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场版  第六十三章 碧子的初吻

章节字数:7085  更新时间:15-02-15 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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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阳嫣红,彩霞绚丽,寥廓碧空在夕阳余晖的陪衬下显露出几分唯美与浪漫;红枫飘纷,簌簌轻舞,林荫古道上早已铺满一层凋零清香、棱角分明的枫叶。此时此刻,潇彬与水萘泉子正缄默并肩地漫步在这片无比静谧的氛围之中……

    “额……潇彬哥,你喜欢佐藤游乐园里的哪一项娱乐项目?”她停止步伐,小手轻撩两绺碧绿的鬓角,温柔娴静地细语。

    “碧子,怎么你会对这个问题感兴趣?”潇彬手插口袋,风度翩翩地转过身躯,粲然一笑,“坦白地说,对于这个问题,我也并不知道。毕竟以前的神户市没有如此建造的游乐园,仅有摩天转轮之类的娱乐项目。无可否认,刚才体验过的飞越极限与魔幻城堡恐怕是我生命之中较难忘的一段记忆。”

    “是吗?”她轻蹙黛眉,表情上带着几丝勉强,抿嘴一笑,“那么,我能知道潇彬哥当年与蓓蕾姐姐约会时都选择哪里?咖啡厅,还是电影院?”

    “这个?”潇彬踟蹰片刻,然后一边继续往前迈步,一边脸色凝重地摇了摇头,“恐怕你都没有猜准,其实这个问题的答案是市区图书馆。因为当时她的父亲反对我们之间的爱情,所以我们每星期基本上都仅有一次机会,即是她星期日去图书馆还书的下午。”

    “当年的蓓蕾姐姐在潇彬哥记忆中是什么印象?”她设法与潇彬的步伐保持协调,忙不迭地追问。

    “柔情似水。”潇彬耸耸双肩,不假思索地回答,“我想,这个词对形容她来说,或许描述得再好不过了!”

    “这可真令人激动!”听后,她晶眸闪烁,以一种憧憬美丽的眼神仰望碧霄,默默祈祷着,“仁爱的上帝,碧子恳求您赐予爱情的恩惠,衷心祝愿潇彬哥与蓓蕾姐牵手续缘。”

    在经过神户公园时,一个挎着编织精美的竹花篮的小女孩哼着小曲,蹦蹦跳跳地朝潇彬跑来,询问他是否想要买一束鲜花。眼前的这个女孩,大概十二岁的模样,扎着顺溜的黑色双马尾,穿着一身卡通米奇的橙色蓬蓬裙,圆润细嫩的脸庞上笼罩着猫咪般可爱的色彩,令人不禁顿生怜爱之情。

    猛然间,潇彬联想到蓓蕾那夜在医院里劳累照顾自己,而他未曾为这个曾经的初恋做出任何明显的感激,内心深处充盈着几分压抑的愧疚。于是,潇彬向这位卖花的小女孩问清价格,付钱买了最后一束蓝色的曼陀罗花。潇彬取出手机,解开屏幕锁正准备拨手机号码的那一刻,他的双眼转而睖睁在水萘泉子的脸庞上,可却依然如雕像般沉默不语。

    “嗬嗬!”迎着清风,她将一双纤细的小手藏在背后,嫣然笑道,“潇彬哥,您是想向碧子索问蓓蕾姐姐的电话号码,然后把这束曼陀罗花亲手交给她,对吗?”

