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子座)贺兰嘉黎:桂雨零落,哀伤的威压仿佛能撕裂天际……  (203)清澈之光

章节字数:8522  更新时间:15-06-24 2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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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澈瞳孔,悄然滑落湿润的泪,唯一的真实被双手掌握;浑浊油烛,焦黄欲望干渴的心,万千的线条向终点靠拢。——题记。

    烟花炸响在天幕的时刻,科尔雅靠着巴赤鸢的身体,伸出手指,向天空挥手,透过他清澈似溪水的明眸,可以望见折射在眼底的那丝眷恋,她将他的手放在胸口,她惊讶的发现自己竟可以摆弄他的身体,这对于她来说或许是一种认可,与那二百年前所得到的一样,和那丝冰冷中的怀抱等同。

    清晨,她恍惚从草坪上惊醒,甜腻的风从耳边吹过,梧桐肥大的叶子上覆盖了昨夜的灰尘与露水,油然湿润的空气里弥漫着巴卡丽丝曾吹来的香气,她平视前方,继而环顾周遭,仿佛湛蓝下一切都铺满了希望与幸福。

    香气浓郁甜腻,留香持久,星屑般晕染淡粉色光晕的朵朵细碎的花瓣,毛茸茸的身体圆滚滚的歪着脑袋,单颗虽不足以引人注目,花田却让人始终流连忘返,单颗朴实无华,大片却以独特外表充盈了心旷神怡的淡粉色胭脂光华,这虽然是一种女性向的花,但内里却充满了坚定的意志,它顽强的根茎可以阻挡的住破碎冰河的冲击。

    【下诗为波西米亚抵御丹麦东征战役的一篇第三人称白话诗,以科尔雅父亲在战争中丧命为主钮,融汇贯穿科尔雅个人的感情为辅输,敬请耐心观看,谢谢!】

    巴卡丽丝花开:

    【序】

    你可曾幻想过世上有一种安宁,

    当帷幕正式成为历史,

    全世界因此而静止,停留,

    梦中来临的使者与华服,

    与他黄金与琉璃装点的一种邀约,

    那泛黄的书页,血丝盈满的双眼,

    都因此而重复动摇着自己的抉择,

    血液里分裂般的徘徊,

    欲望无法割舍与阻断的另一重人格,

    握着的你的手,滑落下,

    数百千年,时光的壁障,

    有一种步伐名为前行,

    却率先用断然决定了逃避的方向,

    每一个夜晚都好像充满了幸福的怅惘,

    却于迷茫里看不清现实的距离。

    【正诗】

    人注定随风沙降生,

    零星细碎的种子划落祝福与考验,

    忧伤里琢磨,谁顽强不屈,

    战者的牺牲早已枉然,在胸膛击穿,

    谁歌一曲风笛悠扬,月桂狮王之帜,

    饭毕以亡命徒留下的利剑再度挥洒,

    无数钻石粉末如星辰般散落王城,

    将富贵荣华披挂,只为重现光荣之名,

    歌声传下的,永垂不朽,

    波西米亚的山野上,

    巴卡丽丝的夜晚,苍鹭孑然委婉,

    像秋日缠绵他日方长,

    夜来香吹过山峦,夜莺凝白喉管,

    像夏雨停歇满城琳琅,

    而如今,余温冷却,

    身躯残缺,

    恍然昨日面容,晨曦也苍白,

    清澈的哀伤,闪烁的耀眼星辰已不再明亮,

    二百年前的手曾落下抚摸,遥远时空已遗忘过的安宁,

    暗夜试图追逐,檄草发墨枯烛,

    睫毛的长度在黑暗里边界清晰,

    像重叠的剪影在戏台上握把,

    割开了昨日错愕于时间里弥撒,

    像覆辙的油蜡在银盘里昏花,

    凋谢的花瓣晕染忆河为流水漉砬,

    吹残世上烟火终远山迁江海晖摋,

    不与物相的年华,用石头敲击碰出的呼唤,

    叩打,质问,

    相遇的真实与否,像幻觉轻柔,

    时间突变,不复容颜,

    在这忏悔的地方,堕落的愤恨波逐的国家,

    幸运与否全凭天平上的筹码,

    谁将阿尔缇的银河之水饮下?

