对他形成压迫。
他不自觉的攥紧了衣袖。
少年俯下身子，明亮的眸子直视着本田菊暗金色的双眼。
“知道吗，大海另一边的来访者啊，千百年来，无数的国家来到孤的国度，或祈求庇护，或挥舞利刃。”
少年眯起了双眼，琥珀般的眸子中带着难掩的亲切和笑意。
“而只有你，翻越了千山万水，跨越了惊涛骇浪，只为孤的知识而来。”
那略显稚嫩的嗓音中带着微微的喜悦。
“不带敌意，不显贪婪。”
少年将男孩从地上拉起。
“你很聪明。”
“不过要想当孤的弟子，光是聪明是不够的。”
王耀伸手捏住了即使是站起来也只到自己腰间的本田菊尚未发育的圆润脸蛋。本田菊对于王耀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感到有些手足无措。
“果然是和我同出一脉的存在啊，你，不如当我家的孩子吧！”
兴许是打定了某个注意，身穿龙袍的少年甚至连自称都开始变的随意。
“诶……？！请稍等一下！这么擅自的决定……？！”
“有什么不妥的吗？你和我有着一样的头发，一样的皮肤，而且是家人的话，我不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帮你了吗？那些迂腐的老家伙们也就没话说了。”
“等等……尊贵的……”
“不对——不是说了吗？你已经是我的家人了，就不要用这种拘谨的称呼了啊，还有，比起国号，我可更想知道你真的名字哦，我是王耀，你呢？”
多么任性的人啊。
本田菊这样想着。
多么真实的人啊。
于是仿佛恶作剧般的，他这样开口了。
“……那，失礼了，请容我重新介绍自己。”
他不再低垂着头颅，而是抬高了稚嫩的面庞，这样说了。
“日落之国的王耀啊，你好，我是……”
那是一直想要说出口的，隐藏在内心深处如同活火山般的愿望和话语。
“日出之国的本田菊。”
本田菊原本以为自己会被杀掉。事实上在说出那句话后，一个光是听到飞驰而来的破空声就可以确定其硬度的物体在他话音落下的时候就朝着他的后脑袭来。
然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意识沦陷的前一刻，他只看到了一只粉色的绣花鞋。
啊啊，原来女性的鞋子也是攻击的利器啊。
怀着这样不着边际的想法，他的意识陷入了黑暗之中。再一次醒来，已经是几个时辰之后的事了。
醒来后他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地方，入眼的是朱红色的屋顶，以及如流水般披散在他手边的秀发。卸下龙袍的王耀背对着他坐在床沿，由于视觉角度有限，他只能看到王耀手中似乎拿着一本书。
也许是男孩转头时发出了细微的声响，正在阅读诗书的王耀转过了头，正好看到本田菊尚未来得及收敛起来的好气神色。本田菊一惊，知道自己犯了大忌，没有哪一个国家可以容许他国窥探自己的情报和知识。
“知识是需要记录和传承的，没有可以记录的技术的话，所谓的知识也只不过是会随着人的死亡而灰飞烟灭的脆弱东西罢了。”
王耀毫不忌讳的将书本摊开在本田菊的面前。
“在考虑怎样窃取我的技术之前，你首先得学会我的语言。”
看到年幼的男孩因为书上晦涩难懂的字体露出窘迫的神色后，王耀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好了小菊，在你成为日出之国之前，我们先来学习认字吧~”
就这样，本田菊稀里糊涂的成了耀家的一份子。
王耀不再细究他的来意，也没有再对他说过类似的话。虽然以国家之躯入住耀家已经是超出本田菊预料之外的发展，但是就连计划这些事的本人都难以明白王耀究竟是何用意。
也许是看他太过弱小，不以为意吧。容忍了他之前的无礼之言，也是这个原因吧。
这真的，让人不知道该庆幸还是难过。有这样傲慢的想法，真是让人疑惑这个国家到底是怎样走到今天的。