    “是……是的,碧子妹妹可以告诉我吗?”潇彬点了点头,说话间似乎因被泉子猜透心思而显得有些忐忑。

    “自然。”她肯定地回答道,然后随手将潇彬的手机拿了过来,替潇彬摁好了手机号码,“那么,碧子临走前祝福潇彬哥与蓓蕾姐的事情噢!再见!”语毕,她姿势优雅地轻拢两绺整齐颀长的碧绿鬓角,先是神采奕奕地倒退着走了两步,然后转身渐渐消失在潇彬的视野之内。

    在她离开后,潇彬屏气敛息,开始陷入了短暂的思考与茫然。他默默思忖着,对于那天夜晚因为躲避情感上的创伤而欺骗小葩说自己结婚的事情,他无疑不是真的刻意去伤害她的心灵。回忆莺莺绿柳的昔日,他们彼此都曾为刻骨铭心的爱情而付出一切,也曾因进退维谷的困境而相濡以沫。作为恋人,他们一直都深爱着彼此的所有,或多或少地宽容着彼此的错失,只是最终世间的冷酷否定了他们的相爱。

    如今,明明他们依然一如既往地深爱着彼此,并且拥有完全可以把握的爱情机遇去在一起。然而,每次当小葩打破尘封许久的沉默情感,默默地向自己靠近时,潇彬他总是因昔日的恋情阴影而做畏惧的逃避。准确地说,或许那并不是畏惧的逃避,而是间接痛伤小葩心灵的残忍挣扎。对他而言,潇彬他是真的、真的、真的不愿意如此做,是多么、多么地想要再次拥抱她无法抗拒的温暖与爱,可自身却总是被动地后退着畏缩的步伐。

    良久,潇彬缓过神来,低头摁下了手机拨出的绿色摁键。听着一连串断断续续的拨号声,潇彬的心骤然变得恐惧起来,仿佛被孤单禁锢在暗无天日的地窖里那般。这不仅因为他担心她无法辨认出他从未更换的号码,转而令彼此陷入沉默的窘境,更因为他不知道如何启齿去流露自己内心的意愿。

    终于,在忐忑与漫长的等待后,两端的电话通讯接通了。

    “小葩,我是潇彬!”潇彬的语调深沉与忧伤交织,蕴藏着成熟男士磁性的魅力。

    “阿……潇!”听到潇彬的声音,她的情感似乎有些激动,以至于嗓音夹杂着几丝微微的颤抖,“阿潇,我想到是你,每次想到也是你……”话音未落,她那一双盈盈美眸早已泛起了璀璨的泪光,宛如篝火般摇曳在冷风之中。

    “小葩,请听我说。”潇彬打断了她的话语,诚挚地说道,“其实,对于上次的事情,我真心很感激你为我所做的付出。在神户市公园,我刚才买了一束鲜花。所以,你现在能否腾出一些时间,我迫不及待希望你的出现。”

    “万分抱歉!”她婉拒道,“阿潇,我恐怕今晚不能赶去,因为酒吧里刚刚发生了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我希望你能够理解到我的苦衷。”

    “好吧!”潇彬深做一下呼吸,怅惘若失地叹息道,“那么,倘若你有任何需要帮助的地方,请你尽管开口。”

    “阿潇,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相信自己能够应付得来。”

    “嗬嗬,看来是我多虑了吗?”基于她的回答,潇彬悦然一笑,颇为随意地将低垂的眸光转向街道一侧。

    然而,正是这一漫不经心的一瞥,潇彬面部的笑意瞬时烟消云散,骤然转变得如同粉笔般煞白。恍见一辆纯白炫酷的兰博基尼从他的身旁疾速掠过,车前方的副驾驶座上坐着一位身穿红色晚礼裙的高贵女士,与潇彬同时同刻将游离的目光相向而遇。

    在目光衔接的一刹那,彼此在撕裂般的痛楚里缄默不语,冷调无情的灰色雾霾再次覆盖了瞳孔的亮泽。没错,目睹的事实总是如此残酷,以至于昔日的风花雪月都显得是黯淡渺小。刚才,车上的那位红衣女郎恰恰就是潇彬曾经的初恋蓓蕾,而主驾驶座上的男士则是她的前夫黑羽格牙。

    顿时,那束蓝色的曼陀罗花从潇彬的手中悄然滑落,美丽的花瓣伴随萧风凋零在他的脚旁。

    “告诉我……”潇彬的双眸噙着闪烁的泪水,咬牙假装坚强,嘴唇颤抖地语道,“之所以我的邀请被你无情拒绝,是因为我的愚蠢会耽误你与他的私人幽会?”

