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水箱里的女尸  第十四章 纠缠不清的两家关系

章节字数:6736  更新时间:15-04-21 2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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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又终于决定把张格莉这边的问题暂且放一放,他背对着柜台上的那台电脑,可是大脑却一直注视着它,仿佛那台虚幻的电脑在它的屏幕上显示他需要的信息似的。他的鼻子为追随线索而生,他此刻闻到了血淋淋的现场的味道,腥咸的,发臭的,忽远忽近,若即若离。

    他靠在柜台上,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他一声不吭,闭上了眼睛。

    张格莉满脸歉意,又无可奈何。

    杨迟峥皱着眉头,也没有要走的动作,他盯着左又,静止在眼眶里的眼珠,搞不懂对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睡着了吗?”他这样想,“我还没有见过哪个思考的人闭上眼睛之后,眼珠子能不转的。只有进入深度睡眠的人才会自然地让眼珠静止。怎么回事,那个人?难道只是为了混淆我的视听?要这样做,可是自找麻烦。”

    左又往上重重地抬了一下眉毛,那两条眉毛牵动眼皮向上扯了一下,像是一个不能睁眼的瞎子顿然醒悟。那一下子的牵扯,到底还是没有使他睁眼。不过他的眼珠子一下子转到左边,一下子右边,上上下下,深深浅浅了一阵,最终他学着杨迟峥招牌微笑的镜面成像,轻轻笑了一下睁开眼睛。

    “有一点很不好!”他自言自语。

    “就是那一点。”杨迟峥的眼神露出准确无误的判断能力,“有些事少了点权威的压力办起来不顺手。”

    “可不能坐以待毙。”

    “你也找到那个人了吧?”

    “这么说来你、、、、、、”

    “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人。”

    “去看看就知道了。”

    左又最先离开柜台,虽然左又和杨迟峥的对话全是正宗的普通话,张格莉真真切切地知道每个字的含义含义,但是他们说的话就是不能被她理解。

    他们两人一直上到十一楼,肩并肩地走出电梯。他们一声不吭地走着,也不相互看一眼,就完全把对方当做一个透明人。

    他们几乎同时在经理房间的相反方向的一个房间前立住,那是1101房间。它处在十一层的另一个角落里。他们这时才相视一笑,没有人能懂当时他们两个人在想什么,除了他们自己。

    所有的长住住户都集中在十一楼,这仿佛不太方便,一直要上上下下。但是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些住户的抱怨,看似麻烦实际上是省了麻烦,因为没有多少客人会经过十一层。

    杨迟峥敲了门,他的敲门方式里面含着一种柔柔弱弱的强大力量,一种彬彬有礼的儒雅风度在他身上闪闪烁烁。

    一个瘦骨嶙峋的老人开了门,用他老鼠一样短浅和窥探的眼神看着两位来客,他的脸上写满了问号。

    眼前这个老人使左又记起昨晚上的那副骨架子,他在想这个酒店里的老人是不是都像他所见的这样,以一具具骨骼在行走。

    “你好,我们是、、、、、、”

    “如果你们是调查那个姑娘是怎么死的,我告诉你们我不知道,你们可以走了。”他说话声音很含糊,嘴里漏风,牙齿掉了几颗。但是他的样子严肃认真,深深的皱纹在他脸上有了更深层次的含义。尤其是那两条闪着峡谷的影子的法令纹,挂着两条尖刻的尾巴,恭送两位不速之客的离开。上天把一道倔强的弧线划在他的干瘪的双唇之间,使它们紧紧闭牢,不忍破坏。他不想再说任何字,抓着门沿的手随时都可能摔门而别。

    “我们只是这里的顾客。”左又不慌不忙地说,仿佛那就是毫无隐瞒的事实。

    老头抓门沿的手往里抠了一下,没有说话,他的脸上的皱纹还是那么深,但是明显不像之前那样硬了。可以看出老头的精神放松下来,但是他还是守着那道弧线,他的神色没有任何变化。他还是走了左又认为他不该走的那一步,他身子往后一退,一只手把门往门框里甩。

