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拥有一毛钱时却不懂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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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花开 静水流深  Chapter 12.姥姥

章节字数:2691  更新时间:14-12-26 18: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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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方便,在宿舍里卯足了劲将被子枕头衣服还有一堆生活用品塞到行李箱中,拉上拉链时,一边的范雪婷尖叫道:逆天了这孩子啊,都赶上压缩时代了。

    背上双肩包,拉着行李箱,历经坎坷独自一人把行李箱从三楼搬到楼下。行李箱轮子滚动时发出的声音冲淡了些凄凉感,看着各个学生家长来来往往在我眼前晃荡,所幸此刻不是秋风萧瑟,也幸好不是倾盆大雨,我也没托拉个蛇皮袋,不然非得应上语文卷子上现代文阅读问环境描写什么作用,答案之一,形成鲜明的对比,暗示人物悲惨的命运的那句话了。

    走到校门口时,忍不住向保安室张望了一眼,“叔叔,刚有没有人来找过我。”

    保安是个青年人,中等身材,皮肤黑得你都不敢相信他是黄种人的同胞。保安张大眼睛扫我一眼,翻了翻放在桌子上的记录表,接着抬头用巡视的目光打量着我。估摸着他是不是觉得我的称呼和他实际年龄有差距,所以不高兴了。

    “你几班的,叫什么名?”保安问?

    我扭过头瞅了一眼,猜测着也应该不会有人吧,于是把靠在一边的行李箱拉上,不抱有任何希望,说:“207,曾旧旧。”

    保安:“没人找你。”

    “哦。”答案果然没令我失望。

    正要走时,不小心看见不远处池塘附近的奶茶店出来的一群人,本来没什么的,不就几个男的几个女的一起么,但看见长安洺一手插着裤袋一手拿着冰淇淋往嘴里送,情不自禁多看了几眼。

    那画面总觉得哪里存在违和感,看似他们要出校门的趋势,我歪着脑袋打住胡思乱想,拉着行李箱就大步走去。期间长安洺吃冰淇淋的画面就跟个苍蝇似的,刚挥完又不知道打哪儿冒出来,实在太神奇了。

    离校门大概百步之远的,就有一个公交站牌,边上座椅上是个穿了件白背心扇着纸扇的老爷爷。站在站牌下,我两眼直视前方,等车是一件痛苦的事情,你不确定车是刚走还是快到了,于是你要一刻都不能松懈。

    虽然边上坐了人,但是他可能压根不是和你同一路的,当然你可以事先问好,但是他可能也嫌等车累,于是跟你抱有同样的想法。当然,公交到这一站可能有人下车,但是你保不准说就真的有人下车,也说不准有人下车但是有可能偏偏不是你要的那一路有人下车。所以,千变万化,不要指望司机会为你踩下刹车。

    我往后迅速看了一眼,老人正闭目养神,然后眼前一辆公交呼啸而过,多年的等车经验啊,必定有过血淋淋的教训,没吃过亏的哪能有那么深刻的领悟?

    拉上行李箱向前走了几步,到座椅最末端。从口袋里摸出一根棒棒糖,刚剥开放嘴里,猛地看见正朝站牌这边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前一会舔冰淇淋的画面再次轮番上演,倏地拿出棒棒糖张着嘴,直盯着他看,“长安洺,你影子真可爱。”

    长安洺走近时,我怔怔地说。我是真不知道说什么好,唉,你冰淇淋吃完了啊?这不是废话。还是说长安洺你来这干嘛?我吃饱了撑着去问他,他也没义务告诉我。还是要说,哟,该不会来送我吧?算了吧,怎么可能。

    “那你姥爷?”长安洺似笑非笑抬抬下巴。

    我气不打一处冲,逼着自己裂开嘴笑说:“你看错了吧,那是我姥姥,同学一场你该去问候一声的,免得事后问起来说你不尊敬长辈见到长辈不打招呼就算了还摆架子。其实也没那么严重,就是老人家,一上年纪就喜欢把小事放大。你说是吧,赶紧打个招呼吧,问候一声。”

    长安洺俯下身子凑近我的脸,我眨巴着眼睛看他往后退了几步,长安洺嘴角微微向上翘,沉思一会,瞥了一眼边上闭目养神仍不断摇着纸扇的老爷爷,“曾旧旧,你姥姥长得真有特点,仔细看,你们还是有那么点相似之处的,这个是不是叫做隔代遗传?”