不，或许对他来说，这样的想法并不算傲慢吧，毕竟……
他可是王耀啊。
之前用绣鞋将他砸晕的似乎是耀家的一个少女，耀家的女人在这个时期都是十分恪守礼仪的，大概是听到了他那番无礼的言论，一时气极才做出这样的举动吧。耀家的女子在宫中都是穿着瓷制的厚底宫鞋，那个东西坚硬又富有棱角，本田菊觉得自己还能醒过来真是个奇迹。
按王耀的话来说，同伴是最好的学习对象，所以他先让本田菊去了解耀家的其他孩子。
耀家的孩子比意想中的要难相处，且不说语言不通，耀家虽然有通用的官话，但是每个孩子家都有成千上百种方言，发音也是千奇百怪，和这些孩子交流这样艰巨的任务，对于连自己的文字都尚未完全形成的本田菊来说实在是件让人头疼的事。
至于比他先到的任勇沫，这个小子就不用烦恼了，打打斗斗这么多年，双方之间的认知没有半斤也有八两了。
而耀家的孩子性格也是千奇百怪的。王港面无表情且不爱交谈，王京待人亲切却若即若离，王湘到是真诚热情，可是骨子里的热血实在让他无福消受。
他难以理解一大群人围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也难以理解他只是不小心碰到了王云的耳朵就被这个姑娘操着苗刀追着跑。
正在批阅奏折的王耀在知道这件事后，笑的捂住了肚子，在一旁帮忙磨墨的王港面无表情的在王耀面前放了杯热茶，在本田菊脸色已经难看到像墨汁一样的时候，王耀抬起面前已经微凉的茶杯，小饮一口后终于缓了缓笑意，摸了摸本田菊的头。
“小菊啊，云儿家的姑娘，被家人之外的异性摸耳朵这种事，在以前可是被视作求婚的哦。”
这件事之后，本田菊每次见到王云都是绕着走的。
一个国家和另一个国家之间的差异，总是奇妙到让人觉得不可思议。那充满着相异性的文化也是国与国之间连接的重要纽带。
比如本田菊之所以能了解到耀家的知识，还是托了佛教的福。王耀最先交给他的，也是那在他看来晦涩难懂的经书。
“佛家的道理虽然在世俗人的眼里有些冠冕堂皇，但是，其中的大智慧也是可以让人受益匪浅的。”
在本田菊吃力的理解着那些文字时，王耀拿走了他手中的竹卷。
“心怀怜悯，才能让你不至于迷失本性，做出大道不容的事情。”
“……大道……”
不过是文人酸儒的书面之词罢了。
本田菊漫不经心的想着，他开国初期便杀戮了不少敌对分子，手染的异族鲜血数不胜数，若世间真有大道，那他岂不是早就下了地狱。所谓道义廉耻只不过是那些身处富庶之地的高位者闲暇之余的虚伪做派而已。
唯有力量才是根本。
同样靠尸山血海堆积起根基的这个男人居然会推崇这样的东西，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当然，他也明白这些信仰的产物也是一个国家文化的根基所在，学习这些并没有什么坏处。必要的时候，这些道理也是控制人心的有力武器。不战而屈人之兵，这或许就是男人强大的原因吧。
王耀看着眼前只有他半个身子高的男孩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叹了口气，伸手捏住了男孩白嫩的小脸。
“
真是的，明明只不过是个小鬼而已。”
他明白本田菊心中在想什么。
“小菊，你知道我的家中，道路一词是怎么来的吗？”
本田菊抬头，他不太明白王耀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个话题。
看着男孩探究的眼神，王耀微笑着不说话，只是将本田菊领到了佛堂外地庭院中。
现在正是春意盎然的时期，偌大的湖泊周围栽满了粉色的樱花，每一颗都是具有了上百年历史的高大树木，四向散开的花枝几乎掩盖了湖泊的边缘。一排的圆石无规则的向湖中衍生着，最后没入那庞大的花枝之下。
