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拥有一毛钱时却不懂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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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花开 静水流深  Chapter 7.生活

章节字数:3770  更新时间:14-12-26 1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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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的天日子已经是白天比黑夜长,回到家天都黑了,显而易见是迟了些。一进家门一女士拧着我耳朵破口大骂:“你这死丫头,天黑了都不知道回来,成天就知道在外面瞎疯,回来干嘛?干脆别回来在外面过夜得了,要死要活的没人管。”

    我只当这是更年期的到来,纯属不可理喻,但适当的还是需要理解理解父母的良苦用心。“妈,这段时间别太累了,我在家里有什么重活你就招呼我一声,别自个扛着。”

    老妈闭了嘴,我爸爸接话:“饭菜还热着,去吃吧。”

    “爸……”多温馨的一句话,结果身后的人一出场,全都成了水花,“瞧你那一身,成什么样子,十五六岁的人了呀,怎么就不知道懂事?以前我像你那么大,早就喂猪放牛天一亮就下地干活了,哪有你好命!你看看,我早上让你扫个地,你倒好瞎折腾,好端端的扫把被你弄成什么样……”

    妈妈的口才好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我想说妈我跟同龄人比起来应该值得你骄傲了,学校里那些个娇娇女公主脾气的哪有我好养活,我想说妈今非昔比了,我想说妈其实那扫把是给杜响给弄坏的……

    综上所述其实我更想对您说您老干啥子不去参加脱口秀节目比赛啊,做女儿的我力挺你到底,要是获奖了爸爸也不用像现在这么累。

    我垂着头弯着背进了浴室,只听到门外一声声叹气,还有弟弟咯咯地笑声。

    夜里我把瓶子里的小星星都倒了出来,趴在床上数。

    一颗、两颗、三颗、四、五……四百还差个几颗,床头柜上还有一个小盒子装的千纸鹤,盒子是蓝色的,图案是个海绵宝宝,这是去年我到姑姑家去一个小女孩送给我的,我还记得女孩子肤色偏黑,不过笑起来时声音爽朗模样可美丽了,此刻虽然不太厚道,不过……呵呵。

    “李露,礼轻情意重啊,也算我的小小小小心意了。”我乐滋滋地把盒子揣在怀里。

    我能想象得到李露是如何黑着脸,打开盒子后的表情是那种暴打我的狠戾,然后冲到我位置抓着我发怒,她能做得到,我相信。

    普天之下周公最善解人意了,所以啊世人做梦都想和周公幽会去。

    人说好梦留人睡,这天晚上一个梦累得浑身使不上劲,叫不出来也跑步去,动惮不得任歇斯底里地咆哮也无法冲破喉咙,穿越在似是熟悉又光怪陆离的空间。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做过这样的梦,梦见有人抓你,你跑,可是无论如何你就是跑不动,而身后抓你的人也抓不到你。有时候你喊,拼尽全力就是叫不出来。

    努力去回想努力去拼凑那些模糊的身影,还是不记得梦里我到底做了什么。醒来的时候我眼睛好酸,心里头是莫须有的空荡荡的感觉,像是被人抽打过后的疼动感加虚弱感,我不清楚自己是自然醒还是被曾炎炎给折腾醒,不过我更愿意是后者。

    “旧旧,你总算醒了,我还以为你晕了。”曾炎炎无辜地站眨着他那双比我要大得多纯净得多天真得多的眼睛,我只要一看到他那双眼睛,什么正气邪气火气都烟消云散了。

    我挥开他捏住我鼻子的手,“曾炎炎,你是越来越放肆了啊,我是你姐姐懂不懂,你应该叫我姐姐,懂不懂?尊敬长辈懂不懂?大清早的吵什么吵!”

    曾炎炎笑啊笑,露出几颗小白牙:“是妈妈让我来叫你起床的。”

    她叫你来你就来,你也太没骨气了,曾炎炎撑着小脑袋,头一点一点地说:“旧旧啊,你怎么做梦都在哭?你在哭什么呀?”

