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似曾相识燕归来

章节字数:6238  更新时间:15-07-12 1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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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曲新词酒一杯,夕阳西下几时回?

    小园香径独徘回……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

    一间布置的十分简单的房中,仅有一桌一椅一张床榻,几缕日光自窗内缝隙照进来,房门在这时被人推开,看清来人之后,季悠然笑道:“原来你还未离开。”

    “难道任由你在深谷,毒发身亡不成?”卿辞雪反问。

    季悠然揉着太阳穴,起身环顾四周,有些诧异道:“你怎么会找到这里的?”

    “我哪里会找得到,是你自己非吵着要来的!”

    卿辞雪起初是恼他在密林一事,不过与这人相处得久了,便不会气恼太久。又觉他身中冰魄散多少也与自己有些牵连,于是改口道:“这里如此隐蔽,是你平日住所?”

    季悠然也不应答,问道:“你到这里时,没遇见什么旁人吗?”

    卿辞雪摇头,心道:你难道还在这种地方,金屋藏娇不成?

    见季悠然眉头一紧,以为不信自己所言,又续道:“我方才一直在外面,也没见过什么外人。”接着便望着桌上的几个盘子问:“你要不要先吃点儿东西?”

    “你煮的?!”季悠然的眼睛,忽然瞪得溜圆!

    “嗯,见到这里还备了些吃食,就弄了点儿。”卿辞雪被那投来的眼光,扫得心里发毛,补充道:“先说好,可不是什么好味。”

    季悠然一笑,“无妨,我正饿得紧。”

    却在看清桌上摆的东西之后,转了脸色——饭像是糊了一小半,大部分看着却又像是还没煮透;几个菜的颜色也很古怪,像是都糊在了一起…………

    ………………………………………………………………………………

    你确定这不是记仇,特意整我吗!!!!!!!!!!!!!!!

    望着这一桌五光失色的饭菜,季悠然撞墙的心都有了!

    刚想开口,却被卿辞雪抢先了一步,“怎么了?这样子虽然不怎么好看,不过我方才起锅时尝过了,也不是那么难入口。”

    不怎么好看…………劳驾,你还能找到比这品相更次的吗?

    此等东西若是下肚,哪还有命可活!!!!!!!!!!!!!

    不过,他刚刚那样说,自己这时再装毒发,就显得有些假了,左右为难之际,忽觉房外有人欲入,听着对方呼吸吐纳藏得极弱,变知定是身手不凡之人。

    卿辞雪也觉察到了,与季悠然对视,一眼便见此人脸上表情,分明就是在说:我有伤,反正是动不得手,你行你就去。

    卿辞雪厉他一眼,心下已有主张,欺身刚至房门边,只听得“啪”的一声,房门随着一道软鞭袭入,被骤然击破,直向对面墙面飞去,彻底得粉身碎骨,房中那放着饭菜的木桌,自然也未能幸免。

    即时,耳边风声又起,眼前锋芒瞬息之间,竟如风起于浮萍之末,飞速席卷半天,卿辞雪整个人都被埋没在那无边无垠的青光之中。

    这一鞭覆盖极广,气势也极是惊人。按理被那长鞭所卷,必然再没有出来的道理,不料他回身一步,手中银光剑已然出鞘,剑锋在空中一卷一绞,对方手中长鞭竟然飞至半空之中。

    卿辞雪素来出手果决,这一招卸了对方兵刃之后,转瞬银光剑已指在对方咽喉之处。

    “公子!”

    一剑尚未刺下,却听见对方惊呼了一声。卿辞雪不由停下手中招式,转头回望。只见季悠然正望着一地的碎碟残羹,故意嗔道:“绿柔,你来寻我也就罢了,怎么好端端的,把我的早饭都给毁了。”说完嘴角不禁微微上扬,眼底的笑意更是藏也藏不住。

    卿辞雪还剑入鞘,还未来得及说什么,身后又一声赞叹响起:“好一招“凤凰终日”!”

    方才那一招,其实是在于,瞬间洞悉对方破绽,以巧劲取胜的招式,无须太多内力相辅,他之前服用的药力已失,用这招来破那女子的软鞭,最是合适。

    只不过在御剑门众多为人称道的绝妙招式中,知道这“凤凰终日”的人寥寥无几,更不用说是一见便能道出此招出处。

    卿辞雪正在疑惑之际,只见方才使软鞭那女子,转身像那人低低叫了一声:“义父。”

    寻声望去,只见一名神清骨秀,相貌清雅的长者,身上鸦青的长衫,愈发显得身形如雨后青山巍峨,自有一番风华威势。

    那人微笑着朝那女子点点头,目光却看向卿辞雪,续道:“年轻人,好利的身手!你的师父是沈明阳吧?”

