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四、狐山狡客

章节字数:5132  更新时间:15-02-13 1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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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出手?”怒发红阳问炎狛。

    炎狛抱着胳膊一副很苦恼的样子,扫了她一眼,道:“你不是也没出手吗?”

    怒发红阳不语,顿了顿,又问:“御子渊真的死了?”

    “死了,我看着她埋了。”炎狛淡淡的回道,又皱眉抓了抓头,仿佛自语般呢喃道:“不过会不会爬出来就不一定了。”

    “你说什么?”怒发红阳追问。

    炎狛打了个哈欠,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下,看样子是打算纳凉观战了。

    “宫主,你在哪里……”鹿儿呆呆的看着红阳花,仿佛看到了曾经的怒发红阳,英姿飒爽,意气风发。

    嗖!

    就在鹿儿发呆之余,一枚枯叶被花樱远扫开后直朝鹿儿飞来,鹿儿根本没有觉察,寒风倏起,冷光如电,空气好像被撕裂开划出一道冰冷的白芒,鹿儿浑身一颤,下意识的抬起头,眸底白芒乍现。

    当!

    鹿儿浑身一个激灵,良久,才缓缓睁开眼睛。

    “怒发红阳!”

    三人像是商量好般的同时停手,怒发红阳一语不发,忽觉衣袖一紧。

    “宫主……”鹿儿惊喜万分,果然是宫主,只有宫主才会在她危险的时候救她,就像那个时候一样,将她抱回红阳居,帮她包扎伤口。

    怒发红阳不动声色,甩开她的手,才走出一步,鹿儿又扑了上来,一把抱住她的胳膊:“宫主,你明明没死,为什么不回来,鹿儿一直乖乖的在这里等宫主,虽然大家都说宫主死了,不过鹿儿知道宫主没死,宫主一定会回来……一定……”

    “……”开不了的口,说不出的话,化作滚滚热泪,无声无息的湿了眼睑。她还能回去吗?面具下真的还是以前的怒发红阳吗?怒发红阳咬牙,强大妖气横扫,鹿儿被震开,又趴在了地上,哭的泣不成声。

    “宫主……您真的不要鹿儿了吗?宫主……”鹿儿抹了把泪,怒发红阳感觉自己的脚像灌了铅一样,抬不起一步。鹿儿见怒发红阳未动,又爬了过去,眼前模糊一片,唯一清晰的只有黑衣如墨的女子,明明那么近,为什么怎么也跟不上她的步伐。

    鹿儿伸手,眼看要触到怒发红阳的衣袖,只听怒发红阳冷声道:“一个瘸了腿的小鹿,有什么资格跟在我身边,滚!”

    手,登时僵在空中,鹿儿眼前一黑,心狠狠地被揪了一下,“宫主……”

    “我不是你的宫主,真是废物。”怒发红阳挥袖离开。面前,月千里冷笑,“既然你这么讨厌她,为什么要救她呢?”

    鹿儿蓦然抬头,怒发红阳哼道:“我只是不想让她的血,脏了我的红阳花。”

    “那我杀了她,你该不会有意见吧!”月千里浅笑。

    怒发红阳挥袖:“随便。”

    “嗯?人呢?”叶知秋忽然发现就当大家将目光落到怒发红阳与鹿儿身上时,花樱远与炎狛早已不知去向。

    月千里轻哼,最后扫了一眼鹿儿,甩下一句:“待会儿再来收拾你。”就与怒发红阳和叶知秋追赶花樱远而去。

    “宫主……”鹿儿抱着膝盖,看着眼前随风摇曳的红阳花。红如烈火又鲜艳似血,一大片的红阳花,怒发红阳说过,她是红阳花所化,红阳不枯,怒发不亡,所以她一直浇灌着这里的红阳花,因为她相信,红阳花开的越鲜艳,宫主总有一天会回来,“呜呜……”

    趁着别妖谷内讧,炎狛不由分说拖起花樱远跑了个不见踪影。还好溜得够快,又是炎狛反应机敏,眼看对方追上又找了处隐蔽的地方藏了起来,轻而轻易的躲过了对方追击。见人走远,炎狛才稍稍松了口气。

