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云南土司

章节字数:3811  更新时间:17-05-19 2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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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惊鸿也在一旁坐下,看着结璘山群起峰峦青翠黛色,也被眼前这如诗如画的景色所迷住。“却有一番景致,好个清闲所,若是此刻这里有酒,畅饮一番,何等快哉”。

    高奣映翻身而起,“惊鸿兄将帅之才,身旁岂能无酒”。说话时,旁边一下人怀中掏出一个酒瓶,两个酒杯,放在高奣映面前,满上酒,一股清香四溢开来,这是姚安一代特产的红高粱。欧阳惊鸿一惊,“雪君兄,你这,若是让夫人知晓你这般年纪饮酒,恐遭夫人责骂了”。高奣映道,“我母亲及疼爱我,倒是不打紧,千万不要让我父亲知道了,否则我要受杖责之刑”。说话时声音有些抖。

    欧阳惊鸿也不敢举杯,虽然美酒在前,高雪君道,“惊鸿兄,些许家事,不必惧讳,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来来来,畅饮一番”。言毕抬起酒杯,一饮而尽。欧阳惊鸿也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嗯,不错,真是好酒,雪君兄好享受”。

    高雪君起身,昂首而立,“夫当有为而为,当以匡世济世出仕,每日饮酒作乐,声色文章与歌舞,非丈夫所为”。

    欧阳惊鸿起身,“雪君兄小小年纪,便有胸怀天下之志,倒叫惊鸿匹及,眼下明朝气数将尽,清人已占中原半壁江山,崇祯四处逃窜,我等身为臣子,空有一身本事,也难能回天”。

    “惊鸿兄多虑了,蜀滇黔土司纷纷割地而据,欲趁满人攻占之势,分一杯羹,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我姚安府十数万军兵,仍效忠朝廷,不为小丑所动,些许小丑,不消多日,必被我明朝将士斩尽杀绝”。

    两人沿拂雪岩西下,一路走一路看着风景,“此行元谋吾必奎造反,我奉父亲之命,绕道武定,抄吾必奎元谋退路,元谋能战之人已尽数响应吾必奎,我一路追击,与高公合兵楚雄,逆贼败兵已逃亡昆明,欲与主力汇合,昆明有总督沐天波镇守,高公前往追击,留我于楚雄坐镇,恐逆贼反扑,我方有时间来与雪君兄共勉”。

    高雪君摘下一朵马樱花,火红鲜艳的马樱花,轻轻戴在飞雪头上,“雪君哥,你说是马樱花美,还是我美”?高雪君点点头,“马樱花美,飞雪更美”。“嘻嘻,雪君哥吃蜂蜜了”。

    欧阳惊鸿看着这表兄妹,心情也舒展开来。“惊鸿兄,翌日我接管姚安府之时,这云南各地土司,蜀中土司,若有造乱者,当尽屠之,还天下万民一个清平盛世”。未等欧阳惊鸿说话,飞雪便抢过道,“雪君哥,到那时我要你奏月光寒,我跳舞,我们琴瑟和鸣,你说好不好”?高奣映没有回答,有些惊愕,这傻丫头,那琴瑟和鸣说的是什么,她完全不知道,就连欧阳惊鸿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笑什么嘛,不是琴瑟和鸣么,难道叫什么嘛”。两人实在忍不住放声大笑,“好好好,就依你琴瑟和鸣,哈哈哈……”。

    几人走到一棵大松树下,仰头一看,那松树高大挺拔,直破云霄,飞雪抬头一看,“哇,雪君哥,上面有有只松鼠,我要松鼠,雪君哥,我要松鼠……我要……”。飞雪在树下兴奋得跳脚,拉着高奣映,指着松鼠叫个不停。

    高雪君看了一眼身后下人,下人中一人会意,当即飞身而起,跃上松树,那松鼠机灵得紧,看见有人上树,逃命要紧,拼命往上跑,那上树之人动作麻利,跟着松鼠上到树梢,松鼠见无路可逃,欲跳树逃命。飞雪在下面叫,“别让他跑了……”。话还没说完,两只松鼠前后一起向着不远处一棵松树跳了过去,这时,另一下人飞身而起,半空中捉住两只松鼠,松鼠吃痛,在那下人手上狠狠咬住,那下人落地之时,双手早已鲜血淋漓。