    “阿潇,请听我解释。”她央求道。

    “够了。”潇彬猛然间愠怒地咆哮道,然后又以冷嘲的口吻笑道,“小葩,知道吗?每次当彼此的情感距离仅有一道鸿沟时,可我们却都不曾迈步逾越,只是依然冷酷地伫立在对面,缄默无情地望着对方的身影。坦白地说,我真的无法懂得这究竟是因韶华流逝从而加深了我们之间的隔阂,还是说我们从来都不曾思考如何将其打破?我需要你的回答,而我也理所应当地知道!”

    “……”听后,蓓蕾沉默了片刻,终于反唇相讥,“理由与借口的真正区别在于主观对象的欺骗,这就是你要的答案。可是,曾经深爱的男生忘却恋人唯独喜欢红玫瑰,这难道不也同样戏剧性地讽刺吗?”

    “为此,我不作任何的解释。”

    “你的回答得可真够冷酷,不是吗?”她有些嗔怒道。

    “蓓蕾,我想现在我们已经没什么可谈的了。”潇彬右脚踏在蓝色的花瓣上,缓缓将碾得粉碎,悲痛地告别,“那么,再见!”

    “居然连……称呼都变得冷漠至极呀!”在电话里,她的声音开始沙哑不堪,话语偶然的停顿似乎暗示着她哽咽时的痛楚。

    “因为我不想耽误你与前夫的幽会。”

    “如你所愿!”

    可是,没有等她挂断电话,潇彬就听到她随即而来的啜泣声。潇彬依靠在旁边的树躯上,然后一边绝望地抱头痛哭,一边颓废地将直立的身躯蜷缩成一团。此时此刻,潇彬的双眼溟濛一片,黑暗的内心再一次充满了孤独与落寞,就连冰冷的身躯各处仿佛也都在痛苦地抽搐着。他不知道,昔日究竟是谁辜负了彼此爱情的诺言,如今又究竟是谁导致了彼此邂逅的荒谬……

    后来,潇彬黯然神伤地去了一家中式酒馆,连续喝掉了许多杯的高浓度酒。期间,服务生在为潇彬来回换酒时,曾经对潇彬进行一次善意的劝告。然而,潇彬却并没有任何的理睬,只是一味地将辛辣的白酒硬灌入胃部。或许,在他看来,这种以麻痹意识来减轻内心痛苦的疯狂方式是唯一可行的。

    深夜十点,潇彬因酒馆打烊才不得不踉踉跄跄地离开酒馆,醉醺醺地融入在这片浑浑噩噩的黑夜里。当潇彬经过一条狭窄阴森的深巷时,他突然感到脑后被球棒打了一记,伸手一摸,恐怖的鲜血染满了大半张手掌。然后,尚未等他转过脸庞,沉重的身躯早已訇然倒在地上,不醒人事。

    直到醒来的时候,潇彬隐隐约约听到附近的一位少女在轻声抽泣,尽管这与蟋蟀窸窣的翅膀相似无疑。缓缓睁开倦怠的双眼,潇彬惊讶地发现自己此刻正仰躺在公寓里的沙发上,脑袋因许久的昏眩而对脑后的伤痛察觉延迟。坐起身来,潇彬手臂僵硬地触摸下痛处,鲜血冷却后似乎结了一层对触摸产生疼痛敏感的薄痂。

    环视四周,潇彬看到这是一处装潢新颖的公寓,璀璨的灯光与温馨的氛围相称得颇为融洽。这时,潇彬再次听到啜泣声从右侧半掩着门的房间静静传来,其中夹杂着几分翻弄抽屉的声音。于是,潇彬索性起身,谨慎小心地从沙发走了过去。

