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章节字数:4576  更新时间:16-06-26 0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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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事实上,他们考虑的太多。三分钟后,他们便被一群穿白族衣服的人包围住了!这群男人都是白色布巾包头,穿着白色对襟上衣,外套黑领褂,下身着穿宽桶裤。个个语气凶煞,手持着棍棒。

    顾南风见状,一把把安君初拉到了自己身后:“我们是…木秋挽的朋友”

    一听到木秋挽的名字,这些可爱的白族同胞们没有那么燥动了,但很快他们就被带去了他们所谓的祠堂里。沿路上,安君初注意到,这儿还是很落后。他没有看见一根电线,或者现代化的痕迹在这儿,难不成这儿真是个避世所在,自己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

    祠堂里,木秋挽也在,她显然很惊讶两人的到来。她穿着一件白色右衽大襟衣,下穿花边裤,像极了电影《五朵金花》里的装扮,透着一股名族特色的秀美。

    此刻,她没有征兆的看着祠堂里各位老人,再看看顾南风和安君初狼狈的样子,最后笔直的跪在老人们的面前:“秋挽该死,请族长放过他们”

    她说话的时候,不敢把头抬起来。眼里有一丝惊慌,这儿是木家的地方,在这里杀死一个人,比捏死一个蚂蚁还要简单。

    正厅里坐的是木家的一族之长,那一身白衣黑卦穿在他身上,像件老衣。他太老了,闭着眼睛的时候,安君初以为他坐在椅子上驾鹤归西了。

    睁眼,一道凌厉的目光向两人射来。安君初吞吞口水,没底的往后缩了一步。顾南风也不敢造次,这儿还是野蛮化的地方,个个都喊打喊杀的,只能静观其变。

    下座的有几个老人,用着他们听不懂的话交流着。但个个语气愤恨无比,安君初感觉这次真是凶多吉少了。木秋挽因为一直生长在外面,当地话不是很流利,但是交流没有问题。她简单介绍了一下他们之间的关系,族长的脸色微微缓和了下来,他一开口却说着汉话:“木剑云是怎么教育你的?这祸你闯大了”

    “族长,我保证他们出去以后不会乱说话的”木秋挽跪在地上,头低的很下。她也有些害怕,这事情自己解决不了。

    “现在的关键是…他们为什么要跟着你!”族长苍老的声音响彻在祠堂里,他打量着安君初,一双眼睛恨不得把他身上盯出一个血窟窿。

    像!太像!

    他缓缓举起了手,指着安君初:“你是…温家的”

    温家!两个字像在祠堂里投入了一枚炸弹,所有人都起了身,目光全都盯紧了安君初。

    “别乱改我的姓!”虽然他也许真姓温,但这祠堂里个个都像要置他死地,承认姓温只怕死的更快。安君初一时出言不逊,族长听了露出一丝狞笑:“这全天下,没有人像你长的那么像他了,天意!天意啊!”

    木秋挽缓缓抬头,看着安君初。那眼神有种:你是何苦?的意思,那悲悯的眼泪轻轻划出,她知道她再说什么也没有挽回的余地。

    顾南风闻言,倒抽一口冷气!怎么把温家也牵了进来?这都过了多少年了,怎么这些老人那么执着。一代亲,二代表,三代,四代就成了陌生人。什么恨啊爱的,随时间流逝就算了吧!

    “我像谁…”他没有反驳,却问出了这句

    族长望着他,如同看着一个死人没有回答。直到有人呈上来一块玉佩,他看了,眼睛里大放着异彩。安君初认出来,是他裤兜的玉佩,正是自己的东西。

    “你把他还我!”他欲上前,无奈被人制住,他着急的挣扎,因为用力太猛,甚至撞到了旁边的桌角。

    顾南风拉住他的手,对他摇了摇头。

    族长细细端详着这块玉,终于露出一个轻蔑的表情:“染了温家血的东西,送给我也不要!脏”

    那个脏字!他咬的特别重,安君初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你觉得脏,你还我呀,我还嫌你脏呢?等等,他怎么知道,这染的是温家的血?也有可能是小猫小狗的血啊。

    “可是,族长…”老人们沸腾了,他们似乎是让族长留下安君初的玉,又说了很多,族长只是闭着眼睛摇头。

    “你们莫要忘记老祖宗的遗训,安安稳稳的在这里繁衍生息,谁要想跟着木之航去趟浑水,趁早的给我滚。”族长发怒了,祠堂里一时鸦雀无声下来。那块玉被他用力的捏在手心里,似勾起了他无限的回忆。

    许久…他才平息下来了情绪,语调平缓下来:“他醒了!你们好好追随他就行。当初老祖宗的初衷,只是想让他安安静静的生活下去,谁要去打破这个平衡,让他记起什么事情,你们都会像木之航一样不得善终。”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句话吓的不轻,老人们没有去看他手中的玉,那块玉也被人转交给安君初。

    收好玉,安君初还有点不信:“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拿你祭墓,用温家人的血是何等快意的事情!”族长笑了,一张褶皱的脸笑的没了眼睛。他实在太开心了,他终身守着祖训没有办法出去。现在,他如愿了!