    才能博得这筹码下一次的倾斜主动权,

    捉弄式拨乱,平白无故混乱了命运的步伐,

    用尽多少泪也不能挽回你,和百年后的白发,

    人的贪欲好似帕尔赛福涅的轮盘,

    用尽多少珍珠无法填满深渊,

    唯忠犬的灵魂索取着不断流转,

    更何况发卡所牵系的另一端,

    所能看望的、梦见的、离别的、交错的,

    皆而泛泛无不是过去也不愿意回忆的光景,

    永无法触碰的清晨,

    知更鸟,沙哑之哀悼,

    杉木的枯槁下破败壁垒,

    雪被残染,风盖连渲,

    融化的边关肃杀之五彩山峦,

    在醋栗木间,颤声为唱,为孤独神伤,

    宣誓般念诵被灼伤的深爱,

    年华不复淘尽春秋的一季山桃,

    夜作萧索,箜平渐啜,

    固然的消亡葬送在遗忘山漠,

    在白栎桦间,韵浊为望。为破败皮革,

    夜的平淡让人间繁荣再添,

    自以为如虎添翼不过孩童乱做一气,

    在这毁灭时分不带有太多错开的时差,

    恰巧的让人胸口炽烈的伤害,

    红色金属,尚存一席间,

    等同占据了上天,

    千百年前,还曾在的脸,

    尽在血液里分裂,

    流出思念,是冰冷的弥渡之水凝结,

    古老围堰,若信仰为时光之流之剑,

    最后信燕,化寄托求丹青之本为烟,

    原罪鼎言,势山河尽璀璨之霞覆灭,

    形如枯槁,如啜泣如诉悲咽,

    日夜不歇,诅咒停留的耳边,

    曾忆为陷,经流年错落山野,

    一两百年,囚无名草寇为言,

    日光终究还是,无情的窃贼,

    窃走美丽,金丝耀眼如今斑白,

    月光与其同谋,年复一年,

    旋转,嫉妒,它从未肯为世人停留,

    自私,贪婪,也终究输给阳炎之光,

    旋转蹈旋转,经年再经年,

    烛灭油再焰,焱毁心何言?

    只将回忆,一次次偷走,

    从未为人,伤心处安慰,

    与六管弦琴结伴为唱,

    未闻世人,未经沧海殇,

    不变年华,魄锁桦林殎,

    颓生白发,浮纶浅灼花,

    远灿近阮,沉世谱谙冹。

    完。

    无边的淡粉色花田,爽朗的风与蜂蜜般甜软的草香混杂在一起,科尔雅趴在巴赤鸢的身上尽情享受着这一份和睦与安详,在她视野所及之处,一切都已经安静成了不变的隽永。

    金黄色的蝴蝶与那澎湃来自长江的霜风,北边淡淡的晨雾裹了晨曦的焦糖色,奶油蛋糕似的山野飘满了白晶菊,被绿油油的针叶掩盖着,却能撩拨起真正有缘人的心弦。

    巴赤鸢从泡泡里拿出金黄色的荧光草,念动橥獳给予的咒语,让荧光草飞向蓝天,面带和善的微笑,把玩着科尔雅瀑布般银白的长发,并帮她将昨晚在月光下戴上的发卡重新扭正,他在淡淡甜味的空气里吹奏起较为草率业余的风笛,声音萦绕入她的耳畔,一切听起来仿佛那样自然。

    他揪着他的发丝,用鼻尖去嗅她身上所散发的少女的体香,发香,倏尔一笑,便道:“那个总是躲在角落里哭泣的不幸的小雅,那个用坚强掩盖一切的孩子,明明遭遇了那么多的不幸的事情,但在你的眼睛里,那双天蓝色的,能将整个世界包容似的眼睛里,我竟看不到一丝和你相仿的悲伤与沮丧,是因为这守护命运并应运而生的巴卡丽丝吗,你的眼睛是那样清澈,真像是瀑布下永远跃动的溪流颜色。”

