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野花静静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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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章节字数:6863  更新时间:17-01-02 1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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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刘永生割断了对家的顾虑,流浪就真正成了他生活的所有。日子如墨一般纯黑,看不到任何生的希望,唯一能让他打起精神的就是对妻子和孩子的思念,而且相当的专注,兴许只有感情专注了才能看得见活下去的希望,所以,他觉得目前最重要的是心灵的安稳和平静。

    阶级斗争为纲的政治生活已得到了彻底的平息,人们的目光已精准的瞄向了腰包和钱包,有钱才是硬道理,谁还管你家养了几只鸡几头猪,就怕你养少了,财大气粗腰杆那才是资本,唯成分论的日子将一去不复返。

    垛庄的历史也再次被人们重写着,大队长王开文也早已被揉进了掺杂着是非的垛庄往事中,整个垛庄呈现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秩序,再也没有人要在划清界线上费脑筋了。

    刘永生坠崖受伤,留下了终生残疾,胯骨明显突出,看他的背景身体是倾斜的,胳膊肘部弯曲部位已不能完全伸直,耷拉着,行走时就像一只展翅飞翔而又偏偏飞不起来的仙鹤。一连几年他都是和猎人一起生活的,猎人常对他说打猎的人活得最快活,即便58年都不耽误吃肉喝酒,只要地上有生灵,就不怕饿肚子。也就从那时候开始,刘永生学会了射箭、用土枪,并学了一手剥皮杀鸡,宰羊煮肉的好手艺。

    不过,刘永生毕竟是见过世面,又有几分经商头脑,他知道要坚强的活下去就必须走出猎人的世界,一辈子靠打猎生活他想都没想过,而靠手艺吃饭生活前景远远好于打猎,他三番五次的动员猎人,他们俩人合作,到城里去开一家卤肉店,干他们的老本行,经营些野味肉类,完全没问题。而猎人的回答却出乎他的意料,猎人对他说放着好好的安稳日子不过,干吗要去受那份罪,操那份心,这年代想挣钱的人多着呢,再说城里人精明着呢,净想着天上掉馅饼,哪有那么多的好事?

    刘永生却不甘心,他说他的身体已经残疾,光在这儿守着山林打猎,现在还可以有口吃的,等老了怎么办?就是给他只野猪他也扛不动,只有等死的份。

    最终,刘永生没有能让猎人心动,他只好一谢再谢的辞别猎人。不过,猎人倒是答应了他一个条件,那就是每天为他提供贷物,这一来猎人也不愁多余的猎物吃不完变腐烂,更重要的是刘永生答应猎人可以用猎物换取好酒,这主意让猎人眼前一亮,一想到有好酒喝,他所有神经质都变得兴奋,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卤肉店正常开业是刘永生再次独自谋生的计划之一。他先是在县城一个偏僻的角落支起了门铺,但这儿住的多是城市边缘的人,根本就不缺那一口,即便兜里有钱也舍不得花在嘴上,生意比较冷淡,可渐渐地那些嘴巴刁得像猫似的城里人稍一沾上嘴就再也放不下了,他们知道那是地道的肉味。他开始赚起了城里人的钱,加上刘永生善于经营的头脑,卤肉店的生意远远超越了当初只为养住自己嘴巴的要求,店面也从城郊搬到了城区。

    而目前卤肉店面临的最大问题不是手艺问题,也不是销售问题,而是猎人每日的供货量是有限度的,山林产出的猎物也是一定的,而人们对卤肉的需要却在不断的增加,刘永生只能限量买卖,店里的生意一时出现货物走俏的现象。有一天早上他的卤野猪肉刚刚端上柜台,一个中年妇女就迫不及待的要了一个整后腿,嘴里还不停的说这是好东西,还是当年“大跃进”时偷吃过生产队食堂的,那诱人的香味到现在还惦记着呢,这次要好好的过过嘴瘾!