    这一句话,却让卿辞雪一时不知如何作答。眼下情势已是复杂至极,此人又身份难辨,只觉他与那使鞭的女子,似乎是来这里寻季悠然的。只是季悠然识得的人,能否就让自己开诚布公?

    犹豫之际,耳畔季悠然的声音,悠悠响起:“你这老头儿,眼力到还是这般毒辣。”

    那长者极轻的笑了一下,“柔儿毁了公子的饭食,我让她赔你一顿可好?”

    “仅一顿,怎么够抵!”季悠然挑着眉,望着那女子笑嘻嘻的。那女子竟也在这一望之下,微微红了脸。

    卿辞雪见状暗自腹诽道:这小子还真是死性不改!哪里都有红颜知己相伴。自己这几日,算是白为他费心了!见方才的情形,他二人应该是早就相识了吧,刚刚季悠然醒来后,问道的“什么人”——难道就是她?

    心下想着,还未来得及再看那女子一眼,忽而又听见那长者道:“年轻人,能随我过来相谈吗?”

    卿辞雪转头刚欲作答,季悠然已站在一旁,对他耳语了句:“他是燕来归。”

    燕来归,燕来归。

    ………………………………

    三十年前,江湖上就算不知御剑门何署,也没有不识得沈明阳、燕来归这两个名字的。

    这三个字,当年在武林正道同人中,叱咤风云,是何等的风光无限!

    卿辞雪犹豫了片刻,径直走到燕来归身旁,俯身行了一个大礼,“师叔!”

    燕来归微微颔首,又自语一般念道:“这招“凤凰终日”乃是当年师兄与我同创,没想到此生还能再次得见。”

    一点淡金阳光洒在他面上,此刻离的近了,卿辞雪更觉此人当真是只是风华出世,英风决绝,单从相貌上看,绝看不出年纪。

    又仔细观察,竟发现他的右臂已失,空荡荡的衣袖,微微拂过的清风便能轻易将袖口带起。

    当年何等了得的风云人物,如今又是作何收场?

    ………………………………

    卿辞雪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是一次几个师兄弟酒后口中念叨的。当时皆是对此人的大肆谩骂,是由种种,不过就是燕来归如何背信弃义,助纣为虐……江湖中人,最看重名声,所以御剑门里,他这一辈的弟子中,心里有多崇敬沈明阳,便是有多不齿燕来归。

    只是自己每每听着这些事情时,心中却总是不由念起一句词来——

    ……………………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

    ………………………………

    正出神之际,燕来归却开口问道:“你面色苍白,内息不稳,劲力却可在瞬间集聚,可是修炼了“寒声碎”的内功心法?”

    卿辞雪点头。

    “寒声碎不似普通内功心法,凡修炼者也有诸多难阻,你这般年纪,能至于此……是否是之前,受过内伤?”

    卿辞雪不语。

    “哎……”

    燕来归这一叹中,竟是溢满了感伤之情。

    二人此时,已行到别处,又听燕来归道:“寒声碎内功对人有害无益,你若再练下去只怕实难保全性命。”

    卿辞雪抬首,正色道:“师父传此心法于我,便自有原由。我应承相助,也是自愿为之,事后如何亦非我所在意。”

    燕来归不料他如此作答,微微一怔,随即叹了句:“你师父能有你这样的徒弟,倒也真是难能了。”

    卿辞雪续道:“师叔又何须慨叹,您当年执意离开御剑门,难道不也是自愿为之吗。”

    此言一出,燕来归脸上颜色剧变,片刻又缓和下来:“这些事……是你师父说与你听的?”

    “师叔的事情,江湖上早有传言,弟子只不过听了只言片语罢了。师父有令,御剑门弟子,绝不许私下谈及您的事情。也许他老人家,是还念及当年情谊,所以不愿有人私下诋毁多言。”

    这一语,本是想着宽慰燕来归莫太执念前尘旧事,谁料对方听罢,惨笑一声:“当年旧情?……你可知道,我这右臂是如何失的!”