    科尔雅慢慢的醒了,她抓住巴赤鸢的胳膊,随即又笑着闭上了眼,在他的大腿和腹部蹭来蹭去:“阿鸢,也许,在别人的心中,巴卡丽丝的标志,不过虚假便是一堆铁皮,真实便是一堆烂泥,但在我心中,或许真的因某种信仰注定了它的无价,知道吗,它的花蕊,透明的,泛着光,也是那样清澈,你琥珀色的大眼睛,也是一样的迷人,我要你用它们传神,面对笛孔,和我,吹奏给我听吧,我可不希望你输给风和沙。”

    纤柔的箫声回荡在长江南岸的这片花田上,秦淮的潺潺波影和那水车转动的脆音此起彼伏,像倾听婴儿睡着时的呼吸,巴赤鸢的身体永远是那般麻醉她的神经,像荞麦皮枕头的沙沙声。

    风笛像一颗银针,在银针的顶端面对闪烁的星光,纯白的十字棱角分明,她惟愿手掌交握,许下与挚爱永恒的心愿。

    暖橙色清光:

    我不知道什么才是真实的力量,

    被命运推推嚷嚷,

    当世界陷入疲惫的时候,

    它会献上一束光芒,和最幸福的清光,

    在汗流浃背的此时,

    夜晚的蜡烛与瞳孔中的沧海一粟,

    尽管我们明白那是不曾动摇的誓言的心,

    也在夜空下重复一次次的步伐,

    相信祝福的星辰会从伤心落寞的时刻,

    犹如那灯火深处的暖橙色慰藉,

    梦见了森海林苔,梦见了夜莺低吟,

    在那杉木与紫罗兰色的月光照耀之下,

    贯穿幸福的人群诠释生命力量,

    越是没有意义的片段,

    不经意切换成了隆重启动的开端,

    被命运绑定并俘获的心灵,

    徒劳的向四周张望,

    期待成功降临的地方,

    有一丛自我颜色的曙光,

    从祈祷开始便注定了,

    人降临世界的最终意义,

    植被上下荆棘的深红定阻我去路,

    在无法思考的瞬间便发现自己走了很长,

    惊慌地,年轻地,惊慌失措地,措手不及的,

    人从承受开始,注定了失去,

    无情泪水只能在黑暗之处蔓延,

    没有耐心等候到黎明到来,

    只是下一幕还不应该是结局,

    无穷无尽的很多夜晚,

    这凝望很多次在我记忆里重放,

    得体恰当的话在尴尬时,失落来临时,

    找个借口都逃走了,人不应为谎言动摇,

    所以自此刻责任便开始孵化,

    从那洪荒初始放射下的第一缕清光,

    会在彷徨时刻变成暖橙色的窗口,

    星光微亮,人还年轻头未沧桑,

    我不知道拥有怎样的力量,

    被命运拦截捉弄,

    带着微笑的伤口若苦涩的糖果,

    从来吞沃苍生都一样,

    一样的目光,一样的守候,

    和我们一样的路口,一样的结果,

    梦见了云和路,那路漫长通往勇士殿堂瓦尔哈拉,

    黑暗从未止息,自地下升起,

    还有萝卜色大胡子猛烈互击盾与剑,

    巴基力们向诸神低下银羽之盔,

    北极光是他们的辉芒,

    梦见了灿若群星和璀璨五色的云雨,

    理想是否就从那里孕育,

    梦幻泡影,又何妨,

    执着于慷慨赴死定将,

    与星芒击掌。

    梦见过雨和露,在梦境里曾有过被主宰的全部,

    命名无穷无尽的思维颠覆,只会在一瞬之间结束,

    是梦幻泡影,又何妨,

    定则于命运搏击铿锵,

    血色傀儡,恶煞为腔,

    梦见过长出的羽翼曾与星芒击掌,

    只是醒来的时候曾恍惚一个世纪,

    人在梦里,顺流而下,向理想接近,

    云渺渺,水茫茫,

    征人胜路许多长,

    石澹澹,帆幢幢,

    冰海泊航哪里望,

    灯恍恍,酒觞觞,

    游子志向需多长,

    风猎猎,雨凉凉,

    浮梦飘摇醉里伤,

    只是没了理由再踉踉跄跄,

    梦碎叠影,又将何妨,

    此梦终时,长眠何方?