    透过两寸宽的门缝,潇彬瞄到一个袅袅娜娜的碧髮倩影正一边从抽屉里取出医用纱布与止痛药,一边断断续续地哭泣着。毋庸置疑,这套公寓正是泠斯付费租赁的,至于眼前的这位少女则是潇彬熟悉的水萘泉子。

    “碧子妹妹,这究竟怎么回事?”潇彬没有敲门,贸然地推开了房门。

    “啊----”她惊叫一声,警惕地转过身躯,神色虩虩地盯着潇彬的双眼。显然,她并没有预料到潇彬的醒来,反倒误以为门前站着的是一位坏人,仅仅处于先天性的防御本能做出这种行为。

    “抱歉,我的话吓到你了。当然,我更因该在进门之前,先敲下门。”潇彬歉仄地说道。

    “没……没事的,潇彬哥。”她小脸绯红,小手不停地搓弄着T恤的一角,似乎对自身的夸张举止感到有几分尴尬,“那个……那个刚才,潇彬哥是被哥可先生送来这里的。当时,他告诉我说,潇彬哥大概是被窃贼从背后袭击致昏,因为潇彬哥身上的钱包、手表、手机都丢失不见了。”

    “噢,是吗?”潇彬淡然一笑,平静地说道,“这些东西丢失就算了吧。那么,我想我也该离开了,不打扰碧子你的夜间休息了。”说着,他转身准备离开,然却立刻被泉子喊住了。

    “潇彬哥,不处理一下伤口吗?”她浅咬樱唇,纤细的睫毛可爱地翕动着,“否则,伤口感染时情况变得更糟糕的。何况,我又在你的身边,还是可以稍微帮一下忙的。”

    “我的身边?”潇彬若有所思地望着她,默默地点了点头,主动重新坐回沙发上。

    旋即,水萘泉子将端着的一盘医疗用品放置在玻璃桌角,静静地站在潇彬的身旁一侧。在替潇彬包扎伤口时,她的动作显得极其的温柔与细腻,认真的眼神总是专注在碘伏棉签上,以至于潇彬不禁回忆起昔日里的蓓蕾。曾经,初恋的她是多么的娴静清纯,多么的温婉可人。时常,她独自一人徘徊在姹紫嫣红的美丽花园之中,懵懂天真地与花瓣间翩跹飞舞的蝴蝶嬉戏。偶尔,当潇彬经过在花园栅栏时,她会宛如仙女般莞尔一笑,然后迅速地躲藏在粉色的樱花丛,羞赧深情地望着潇彬。可如今,这一切的一切都已烟消云散,痛苦与孤独再次弥漫在潇彬的世界里……

    “潇彬哥,我已经帮你处理好了。”剪断纱布后,她将手里的剪刀放回托盘,甜蜜一笑,“对了,我猜潇彬哥一定还饿着肚子吧?冰箱里还有些饭菜,我去帮潇彬哥端过来。”

    “等等!”潇彬缓过神来,不想再妨碍碧子的夜间休息,于是随手抓住了她右手的腕部想要阻止。然而,潇彬根本没有想到的是----恰恰当她打算迈左步时,潇彬施力拽住了她的右手,导致她的身体瞬间失去了原有的平衡。不过,幸好在这惊险的一瞬间,潇彬迅速起身揽住了她那盈盈一握的蛮腰。

    “碧子,你没事吧?”潇彬关切地问道。

    “……”她缄默未答,冰晶般明澈的碧眸含情脉脉地凝望着潇彬,薄亮透明的粉色唇瓣轻微颤动了一下,似乎想要对他诉说些什么。

    与此同时,她身躯一颤,轻挑的纤细睫毛因内心的惶遽而颤动,眼睛与潇彬对视的距离近得可以感觉到他浑厚灼热的鼻息。毋庸置疑,这是她生命之中初次萌生的奇怪感受,可却美妙得难以言表。对她来说,这感觉犹如一阵清风在碧绿静谧的湖面上轻轻荡漾起一道道美丽的涟漪。随即,又一瞬间,嫣红晶淡的樱花瓣儿簌簌飘纷在幽深交错的香径上,翩跹飞舞出一抹抹优雅的弧形轨迹。