    “呵呵,你眼神真棒。”给我一把榔头,我一定砸死他。

    “凑合吧,跟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似的,怎么看,都觉得有联系。”

    我嘴角抽搐,极力压制内心的爆炸式怒火,保持微笑,说:“隔代遗传应该不会那么逼真吧,再说了你刚刚不是说有点相似吗?怎么这会又成了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了?”

    长安洺挑挑眉,我啊了一声硬是没弄明白什么意思,“车来了。”长安洺压低声音对我说道。

    该死,前面总结的经验通通泡汤去吧,我伸出手拦车,一手不忘拉行李箱,“曾旧旧,你先上去,这个我来就行。”

    我有些木讷了,“啊?哦,谢谢。”

    我以为长安洺也是要坐公交的,尽管说以前没见他坐过公交,但潜意识里我就觉得他该是要坐公交的。我找了个位置坐下后,长安洺把行李箱提到我跟前,车还没开,长安洺也没坐下,我咬着棒棒糖,疑惑地看着他。

    长安洺伸手,无名指抵在大拇指上,用力弹在我额头,我吃痛地捂着被弹的区域,“干嘛啊,长安洺,你知不知道女孩子细皮嫩肉的,很容易留下疤的好不好?”

    “你姥姥没上车,要不要我去扶你姥姥一把?”长安洺嗤笑,

    “你……”长安洺顾自己下了车,我真的以为他要坐公交的,直到司机发动车子,我也没见长安洺上来,那位被莫名冠上姥姥之名的老爷爷也没有上车。

    温暖和愤怒不过是一念之差,绝望和希望不过是一墙之隔,白昼和黑夜不过是一寝之间。可是偏差之大永远都超乎你所想象,就像说一个常年坐公交的人,你觉得他喜欢公交吗?这哪能知道,就像我,打小坐公交坐起,到现在了还是喜欢不上来。

    可是花洁说她喜欢坐公交,在公交车上与一个一个陌生的面孔邂逅,那是另一种相遇。她说我们坐着同一辆的车子,却驶向不同的目的地,我们彼此之间距离那么近,却活在不同的空间领域里,我们见面,却从未涉及话语,只一个眼神。

    你弄不明白人们心里所想的,花洁喜欢坐公交,然而她坐公交次数屈指可数。我则数不胜数,可是我就是不喜欢。

    所以,那时候,我接近懵的趋向了。通俗的来说,简单的变复杂,复杂的变得更加复杂。

    在车上肚子就饿得自觉咕咕叫,下车后,我跑去站牌对面的小店买了瓶饮料和几包薯片。回来时,看见行李箱边上站着一大一小。

    “爸,你们怎么来了?”曾炎炎坐在我行李箱上,敢情这小鬼把它当马骑了。

    “上午有事情耽搁了,没赶着时间去接你。”

    那一刻,我看着眼前的男人,历经沧桑,一双眼睛布满血丝,慈祥的脸上尽是爱意,一句话,终于让我扔掉了所有的疲惫与责备。学校里那些来往家长的身影,我确实感到不舒服,有埋怨,此刻,轰然间全没了。

    行走在回家的街道上,我歪歪脖子,说:“没什么了,有同学呢。”

    爸爸叫住了跑在最前面的曾炎炎:“炎炎,看你闲得,快去帮你姐姐拎一袋。”

    曾炎炎转过脑袋,停在前面一动不动,我有些好笑,也故意愣住不动,他慢腾腾走过来,接过我手上的黑色袋子,那是我刚从书包拿出来的暑期作业和两件毛衣,以前放学校的,忘记拿回家了,包里东西太多,压得肩膀又酸又痛。

    曾炎炎两眼水汪汪,鼓着腮帮子,“旧旧,我肚子好饿。”

    “袋子里有薯片,要吃自己拿。”曾炎炎摇摇头,不吃拉倒,曾炎炎小小的个子提着我大大的袋子,我实在不忍心,“还是给我自己拿吧。”我伸手过去,不料曾炎炎跑得比什么都快。

    “这孩子,天天都念着你。”爸爸在我旁边笑笑说。

    我的心咯噔一声,“小屁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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