    垛庄在他的心里一直像块磁铁,吸引着他的注意力,他打听到现在的垛庄情况后,想急切的回去看看,毕竟几个年头没回去了!他渴望知道刘福贵过得怎么样,更想知道在他离开的这些年里,有没有王桂茹的消息?他还多次猜想政治风头过去了,王桂茹是不是带着孩子们回垛庄了?一想到这他竟然心愧的埋怨自己,为啥今天才想起来回垛庄!

    他的出现使得垛庄乱了起来,有的说活见鬼了,有的说他怎么从后山的坟里爬出来了,还有的说当年他喂狼了,连根骨头都没剩……一时间众说纷纭,反正就是没有一个相信他还活着的。

    当年的大队长王开文开始也是不信,后来和他握过手后信了,因为他摸过死人的手那是冰冷的,但刘永生的手是热乎乎的,和正常人没有啥区别。

    但在刘永生的眼里,王开文明显的变老了,门牙已经脱落了一颗,头发也渐变发白,眉头上爬了几绺抬头纹。见到刘永生,王开文很愧疚的说:“当年的事,真是对不起你了,让你受苦了,可当时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刘永生叹了口气说。

    “活着就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王开文的嘴里明显有些漏风。

    “后福就不指望了,我们还能有几年的活头,老了!”

    “唉,岁月不饶人呀!”

    “这几年我走过很多地方,感受很多,尽管当年有很多的无奈,但还是感到咱们垛庄的人亲,吃啥都没咱垛庄的饭香啊!”刘永生真切的说。

    “月是故乡圆,人是故乡亲呢,叶落归根呀!”

    “感谢你保住了我刘家的根,没让福贵饿死在动乱的年代!”刘永生两眼充满了泪水。

    “乡里乡亲的,只要咱们能有一碗水,也要分半碗给孩子,这些年也苦了他了!”王开文焦躁不安的说。

    “整个垛庄的乡亲都是我们刘家的恩人!”

    “对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你一定感兴趣!”王开文突然像想起了什么天大的事,悸动着说道。

    “啥事?”刘永生看看四周曾熟悉而又陌生的景色问道。

    “几年前,新疆来了一个林场的副场长,说是王桂茹的同事,听完你家的事后一声唉叹,留下了这个地址,让我一定要妥善保管,我本打算将来给福贵,让他到新疆找他娘去,现在你回来了,地址就交给你了,算我的任务完成了,百年之后即便我死了也对得起你们刘家了!”王开文走到堂屋的衣柜边,从柜子底部翻出一个针线包,用麻绳捆了许多层,他小心翼翼的拆开,最后露出一张已经发了黄的信笺。

    刘永生的手激烈的颤抖着,接过写着王桂茹地址的信笺,还没看完就忍不住嚎头大哭,那声音像是生产队里杀猪,全村人都能听得见:“天哪,桂茹,你们都还活着,我一定要去找你!”

    赵梅花和刘福贵闻声赶来,以为王开文又在欺负刘永生,她气得够呛,不分青红皂白指着王开文便破口大骂:“王开文,你还以为你是生产队大队长,这都是你当年造下的孽,你要不让永生去县上拉氨水,会有这些事吗?好在刘永生还活在世上,不然他做了厉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梅花,我知错,知错了,我该死,我该挨千刀!”王开文忙不迭迭的说。

    “爹,咱回家吧,一家人团聚了,应该高兴才对!”刘福贵眼眶充满着泪花。

    “回家吧,眼睛哭瞎了怎么见桂茹和儿子!”赵梅花安慰道。

    “能把他们娘仨个哭出来,眼睛瞎了也值得!”刘永生悲恸的说。

    赵梅花扶着身体倾斜的刘永生心疼的说道:“带着孩子去新疆找他们娘仨去!”

    “我说了,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一定要去找他们,有声之年不能再见他们一面,死不瞑目!”刘永生本就有点弯的腰,又加上这番悲恸的哭泣,像只龙虾,身体发出一种剧烈的颤抖,虽然他的手在不断的抺着眼泪,但他的心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高兴,他做什么都觉得值得。

    “这些年你没白活!”赵梅花直言快语的说道。

    “值呀!”刘永生老泪纵横的对天长叹!