    慕容飞雪接过松鼠,拿到一旁玩耍去了,根本不看下人的手如何,高雪君拉过那下人的手,“痛吧”?下人摇摇头,“只要小姐开心,这一点点不算什么”。高雪君四下里一看,灌木丛中刚好有一株止血草,拔起来,放在嘴里嚼了嚼,然后涂在那下人伤口,那下人忙缩回手,“世子,使不得使不得……”。高雪君强硬拉过手,涂好,又将自己衣服撕下一缕,将下人的手包扎起来。“回去再好好包扎一下,不生脓才好”。

    旁边另一下人拉过受伤那人怒斥,“不长进的东西,叫世子为你包扎,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高进……”?高奣映看了一眼那说话的下人,那个叫高进的当即不敢言语。

    这一切都被欧阳惊鸿看在眼里,高家治家之严,岂是一般世家所能匹及。高雪君道,“惊鸿兄,你看这松树大么”?欧阳惊鸿不解何意,回道,“算得上大了”。高奣映又道,“你且看他这么高大,隆冬之季,大雪封山,再大的树,也被压弯腰,但你过了隆冬之后,开春再来看,这松树,依旧挺拔昂立,矗立悬崖边,昂首朝阳,狂风中依旧挺拔”。

    欧阳惊鸿道,“雪君兄莫不是想告诉我,做人亦如这松树一般,无论多困难的境地,当昂首面对,将所有困难力挺而过”?高雪君点点头。

    “忠臣不侍二主,惊鸿兄,若清人真的统治中原江山,你当何处”?欧阳惊鸿惊愕,“雪君兄为何会有此思想,这让惊鸿如何回答,若真如此,我当战尽一兵一卒,以身殉国,以死谢天下”。

    高雪君摇摇头,“惊鸿兄此言差异,雪君自认识得几文,上至资治通鉴左传春秋文武诸子百家,下至汉书唐史四书五经佛道教义,无有不晓,倒是认为,不管满人也好,汉人也罢,只要能让百姓安居乐业,永享天伦,谁坐皇帝,谁的朝代,与我等并无多大关系,没有一个人抑或一群人,这太阳依旧东升西落”。

    欧阳惊鸿目瞪口呆,“雪君兄,这话你我二人此处说说也罢,若让别人听去,恐连累高家一门,雪君兄当慎言”。高奣映笑笑不语。

    午饭用毕,高雪君手捧唐诗,在后花园边看边吟咏,飞雪又不知跑到哪里调皮捣蛋去了。下人进来禀报,“世子,有洛阳张汉中前来拜访”。高奣映抬头,“张汉中,何许人也”?下人摇摇头。

    来到厅堂,见一文俊书生,气定神闲,正在抿茶。“张兄远道而来,失敬失敬”。高奣映一见此人,当即施礼。那书生也忙起身,“阁下当是八岁神童高雪君了”。高奣映点点头,“不知阁下前来拜访所谓何事”?

    那人道,“在下洛阳张汉中,表字正卿,为崇祯二年进士,素闻大理三月好风光,便游历南诏,又闻滇中高雪君才气过人,故特来拜访”。

    高奣映笑笑,“些许名气,不过世人传颂尔,不值一提,倒是正卿兄进士之才,到让在下惭愧”。

    张正卿道,“雪君兄此言差异,雪君兄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名头,我辈久居中原不可及矣”。

    两人寒暄一番,分宾主而坐。高奣映道,“在下久居滇中,未曾游历世外,倒是羡慕正卿兄这等潇洒之人”。

    张正卿道,“雪君兄翌日长大成人,游历天下名山大川,为时不晚,何来羡慕之说”。

    高奣映道,“正卿兄此来姚安,并非是为寒暄而来吧”?