    左又眼疾手快,一把顶住那扇半掩的门。老头见势还是不依不饶,拼上浑身的力气同左又僵持在那里。老头子怎么比得上左又的年轻力壮,但是左又并没有硬把门给推开,还是让那门保持原状。

    杨迟峥没有动手,他心里清楚他们不是警方人员,没有权利私闯民宅。他现在还是律师,公民享有的权利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他犹豫着不知道应不应该阻止左又这种的举动,最终他还是决定由着他去,反正自己是个旁观者,没有他需要负的法律责任。他就这样心安地看着这幕老头子和小伙子的拉锯战,觉得很滑稽。

    “你就不能听听我说的话吗?倔老头!”左又隔着门喊,然后他嘴扒在门缝上说,“如果你不想你儿子出事,你最好开门。”

    这句话像一句晴天霹雳一样打在老头子的头上,他的腿颤抖了。但是双手还是有力地按在门上,他没有要妥协。

    “我知道,你的儿子在李欣悦住进来的时候恰好回来了!”

    老汉的双手也开始颤抖了。

    “你的儿子对她恨之入骨了吧!在她消失的那天,他也离开了这里呢!”

    门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警方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正要抓捕他。要是他真干了那事肯定是要枪毙的。”

    门后传来“噗通”一声,门渐渐失去了后面的支撑,自然而然地开了一大半。左又试探着往后推了推,发现还是有东西堵着门,他伸进头往里瞅了瞅。立刻闪进门。

    他一把提起趴在地上的老头子,像提起一只只有四只脚的蜘蛛空壳。他把老头子安置在床上,杨迟峥在他背后悄悄把门关上。

    老头喘着气,胸部在他的衣服下收缩扩张。突如其来消息使他丧尽了气力,操碎了心。他似乎已经听到了左又宣布了他的儿子已经被枪毙的噩耗。他含含糊糊地骂道:“你们这群狗杂种!不停地榨取我们的性命,我要拼命,只要有一口气,就和你们拼到底。你们这群混蛋!”他有气无力地骂着,眼角的两团血肉凸出眼眶,眼珠子昏黄,两只眼睛像中毒的人一样圆睁,他的样子实在吓人,没有一点人样。

    “我们并不是警察,老先生!你用不着这样生气。”杨迟峥说。

    “我生气!生气!气!”他嘴里像含着大滩涎水,使他说话更加困难,更加愤怒。

    “你的儿子现在什么事都还没有,你就一副奔丧的样子,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说你老人家的好。”左又没有任何安慰人的话,他清楚老头虽然看着虚弱,但身子硬朗,让他一时背过气去是不可能的。

    老头子没有说话,枯瘦的手抓着床沿,挣扎着要坐起来。他的行动很困难,手背上的经络明明白白地凸在他的老树皮下。

    两个人都没有动手帮他一把,一直作壁上观。若有旁人在场或许会职责他们不近人情,可他们看起来都心安理得,没有半点儿为自己的袖手旁观感到羞愧。

    老头终于凭借自己的力量坐了起来,他如患有哮喘地人一样喘着有声的气息,一个松松垮垮地厚皮袋子吊在他的两只凸出的眼下。他喘息的声音像金属碰撞的尖锐摩擦声,刺耳,狭窄。

    “你们两个听着,只要我还活着,我就得保着我的儿。你们休想,这次休想,把他从我手里抓走。”他干涸的眼神里有石雕一样坚毅的品格。

    “我们不是警察,抓他的事我们自然没份。可是你的儿子的确是被盯上了,现在我可以帮助你们。”左又四下里望望没有找到椅子凳子之类的坐具,他不想坐在老头那张散发着臭味的床上,但结果看来他还是要站着说话。

    “你们想下套子给我钻!我虽然老但还不糊涂,你们的心思我一清二楚。”

    “你或许还不知道,今天早上又死了一个人,就是楼下新来的柜台小姐、、、、、、”

    老人惊讶不已。

    “你的房间里少了一瓶安眠药吧?”