    一旦一个万念俱灰的人,生活稍稍有了点希望,可想而知他会以怎样的姿态去面对。

    等他安静的坐在自己家破落的院子里的时候,他的思绪一下子变得清晰起来,他的人生已有两次到阎王爷那报到了,可连阎王都嫌弃他多灾多难,嫌收他不吉利,所以他就觉得还是把世间的事处理妥当再说吧!有了王桂茹的消息,他当即决定不论是天涯海角,都要去试试,新疆算个啥?既然决心已定,再大的困难都挡不住他的即将出征的脚步。

    他细致的谋划着去新疆的每一个环节,从路线选择到经费使用,再到见面时说的第一句话,他都考虑了进去。算计到最后存在的最大问题就是路费问题,照他现在生意的状况,加上开卤肉店以来积攒下来的积蓄,不出一个月可以攒够路费,但自从他知道了王桂茹的下落后,他一天都不想多等,一个月就是三十天,那还不黄花菜都凉了,他要加大收入,可猎人和山林承受不了,怎么办?

    在他回垛庄的路上,他看到路边的沟底也不知是谁扔的许多死鸡,当时他还骂这么多鸡扔在路沟怪可惜的,放在自家地里也可以当肥料,足以看出这家鸡的主人真他妈是吃干饭的,竟能笨到把活生生的生灵养到沟里!

    可现在他却眼前一亮,像是受到了很大的启示。他明知道这种行为极度的不负责任,但一想到能见到王桂茹和孩子,哪还顾得了那么多!

    在他回县城卤肉店后,他找到一些不法的商贩,暗地里商量好,让他们帮助收购死去的家禽,对于商贩来说只要有钱赚,他们才懒得问收购这些死去的家禽干吗去?

    这里还要说一说李卫国和刘方菊的事。自朝鲜战场回来后,部队精减调整,自然只能回地方工作,他们便留在了东北的一个边境农场,李卫国按正营职转业,并以降一级使用的原则安置到了农场,担任汽车队队长。当时他觉得**的战士最听党的话,哪里需要哪安家,有个工作干就不错了,没啥不妥的,在边境农场照样可以实现“巡逻路上牧年羊,界河边上我站岗”,我为祖国做贡献的伟大愿望,加上担任汽车队队长,想到哪就是一脚油门的事!比一比那些长眠于地下的战友,他李卫国还有啥可以再挑剔的。

    本来刘方菊也可以像其他女干部一样,分上一个干部转业指标,但由于成分问题牵连,组织上一直让她再等一等,这一等就是几年,等到成分论的政治风端过去了,她也就错过了最好的安置机会,只能作为随军家属的待遇进行安置,在经多重努力后,随李卫国调到农场担任放羊的工作。在农场放羊这可是一份苦差事,不论春夏秋冬,风雨雷电,只要有羊群存在,那些生灵就要张嘴吃草,同时边境农场还有一个特殊的任务,就是以放牧的形式来巡逻戍边,严密关注对方国家是否在边境地区私设界桩、界标、铁丝网、定向雷达、观察哨楼等边防基础设施。她的工作是从每天早上天还没亮开始的,她算是农场第一个起床的,简单的洗漱一下,就要背起干粮走向羊圈,羊圈就成了他的工作岗位,赶着羊群沿着边防线放牧就成了她的主要工作,没有休息日,没有自己空闲时间,一旦羊有个三长两短,第一个受到牵连的就是她,有时还要扣工资,李卫国开玩笑的说她对羊比对自己男人都好,自己连只羊都不如。