王耀带着他踏着湖边的圆石来到了衍生到湖边的花枝之下，本田菊小心翼翼的踩着面积不大的石头，心想这一定又是眼前的男人的手笔。一段日子相处下来，他也了解了男人并不似外界所说的那般高大威严，王耀不爱多去管理朝政，也不爱理会那些礼节，做事做人随心随意，常常让辅佐他的耀家弟子头冒青筋。似乎没有什么可以让那张时刻都带着笑意的脸染上忧愁。
啊啊，何等随性的人啊。
让人……即羡慕，又嫉妒啊。
王耀让本田菊停在离自己不远的石头上，远处吹来的微风撩起了他如墨的长发。
“小菊，你说我们为什么到这里来呢？”
“诶？”
王耀折下自湖边衍生过来的一颗樱花树的花枝，笑着说道。
“很简单哦，因为[我想要摘到这个花枝]，而[你听从了我的话和我一同前来]，我的国家的伟人将这种行为的意义称之为目标，而遵循这个目标，所衍生的[想法]就是[道]。”
本田菊呆呆的看着王耀将花枝递到他的手中。
“而我们是踩着圆石才得以达成这个想法的，所以为了达成我们的[道]，就需要[路]。”
就在本田菊似懂非懂的听着王耀的言论的时候，一只小雀突然停在了他的手中握住的花枝之上。小小的生命就这样停留在他的面前，让他小心翼翼的调整着自己的呼吸，以免惊走了这个小巧可爱的事物。
“折下花枝所以得到了小鸟的停留，和折下翅膀得到了小鸟的停留，到底哪一个更让你愿意去选择，这就看你的方式/路的不同了。”
佛家大道并非是在教训人们该如何生存，而是在教人们如何择道。
“世间万物都不过是在遵循着自己期盼存活着罢了。”
即使是举世大儒，也没有评定别人生存方式的资格。
“我们学习观阅前人的道理，并不是要去死板的追寻，而是吸取前人的智慧，理解自己想要选择的道路，因为所择之道，所择之路，全部，都是自己的选择，后果，也只能自己承担。”
停留了一会儿的小雀转动脑袋看了看本田菊后，扑腾着翅膀再次飞走了，本田菊看着手中重量一轻的花枝，不经有些失神。
“即使错了？”
“即使错了。”
“……”
男孩低头凝视着小雀曾经停留过的地方，久久不语。然后……
“那耀君的[道]呢？”
幼小的孩童突然抬起稚嫩的脑袋，直直的看着那站立在花枝之中的男人。他那暗金色的眸子中，仿佛有什么被熄灭，又仿佛有什么被点燃。
“耀君的[道路]是什么？”
“我吗？我的[道路]啊……”
身着华福的亚洲帝王，看着满园的春色和那在树木间若隐若现的宫阙，微风吹散了他身边的花瓣，无数的花瓣像雨点一般在空中飞舞，将两人包裹其中。
没有什么能比现在的他更美丽。
没有什么能比他现在的笑容更柔和。
那是即使已经经过了千百年的岁月轮回，也旦古不变的愿望。
他的语气是那样真切又无比自豪。
“大华长存，国泰民安。”
漫长的沉寂突然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
暗金色眸子的男孩沉默的看着屹立在花树之间的男人，久久不语。
只是，默默攥紧了手中那雀鸟停留过的花枝。
“嘿，你小子可别想对大哥做什么事啊！你这个阴险卑鄙的小人！”
竹林中的一座小书斋中穿出男孩喧闹的声音，穿着白底蓝褂的高丽服饰的男孩一手拿着笔尖蘸了浓墨的毛笔，一手指着在他对面安静写字的本田菊。
“有力气废话不如多练练字吧，耀君可是对你写字的方法很是头疼哦。”
本田菊半垂着双眸，手下的动作平缓有力，只是那所写之字，却和范本大相径庭。
任勇沫不屑的冷笑一声，将手中的毛笔丢到一边。那看上去乱七八糟的字体，细细看来却有着自己特有的规律。
“别想蒙混过关，你接近大哥明明就是有意图的。”
本田菊手上的动作一顿，洁白的宣纸上顿时出现了一个不协调的墨点，他面色平静的将那出现了败笔的宣纸揉作一团扔到了桌下，又拿出新的宣纸继续写字。
“就算是这样，你敢说你对耀君不是别有居心吗？”
“当然有，我要将大哥的所有都学到，然后变得比大哥更强！然后，换我来保护大哥。”
黑色短发的男孩毫无畏惧的回应道，那和王耀一般剔透的琥珀色眸子中，闪烁着毫无掩饰的自豪的光芒。
“……是吗，祝你好运。”
