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之无情徒动人之天山雪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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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任是无情徒动人  第十三回: 夜半闹鬼

章节字数:4732  更新时间:15-06-12 14: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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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日繁华仿佛做了一个不尽人情的梦。

    司马金陵走到花厅门口,两盏红蜡烛已经熄灭,不知何时挂起两盏白灯笼。厅内的红囍高堂还未来得及扯去,又上了白帐,红白对称下,有些触目惊心。四下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天上一片缺了牙片的月怔怔的挂在上面,软白色的月光折射下,刚好映着花厅后面摆放的九口黑漆棺材,闻得到油漆的味道,黑压压的一片,让人毛骨悚然。

    司马金陵突然感觉似乎有光从一口棺材中迎出来,朦朦胧胧绿油油的,做梦似的颜色。她往前走去,低低唤了两声:柳傻蛋!

    大漠的风吹过山头来,呼啦啦的作响,拍着棺盖,绿光越来越明显了,仿佛打开棺材,里面就是另一个世界的入口。司马金陵已经走到那口棺材的前面,手轻轻放在棺盖上,低低的又唤了声:柳傻蛋!

    没人应她。

    她扶着棺盖轻轻的往上推,棺盖相当的沉,诸葛红颜还真有心,这几口棺木都是上好的红柳木做的,千年不倒,千年不死,千年不朽。司马金陵都有些嫉妒是不是应该带一口一会以备百年之用。突然后背有种森森的冷,隐约觉得有一只手从她的后背伸出来轻轻的扶在她的细腰上,腰间冷飕飕的,她猛然间回过头一看,顿时吓住了。一张惨白的大脸顶在她的眼前,两道粗眉下,一行血泪从他黑漆漆的大眼睛里流出来,血盆大口张开着,鲜汪汪的往下着淌口水。最要命的是,他的鼻子正对着她的鼻子尖,她能感觉出一股刺凉的寒气从他的鼻尖上传过来。她瞪大眼珠子,整个身子都僵直了,连叫都没敢叫,因为只要一开口,嘴巴必定会碰到他的嘴唇。

    虽然民间总是有很多关于‘鬼’的传说,她总是半信半疑,但另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被鬼亲上一口,是会被吸光阳气,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她僵直了身子不敢动,她不动那,那鬼也不动。突然托住棺材盖的两手那么一滑,整个棺盖被划开了,后背绿汪汪的光猛然喷射出来,照着她前面的这个鬼更加的明显,更加狰狞。她心只想:哎呀,这鬼肯定是刚从十八层地狱爬上来的。

    她没站稳,整个人倒进棺材中。身边的绿光还不断散发出来,司马金陵忍不住侧头一看,心咯噔了一下,这棺材中已经躺着一个人了。躺棺材里的自然是死人,而且这个死人相当面熟便是柳天问。她还未来得及吃惊,那个鬼抱着她的腰跟着倒进了棺材,且结结实实的压在她身上。

    司马金陵胸口一阵压力,一口气还没吐出来,那鬼的嘴巴已经像印章一样,准确无误的印在她的唇上,堵住她的嘴。她顿时觉得脑袋嗡的几百只蜜蜂在叫,一口气喘不上来,呛得满脸发紫。不过,这只鬼的唇异常的松软,也没想象中那么冰冷,黏黏的竟然还有些甜。一阵热气从他的嘴巴里喷出来传入她口中。她睁大眼睛愣了一下,这难道是传说中的倒吸阳气?鬼的唇已经离开了她的唇,滑到耳根,身体滑到她的右边,他还紧紧的搂着她的腰,大哭道:姐姐,我害怕。

    司马金陵顿时觉得一股气血要从脑门上喷出来。这个鬼不是别人,竟是柳状元。柳状元本来就长得白,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又涂得满脸白粉。那血眼泪是脸上花掉的胭脂,满嘴的鲜血自然是糖葫芦流的汁。搞了半天,居然被一个傻子耍了。

    她愤愤不平的拉开他的手要坐起来,头顶上的光‘嗖’消失了,哐当,脑袋被棺盖削过,疼得她重新跌回棺材,棺盖不知被谁盖上了,棺内黑漆漆一片,沉闷得令人窒息。棺顶响起一阵暗器飞钉入的声音,随之两边被抬起,感觉整个棺材都飞了起来!

    这玩笑开大了,司马金陵尸体一样的躺在中间,右边是柳状元,右边是他的老爹柳天问,天山雪莲不知被谁化开了,尸体都被搬到了棺材中。司马金陵躺在他的尸体上,一股寒气从尸身上冒出来直钻人的脊梁背,她慌侧过身从他身上滑下来,却与柳状元脸对着脸,又亲了一次嘴。两个人挤着二分之一的棺材位置,根本无法动弹。

    柳状元的脸紧紧的贴着她的脸,冰凉凉的,毫无人气,呼吸出来的气,轻悠悠中带着一丝甜腻,脂粉味呛得她要打喷嚏,她简直要疯了,努力摆正了脸,半侧着身子。两个人像烙饼一样被紧紧的贴在一起,这辈子在没有比这个更滑稽的了。司马金陵恨自己今日出门没看黄历。