    在边防线上放牧一天一个来回少说也要走几十公里,她是个医务兵出身,在部队参加过长途行军,也参加过抢救伤员,这点苦和累难不倒她,可此一时彼一时,比如:夏天的草原沼泽地遍地蚊虫,一巴掌下来能拍死上百只,偌大的蚊虫即使穿着秋衣秋裤也能叮透,甚至牛羊都可以被活活的咬死,冬天冰天雪地气温降下至零下二三十度,一天下来里里外外冻个通透,躺在被窝里直到下半夜才能暖过来,这些亲身感受都给她留下了一种痛不欲生的感觉。而最讨厌的就是羊圈走过后践踏起的灰尘,让她无法躲闪,她只能在尘土飞扬的烟幕里度过,一年四季,天天如此,每天晚上回来除了眼睛和牙齿,完全一副灰头灰脸的形象,鬼都怕她三分,皮肤也变得干裂粗皴,而她长年累月吸入的那些灰尘,及早的把她折腾成了尘肺。以至于现在每天早上起床就会连续的咳嗽症状,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就像嗓子眼爬着一支正在觅食的虫子,疼痛得她无法忍受。她也想过放弃这份工作,没必要受这份罪,可她觉得巡逻放羊这是一种责任,再说了自己一年下来多少还有点工资,还可以补贴家用,要是没了这份工作,就凭李卫国的那点工资上养老下养小,会无力支撑的。她最终还是决定要坚持工作。直到有一天早上,她咳出一滩黑血,战场上她见识过很多流血牺牲的场面,但对于从自己嗓子眼里咳出黑血却让她感到了后怕。医生建议她住院治疗,可那时候要因谁头疼感冒住院那还不成了笑话,本身她就活在世俗的眼光中,恐怕自己的小姐身子骨比别人差了,她宁死也不愿住院!她也住不起院。但医生也友善的提醒她:一是要多注意休息,二要多吃点猪血。这两点要求实际上等于白说,她只要在农场,只要还在羊圈,一分钟都闲不下来,那么多的羊等着要吃草,她要去伺候,除非羊群全部死光或者她死掉;再就是这个年头想吃猪肉都得等到过年过节凭票换,那猪血简直就是稀有财产,宝贵的更不用提了,就凭她家那几斤全国通用饭票,还是老老实实放羊的好!

    她感到一阵绝望,既然老天要绝她,干吗还要去改变呢,由她去吧!

    那时候草原的雪已经没过膝深了,偶尔流窜出几只蹦蹦跳跳的野生动物,告诉人们这是它们的乐园,与人类无关,就像刘福田和周雪萍刚刚筑起来的温馨小屋里时常开着幸福的花,这让依旧单身的赵富光和张自军两个老男人羡慕不已!

    “你说我俩哪点比福田这小子差?”赵富光不服的攀比道。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你不会疼女人!”张自军回答道。

    “怎么疼!”

    “咳,一看你就是生瓜蛋子!”张自军用一种带着鄙夷眼神道。

    “好像你懂你比我强似的!”赵富光更加的一服气。

    “我俩知根知底,谁都不比谁强?但关键是我有富于学习的习惯,有着一颗爱学别人之长补已之短的大脑!”

    “就你那榆木脑袋还值得一提?”赵富光挖苦道。

    “怎么,不服!”张自军没正眼看赵富光。

    “那你说一说你那双爱学别人之长补已之短的大脑都学了啥?”赵富光也蔑视道。

    “这个疼女人呀不能光停留在嘴上,更主要的要见行动,油嘴滑舌到了最后只能是一张白纸!”

    “那刘福田那小子都干吗了?”赵富光关切的问。

    “你留神观察了没?他们刘家好像有遗传?”

    “啥遗传?”赵光富好奇的问道。

    “程子富那小子就是个疼老婆的主,现在到了刘福田又是如此,你看每次下班,刘福田和周雪萍那股亲热劲,让人眼热呢,都看的我直冒汗!”

    “你操啥心呢?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张自军没有理会赵富光,接着话茬继续向下说:“那天周雪萍说想吃野兔肉,刘福田二话不说,踏着齐腰深的雪就出去了,在冰天雪地里一蹲就是两个多小时,愣是抓了两只兔,我的妈呀,你说这样的男人是不是天下少找,是不是遗传!”

    “真他妈的斜门了,不过,你这么说我到挺佩服刘福田这小子的!”

    “眼馋顶个屁用,又没女人让你疼,还是喝你的酒去吧!”