    花樱远一路无言,如此反常到让炎狛有些不适应。难道是御子渊的死对她打击太大?炎狛心想。花樱远眼神变化莫测,突然开口道:“原来这就是死亡。”

    “什么?”炎狛莫名。

    “为什么他死了就死了,而我的生却是数以万人的死。”花樱远自语,为什么祈如山会消失,煞炎幽荒只有他们三人?为什么要找寻一个真相?为了找寻这个真相,即便知道结果是死也必须寻下去,但她控制不了自己,更阻止不了。

    “你什么意思?”炎狛听得云里雾里。

    花樱远摇了摇头,转身:“没什么,走吧,我想想我将书扔在了哪里。”

    “难道御子渊的死让你脑袋坏掉了?”炎狛在背后凉凉的说。花樱远眼神一凛,哼道:“被脑袋坏掉的人这么说我应该高兴才对。”

    “哈?”炎狛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跟随花樱远而去。

    两人朝狐山方向而行,根据花樱远的回忆,那日她盗出书后发现并不是自己所寻的那本,顺手就扔了,那时候她还没离开狐山多远,所以书也应该在附近。不过当炎狛问她具体地方的时候,她白了他一眼,说:忘了。

    狐山就在眼前,然而他却还不能回去,炎狛心底叹息,可想起狐山那六个小鬼又不自觉的有些担忧。丹曜绝对会照顾好他们,这点他很肯定,不过这么久没有回去,几个小鬼肯定又以为他不要他们了,想到这里,炎狛轻叹一声,将目光移向别处。

    “奇怪,我记得明明就在这附近。”花樱远在乱草丛里翻了半天,恨不得掘地三尺,但别说书,连个影子都没看到,花樱远仰头又想了想,眉头皱成一团,她记得路过的地方有几个长得奇怪的树,张牙舞爪远看还以为是什么怪物。

    “不可能啊……”花樱远自语,又围着树转了一圈,“难道有人捡走了?”花樱远顿觉头大,回身问去:“找不到了怎么……办?”

    空无一人,原本就在她后面的炎狛,竟在这时没了踪迹。

    “喂!炎狛!”花樱远大喊,群鸟惊起,展翅高飞,飘落下的羽毛打在她的鼻尖,她一把挥开羽毛,顿时恼道:“我不帮你找了,哼!”

    炎狛听到花樱远的声音,正欲赶去,就听树上传来一个凉凉的声音:“劝你一句,量力而行,你现在回去只能给他们带来麻烦。”

    “事由我起,你觉得我该怎么置身事外?”炎狛头也不抬的说。

    树上的人打了个哈欠,树叶沙沙作响,却不见人影只闻声:“如果只关系到你,我才不管,但现在牵扯狐山问题,所以,你还是想想我说的话吧!”

    “……”炎狛沉默不语,树上的人接着道:“狐山狡客已死,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你是炎狛,至始至终只是炎狛。”

    “……我知道了。”炎狛回道,“多谢。”

    “别给狐山惹麻烦我就谢天谢地了,你这声谢,笑颜开承受不起,呵!”

    炎狛顿时哑言,只得苦笑追花樱远而去。树缝间,一双美目略带笑意的看着炎狛离开的背影,狐山狡客,真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资格被狐老舍命去救,杀了别妖谷和魅山妖主,如今竟然还活着,这个消息在狐山隐瞒多年,怎么突然就传到别妖谷耳中,别妖谷已经派人前来,那接下来魅山肯定会有动作。

    “哎……为什么我要做这么多事呢?”笑颜开仰天长叹,复而又自答道:“难道这就是能者多劳?算了,狐山有人动脑,我就动动手脚好了。”

    另一边,找不到炎狛的花樱远独自离开,炎狛远远的看着,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而去。而狐山之上,再生变故,烛曳带领别妖谷众妖一上狐山。

    狐灵洞内,被急忙召集起的四妖君以及带妖主言殷一会别妖谷烛曳。烛曳将大部分人留在洞外,只带了两人入内。“小女子好大的福气,竟然一下子见到妖主以及四位妖君,真是三生有幸!嘻嘻……”烛曳掩唇轻笑,媚眼如丝,一扫众人。