    “这跟你们有什么关系,难道你要告诉我她是吃了我的安眠药死的吗?”

    “我就是这个意思。”

    老头子整张脸上的皱纹都松弛下来,他的表情更加惊讶了。除了凶手,任谁都不会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你们有什么证据这样说?”

    “没有证据我就不会乱说,证据很快就会来。你现在不要想我们的证据是什么,你只要知道你的安眠药害死了人。而你的儿子回来过,她杀死李欣悦的动机最大,而且他能拿到安眠药的机会最多。很残酷地告诉你,他现在是个嫌疑犯。”

    左又看了一眼咬牙切齿盯着自己的老人,他的反应完全在预料之中。他接着说:

    “他现在只是受到怀疑,有很多情况还在调查之中。你的儿子虽然有动机杀死李欣悦,但是没有人看到他杀了她,虽然他有机会拿到你的安眠药,但是也有可能是其他的人也拿得到。那都只是猜测,还没有成为事实。我也相信,你不是残忍的人,希望你的儿子像你一样。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对他有利的证据,你要知道我是站在你这一边的。我不是警察,这一点你完全可以放心。如果你真的在乎你的儿子,你就该抓住每一线可以帮助你儿子的希望,帮助他。”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老人与左又的敌对势力开始消融,但是他的最后一道防线还没有被攻破。他还是存在着一份猜忌。

    “我是侦探,小人物。这位可是鼎鼎大名的律师,如果你的儿子真是无辜的,就算对手是警方他都会义无反顾地给你们打官司。在这方面他做过不少慈善,还动了几个动不得的大人物。杨迟峥,杨大律师这个名字听说过吗?”

    左又完全是在代表杨迟峥在发言,在这样作介绍的时候,其实心里是不平衡的。在这个社会上,记的“左又”这个名字的没有几个。但要是说到“杨迟峥”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在老弱妇孺的眼里形象格外高大。他每次给弱势群体打官司可不是什么好处都不捞的,起码他的广告费就省了。每每有那种事,他都会成为广大媒体的焦点。

    杨迟峥的名头确实响,老头竟然知道他那号人物。他一下子老泪纵横,心底的最后一道防线被他们攻破。

    “真的是你?这下可有救了,你竟然愿意来帮我,我这回有救了。”他激动得抓住杨迟峥的手,他的两手“吧嗒,吧嗒”乱颤。

    “要是你不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我们谁也帮不了你。”左又对老头的激动劲儿,和杨迟峥一言不语的狡猾相,非常不满。

    “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我一定原模原样地告诉你们。”

    “那样太好了,我想知道,你们的那段不愉快的往事。你儿子和李欣悦的事,只要把你知道的讲给我们听。你自己的猜测也要说,但是在说的时候最好要做下提醒。”

    “好,我知道。”老头擦干浑浊的泪,顿时变得异常振奋,他说话声音都因此更加清晰了。

    “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认识的,也不太清楚他们是什么时候开始在一起的。反正他们是在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开始谈朋友的。等到他们的关系进行了一段时间后,我才知道那件事。我肯定不会同意他们在一起,我们家穷得叮当响,而那个姑娘富得流油。凭我活那么久的经验来看,他们两人的事注定不会有结果。就算人家姑娘不嫌弃我们,做父母的怎么肯把自己金汤匙喂大的孩子交给我们!我也是做父亲的,我懂。可我那孩子不懂啊,他们年轻人心里还想着爱情那码子事儿,根本听不进我的话。

