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长安  章二 故事

章节字数:1131  更新时间:15-09-26 2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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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京城最好的酒名梨花酿。我最不喜酒气,却偏偏有人夜夜拉我买醉。

    他英俊潇洒,前程似锦,羡煞一堆旁人,可也许只有我,才知晓他夜夜买醉于秦楼楚馆的苦闷。千不该,万不该,他不该喜欢上一个绝对不能喜欢的人。他叫李陵,我的兄弟,飞将军李广之孙。而他喜欢上的,就是也许会在后世鼎鼎大名的司马迁。

    那个人是真正的书生,相貌才华皆出众夺目,清傲入骨,高冷的怕人。出身史学名门,生来即身份尊崇,更不须说才高于世,就足以让他高不可攀。他傲气逼人,清冷之至,一张嘴毒舌刻薄,不知得罪过多少人。可李陵就是喜欢他,死心塌地,却一句话也不敢对他开口。

    “我是不是很窝囊?”他醉眼朦胧的问我。那时我常被他拉上房檐吹冷风,我们的脚下,就是连绵无尽的宫城。“是很窝囊,不过比我好,你还敢想,我呢,我敢想吗?”我想我又是以一种刻薄的语气说与他这句话的,因为之后他沉默许久,然后说,“我决定了,我要出征。”

    李陵出征了,他没有辜负他的家族盛名,几战几捷,我在长安每每听及别人谈起他如何神勇,斗不过淡然抬眼望天,突然想起师傅许久之前曾说过的一句话,“人世有六苦,最苦求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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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师傅无名无姓,世人称其药王,而其实,除了医术,他教会我的,还有很多很多。大儒有道,极品无华,他教我书画琴棋诗酒花。从九岁到十六岁,他几乎倾囊相授,后来他去云游,只留给我一句话-

    “凡事莫强求,切莫强求。”

    可我终究辜负了师父,我放不下的太多,注定了我要强求的,会很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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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的长安发生过许多事,绝大多数都如过眼云烟般随风飘散,只有一些石破天惊的大事流传不止。

    彼时朝中司马大人长门赋名满天下,留下的却是陈皇后千金难买皇上一回首的凄凉。若只论文采,纵使刻薄如我自己,也不得不叹服其文辞优美若天工造物。而就在那年春暮,一曲凤求凰竟又令京都沸腾。

    传说百鸟之王,雄为凤,雌为凰。此鸟一诞则成双成对,为天下祥瑞之兆。每千年一涅槃,入火中不死,重得生机而出,又名不死鸟。

    司马大人一曲令文坛同期之作黯然失色,而目的,却是为了一人,卓家千金小姐,卓文君。而我,却总是在众人议论纷纷时想起,似乎,我是与那卓小姐见过面的,只是,却是个绝美的少年。

    想来司马大人竟也如此痴情,我暗自轻叹,情之一字,奈何难解。

    ··········································

    我陪着皇上前往澄明湖别苑,夏日里荷叶碧连天,荷花娇艳婀娜,夜里星光灿烂,萤火点点。良辰美景悦人心,竟也悠然,然而当满池残荷凋零之时,那个消息传来,我心中猛然一惊。

    天,总归要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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