    “我什么时候哭,做什么哭,你个小屁孩操什么心,赶紧给我出去,我要起床了。”遗传了妈妈的狮吼功,声音就是大就是有魄力,曾炎炎乖乖地走出了我的房间。

    靠在床头手捏着被褥,心里头被搅地一团糟,为什么会这样,以前也做过梦的,没一次说像这样困乏无力,以前梦就梦了呗,管它是好梦还是噩梦,醒来我照样吃吃喝喝。

    现在不一样,是一种隐隐不切实际却判若在身边似的担忧。

    窗边的挂钩和柱子上的钩子两段系着的黑白相间的线依旧横跨在卧室的正中,一个星期了,好看的难看的竟然都成习惯了。

    饭后,妈妈说要是闲着无事做就把那堆衣服拿去洗,我说我要做作业没时间,老妈干瞪着我,我连忙夹起书本往陈佑年家跑,曾炎炎在逗阿黄,看见我时拉着我衣服跟了进来。

    对于陈佑年,我一直都有个疑问。

    听长辈们说陈佑年爷爷年轻时是一家古董店的伙计,对古物颇有研究,深得某大学女教授青睐,也就是陈佑年逝去的奶奶,生意做大了自然遭人嫌,古董店老板为人正直半辈子做人坦坦荡荡却免不了遭人算计,古董店一夕之间被查封。

    陈佑年爷爷吃苦耐来,能力有头脑有,大大小小的城镇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依照这些脉络陈佑年爷爷白手起家两三年里名声鹊起,他人好性子好,认识的人都夸他,只是结婚后,他的古董店再没有声响。

    这些事我都是听隔壁家赵虎叔说的,他啊是个说书人,简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不过我妈妈老说这人心不好,不过我倒是挺喜欢他讲故事的。

    我有问过赵虎叔陈佑年爷爷后来为什么没有再开古董店了,他就摇摇头,不吭声。

    后来我问了陈佑年,陈佑年也就轻描淡写说是古董店的生意不能养家糊口的。

    其实我还是没能明白,同样是生意人,古董店的生意也是生意,怎么会有这种说法。

    曾炎炎扯着我后面的衣服,跟个躲猫猫一样,一会露出眼睛一会整个身子往我后面藏,我一手拿书一手往后伸,掐住他脸蛋,“很好玩是不是?”

    “旧旧,你有没有看过漫画《父与子》?”

    我掰开他的手,大热天的,靠这么近热不热都不知道,曾炎炎跑过去拽住陈佑年房间的门把手,面朝着我,张张嘴说道:“可好看了《父与子》,旧旧,可是我没有钱买,如果我有超能力我就有《父与子》了。”

    “你没钱啊,可是你也没有超能力呀,那该怎么办?”

    曾炎炎歪歪脑袋,忽的眼睛闪闪发光,“没有关系,旧旧,真的可好看了,我没有对妈妈说。”

    软磨硬泡了今儿个是,颇有死皮赖脸的味道,我笑着走过去,门就打开了,陈佑年摸摸曾炎炎的脑袋,“什么可好看了,这么高兴?”

    曾炎炎摇摇头,扑倒陈佑年怀里,呵呵呵地笑着说:“哥哥可好看了,佑年哥哥。”

    前一秒还在说什么来着的,下一秒成了粘人的小白兔,你丫的曾炎炎,你比莫泊桑笔下的变色龙还变色龙。我要进去,偏偏两人堵住了我的大路,唉,我拍了拍陈佑年肩膀,指指房间,说:“哥哥,你可好看了,让我进去好不好,我做作业。”

    陈佑年背起赖在他身上笑个不停地曾炎炎,问:“作业多不多?”

