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拥有一毛钱时却不懂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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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花开 静水流深  Chapter 33.逆流

章节字数:2718  更新时间:14-09-23 1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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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好,夏络安,你把离别看得无足轻重,我试图学着你的样子,淡化离别带给我的沉重感。你转身离去背影终在宣告我的伪装失败。

    人已经越来越多,我分不清声音是从外面传来的还是里面传来的。应该不是外面吧,隔音效果不会那么差。

    娃娃脸姐姐走过来,问我:“旧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窗外边的光线总在不经意间刺痛眼睛。

    夏络安,你真的就这样走了吗?那一刻所有的不甘所有的遗憾全都化作不竭的动力,我冲出门外,脑袋重重地撞在了一个结实的胸膛上,我抬起头想道歉,看到那张面孔时,我连话都讲不出。

    一心只想要见到夏络安,我不顾身后异样的眼神,只是一个劲跑去。

    夏络安,你还没有陪我一起看过荷花,我还没有听够你的故事,我还没有跟你说我真正想说的话,我还没有把向日葵画在你的背后,就这样走了吗?我没有因为怕你记不住我而对变得冷漠,不是的,你记不住我没有关系,只要我没有忘记你就够了。

    而我又怎么可能忘记那么特别的一个男孩?

    路上,一辆一辆的车从我眼前飞奔而过,我顾不及路人甲路人乙甲乙丙丁怎么看我,行色匆匆地上班族与我擦肩而过,老人小孩看见我避之远远。

    我去了夏络安所在的青旅,他不在了,我去了他常去的饭馆,也没有夏络安,我去了公园,没有他,我去了他说的摆满十二生肖的广场……

    我拼命跑,穿越一块又一块的领域,徘徊在一个又一个的时空,拼了命去跑,跑到了那反反复复模模糊糊出现在梦里的胡同,那一刻好像终于明白过来夏络安就是我的梦。

    于是,我听到了飞扬跋扈青春少年的呼叫。

    “夏络安!”我在他们身后大声呼喊,看着一辆又一辆单车消失在胡同的尽头,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去追寻,我赶不上夏络安了。

    梦里是你吗?

    在梦里把我惹哭,现在也是这样吗?

    我无力地瘫痪在地上,沿着墙角,企图借着墙壁给的支撑力再次站起来,这无非是徒劳。像一个乞讨的流浪汉,邋遢狼狈,无措迷茫。八月的风带着肆虐带着猖狂,深深刺进骨子里。

    我险些以为自己即将要崩溃的那一刻,一双手在摩挲着我的刘海,我几乎呆滞抬起头,是长安洺。他单膝跪在地上,眼神变得出乎意料地清和。

    眼睛的液体太过饱满,酸涩显得难受至极,看到长安洺,我哇地一声扑在他怀里大哭,“我知道我可能永远见不到他了。”

    长安洺没有说话,任由我的眼泪湿透他的白色T恤,少年温暖的手轻抚我的背,听着他左胸膛的心跳,我的哭声愈演愈烈不曾停止。

    “我知道我可能永远见不到他了。”我死死拽住夏络安的衣服,重复说道。我知道我可能永远见不到他了,我知道我可能永远见不到他了,像釜底抽薪一般,浑身都失去力气,如果早知道会变成这样,那么先前我的态度会好些的,我不可能像对一个陌生人那样对夏络安表露出淡漠的态度。

    所有潜伏在胸口的委屈随着泪水倾洒而出,我后悔没能和夏络安说一些好话,我遗憾没有再好好的看他喝一杯绿茶。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知道我可能永远见不到他了,长安洺,他走了,我知道我可能永远见不到他了。”

    长安洺胸口处强而有力的心跳声震撼着我的每一次抽泣。

    这场积蓄着许久的悲伤在几经嚎啕大哭里慢慢趋于平静,我不想睁开眼睛,隐约感到酸痛。我想我的眼睛肯定是肿了,果然,睁开时好沉重。长安洺就在前面,离我很近很近的前面。

    在我觉得自己说话时不会被抽泣声所打断后,我问:“长安洺如果我今天不去上班,是不是又会被扣工资?”我抬起头捂住眼睛,食指与中指之间露出一条细缝。

    “是。”长安洺起身后伸手拉我起来,我拍拍屁股的灰尘,才刚走了一步就重心不稳,一个趔趄往旁边倒去。长安洺一把搂住我后背,“曾旧旧,眼睛看路。”