    “碧子,你今晚真是美丽撩人!”潇彬痴情地抱着怀中的碧髮少女,一边轻嗅着她飘散在空中淡淡的香水味道,一边凝视着她那双美丽柔情的碧绿瞳孔,“若似一片晶莹剔透的冰花瓣纯洁。”仿佛间,透过她摇曳的碧绿眸光,潇彬可以清晰地看到飘落的雪花在接触冰面刹时间的凝结,令人难以按捺心中涌起的激动情愫。

    “潇……彬……”她碧眸朦胧,雪白细腻的肌肤因羞赧而泛起樱花般可爱的绯红,心尖的惶遽犹如一抹银白色的月牙儿颤颤栗栗地倒映在凝静的水面那般。

    观察到潇彬默默靠近她的唇瓣时,碧子似乎已经感觉到了他的意图,惊恐的目光开始游离不定地躲闪,被紧紧抱住的身躯也逐渐轻微地挣扎着。然而,他依然痴情地默默向她靠近,动作没有丝毫的停滞与变动。直至他急促炽热的气息触碰到她的唇瓣,她才彻底放弃了心扉中虔诚的祷告,忐忑不安地闭合双眸,白皙细削的左手紧紧地捏着卡通T恤的小角。此时此刻,她那颗钻石般纯真美丽、憧憬幻想的心儿怦怦直跳,不禁令她联想到怀里揣着一只活蹦乱跳的小白兔。无可否认,尽管她预料到即将发生的事情的重要性,可自身却仍然因恐惧而恐惧着。

    终于,当她依偎在他怀中将近凝结时,潇彬缓缓闭上眼睛,轻轻吻在了碧子樱唇的右侧边缘。不过,在初吻唇边时,他的动作是如此的谨慎小心,轻柔得近乎令她仅仅察觉到彼此的唇温。渐渐,男性天生的狂野与贪婪侵入了他最后一丝的意识,令他的身心陶醉在这片销魂彻骨的奇妙美感之中。而此刻她也仅能被动地将柔软的香躯蜷缩般地贴在他硬朗的胸膛,任凭处女心扉的万般柔情融入在彼此的唇角。

    少顷,伴随着肌肤心魂荡漾的温柔厮磨,潇彬将轻吻的上唇从她的唇角默默辗转至彼此的唇瓣间。一刹那,凝静萦纡,一阵碧绿薄荷的冰爽快感透彻彼此的唇瓣,宛如电流般瞬即冲击着每一根敏感无比的神经纤维;一刹那,万籁俱寂,一股绯红樱花的馝馞幽香飘向彼此的心扉,仿佛烟花般骤然勾勒出每一道沉敛许久的绚丽斑斓;一刹那,闃寂无声,一丝琤瑽醴泉的清新甜蜜沁入彼此的碧霄,俨如甘霖般悄然滋润着每一处纤细交错的细嫩肤纹……

    良久唇分,潇彬睁开双眼,一边温情地揽着她的纤纤细腰,一边伸手想要触摸她那霜雪般白皙嫩滑的脸庞。然而这时,她不知为何陡然启眸,竭尽全力推开潇彬,从原本依偎的暖怀之中挣脱出来。难以想象,当彼此再次对视时,潇彬发现她那双如冰般明澈的柔情碧眸夹杂着几丝失望与凄凉的痛楚,仿佛存在着一种无法弥合的情感碎裂。

    “为……为什么你会伤害我?”她神色惘然,以审判的失望目光地凝视着潇彬,“明明……明明我是如此的相信你,明明蓓蕾姐姐是那么的爱你!”说话时,她痛楚地唏嘘着,楚楚可怜的眼睛里绽放着一对晶莹剔透的美丽泪花。