    还需多长,梦从不远去,

    还有坚定的心意一直在问,

    带着勇敢,带着锋利,与卓越梦想,

    重复歌唱,

    梦被诅咒,又将何妨,

    终将步入坟冢的人从未可能,

    站起来将,

    梦在他乡,逐为占有,

    将一切懦夫的氏族葬入坟墓,

    在他们的灵魂上烙下厉鬼之铸,

    只是我们再没有理由踉踉跄跄,

    来吧指尖已经近触真实,

    那是疲惫时刻的一缕星光,

    与暖橙色光景里的唯一慰藉之心。。。

    是梦幻泡影,又能何妨,

    人有故乡,何妨梦乡。。。

    生来注定步入卓著的人,又何惧辛苦。。。

    一起来将,胆怯和讥讽之人,

    哪怕是,活生生的埋葬,

    为生存空间,人终将作此伟为。。。

    完。

    金陵,陪罗斯将一些珍宝送到拍卖行,而拍卖地址,毫无疑问就选在了唯一的五星级建筑硕海北宫,这亦可堪称是一件盛事,勾曜和李萧以及张举金听到消息之后立刻各司其职,各典精办,为的就是保全自己国家,其实这句话算是说废了,李萧从未想过为国家效劳,他脑子里只想打广告宣传市场扩充人脉之类,陪罗斯呵,这可是你这老头子自己想往坑里跳的,当然,商人不拒来客,你敢来我就敢好好招待你,顺便痛宰一把也合情合理,法律管不着。

    只是随后得到消息,陪罗斯·特里斯的大儿子,赛图加特·特里斯也跟来了,天知道这太子殿下会搞出什么乱子。

    一般古代领导人访问其实并不是最难伺候的,而这些官老爷的儿子们来了才真是噩耗,二十多岁,最能折腾,又有一定权利,没人敢惹,稍微一不顺心生怕要闹出什么大的乱子,李萧感觉这次就是一种挑战啊,一是陪罗斯那老小子有收藏癖,带来的宝物的名字他也看了,什么紫金雕像什么珊瑚珠子,什么玛瑙黄金面具,拍卖之后利润滚滚是肯定的,等于刮了一头肥猪的油水,但二是,这肥猪的崽子要跟来,伺候一个陪罗斯就已经足够费心,儿子来了简直是雪上加霜,儿子一般走在老子前面,先来看看地方,年轻人心急,不像老人家能慢慢悠悠的荡过来,万一这儿子急了回去给爹这么一说,亲爹带着宝物返回埃及,场地就全都等同是白布置了。

    张举金这工作狂人在半夜还点着灯批阅手稿,科尔雅悄悄推开门,轻轻招手面带微笑道一声晚安,一种做作传遍全身。

    张举金揉揉眼睛,打理了一下头发站起来,将椅子推入办公桌,将桌上的文件迅速扫到一边,用身体掩盖着那些纸张,他不耐烦的问了一句:“若无要事请找我的助手详谈,卫兵会带你过去。”

    科尔雅放下张举金马上要叫卫兵的手势,她满脸堆笑的说:“不要这样嘛,阿金,我带了些夜宵,您一定忘了吃晚饭吧,过去的那些过结就不要继续记恨了嘛,我不伤人还不行吗,对了,这东西叫。。。丝剑?森间?”科尔雅将一盘子油炸包子放入张举金中午吃饭剩下的饭盒里,他的饭盒里没有油水,可能是为了减少经费开支和用水吧,想到这里,科尔雅对眼前的这个曾经的仇人突然有了一丝好感。

    张举金夹了一筷子看了看,默许道:“是叫生煎,怎么,在淮南待了快一年了,连话都不会说?”他看着科尔雅茫然的表情,对她摆手:“好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出去睡吧。。。”里层意思就是快走快走。

    科尔雅眼珠子来回的转,尴尬的微笑自始至终挂在脸上:“那个,阿金,真的不要记恨那些过去了嘛,哦,对了,你的靴子好像脏了,我帮你擦擦,再上点油。”张举金哦了一声,紧接着突然惊醒过来,从科尔雅手中抢过靴子,放到办公桌的下面:“别从这掉毛,给我出去!”