    卿辞雪垂目不语,其实方才见他这空空的袖口,只要细心回想分析一番,也不难估量,此事大抵与谁有关,只是现在这种情形下,又如何能开口应答。

    燕来归此人的种种,不过是道听途说的是是非非,只知他早年江湖成名之时,却与魔教勾结,后被逐出了御剑门。

    至于原因,江湖却是众说纷纭:

    传言最广的便是——燕来归野心太大,不堪屈居在御剑门之中,所以投靠魔教,助纣为虐……

    也有人传言,燕来归本就是魔教弟子,潜伏在御剑门之中,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助魔教血洗江湖……

    还有传言,说他是因为在御剑门中遭遇他人排挤利用,一气之下才作此决定……

    燕来归也不逼他答话,又轻叹一声续道:“几十年前的江湖旧事,大抵也没什么人知道了。当年我与师兄虽称不上是情同手足,确也是意气相投。我从未想过,我们会有生死相博的一天。”

    燕来归讲到此处,望了自己的衣袖一眼,继续道:“师兄乃门主独生子,我虽来历平平,但心性颇高,绝不甘于人下,那些年仗着天资不凡,在江湖上也渐有一番名号。

    有一次,我与人比试,那人输了却转言对我说:“燕来归,你天资卓绝,剑法非凡,如今江湖上武功稍逊的都入不得你的眼。有人约战,你便尽你所能,绝想不到会留些颜面。若有人要伤你,甚至要取你性命,你也便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你成名这些年,有多少武林中人因你丧了一世英名?我今日败在你手,丢得是整个门派的脸面,你年纪轻轻却狂佞至此,他日必有果报!”说完,那人便刎颈自尽了。

    这此前,也有人曾对我说过——江湖中人重视名誉身份,胜于性命,锋芒太盛会招人忌的。可惜我当时却不以为意,经此一事之后,心下有所感悟。只道这些人当真是错看了我,便想着做些事情,以为明证——当时无忧教在江湖上声名鹊起,教主刀法如神,独门的“饮血刀法”更是有万夫莫敌之威,所向披靡大有席卷武林之势。当时武林正道,便是以“御剑门”为首的各大帮派联合予以抵御,君子堂、绿柳山庄亦在其中。

    当时少年轻狂,便想着若是能破了此人刀法,岂非即化解了江湖一大浩劫,也可让天下人知我燕来归的为人,实非他们心中那般不堪!于是,向无忧教主约战。那一战,我们打了足足一个时辰,我却忽因胸口一阵刺痛,气力不济最终败落下来。事后我才知道,竟是与自己这些年修炼的内功心法有关。”

    卿辞雪忽然眉心一紧。

    燕来归点头,“你猜的不错,我当时修炼的内功心法正是——寒声碎。我拜入御剑门之时,已是过了根基年纪,纵然有些天资,到底内力较同辈弟子中,还是落于他人之后的。即便我剑法再如何精进,内功之事,始终难以启齿。

    所以当时师傅传授于我的,便是一种御剑门的独门内功心法,此心法就算是本门弟子,也知之甚少。便是倒行内功筋脉,催动内力寸劲爆增,初初使用之时,真乃威力无穷。

    后来方才知道,此法乃是拔苗助长,以逆行筋脉为代价,时日一久,筋脉错乱,便会内伤沉重,无药石可以医治。”

    又望卿辞雪一眼,见他面露难言之色,续道:“我知你心有疑惑,但我又何必欺瞒一个晚辈。”

    “我当日从无忧教主,口中听闻此事,何尝不是震惊不已。但细细想来,这桩桩件件,确有千丝万缕的关联。”

    卿辞雪不由疑道:“师叔所知寒声碎之事,乃是听无忧教主提及?”

    “不错,我当日私下挑战,本是不合江湖规矩,一招败落。他却也不取我性命,还对我晓以利害,助我调理内息,恢复受损筋脉。那时我方知如此魔教,其实原亦非我正道中人心中那般嗜杀冷血。况且此人确实刀法精妙至极,武功人品当真乃不世人杰。

    我心下感念,便将随身的一柄宝剑赠予他留念。季兄也当真为我费心,竟替安排的一处静地供我调养。我在那幽谷中,修养了一些时日,便打算与他告别,回到御剑门中,也好将寒声碎之事,问个清楚明白。

    只可惜……我出谷之际,居然听闻无忧教主暴毙身亡的消息,于是潜入无忧教内,打算探个究竟。尚未入得总坛便见得一众人,在围攻另外几个浑身浴血的无忧教徒,我认得被围攻当中的一名少年手握的,正是无忧教主的独门饮血刀。出手相救之时,那少年身旁的护卫,已然重伤战亡,那少年也是手持兵刃昏厥了过去。只有他一旁,年纪尚幼的一名孩童,还能做些言语。我本欲带他们暂且离开,却不料他只央求我将他身后的另一名幼女救走,自己却是执意不愿离开。”

    听到此处,卿辞雪不由失声问道:“那孩童莫不是!?”