    听不出是生气愤怒还是讽刺嘲笑,我没那门心思去探索。

    我挤出一抹灿烂的笑,回他:“是,我知道。”

    看不出我因极度悲伤而导致精神错落,影响到了身心健康,这人说有多无情就有多绝情。我调整好站姿,与他保持一段距离,跺了跺左脚,又跺了跺右脚。弯腰拍拍小腿,放松放松。

    等我全身疏松后转过身身后空无一人,“曾旧旧,我还真不知道原来你这么煽情。”

    我回过头,长安洺插着裤袋,斜靠在墙上。这年头,手插裤袋的男生都叫耍酷装深沉,平日里我最看不惯这样的人了,可是奇了怪了,眼前的画面却是另一番的赏心悦目。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得是,长安洺我可告诉你,休想拿这件破烂不堪的小事威胁我,门儿都没有。”

    长安洺走近我,微低下头,“你大可放心,既然是破烂不堪的小事,我又何必夹着人家的尾巴往上踩,面子上也挂不住你说是不是?”

    胡同里一群小孩蹦蹦跳跳地走来,路过我们身边时,驻足看看长安洺,又继续往前走去,其中有个女孩跟男孩说:“你知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男孩子一本正经地说:“我觉得可能是哥哥欺负姐姐了。”长安洺刚还摆出一副看好戏的奸诈表情,此刻嘴角向上翘,我瞅着那笑脸,说:“你是不是心里觉得很舒服。长安洺你别装了,我知道你现在一定看我特傻逼。”

    长安洺耸耸肩,面不改色道:“也不完全是。”

    “你……”长安洺抢先一步,“我还是挺替你惋惜的曾旧旧,不过话说回来,节哀顺变吧,没了一个夏络安,还会有其他人的,你说你一个女孩子家,也不用太着急。”

    “你以后就跟西边大爷一个德行。”长安洺有气死人的本领,他有,我要再不识好歹,会被他活生生逼到阎罗王那报到。

    从胡同到咖啡厅需要跨越三条街道两个红绿灯的距离,不远,站在咖啡厅门前,我停了停脚步揉揉眼睛。范雪婷透过玻璃门看见我便迎面而来,“知音,阿峰今天不在,迟到一时半会,也没多大事。”

    你丫谁迟到还说不准,我比她早来的好吧,于是我点头跟着走进去,长安洺也随之跨进了咖啡厅。

    “呀呀呀,眼睛怎么了?”范雪婷毛手毛脚,跑到休息室里拿出一面小镜子,我看着镜中的人,乱糟糟的头发,红肿的眼睛,四个字概括起来就是萎靡不振。

    眼睛怎么了?红肿的眼睛,除了哭过还能怎么?红眼病?还是更为离谱点的因为刮风沙子进眼睛了?我理理头发,“不知道,有点痛。”

    前者是假,后者是真,前者是真,后者是假,两者都说得通。

    “什么跟什么,哭过?”范雪婷虽然随意到底不是傻子。

    我选择性闭嘴,她是打算刨根问底了,“我妈也不知道哪儿买的辣椒,那辣椒跟冬瓜一起,她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欢吃冬瓜不爱吃辣的,于是就说了她几句,你丫被她拎起耳朵原地转三圈,疼死我了。”

    “哎哟喂这阿姨也真是的,幸好耳朵没红,你妈这力道还是掂量好了的,别难过啊。”范雪婷拉着我的手,挺像那回事的安慰一番。

    老板和吧台里那个他叔叔的儿子也就是他弟弟两人有一搭没一搭闲聊,长安洺和那男生打了个招呼,于是两人换了工,我也没怎么看清男孩的模样。范雪婷听说阿峰出差的事情后,大呼不相信咖啡师也要出差。其实我想举双手表示赞同,我也没听说有哪个咖啡师还要出差的事情。

    在得知阿峰并非出差而是生病后我险些一个踉跄,这老板收童工绝对不是因为善良什么的,脑子百分之百有坑,就像月球上被陨石撞击出来的环形山处处都是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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