    科尔雅正准备蹲下擦靴子的时候,尾巴碰上了他的椅子,然后被张举金揪住尾巴一下子从桌子下拖了出来。

    科尔雅双臂撑地,望着张举金,张举金将毛笔涮了涮,放在一边,将椅子转过来,一只肘撑在桌子上,用拳头撑着黑眼圈很浓的脸,张举金属于那种纤弱的书生类型,很白,很嫩,很瘦弱,但心不嫩,看着好欺负,但意志力强的让人望尘莫及。

    科尔雅继续眯着眼笑:“阿金哥哥,现在还不到掉毛的季节,你就放心让我擦一次皮鞋嘛,还有,听说首相将一根蓝白色的权杖放在你这让你暂时保管了,那个,我们兄弟姐妹里,只有我地位最低了,好歹有个空出来的职位,就给我好不好嘛!”

    她蹭在他的腿上,张举金叹了口气,咽了口吐沫,换了种比较耐心的语气:“唉,这么说吧,我父母在世的时候,也是道士,而且,你的真实年龄都可以做我祖奶奶的奶奶了,少在这给我装!”张举金想观察效果,喝了口茶润润嗓子,回过脸来,发现科尔雅用一种听故事的幸福神情望着他,张举金无奈的环顾了一下四周:“我说我父母是道士,而且我也从他们那里学来了一点驱妖术,你明白了吗,特别是你这种狐狸精,最招人讨厌你知不知道,伪装好自己,不然被抓去剥皮就麻烦了!对了,我听说貌似狐狸的内丹好像被各大医馆奉为上品药材,蛮值钱的。。。真不知道二百年的狐狸他们要不要。。。”张举金假装摸了摸胡子,用一种无奈的话说道,他本以为科尔雅会被吓跑,然后他便可以安心批阅奏折,没想到科尔雅一点反应没有,依然摆出一副小家碧玉的小脸来,逆来顺受,张举金想到:你若是女人也就罢了,问题是偏偏是个狐狸精,自古道士与狐狸精势不两立你也不是不知道。。。而且,奇怪的是,这狐狸跟生人甚至仇人,竟无一点隔阂,难道真像阿鸢说的,这是善妖?

    张举金试着伸出手摸摸她的脑袋,和毛茸茸的耳朵,戒备之心一下子就放下了,紧接着又缩回手,这可是狐狸精啊,千室万妾,也绝不可与狐狸精同床一次,道士家的祖训,他牢记在心。

    “怎么了?同意将权杖给我了吗?”科尔雅一看张举金神情有变,接着做出期待的神情,张举金无奈的将身子后倾:冷静,绝对是把戏,她竟能准确把握我的每一丝神情和动态,来者绝对不善,算了,看看让她擦皮鞋能怎么样吧,大不了明天给阿良说一声给我换一双就罢了。

    张举金将皮鞋递给她,科尔雅听话的拿出材料来当着他的面擦了起来,手法纯熟,只是脸一直低着,看起来可怜兮兮,她一边擦一边问:“为什么,一定要歧视我们魔呢,我真想不清楚,即使是魔类也有善良之辈啊!”张举金听到这里,咣当一拳砸中桌子,发出声响:“纯属一派胡言,十年前,毫州饥荒,三年雪灾,据可靠消息若不是魔类作祟,可有成千上万良民死于非命之惨状?知道吗,人魔平等,可对人类公平吗,我们的姓氏将永世为敌!”张举金本以为自己占理,他咬牙松了口气,认为她很快就要出去了,对于狐狸精,他感觉自己杀了她都算是天经地义。