    “现在是法治社会,你们这算草菅人命”顾南风身为人民警察一枚,实在是不能无视他这颗正义之心。话没有说完,便挨了重重的一棍。他弓着身子软下去,疼痛难受的看着头上悬着的那一根黑色棒子,野蛮!野蛮!和他们讲道理居然不听。

    “混蛋,你们居然打人”安君初抓狂了,他甚至想出了和他们拼命的想法。什么祭墓?拿活人祭墓,有病,变态!他是否是温家人,他老爸都还没有发话,自己就要以温家人的身份去死,讲出去还不笑死几个人。

    “南风哥哥”木秋挽显然不想看见这样的情况发生,她着急的跑了过去,却被看守的推开。

    “你这吃里扒外的东西,等着我后面再收拾你”族长发了狠话,旁边的看守把木秋挽也控制了起来。

    “喂!这事情和秋挽无关,她根本不知道我们会跟踪他”安君初实在是要疯了,二十一世纪怎么还有这样野蛮化的人?

    “木家的人要恪守祖训,以后你嫁人也只能是木姓”族长没有抬眼,算是一句告诫和提醒。木秋挽当下心若冷冰,再也没有任何的挣扎,她对安君初摇了摇头,意思让他不要再说。

    这事情是因自己而起,断不可再连累了木秋挽,安君初都毛了:“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你们一口一个木家,你们木家怎么那么专制,秋挽还没有选择自己人身自由的权利吗?你把我们扣在这里,无端端说我是什么温家人,就算我是温家人怎么了?姓温的就和你有仇是吧!那你杀的光吗?你最好也放了我们,不然等在外面的人,一定会把你们全都抓起来的”

    外面的人,族长不屑的看着安君初:“这外面到处都是障眼法,你如果不跟着她,进的来吗?”

    安君初语塞!但他知道现在不是和这个怪物族长,讨论这些问题的时候。

    “你们怎么断定他就是温家的人?我们来这里也只是好奇秋挽手中的那幅画,如果打扰到你们,我只能说句抱歉。也请你们放了我们,今天的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顾南风忍着痛坐在地上,这结结实实的一棒子,可真是不好受。

    “画!”族长看了一眼木秋挽放回来的画,心下明白了一半。他让人把画展开,同样在场的那个人都明白了,为什么他们会对这幅画好奇。顾南风没有见过这幅画,安君初还来不及给他看手中的照片,他们就看见了真品。

    他们都被这画中人物的风采,深深折服。那和安君初一模一样的侧颜,谦谦君子,温良如玉,于纷争的红尘,迷失在繁华锦绣的世界里。和风月无关,那眼中的温润,无语自清欢。

    顾南风一副:我懂了的表情,看了一眼安君初,心想:这次我害死你了!

    “就算他们长的像,也不能说他是温家人吧!”

    “这世界上不会再有一个人有他的风采!除了你”族长几乎夺命的语气,带着些许悲愤的看着安君初:“你说你不是温家人,这怎么可能?”

    安君初似乎不想再争辩什么,这是赞美吗?他痴痴的看着这幅画下面的字迹:“他…是谁?”

    “揣着明白装糊涂!”

    “我是真的想弄清楚,你不是想杀了我吗?难道不想我死个明白?”安君初往前冲了一步,那眼神中露出的东西让族长微微一震!族长慢慢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佝偻着背来到了他的身边。

