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十章 中毒昏迷 解药难寻

章节字数:3013  更新时间:15-11-22 0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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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里熏着祝笑悔素日最喜欢的香,缕缕幽香中他正抚弄着戚礼昨日送来的古琴,似乎想把什么情绪随着指尖一同抚走。

    自己生来便痴迷琴声鼓乐,只是家法严格,父亲不让学,倒是娘亲偷偷的教了自己,娘亲那轻拨琴弦的纤纤素手,见过一次便无法忘记。他弹起祝夫人谱的曲子,明明是一首轻快的歌,在他的指尖拨弄下却糅着一丝悲凉。药伯坐在一旁,甚是心疼借曲怀念过去的祝笑悔。完整的曲子,被只有右手能用的祝笑悔,弹得别有一番风味。

    药伯默默离开房间,让祝笑悔独享清净,下意识的又去望望隔壁的房间。

    “君公子走了。”不知道是在提醒自己,还是在提醒在里面独奏的祝笑悔。

    一切又回到了原来的轨迹上,少爷,依旧是有重要事情要处理的大忙人,而君贺,则是回到了他原本要走的路上。

    近午时,祝笑悔刚要踏出房门用膳,药伯却迎面而来,看似有事要说,关好房门,他便又进去了,安静的坐回到圈椅上。

    “少爷怎么看君公子的?”药伯这么突然一问,让祝笑悔有些困顿。

    “怎么…突然这样问?”祝笑悔对上药伯的眼睛,却读到一丝不知所措。

    “虽然少爷想要借此来试探他,但大多也是因为信任他吧。”药伯缓缓道来。

    药伯的话,无论是前句还是后句,都那么正中他心。

    “虽然我没有这样想,但,或许你说的是对的吧。”祝笑悔垂下眼帘,“但是,反正从今往后他的事,我都管不着了。”

    “少爷,”药伯顿了顿,深呼吸一口气,方才往下说,“刚刚季方来信,那些人已经把君公子绑到安川城外了。”

    祝笑悔瞳孔猛缩,握着折扇的手关节都泛白。

    “少爷,您的伤还未好,还是让我去…”话还未说完,祝笑悔披上那件红袍就跨出厢房。

    看着自家少爷匆匆离去的背影,自是叹息也来不及。

    赶去边君贺被绑的地方时,却只有戚礼在那里,还有地上一个破旧并血迹斑斑的布袋。

    “在哪。”祝笑悔连问候都不打,直奔主题。

    “我来的时候,那些人已经走了,君贺流了很多血,伤到了头,我已经把他送到戚府了,大夫在府中等他。”戚礼慢慢道来,却一直冷着脸。

    “这是装着他的袋子?”祝笑悔蹲下来,抓起那麻布袋,不顾血沾到自己手上,细细掂量,并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他,一离开自己,就流了这么多血…他抓紧了手中的麻布,似要攥出什么来。

    “送他去戚府前,他可说了什么?”

    戚礼看见祝笑悔的表情已是有些变化。

    “他没说什么,头部受到撞击,早就晕过去了。”

    祝笑悔沉默不语。

    “少爷,”戚礼一顿,“他对于你来说,有那么重要么。”颇为怀疑的态度。

    祝笑悔明显一愣,避开他的疑问。

    “我去戚府了。”随后裙带飘飘就走了,而戚礼则是半天没话回,只好跟在他身后,上了他后一辆马车便回戚府了。

    此刻边君贺躺在锦纹床上,身边好一群人伺候着,也包括碧月,碧月见到之前好好的君公子现在是这副模样,不由得惊讶一番。听到两位大夫严肃的交谈,推断出这不单单是意外受伤那么简单。转眼间就见到祝笑悔一步踏进来,稍后是戚少爷。

    “戚礼少爷回来了。”两位大夫马上行礼。

    “快说说他情况怎么样。”戚礼知道祝笑悔等不及,开门见山。

    两位大夫皆是紧锁眉头,略为沉吟才启唇。

    “头部受到重击,失血有些多,可能要昏迷好几天,身上有一些瘀青,但摸脉象时,感觉他体内还有别的异常,我们推断是…”却是没有说下去。

    “你们推断是什么?”祝笑悔望了眼帘幕。

    “有人给这位公子下了毒针,是九月散。”

    九月散,世人闻风丧胆的一种毒药,涂于针尖,刺入人皮肤,不过多久就渗入骨里经里。但九月散的原料,却不是普通人可以获取的。这么想要致人于死地的毒药,这么毒辣的手段祝笑悔也只想得到有一个人会用。

    “我有解药的方子,不过,还请拜托你们把药抓回来。”

    一听到祝笑悔说有解药方子,两位大夫松了一口气。

    “只要不是什么太难寻的药,我们都没有问题。”