“啧，你那是什么语气瞧不起我吗？！”
“不，在下只是对阁下螳螂一般都精神表示褒奖而已。”
“你这家伙！这不就是在说我自不量力吗混蛋！来单挑啊！”
不大的书斋中，男孩们的吵闹声不绝于耳，兴许是终于发泄够了，任勇沫径直躺在了地上，双手枕着脑袋，看着房顶说道。
“……我说本田菊啊，一向懂得做表面功夫的你，明明知道大哥是真的把你当弟弟了，你表面也对大哥很恭敬，但是……”
逢场作戏也好，婀娜奉承也好。
“为什么你一次也没有叫大哥为兄长？”
这次本田菊并没有立刻回答。
微风从竹卷帘子间吹入，撩起了沉默的男孩的刘海，他的眸子平静无波，仿佛枯寂已久的深井，什么情绪都窥探不到。
“……谁知道呢。”
仿佛自嘲般的，男孩罕见的勾起了嘴角。
男人的话开始不停的回荡中他的耳边。
[所择之道，所择之路，全部，都是自己的选择。]
耀君，在下的道，也许也和你一样吧，但是……
“怎么怎么？这样吵吵闹闹的，是我布置的功课都做完了吗？”
听到了熟悉的嗓音后，任勇沫立马收起了懒散的姿态，不一会，王耀便掀开竹卷帘子，走进了书斋，在他身后的王京微笑着朝本田菊和任勇沫拱了拱手，便停在了书斋外，并没有跟着进来。
这个表面看上去和本田菊他们年纪相仿的男孩，其实早已跟着王耀打拼的很多年了。但即使如此，他也始终保持着下人的礼仪和本分。
这是忠诚，也是他们作为都城和王耀/国家的分界线。
他们与本田菊他们是不同的。他们可以作为弟子，可以作为家人，他们可以陪伴王耀足够久的时间，但是永远不会跨过那一条线。
这便是他们的道路。
本田菊看着恭敬的站在书斋外的王京，眼神暗了暗。
在下所择之路……大概，终有一天……
王耀走到书桌前坐下，拿起了任勇沫的功课。
“怎么在发呆？小菊，阿，还有勇沫！你又擅自画这些奇怪的文字了阿鲁！”
“诶——大哥阿，这个文字的起源可是我家啊！怎么能说是奇怪的东西呢！”
“你这个小鬼阿鲁！看样子是平时对你的教育太松懈了阿鲁！”
“耀君，语癖出现了哦。”
“啊，不好，都怪你勇沫！被京听到的话又会念我了！”
大人和小孩的嬉闹声随着微风消散在了竹影斑斓间。
他们所选择的道是正确的吗？
他们所走的路是对的吗？
现在的他们，还太稚嫩。
现在的他们，还无从知晓。
但是至少此刻，他们的手，确实是相握着的。
————————《所期盼之物。完》——————————
后记：
对于每一篇文不管长短都要写后记的自己无语了33333，不过这是习惯还是请大家包涵吧。
我一直觉得，从最初开始，宅菊肯亲近少主是有利益关系在里面的，这次的文并没有跟着本家的剧情来，而是选择了三次元的角度来写，其实道路系列的文时间轴都是不一样，位于少主鼎盛时期的《期盼》，位于少主落魄时期的《道路》，位于少主现在的《前进》，我希望可以通过这样的叙事手法表达少主和宅菊之间是怎样相遇又是怎样分别的。
以及，创造新的邂逅。
查询资料后，发现耀家最早传入菊家的是佛经，由云游的僧人带入菊家。至于为什么少主要最先教宅菊这个，我想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至于两人从几乎两千年的长伴到现在的渐行渐远，我想这正是应了中/国的一句老话吧。
【道不同，不相为谋。】
他们的【道】相似，【路】却天差地远。
和全员向的正传比起来，前传更多的是在描写少主和宅菊过往相处的点滴，我很喜欢这种淡淡的感觉，让人安心，也让即将到来的离别显得更加悲凉。
那么，让我们在《黎明之后》和《正在前进的道路》再见吧。
道路系列：
正传《所要前进的道路》
前传《所期盼之物》
番外《黎明之后》
续集《正在前进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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