    电掣闻言嘿嘿一笑,回道:“那相对来说真是我们的不幸,只能看到一个不堪入目的女人。”

    “电掣!”言殷低吼。电掣低头,嘴角扬起一丝冷笑。

    烛曳瞬间脸色一变,左右手杀气暴涨,却依旧皮笑肉不笑的回道:“哦!原来这位就是电掣大人,听说一连三次败于妖主之战,小女子可算见到真人了。”

    电掣眼神一凛,旁边风雷及时按住他的右手,一直没有开口的丹曜此时也按耐不住,说道:“没想到别妖谷对狐山的事情知道的这么清楚。”

    烛曳闻声望去,笑道:“这位应该就是丹曜大人了吧!”

    “正是。”丹曜回以同样的语气,两人,一者绛红如血,宛如一朵妖艳红花,一者紫袍华贵,雍容高雅。烛曳欲开口,眼珠子一转,又将目光落向最后一位妖君身上,眯了眯眼,眸底闪过一丝惊诧。

    “好俊的人儿,四妖君之一的狐山钟儿,果然闻名不如见面。”烛曳赞叹,钟儿避开对方灼灼目光,掩饰的咳了声,回归正题:“不知别妖谷所来何事?”

    钟儿话音刚落,气氛蓦然一滞,丹曜眼神变幻莫测,不知看向何处,风驰和电掣面面相视,心里有数,钟儿明知故问,但跳开了话题又不知该如何应付将目光落到言殷身上,言殷凝视烛曳,烛曳咯咯笑道:“难道狐山不知道我们此来何意吗?还是……”她一扫众人,丹曜忽然开口道:“直接说你的来意。”

    “那烛曳就直言了……”烛曳拂袖,气氛骤变,冷冽杀气横扫四方,激起众人手冒冷汗,内心更是涌出无名怒火,丹曜、电掣手按腰间,紧盯烛曳。就见烛曳冷笑一声,目光如鹰,毫不畏惧的直视言殷,一字一句道:“请妖主交出狐山狡客,由我别妖谷处置。”

    “哈!好大的口气。”电掣讥笑,“就凭你别妖谷,也有资格上狐山要人。”

    “电掣!”言殷大怒,妖风如刀,嗖的从电掣颈侧擦过,电掣微退,血色沁出。“哼!”电掣咬牙狠狠剜了一眼烛曳,烛曳熟视无睹,转向言殷,言殷淡然回道:“狡客百年前就已死,如何交人?”

    “是这样吗?”烛曳浅笑,“别妖谷的消息来源可是非常可靠,没有十足的把握又怎么敢上狐山要人。”

    气氛骤然沉默,电掣欲开口,但想起刚才的情形咬牙又将喉咙里的话咽了下去,其余几人各有所想,目光不自觉都落到言殷身上。言殷抿唇不语,良久笑道:“听说贵谷主最近娶了祈灵山的幽主,而幽主又与狐山炎狛同时消失,不知道这件事可否与诸位来狐山的目的有关?”话音未落,气氛再变,烛曳收回目光,手心激起一层冷汗。

    “呵呵……妖主真是消息灵通啊!”烛曳浅笑,丹曜心头一凛,眼神骤变。

    “我还听说,所谓的幽主是六宫仙之一的御子渊假扮,祈灵山如此戏弄,别妖谷应该不会善罢甘休吧!”言殷话音刚落,烛曳脸色大变,咬唇冷笑:“不知妖主听何人所说?是不是假扮,这件事连当时在场人员都无法确认。”

    “无法确认就代表的确有可能,当时在场人中,亦有我狐山之人,我又如何不知?”言殷笑道,眼底闪过一丝嘲弄。

    烛曳哼道:“可是炎狛?”

    言殷淡然浅笑,摇头道:“狐山难道只有炎狛?”