    祝笑悔马上坐下来提笔写方子,写完后递给大夫,便直直往帘幕后走去,那个人看似熟睡的样子躺在那,只是头上缠了不少纱布,面色也颇为苍白,嘴唇更是一丝血色也没有。所幸还是捡回一条命,据戚礼说君贺的马被刺死在离绑他不远的地方。

    是孽缘吗?每每他受伤,唯一能帮上他的只有祝笑悔。

    若是真的狠下心来不管呢?脑子里闪过那么多边君贺的笑容,耳畔也响起他的话语。或许从他那天开口问自己附近哪里有当铺时,自己就已经没有拒绝的余地了。

    祝笑悔伸手探了探边君贺的手,平常热乎的手此刻却是与他一般的冰凉,他缩回了手。眼前的这个人,君贺,似乎从来没有这么安静过,认识时日不多,却每天都是在他的碎碎念中度过。虽然两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有些相似的,他喜静,而君贺,明明是在坐着安静的写字画画之类的事,却总能让周围多些生机。明明自己不喜欢吵闹,却在他喋喋不休中渐渐习惯,有时想要他闭嘴就去调侃他,却每每惹得他羞恼。这样的一个人,到底对自己,是不是真的构成威胁呢。

    “有也好,无也罢,总之现在我跟你,一时之间是无法扯清了。”

    既然无法避开,那就只能任由它撞满怀。

    直至日落,两位大夫才回来,却是一脸愁容,过一会儿戚礼将两人带到边君贺病床前。

    “你说什么?”听到二人说的话,祝笑悔愕然。

    这都是些什么话。

    “戚少爷养你们这么久,你们连一味药都找不来。”冷冷一笑。

    “不过的确,也不能怪他们。”戚礼顿了顿,对着两位大夫说,“你们先下去吧。”

    看着两位年长者离开,戚礼才转身正色与祝笑悔言说。

    “少爷,依我看,毒针应该是早已备好的,当他们抓到君公子时,主要目的应该不是想要君公子的命,而是以毒针为计。九月散中有一味是九月才会有的原料,而解药中自然也是有一味九月才有的药,而这药刚好又是不能久放的药,现在八月底,一时之间去安川城里把所有去年剩的那味药收上来,再设置城门禁闭不放今年的药进来,也不是不可啊。”

    “你说的这味药,可是银钱子?”

    “正是。”戚礼低头。

    “我明日便传信给宛卿。”丢下这么一句话,“你先去忙吧,我在这里守着他。”

    戚礼望了眼床上的人,仍是面无血色,细察发现他眉头是有些皱的,才顿悟为何祝笑悔急着赶他走,是怕自己吵到君贺休息么,即便君贺还在昏迷状态…戚礼还是走了,轻轻的带关了门。药伯在门外等着,见他来了,问好。

    “药伯,少爷这个样子,你不担心么。”戚礼却是咄咄逼人的态度。

    药伯却是淡淡一笑。

    “戚公子不要担心了,少爷自有分寸。”

    “哪怕是他骗到少爷头上来?”戚礼见两人都是同样平静的语气,有些生气。

    “戚公子想太多了,这些都是没有的事,想必你也明白这次君公子是因为少爷才受伤,若不是君公子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拦下了这次,现在躺在床上的要么是少爷要么是我。”药伯娓娓道来,丝毫没有理会戚礼的震怒。

    药伯说的何尝不是实话呢,虽对君贺有异议,但总不能把还在病床上的他赶走,何况祝笑悔还守在那里。

    “君公子。”嘴里念出来,却是意味深长,之后便是缓缓的走开了。

    药伯却是颇为担忧的看着他背影远去,望了眼门,叹一口气。

    少爷啊,你可千万要好好的。

    祝笑悔对外面一无所知,独自到桌前写了一封信给宛卿,大意是要他去山中采些银钱子,然后想法送过来,末尾还问了些宛卿近来的身体状况。交给药伯明天传信去,然后便回到床前,继续看着边君贺。

    清秀的五官,安静的睡颜,若只是睡着了,那该有多好,起来时必是又要脸红一番,问着为什么祝笑悔会在这里。君贺啊,我是没有亲眼见到你脸上的斑斑血迹,也没能在你还有稍稍意识的时候能依靠我半会。我躺在病床时你未离开我半步,现在轮到我了。即使你正如戚礼所说的骗我又如何,我没有那么不近人情,不会把悉心照顾我的人推得那么远,也不忍心。

    “我好像从未想过这些,对你,也算是破了例吧。”祝笑悔喃喃,可惜的是,他根本听不到。

    晚安,祝笑悔嘴唇微动,作出口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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