    “他们的处了一段时间后,那姑娘突然就不找我儿子了。当时我也劝我孩子放弃那事,找个合适的女孩子算了。他完全昏了头,心里只想着那个女的,最后他还找到人家家里去了。可是到了人家家里一看,才知道那女的都和别人订了婚,早把我儿子忘了。我儿子气不过,一直找他们理论,后来和她的老子争执起来。在混乱中不知怎么的那女的的老子就从楼梯上滚下来,头上破了洞,缝了好几针。他们大富大贵人家怎么肯罢休,一纸诉状把我儿子送上法庭,我们哪里斗得过他们,我儿子就为那件事,在牢里蹲了两年。两年来,那女的一眼都没有去看过他。狠心肠啊!一家人都是一样的人,有怎样的老子就有怎样的崽。现在遭到报应了,活该!但是我儿子绝不会做杀人那种事的。”

    “到了恨之入骨的地步,做出点意料之外的事情也是有可能的。”左又听完故事,冷冰冰地说,他没有丝毫动容的神色。

    “你们一定要相信我呀!我那孩子性格随我,我虽然恨那家子人,但是也懂什么叫‘鸡蛋砸石头’。我们就是躲得起的人,怎么可能会去害人。最多只是在心里咒骂他们,希望永远不要碰头罢了!万万不会想到要走杀人那一步的。我儿子为了我都断不会做那种事!绝对不会的!”

    “我们暂且不讨论你担心的事会不会发生,如果你的儿子真的没有做违法的事,我们会像我们之前承诺的一样帮助你们。现在我想知道从李欣悦出事的那个晚上,到今天早上你的行踪。只要出了这个门的都要告诉我,尤其要说有什么和平时不一样的事情发生。”

    “我只记得昨天的事了,再往前我记不得。因为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我都只是到楼下吃饭或者是晚上散步的时候才会出这个门,而且我也经常自己做点便饭,所以有时候一天最多就出门一次。我昨天白天都待在这个房子里面,我看一本叫做《你在天堂里遇见的五个人》的书。我看得很慢,一整天下来只读了三十多页,因为我的老花眼镜不久前被我弄坏了,那些字我看着很吃力。我昨天早上做多了饭,所以没有下楼吃。到了晚上九点左右我出门楼上楼下走了一会儿,就回来了,一直待到现在。昨天之前我确实是有出这个门,而且出去过好多次,可我完全搞不清楚那些时间了,我不能把它们和时间一一对应。”

    “你的安眠药放在哪里?”

    “就放在这里。”老头指着自己的床头柜,那里现在还是有一瓶安眠药摆在那里。它的形状和赵邓兰死亡现场发现的一模一样,只是它贴着一张简单的说明。

    “你出过这个酒店吗?”

    “在你说的那段时间里绝对没有,我记得上次出酒店是一个月前,是为了要去医院。”

    “你出房间的时候锁门吗?”

    “当然,就算我去隔壁一会儿,我都会把门锁得严严实实的。我们穷人,就算丢失一把剪刀都会心痛的。”

    “那你在这时间里见过什么人?在这个房间里。”

    “在这个房间里?哦,这个是很容易记起来的,我的这个小房间几乎都没有什么人会愿意来拜访。但是那段时间似乎和以前不一样,我的房子进来过好几个人。”

    “是怎么一回事?”

    “楼底下新来的那个管理登记的姑娘来过好几趟,她给我收拾过房间,买过东西。那是个好姑娘,可惜了。再是,那个姓李的女的失踪不久,她家的老头子来过,他质问我把儿子藏到哪去了,他一口咬定是我儿子把他女儿掳走了。他情绪很不好,有点歇斯底里,甚至想对我动手。我一点都不害怕,我知道他不会给我讹上他一辈子的机会,能看到他那把样子,我心里真痛快。后来,保安来了,才把他拉走、、、、、、”

    “这样说来保安也进来过了?”

    老头赞同地点点头。

    “是那个看起来很年轻、额发笔直的保安吗?”