    他低头看向科尔雅,她竟默默的流下了眼泪,抽噎了起来,她是跪在地上的,雪白的发丝遮盖住了半边的脸,并不牢固的发卡随着抽噎的震动显得摇摇欲坠。

    “知道吗,几百年前,我也曾这样,给我的父亲擦皮靴,他这人喜欢直来直去,那时候的军官啊,喜欢穿宽大,尖头的皮靴,以显示自己的勇敢,而现在,一切都不再了,我说我曾有过父母,可是谁会相信?什么叫姓氏永世为敌,那么我可以告诉你,我姓波西米亚,这恐怕,和阁下的政策有违吧!凡是自由的人,都应该获得生活的权利,波西米亚人可是崇尚自由的智慧种族,这样说来,您等同与自己说过的话为敌!”

    张举金当然明白,若是科尔雅向舆论界报告了他歧视魔族的老旧观念的话,说白了也没人愿意管这种事情,两个种族互相歧视早就成习惯了,但他是官,不是草民,他若是犯错非得被弹劾到死。

    他此时应该顾大局,别管什么是非了,这祖宗上民间这么一告,他张家祖宗十八辈那德都得毁在他手里,想想补救措施吧,对了,这狐狸不是喜欢那什么权杖吗,看样子她也不懂,让她拿去玩玩也无妨。

    “那个,科尔雅,这支权杖,乖,听话,别哭了啊!”张举金碰了一下她的脸蛋,竟是热的,泪水也是热的,他在那一瞬间,愣住了,魔类不是传说中的冰冷吗,不是行尸走肉吗,竟也会哭,也会笑,他不明白,这么久以来,他恐怕是被政治骗的最深的了。

    回过神来,科尔雅已经拿着权杖走了出去,他才明白,自己貌似有一半是被骗了,至于怎么被骗的,他竟毫无察觉,只是感觉她身上柔软的让人愧疚到了神经深处。

    “阿鸢,爱上一只狐狸精,你压力挺大的呵。。。”张举金想到。

    皇宫里,科尔雅在半夜神气的拿着权杖摆造型,在大厅里穿着一件白色连衣裙到处炫耀自己的权杖,得意忘形的在中厅拿着权杖跳起了圆舞,意味着她从此也是有身份的人了。

    就在这时,科尔雅被一只肥手搭上肩膀,她不耐烦的回头问了一句:“谁啊?”

    眼前的这是个男人,小麦肤色,闪闪发亮的皮肤,六块腹肌,两块胸肌硬朗,沟壑纵横,没有一丝肥肉,中等身材,一米七五的身高,国字脸,鹰鼻琥珀色眼睛,嘴唇敦实,身穿一件蓝色无袖敞怀坎肩,一双金色尖头牛皮皮鞋,白色丝绸裤子,头上包裹着圆形的头巾,胳膊上的毛发茂密,胸毛,大胡子一卷一卷。

    男人还没开口,一旁的一位身材肥胖的贵妇人在他的腋下伸出脑袋:“谁啊这是,大半夜的也不欢迎我们,知道大人是什么人吗,要我看啊,你们这夏的这宫殿,竟不如我们那凯迈特一半的豪华,所堆砌之物,更是相差甚远,无从比拟!”说着没法比,其实贵妇是结结实实的开始攀比了,她穿着一件紫红色纱衣,戴着金项链,一身叮里咣当作响的金属,换个颜色就跟刚进去似的。

    科尔雅将权杖搭在肩膀上,将胸口的扣子解开,妖娆的摆出姿势,她毕竟是白种人,皮肤自然也细腻了不少,她微笑着扬起头发,随后用手掐腰,双腿X形交叉,将妖娆的一面展现的淋漓尽致:“美吗?”说完扬起头发来,在男人另一侧的肩膀轻轻一擦,头也不回的猫步向前走去,看似淡定,其实心里可以说正在狂笑,而那胖贵妇,科尔雅可以轻松听见她磨牙的声音,她越是磨的狠,科尔雅笑的就越欢,当她快走出大厅的时候,突然回头,看着那贵妇人大发雷霆的给了男人一个耳光,那男人虽说满身肌肉但在女人面前也怂的不行,像乖巧的猫咪点头认错。

    那女人又哭又跳,目中无人的坐在牛皮沙发上,嗷嗷的喊着:“赛图加特,不是说好了天下只爱我一个女人吗,刚刚那个贱人哪一点比我好?你就这样花心,你真是太让人失望了,我回凯迈特了!”