    柳状元还紧紧抱着她,道:“姐姐,天黑,我害怕!”他越哭越伤心,天真浪漫犹如三岁孩童。司马金陵顿时于心不忍,隔壁好歹还躺着他父亲。天底下的女人都会有母性的一面,都会在不自觉的情况下散发出来,特别是遇到这一种情况时,她伸手轻轻的抚摸他脑袋,安慰道:柳傻蛋,不要哭了,把眼睛闭上。天黑了,当然是要睡觉了!睡醒了,明天就没事了。明天姐姐给你抓蟋蟀玩。

    柳状元还在哭,只是哭声渐渐小了,他道:我不是柳傻蛋,姐姐不要叫我傻蛋,爹爹夸我可聪明了。

    当着死人的面,司马金陵只好道:那你爹爹叫你什么呢?

    柳状元止了哭,骄傲道:叫我状元郎,爹爹说我娶了新娘子了,以后就是大人了。要好好读书,以后才会有出息,新娘子才不会嫌弃我。

    司马金陵陡然心酸,亡人若未故,此时此刻若听了这话,可不知有多欢心,她勉强笑道:我们状元郎哪里笨了,天下在是没有比你更聪明的人了。

    柳状元顿时来了精气神,道:“姐姐最好了,我最喜欢姐姐了。我要娶姐姐为妻。”他说完挣扎的要站起来,脑袋哐当的就撞上了棺材板,而且撞得不轻,一下子晕了过去,又倒在司马金陵身上。

    司马金陵恨得直拍棺材撒野骂道:哪个龟孙子王八蛋,居然连姑奶奶的棺材也敢抬。还不快放我出去,小心姑奶奶出去了拆了你祖坟!话刚落,棺材竟真的停住了,‘哐当’一下掉落在地上,震得她的后背十八根肋骨快断了。

    此时,棺盖‘哗啦’一声被打开了。初晨,鸡白色的天朦朦胧胧的,光亮顿时充满她的眼眶,挤得她睁不开眼。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她的面前,抬起一只脚踩在棺材沿上,雪白的靴子,他微微探进身子,眼白冰冷的望着她,道:刚是谁说要拆谁家祖坟?

    “朱,朱,朱。”司马金陵震惊的望着他,一时间语无伦次。

    嘲风在一旁大声喝道:你才是猪,不得对我家公子无礼。

    司马金陵乐了,道:这话可是你说的,我可没说。

    朱云雀险些笑出来,嘲风瞪直了眼珠子一时哑口无言,见朱云雀没有生气,这才放心。

    司马金陵不理他,将柳状元扶起来,抬出棺材,平放在红柳树下,她拍着酸痛的后脊梁背,哀怨道:小云雀,这可是你不厚道了。我虽然欠你一卷长生卷,夜半三更的,你也不至于把我放棺材里面抬出来,这么做未免太缺德了吧。

    朱云雀放下脚,冷笑道:我若不抬你出来,只怕你要安心做你的少夫人了,忘了我交代给你的事了。

    司马金陵指了指棺材中的柳天问,道:这又怎么解释?难道,你会神掌‘灰飞烟灭’?

    朱云雀道:我若会灰飞烟灭,第一掌就该把你拍成灰。

    司马金陵当下托着下巴,苦思道:我心想今夜必然有人会来劫走柳老头的尸体,那也不想这个人竟会神掌---灰飞烟灭。

    朱云雀道:我派蒲牢前往紫霞山庄时,柳天问已经躺在棺材里面了,我不过是沾了点光,省得费了力气直接把人抬出来而已。

    司马金陵跳了起来道:这么说有人比你还早找到了柳天问的尸体?

    “不错。”

    “棺材里头的绿光是你们做的手脚,你抓柳老头算了,连我和柳傻蛋一起抓来做什么?”

    朱云雀道:你不来,谁帮我找长生卷?至于这个傻子嘛,不过是碰巧。

    司马金陵幽幽叹口气道:我本以为只有我才注意到的事情,没想到有人比我还早注意到了。柳老头果然是把长生卷的秘密带在自己身上了。而这个人会神掌灰飞烟灭,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她说完,弯身下去,将柳天问的身体抬坐起来,靠着棺沿,伸手拔掉了他戴在头上的弧形白玉簪。柳天问的头发被晨风一吹,飘飘散散,鬼魅似的。司马金陵用白玉簪拨开他的头发,朱云雀侧过头一看,隐约的看见他的头发有些怪异,中间系发的位置已经没有头发了。露出秃顶的一块,光溜溜的头皮上却刻着这么一串血红的小字,歪歪斜斜写着:

    贞子穴,冰寒天。

    生生死死两难全。

    九子门,皆不通。

    唯有红颜嫉红颜。

    朱云雀皱起眉头,果然是最危险的地方是最安全的,诸葛红颜在厉害,也不能够想到有人会把秘密刻在脑门上,头发一系,是鬼都看不到了。除非是变态的,会剃头鞭尸的。但司马金陵竟察觉了,他将目光移向司马金陵,但读了二十几年的圣贤书,自称算是文武全才了,倒是不解这诗的意思。

    司马金陵也抬起头看他,故意道:你一定懂什么意思吧,和我说说?