    “哼!炎狛与祈灵山,别妖谷自然不会放过。”烛曳冷哼,言殷点头赞道:“确实如此,贵谷主也非泛泛之辈,祈灵山既然能做出这样的事,必然要承担相应的代价,至于炎狛嘛……”

    “嗯?”烛曳抬眸。

    言殷低头故作无奈,轻叹一声,道:“旧账不提,别妖谷与狐山一向交好,如今我实在不希望因为炎狛破坏我们之间的情谊,我想贵谷主也应该是这样认为。”说着,目光落向烛曳。烛曳眼珠子一转,心底思量狐山、祈灵山同为七大妖山之一,一下子得罪两个,的确对别妖谷不利,反正她这次上狐山也并非为追究狡客,遂回道:“妖主说的极是。”

    ……

    洞外的人正等的不耐,烛曳才盈盈走出,神色奇怪,带领众妖迅速离开了狐山,身后众妖不明所以,也不敢有人开口询问,一行人很快回到了别妖谷,烛曳扔下众妖,独自进入大殿。殿内,怒发红阳、叶知秋、月千里早已等待多时。

    “嗯?你去了哪里?”怒发红阳张口便问。

    烛曳面色不善,虽然浅笑依旧,但周遭杀气腾腾,眼中怒火熊熊,进入大殿中央。拂袖间,一股妖气横扫八方,月千里与叶知秋及时退开,怒发红阳不动神色,杀气在她面前化作灰飞。

    “红姐姐还是这么厉害。”烛曳赞道。

    怒发红阳又问:“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事?呵呵!我可是从狐山带来一个秘密哦!”烛曳扫向三人,月千里问:“什么秘密?”

    “狡客还活着。”烛曳话音落,月千里脱口道:“这不可能,被前谷主与魅山妖主同时豁命一击,根本不可能活着。”

    “你亲眼见他死了?”烛曳反问。

    月千里点头道:“不单是我,在场所有人都有看到。”说着,她将目光落到叶知秋身上。叶知秋沉吟片刻,道:“你怎么确定他还活着?”

    烛曳似乎早等着有人问这个问题,意味深长的笑道:“因为他就是狐山炎狛啊!”

    “胡说!”怒发红阳突然开口喝道,三人皆是一愣,跟着将目光同时落到她的身上,只听怒发红阳回道:“当年我亦在场,狡客必死无疑。”说完,顿了顿,又道:“即便他真的活着又能怎样?如今我们的任务不应该是争回别妖谷的颜面吗?”

    “那御子渊的事情你要怎么交代?”烛曳立刻话锋一转,提出御子渊,怒发红阳淡然道:“他被我亲手所杀,不会有错。”

    “谁看见了?当初狡客之死,众目睽睽,如今依然有他活着的风声传出;如今御子渊之死,我可是连尸体都没见哟……”烛曳轻哼,怒发红阳哑口无言,口说无凭,虽然她有十足的把握,“好,我会带来。”

    怒发红阳拂袖离开,烛曳在身后勾唇冷笑,月千里与叶知秋面面相视,叶知秋忽然道:“这么做……恐怕……”

    “怕?怕什么?怕她出卖别妖谷吗?”烛曳眼角余光扫了一眼叶知秋,叶知秋不再开口,月千里接着道:“她本来就不是别妖谷中人,出卖也是理所应当。”

    “呵呵……御子渊真的被她杀了吗?可是只有你们两看见了哟!”烛曳问,两人面面相视,叶知秋刚要开口,月千里抢先道:“我没看见。”

    “你……”叶知秋诧异,就听烛曳又问:“你呢?叶知秋,你看见了吗?”

    “烛曳,她与祈灵山已无干系,你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叶知秋摇头不解。

    烛曳轻笑,“呵!她如果真的与祈灵山断绝一切关系,这个任务又有什么为难?”

    “随便你们,我要见谷主。”叶知秋道。

    烛曳回道:“谷主?暂时可不想见你。”

    “你!”叶知秋怫然不悦,转身就走,就听烛曳在他身后又道:“接下来的任务,你就监视祈灵山的一举一动吧!”

    “哼!”叶知秋头也不回的离开。月千里有些担忧:“烛曳,叶知秋他……”

    “没事,他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烛曳回道,转身朝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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