    科尔雅狂笑道:“看你那胖的那样,不知道自己吃过什么猪油愣说别人难看,黑的跟碳一样,就这个样子还好意思被称之为四大美女产地之一黑珍珠凯迈特!”

    她感觉自己接下来真不用担心了,凯迈特来的访客,这些女性这么丑陋,她就放心巴赤鸢了。

    就在此时,科尔雅正在皇宫门口大声狂笑,突然听见:“凯迈特法老,陪罗斯·特里斯陛下到!”

    然后就看见拿着银拂子的太监旁边,八个奴隶抬着高高的轿子,轿子上面坐着死肥猪男一个,一样是黑的像碳,磕着花生米,穿着一件白色棉衣,带着金项链金牙金戒指金耳环,反正一身金子,头上系着金色的丝带,嘴唇厚的像香肠,一圈大胡子像很久没修理了似的。

    科尔雅慌忙望向殿内,赛图加特,该不会就是,他的儿子,那我刚刚调戏了太子殿下。。。千万别是个记仇的主啊!

    陪罗斯来的时候,众金陵人的反应:

    维克多:金币啊,金币来了啊,准备好钱袋子装啊,大家快点迎进来啊,不要让金币飞了啊!

    科尔雅:太子陛下,什么人呢,不,人家应该对我有好感,对不起阿鸢,哦不,这根本不是一码事吧,艾玛我到底该怎么办?

    幽冥:又来了一堆狐狸精,不过没事,我早就给橥獳准备好眼罩了,该用哪种颜色呢,紫色的,不行,看着跟包扎了一样,黑色的,人是来拍卖又不是来发丧,不行,红色的,别弄的跟英勇就义似的,黄色的,不,流氓,影响不好,白色的,万一橥獳这小子从白布后面看见了怎么办啊?绿色的,对视力不好。。。算了直接捅瞎了算了,也省心。。。锥子还是刀子,就医还是请郎中,要花多少钱呢?

    张举金:我对不起国家,对不起皇上,这个对不起倒是没关系,对不起首相,对不起朝廷,对不起人民,我真太对得起那狐狸精了!

    皇上表示十分清闲,在床上睡的正欢的时候,李萧走了进来,将一杯苹果汁放在她的床前,不一会,就看见雪茗鼻子开始不老实。。。于是,他坐到床前,将杯子插上一根琉璃吸管,递到雪茗手上,试着摸了摸她的脖子,然后将她扶起,坐起之后,雪茗半睡半醒,李萧将杯子拿走,将一张纸条递到她的手中,摸摸她的头:“乖哦,签名之后才能喝哦!”雪茗乖巧的哦了一声,她已经快神志不清了,潦草的签完字之后也没看,李萧将杯子递到她手上:“这才乖,喝吧!”说完就再也没理她。

    出门之后李萧那叫一个欢天喜地:“兄弟们,有经费了,终于拿到钱了,买点礼服,礼品,用具,张罗起来,让皇宫看起来舒服一些!一定要争过维克多那奸商!”(你不也是奸商。)

    于是,宫殿就在大家伙的紧锣密鼓之下开始布置,祖宗比预告的要早来了不少时日,维克多和李萧表示给多少钱收多少钱,幽冥已经准备好凶器了,毕竟不能对自己人下手,到时候哪个女的敢勾引橥獳她下定决心一定打的那个女人这辈子别想走路。

    雪茗签完报销单之后倒头就睡,目前除了她没有人在今晚睡得着,尤其幽冥,咬牙切齿的拿着棒槌,整个屋子里是刺耳的磨牙的声音,科尔雅则在准备遗书和花束,知道那太子发怒自己就回天乏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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