    张正卿道,“此行大理,一路行来,见漫山遍野山茶怒放,争相斗艳,与天地争相共艳,中原多牡丹,在下认为,百花之中,乃为牡丹最艳,未曾想这山茶也如此般艳,倒是见识了”。

    高奣映道,“说起牡丹,滇中亦多产,在下有作牡丹词八首,请正卿兄品鉴”。言毕,将牡丹词吟了出来。

    其一:人间富贵艳人间,不似花王只等闲;

    十雨十风休怨妬,春光亘古了难删;

    其二:丁香打结簇球斜,玛瑙倾盘玉碾花;

    系马欲知年岁旧,酒逢人自说桑麻;

    其三:鸦盘水髻弄轻施,敢乞天香助妙姿;

    计已无卿还计计,无端宝靥累金丝;

    其四:豪华说看半开时,独到牡丹艳最迟;

    十分香底十分色,诗人千古可曾知?

    其五:侬在山中花在山,花开与侬一般闲;

    国色莫嫌山色陋,沉香亭已挂烟鬟;

    其六:蝴蝶游蜂尽世情,天香风冷少知名;

    静开市月无吵闹,但许骚人弄墨兵;

    其七:桃奴李婢远山隈,卫氏夫人月作台;

    书罢几番临境秀,人耶花是此低回;

    其八:好春容易掷残花,看到子孙有几家?

    汉蜡尚穿旌花在,休将羯鼓急为挝;

    高奣映吟完,张正卿仍在沉思不已,俄顷,张正卿才拍案而起,惊道,“雪君兄匡世奇才,今日正卿受教了”。

    高奣映道,“方才这八首,为我前往大理赏牡丹之境时所作,有不妥处正卿兄可指点一二”。

    张正卿道,“文辞恰当,词藻朴实不缺华丽,言语尽达牡丹富贵国色天香之色,与人弄影,与花弄影,在下自问寒窗十八载,未曾用七绝将牡丹如此吟咏,雪君兄旷世之才,旷世之才啊”。言毕连连道贺;

    高奣映道,“几首小词,实不敢献丑,无奈正卿兄提及牡丹,故而吟咏出来,让正卿兄见笑”。

    张正卿道,“此行云南,获益匪浅,回到中原后,我定将雪君兄之风采通告同僚,翌日我等结伴而来,届时中原文化与滇中文化相交映,雪君兄定有收获”。

    高雪君喜道,“若真如此,那在下就翘首期盼,中原名仕到来”。

    张正卿道,“此行游玩,身不带一物,待再来姚安之时,定将中原一些雪君兄未曾阅览文著带来,还望雪君兄届时不嫌寒酸,今日就先告辞”。言毕施礼欲走。高奣映忙道,“正卿兄要走”?张正卿道,“今日见识雪君之才,张某此行足矣,便往昆明而去,拜访黔国公,就不多留了”。

    高奣映道,“哪里话,正卿兄不远千里而来,若是不吃饱饭喝足酒,倒叫别人笑话,说我彝家人吝啬,来人,速备酒菜”。下人应允,当即去准备。

    厅堂不是吃饭之处,两人来到食堂,此处为高府一家人用饭待客之处,倒也宽敞明亮,雕梁画栋,几近富丽堂皇。

    匆匆用过酒饭,张正卿便告辞,说拜访,其实是有要事与沐天波商量,高雪君也不好多留。

    高雪君将张汉中送出光禄,见他骑马远去,才转身回府,未到府门口,便有家丁来报,“世子,夫人厢房有请”。

    高奣映翻身下马,一路小跑往厢房而去。

    “元廊(高奣映小名),你年纪也不小,已至弱冠,我与你父相商,姚安指挥使金大钊膝下有一女,生得丽质,教养甚好,又多贤惠,欲与你为妻,先告知你一声”。

    木夫人这话,是没有余地了,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约,向来如此,高奣映也不敢推脱,不过与自己未曾谋面的女子结发,这让高奣映无所适从。

    当即道,“叩谢母亲大人一片苦心,元廊认为,当下土司四处作乱,清人又占我中原江山,国无宁日,我辈读书之人,当以国家大计为重,儿女私情,当置身后,国一日不宁,家一日不成”。言毕又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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