    “碧子,对不起!”潇彬惶恐地道歉道,昏沉的脑袋也因此似乎清醒了许多。

    “你……”碧子眸光波动,本能地后退几步,两片樱唇颤抖了一下,终究将谴责的话语沉浸在缄默的内心海底。随后,她转过身躯,不顾一切地跑进了她自己的房间,唯独只剩她的哭泣声飘荡在沉寂压抑的客厅里。

    顿时,潇彬机械性地愣怔在沙发的旁边,愧疚与痛苦又一次在心里嘲笑着他的冲动与愚蠢。对于此刻的潇彬来说,与其令他尝受这种落寞的痛苦,倒不如让自己跪在滂沱密集的暴雨之中,借肮脏的泥泞冲刷自己腐蚀的身躯。或许,这种惩罚在上帝的眼里会显得多么的荒谬,然潇彬却无法再继续假装一副坚强的模样。因为这真的会使他精神上彻底崩溃,恐怕连唯一的自尊都会受到良心的质疑与制裁。

    在自责式的沉思后,潇彬耷拉着脸,起身走到了泉子房间的门口。不过,他并没有试着扭动门把手,只是沉重而平静地敲了敲门。他知道她在里面可以听到,当然他也知道她根本不愿意听到,但他依然这样跟着感觉做了。

    “碧子,对于刚才的冲动,我是真的很愧疚。”潇彬道。

    “。。。。。。”房间里没有任何的回答,依然断断续续地传出她抑制哭泣的哽咽声。

    “碧子,我知道我的愚蠢----”潇彬咬着嘴唇,右手紧紧扶着冰冷的墙壁,语气偶尔忽停忽顿,“对你的心灵造成了无法弥补得伤害。可是,我是真的不希望碧子因我的鲁莽、过错去惩罚自己。倘若上帝让我重新抉择,我真心愿意代替碧子承受双倍的痛苦。或许,我不会说些什么。。。。。。但我想,假如碧子纠结在伤心的边缘,那么我这辈子都会沉浸在悔恨之中。因为碧子是我生命中邂逅的、最昳丽的、最懵懂的女孩,如我的初恋蓓蕾那般令人魂牵梦萦。何况,像我这种只顾内心抑郁的笨蛋,又怎么值得碧子憎恨?碧子,直到你转身离开的刹时,我懂得----我所强加于你的世界是多么的可悲,多么的残忍。当然,你绝对不会懂得,在我失落与脆弱的时候,你究竟是多么的美丽与善良,恰似一朵清新高雅的鹤望兰。而我也。。。。。。也不会相信,我第一次拥抱你的时候,心中的迷离与冲动来的是如此的直接。”

    “我不想听。”她啜泣地喃喃道,“请让我静一静。”

    “碧子,无论。。。。。。”潇彬的双眼噙着悔恨的泪水,“无论如何,我诚挚地恳求你原谅我。”说着,苦涩的泪水顺着潇彬的脸庞滑落,随即流入他渗出血丝的嘴角。

    “。。。。。。”瞬时,房间里变得一片寂然,再次依旧没有了答音。

    “晚安!”潇彬悲伤地祝福道,转身低落地准备离开。

    这时,她从里面喊住了他的脚步,纵然没有主动打开房门。

    “潇彬哥。”她轻倚着房门,强忍住哭泣后的痛楚,略微沙哑地说道,“我深信,冥冥之中,上帝令我们注定邂逅,缘分令彼此牵制彷徨。或许,每个人的生命都处在荒谬的边缘,却从未终结延续的命运枷锁。所以,我希望潇彬哥忘却今晚的一切,令它成为永远只属于一个秘密。请你答应我,好吗?”

    “为此约定!”

    “晚安!”

    下一篇:孤岛连环血案(一)邀请信函

    《译者:等到新年后,小说恢复更新,我提前祝福各位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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