    “你说的是张弛,可我说的不是他,是另一个,他叫周正。他是个老员工了,他曾经还和我做过搭档。”

    “你做过这个酒店的保安?”

    “我一直做到退休,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你一直生活在这里?那你对酒店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了?”

    “可以这么说,就算我不出这个门,我都能猜到这里每天发生的事情。我的心能感受到。”老头这样说的时候,脸上露出了少有的温情。“哦,对了,你提到张弛,我想起来了。他其实也来过,就一会儿,在老周走了之后。他见我脸色不好,就问我是不是不舒服,还给我倒一杯水才走。”

    左又看了一眼放在床头柜边的水壶,接着又瞥了一下床头柜上的水杯。他继续他的问题,这回他问了一个显而易见的,“每个房间除了房客,肯定有备份钥匙吧?”

    “每个酒店都有的。”

    “工作人员!经理和你们老板也能拿到吧!”

    老头愣了一下,他摇了摇头,“但是他们肯定不会去拿的。”

    “为什么?”

    “因为,因为,那是不可能的,因为那什么,他们去拿肯定要作登记。”他想不到合理的解释,但是可以看出他很尽心地想找到一个恰当的解释。

    “但是我想你们经理手里肯定还有一份钥匙吧!和柜台里的一模一样,或许比柜台里的还要多。连顶楼水箱的钥匙都有!”

    老头沉默不语,他激动的回答热情被左又突如其来的水浇灭了。左又的话,切到点子上了。老头沉思着是否要耍一下滑头,但是为了儿子,他最终,沉重地点点他的骷髅头。

    “这种显而易见的回答可用不了那么久,不过接下来的问题你可要好好想想了。你信不过我们,为什么承诺把自己知道的全部都告诉我们,还原模原样的?那位姑娘你总得把她说进去吧!”

    老头不语。

    “你的儿子回来过,你知道,我们也知道。他为什么回来我们都心知肚明,这样一来,你少不了和死者打交道。”

    “是的!确实来过。”他平静地说,他样子很沮丧,“她曽怒气冲冲来找过我,还甩下一些不好听的话。大致是叫我管好自己的儿子,不要坏她的事。”

    “坏她什么事?”

    “她没有说。”

    “好,我知道了!就这样吧!你可以休息了。”左又率先走了出去,正如来的一样。

    他除了想着老头说的话,还考虑着他身后的那只狡猾的猫。杨迟峥看起来温顺到了极点,他一言不发,对左又的行动没有任何惊异之处,不知道他是隐藏了自己的外在表现还是他根本就知道左又走的每一步路。在整个盘问过程中,他一直处于被动状态,有时候甚至连他不得不说的话都由左又代劳了。而作为一个观察者,一般来说,知道的和看穿的总是比参与者的多得多。

    沉默代表了很多含义:无语、思考、默认、尴尬、、、、、、而杨迟峥的沉默代表了哪一种呢?一个安静得像空气一样的人,多令人担心。

    当一个沉默寡言的人出现在左又的视线里,他总先投去赞赏的目光,然后换成警惕。沉默是伪装的最好外衣,它能使人轻易忘记一个人的存在,忘了他们也有智慧。那种智慧或许有益或许有害,它们的可能性是等同的。那种智慧比那些把嘴巴当脑子使的人高明得多。寡言少语的人,他们的语言是内在的,无影无形的,只在脑子里进行。

    众所周知,脑的思维速度远远超过说话的速度。这就说明了他在听他人的语言的时候,他自己的语言也在运行,他的思考是从他人和自己两方面一起进行的。这样一来他的一生下来,他就等于比他人想的事情起码多一倍。身边待着一个话突然少了的人,他是无论如何不会不去注意的。

    注意归注意,他现在最关心的还是金灿什么时候能回来的问题。他还没有像现在这样感到一个警察的权利的重要性。他已经取了老头的表皮细胞样本,叫人给金灿送去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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