    “好!我就让你死个明白。”苍凉的声音,如同诅咒一般的在每个人耳中想起,那是一场遥远的梦,现在他要亲口打开这场梦。

    白云宗,是佛教宗派当中的一个支派。创建于杭州白云庵,后流于云南。因反对禅宗,初为官府禁止,徒众千百为群,焚香结会,戒律趋于松弛,因强夺民田被官府砍杀。

    当时,有一个人医女出手相救,希望他们能和她一起对抗官府,扶植当朝宰相上位。

    当朝宰相!安君初一颗心提了起来,他脸色苍白的看着这个老人,听着他絮絮讲着。

    后来,他们一直在造反,皇上甚至派了当朝的国师来平反。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宰相大人暗地里给国师大人使绊子,使他内外均腹背受敌。他们有机可乘,竟然从云南打到了长安。可就在关键时刻,宰相大人一直信任的哥哥却自杀身亡,国师把他哥哥的尸体扔在了宰相大人的脚边,宰相大人当场就崩溃了。没有人能形容他当时的悲伤,也没有人知道,他对他的哥哥怀着什么样的感情,他居然放弃了白云宗和唾手可得的霸业,以及他家人的性命。

    医女就是宰相大人的夫人,当宰相大人没了斗志被俘之后,她一个人带着府上老小,和宗教中人退到了这儿。她说是姓温的人害了他的丈夫,那姓温的就是宰相大人的哥哥!

    其实顾南风不是很明白,哥哥死了按说弟弟就更应该为哥哥报仇,怎么还放弃了唾手可得的东西,害得老婆母亲亡命天涯。这木家人觉得这一切都是归咎于姓温的,可温家的哥哥是自杀身亡啊!关他什么事情。

    但顾南风这样想,不代表安君初也这样想。

    他听着他死后发生的事情,原来不是梦啊!他蒙住了脸,指逢已经湿润,本以为是千岁光阴一梦蝶,醒了就该好好生活。可这些日子就像一个漩涡,将他卷入了这里。才发现…那只黑色的蝴蝶却如一缕青烟真实存在过这个世界。

    慕容清绝没了!可他还在,他还在,他为什么还在?

    不是梦,那就是罪

    那一幕一幕如同放电影一样掠过眼前,

    一瞬间仿佛已过千年,时间能改变什么?

    他实在…不该苟活!

    很难想象,族长的话会让安君初如此震撼,木秋挽望着他,顾南风望着他,这祠堂里每一个人都看着他。

    他流泪了,眼神中透露着浓浓的死灰色。他望着那幅画,痴痴的笑了。

    “你们的祖先是木芙蓉吧!”

    “你说的没错,还说你不是温家人”族长就站在他的面前,看着这一张祖祖辈辈痛恨千年的脸。如果把他扔去祭墓,木家的先人应该会高兴吧!

    得到了证实,他情绪似乎更不受控制了。顾南风挣脱那些人的手,拉住他:“你怎么了?你不要受这些蛊惑,他是不是给你下了什么药?”

    “南风!”他似乎想起了他的存在,回头看着他:“我又把你给害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顾南风低吼了起来

    安君初甩开了他的手,决绝的笑了一笑:“你们拿我去祭墓吧!放了他,他是顾家的人。”

    一语!族长脸色大变,在场的每个人都把目光投向了顾南风。

    “顾家的人,你们应该不会为难吧!木芙蓉没有告诉你们,顾家的祖上和慕容家是世交?”

    “你居然敢直言祖宗名讳”

    “你说他是顾家的他就是顾家的?刚才说你不是温家人,现在居然知道的比我们还清楚,谁会信你说的话。”

    “该死!这人竟然敢藐视祖宗”

    一时间,祠堂的人像炸开了锅,什么声音都有。族长大拍一声桌子:“都给我安静点”

    祠堂鸦雀无声,族长有些激动的走到顾南风面前,上下一打量,也不知该信还是不信:“顾家和木家没了交集,但祖上却说欠着顾家,我不知道你究竟是不是顾家人,我可以免你一死。”

    顾南风愕然!这中间还关他的事情,但安君初不像是开玩笑,有些事他并没有给自己交代清楚。至少,这场恩怨的起源,安君初一定知道的清清楚楚。

    安君初听族长这样说,微微放心下来。他怕再害死他一次,他不想欠的太多。

    这一世,陪他又走了一程,足矣!

    “至于你,温家人,明天就给我进墓里!你不死,真是可惜了!”

    安君初抹干了泪水,抬头看着他:“慕容清绝葬哪里了?”

    慕容清绝的名字在整个木家就是一个忌讳,族长怒了,让他不准再提这个名字。

    “你下去问木家祖先吧!明天我就送你去”他恶狠狠的指着他,盛怒之下居然冲向了那幅画。他想毁了那个人,就像毁了眼前这人一样!

    “住手”关键时刻,木秋挽冲了出来:“爷的东西…”

    是啊!云爷

    这是他从墓里带出来的东西,族长微微一沉吟,突然一挥枯枝般的手臂:“都散了吧!去准备东西,把他们三个锁在里边,什么都不要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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