    朱云雀坦然摇头。

    司马金陵道:这么多年诗词歌赋,你读狗肚子里去了呀,这你都不知道?

    朱云雀不受挑拨,冷笑道:你倒是明白,说来听听。

    司马金陵嘿嘿一笑道:我也没明白,不过,我知道了,他怕他自己死于非命,所以特意留给后人这么个谜题。这卷子必定是被柳老头藏在他夫人的坟墓里面了。

    朱云雀道:何以见得?

    司马金陵道:贞子穴?说得可不是他夫人的墓?这冰寒天么?是说这墓地是个寒天冻地的地方。有可能是在水下。人是进得去,出不来的,所谓生生死死两难全。最后这一句,我估计得找到这个贞子穴才能悟得懂。

    朱云雀又冷笑道:真不愧是司马离的孙女,有其祖必有其孙呢。不过这柳天问是京城人士,夫人生了柳状元便去世了,岂不是要去京城找?

    司马金陵讥讽道:你挖人家祖坟,也不打听清楚。这柳天问可是正儿八经的大漠人。

    朱云雀已习惯了司马金陵口无遮拦的疯癫劲了,道:你怎么知道?

    司马金陵道:看你也年纪不小了,虽然没娶老婆,也快三十而立之年了吧,难道就没听过剑神柳不中?

    朱云雀微震,道:柳天问是柳不中的儿子?

    司马金陵道:不傻嚒,柳不中几十年前就在大漠活动,正儿八经的大漠中人,要我说,这柳天问当年定是夺了诸葛红颜的长生卷,跑到京城去躲着。现在突然回大漠来了,可见居心不轨!

    朱云雀道:说得如此玄乎,大漠荒山野里,风沙滚滚,哪里来的冰天极地?

    司马金陵上前,重重的拍了下他的肩道,道:这你问我司马金陵就对了,四年前我就觉大漠北边挨天山极地有一股寒气从地底上只飘上来,平常人是察觉不出来的。我也只是闻到味了而已,却从来没去过。听了此诗,我倒是知道了,这冰天极地指不定就是那里。

    “你是属狗的么,这你都闻得出来?”

    “彼此彼此。”

    “此去多远?”

    “去了才知道!”

    话刚说完,听见柳状元躺地上‘哎呦’了两声,嘲风与蒲牛当下抽出了刀。司马金陵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连忙将柳天问的尸体扶下棺木,嘀咕两句道:柳老头,你可别怪我司马金陵没人性了。我虽然没嫁你傻儿子,你死了,我也不会让诸葛红颜为难柳傻蛋的。话落,瞪大眼珠子对嘲风低喝道:你们两个站得跟棺材板似的做什么,快把棺木盖上,吓到柳傻蛋了怎么办,他还不知道他爹已经死了呢。

    嘲风望朱云雀一眼,朱云雀把头别向远处去。

    嘲风才不情愿上前将棺盖翻起来,封好。司马金陵道:柳老头一失踪,柳家必然大乱。五大门派四大家族碍着面子都会一起出动寻找。朱云雀呀朱云雀,我是跟你倒了血霉了。赶紧抬走,找个地方先埋了去,上面最好在种上几颗树木盖盖尸体的味道,不然五大门派为了长长生卷,整个大漠都非反过来不可。

    朱云雀向蒲牛点了下头,蒲牛当下抬起棺木,一阵风消失了。真怀疑他瘦小的身子居然这么大力气。

    司马金陵上前扶起柳状元,他睁开了眼,圆溜溜的大眼睛望着她,展露笑容道:姐姐,天亮了啊,我这是在哪里呢?他侧头看到朱云雀黑金刚似的站在一旁,又笑着站了起来,过去拉着他的手道:叔叔,叔叔,你是送我画的叔叔。那画可好看了,就是丢了。叔叔在送我一副吧。

    司马金陵在一旁气得直瞪眼珠子,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那副可不是朱云雀从她身上拿走的,借花献佛的,结果弄丢了,还死不承认。

    朱云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要喜欢,叫你娘子给你再画一副。说完指了下司马金陵。

    柳状元屁颠屁颠又过来与司马金陵扭皮糖,要画。司马金陵伸手撑开他那张丑得惨不忍睹的脸道:好了好了,姐姐带你去个更好玩的地方,想不想去啊?

    柳状元蹦得老高:可好了。又想了下,沮丧道:不好不好,爹爹不让我去玩,说会有危险。

    司马金陵心里酸溜溜的,只好搂着他的脑袋道:好啦好啦,我问过你爹爹了,说肯让你去玩,只要跟在我身边,不要乱跑就好了。

    柳状元那张白红脸象猴屁股似的,大眼睛却是水汪汪的清澈透明,与却楚楚可怜的又有了活力,对司马金陵又是搂又是抱的道:真的真的呀,好姐姐,那快带我去,带我去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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