    “不错,确是无忧公子,那名幼女便是柔儿。他当时竟已识得我是御剑门的弟子,只规劝我带着柔儿速速离去,自己确是无论如何也不愿随我同去,也不愿我带着他们兄弟一同离开,我便只好替他清理了几个教中叛众,随后将他们安顿在一处无忧公子所指的安全之处。

    我携了绿柔,刚出了无忧教总坛,迎面却遇上了前来围剿的各大门派中人,为首的……”燕来归讲到此处,忽然顿了顿,抖着嘴唇吐出几个字:“便是师兄!…………他们中有人识得柔儿乃是魔教长老之女,便诬赖我勾结魔教,言之凿凿亦是有理有据,我无力申辩。”

    又侧目望了望袖口,摇头闭眼轻叹了一声,这一声算得上波澜不惊,但又有谁人体会,这平淡一叹的背后,历经了多少沧桑过往。“师兄当时那一剑,我方才知道,所谓的同门情义,早已断绝……!”

    “师叔,”卿辞雪忽然打断道:“弟子造次,敢问师叔一件要事!”

    燕来归被他的声音唤回,勉强抬头。

    “方才师叔言及,当日无忧公子,宁至险境也不肯随您离教,师叔事后可知是何缘由?”

    燕来归蹙眉回想片刻,“他当年不过六、七岁年纪,转瞬家人便仅于兄长一人,一时经此巨变,料想应是不愿再与亲人分离吧。……我依稀记得,他当时好像是要去寻什么东西。”燕来归又摇摇头,“公子不愿柔儿涉及太多教中之事,才将她托付于我抚养。这些年来,关于无忧教之事都甚少言及,当年到底是为何故,我确实不得而知。”

    卿辞雪垂目思虑了片刻,像是下定决心似的,咬了咬唇,“弟子斗胆,想再询问一人。师叔可识得当年绿柳山庄的叶知秋?”

    燕来归一怔,“叶大哥?他与师兄很是交好,当年围剿无忧教之时,他亦在其中。事后,虽未将无忧教一举歼灭,也算得上一举扬名天下,听说不久便接任了庄主之位,师兄也在清理了我这个“叛徒”之后,做了御剑门门主。”

    不知何时,身旁秋风骤起,将卿辞雪的衣袖被吹得簌簌作响,“师叔可知当年无忧教主暴毙,教内纷乱,是为何事?”

    见燕来归眼中满是疑惑,卿辞雪续道:“是无忧令!”

    “你说什么?!”燕来归大震。

    “师叔何必如此疑惑,我又何须欺瞒您。”卿辞雪续坦然道:“十九年前,无忧教主身亡,教令遗失,不知流落何处。五年前,无忧令重现江湖,令君子堂在一夜之间满门俱灭,无一生还。师父随即与当今无忧教主决战,终是重伤不治,数月前已经过世了。”

    燕来归听到此处,已是惊得生生吐不出半个字来。

    “师父重伤之时,曾嘱托我相助无忧公子,寻找无忧令下落。半月之前,我曾受无忧教独门摄魂术所困,现下季悠然亦是中了冰魄散之毒。”卿辞雪看着燕来归一字一句道:“这桩桩件件,师叔以为是何缘由?”

    语罢,久久无人言语,阵风袭来,不知哪里来的落叶被吹得纷纷扬扬,飞散于空。

    燕来归沉默半晌,“好!师兄能收得你这样的徒弟,当真不错,当真不错……但我对无忧令及无忧教之事,确实知之甚少。”

    “师叔可知摄魂术、冰魄散之事,皆是何人所为?”卿辞雪停了一下,方道:“正是叶知秋之子。”

    燕来归猛然瞪大的双眼,一时竟然难以言语。却听得卿辞雪的声音续响起,“我拜入御剑门,与叶家父子也颇有些渊源,此事不仅于师父,于御剑门,便是于我自己也是非同寻常。请师叔务必坦言相告!”

    终于,燕来归苦笑一声,“叶知秋当年与我交情尚浅,与师兄却是交情非常,故而与我也算得上是意气相投、交浅言深的朋友。他平日形容温和、心思细腻,很少有事情可以瞒得过他,只是却没有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师叔当年私下与无忧教主较量之事,他可曾知晓?”

    燕来归像是忆起什么,眼中微微一闪。“我只记得,在约战无忧教主前几日,曾见他与师兄一同饮酒,那一天师兄喝了很多酒,我从未见过他那般醉态。叶大哥只说他是心中有事,颇为烦恼。我当时亦在耿耿于怀,同道中人错看我之事,也多饮了几杯,向他二人诉及,师兄当时已然大醉,只有他与我说了些无忧教近来如日中天之势,以及教中种种江湖传闻。那晚之后,我便下定决心,瞒着师兄他们,私下约战了无忧教主。

    如此想来,叶家现下竟可用摄魂术、冰魄散等无忧教中之物设计于人。叶知秋他必然与当年无忧令失踪之事有关。”

    卿辞雪身子骤然一僵,勉强稳住心神,退几步深行一礼。

    “多谢师叔……”转身便向季悠然的小屋,走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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