    书桌上摊着一本书,零零散散的几张试卷,我拉过椅子坐下,“还行,一篇命题作文,两张试卷,其它的在学校就做好了。”

    “嗯,你该听话点,别老是惹阿姨生气。”陈佑年把曾炎炎放在床上,曾炎炎翘着脚,他又走过去给曾炎炎脱了鞋子。

    我看着这一幕,情不自禁笑了,“是,我知道,她更年期,我青春期,不管怎样都应该悠着她点儿。”

    “更年期阿姨现在还没到吧,小孩子的竟乱说话。”陈佑年拿着桌上的书本作势要拍打我。

    我缩缩脖子,拿出试卷,是先写作文呢还是写试卷,我纠结着,思忖了好一会儿决定先写作文,要是试卷写不完回学校还是有时间,如果作文没写好,这东西需要灵感的,周一的哪来的灵感。

    “旧旧,给我支笔好不好,我也想要写作业。”陈佑年床上有张写字桌,曾炎炎趴在写字桌上,向我摇摇手。

    “你连本子都没有,要笔有什么用?”

    “哥哥,你家还有没有西瓜,我肚子饿了。”曾炎炎向陈佑年摆弄两只手。

    我斜斜眼睛,“你不是吃过两碗稀饭了吗?”

    陈佑年从外面拿来两个面包,坐在床上对曾炎炎说:“西瓜昨天就吃完了,肚子饿了吃面包好些。”

    曾炎炎就着陈佑年的手咬了一口面包,嚼了嚼伸手拿了其中一个面包,“谢谢哥哥,剩下的那个给旧旧。”

    陈佑年把面包放在书桌上,我只瞥了一眼,继续冥思我的作文,陈佑年把面包推到我眼前,俯身问:“怎么了?”

    我手指戳戳面包,面包外面一层肉松,很好吃的样子,我仰着头,“陈佑年,为什么古董店的生意不能养家糊口?”

    陈佑年不说话了,坐到椅子上,要是男孩子前一刻还好好的下一刻突然沉默准是被不识趣的人惹了,我翻翻作文本,看看上一次写的作文,屋子里就剩下曾炎炎吃面包发出的声音。

    我吞吞口水,索性拿起面包就啃。

    “真的想知道?”陈佑年突然来一句。

    我面包一大口在嘴里,根本说不了什么话,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只得瞪着眼睛拼命咀嚼。

    “旧旧,我知道你哪里不明白,不是说古董店的生意不能养家糊口,爷爷那时候结婚两年,他说古董店太费心了,我不懂爷爷是怎样想的,我现在只是按照我理解的去去告诉你。人一辈子也不能总是过一种生活,为了一个旧的梦而去不断攀岩。每个人都会抵达自己的分水岭,有些人走了下坡路,而有些人换了一个方向,继续走自己该走的路,其实不管走哪条路,生活还是生活,不是说因为一个人一时的改变就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只是有些时候该放弃的还是要放弃,因为在另一个阶段是另一重身份,在那个阶段你扮演的角色不仅仅是一个古董店的老板,还是一个丈夫还是一个儿子还是一个爸爸还是一个女婿,还有更多,我们不能按部就班去活着,生活不是围着一个人旋转,谁都应当时刻紧跟着时代的步伐。在多种的挑战下,面临的不仅仅是生活下的危机,精神上也是谍影重重。

    古董店不是不好,只是在那个时候景象不好社会风气不好,爷爷的古董店俨然没有先前的那般模样,与其收藏着等伯乐倒不如变卖古董是最好的选择,那时候出海也是最佳的选择,只是风险大,他不能拿生命开玩笑,因为他不是一个人在生活,他有自己的责任有其他人给予他的寄托,他该尝试不同的人生。”

    等陈佑年看着我时,大面包已经全都啃地差不多了,陈佑年笑了,说“不懂也没关系,做作业吧,待会该吃午饭了。”

    我点点头,之后的时间里有时候问问陈佑年某些成语的意思,有时候问问这个句子的比喻恰不恰当,有时候瞄瞄陈佑年的试卷。偶尔想起曾炎炎,他拿着陈佑年的画笔在给史莱克涂颜色,那不是他画的,肯定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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