    “你咋就看不得好人过好日子,我们分享别人的幸福成果,难道一值得?老子天天做梦都想有一场‘孔雀东南飞’般轰轰烈烈的爱情,现在看来难呀!”赵富光自安慰道。

    “我是没那命喽!”张自军唉叹一声说。

    “哥们也别泄气,说不定好事正等着咱呢!”

    张自军瞪了赵富光一眼:“女人对咱哥俩来说,就他妈的像个稀罕物,既然是稀罕物自然不会落到似酒如命的人头上,我发誓以后不喝酒了!”

    “哥喝的不是酒,是寂寞,要是有女人陪着,那还喝啥酒呢?”赵富光说道。

    “看看刘福田,下个月就当爹了,真他妈的有福气!”

    “我们只有羡慕的份,幸福和我们没啥关系喽!”赵富光满脸的苦相。

    “看来这件事还真的勉强不了!”

    随着时日的增长,周雪萍明显感到一种成就,过不了多久她就可以升级做母亲了,这是一个女人对深爱他的男人最好的回报。不过,一个女人想缠上心爱的男人也可以用生孩子的方式来解决,看来孩子对爱情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更像是一把双刃剑。

    对于周雪萍的婚后生活不只是周平山心满意足,就是一向持否定态度的生父周平川也感到欣慰,爱情不能单看物质基础,从女儿的婚姻他得到了一个深刻的启示:“以物质为基础的爱情关系是靠不住的,不,以物质为基础的所有关系都是靠不住的!”

    王桂茹已算的透明白,孩子出生就在这几天,这可是刘家的未来和希望,所以她对即将降临的小生命格外热情,让程子富烧了满满的两大锅热水,提到浴室,让周雪萍洗澡待产。当周雪萍躺在温暖的水里,王桂茹的毛巾轻轻在她不方便的身体上游走时,周雪萍顿时感到一种如若贵妃般的受宠,她真是掉进福窝里了,一股咸涩的液体掺杂在水蒸气里,渗到她的嘴中,她只是静静的闭着眼睛,默默的感受毛巾的温度,享受着。

    “娘,谢谢你照顾我!”

    “傻孩子,咋说这话呢?你可是咱刘家的功臣呀,我的任务就是照顾好你,我把你照顾好了,将来孩子出生了,你就会对孩子百辈的好!”

    “娘,你真好!”

    “咱做女人不容易,等你生了孩子就不能沾水了,不能让你落下月子的病!”

    “娘,是不是我的私心太重了,如果我不嫁给福田,她会找到更优秀的女人!”

    “你是我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媳妇,你来学校的第一天我就看中你了,娘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傻着呢,根本不知道过日子是咋回事,也不知道啥是选择幸福,只知道嫁给别人了就要和男人过日子,听男人的话,娘满脑子封建思想!”

    “娘,你要这样想就好了!”

    “可不是吗,娘虽然出身不好,但心好!”王桂茹自恋的说。

    “娘,你就心好!”周雪萍重复道。

    王桂茹知道草原上的条件有限,周桂茹又是第一胎,不能大意了。几天前她是和汽车班的人行了大礼的,一旦周雪萍有啥异常,不管黑天还是白昼,请他们立马启动车辆,把人送到伊宁县城医院。汽车班的驾驶员果然不失言,就在洗完澡的第二个晚上,周雪萍突然感到肚子剧烈的疼痛,胎位下滑,见了红,王桂茹急忙请上汽车班的驾驶员连夜送进了县医院。就在第二天东方雪地上露出一盏耀眼的红日时,周雪萍顺产下了刘家第一个新生命,是个女儿,从此这个孩子的踏着新时代的节奏,一波三折的前行。

    王桂茹抱着孙女,像是在欣赏一件珍奇的玩物,不停的说高鼻梁、方脸盘、大眼睛、长睫毛和她妈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尤其遗传了周雪萍那哈萨克族血统长相。不过,王桂茹还是心疼周雪萍,因胎儿过大,在产道口切开了大概十公分的伤口,此时她甘愿为这个媳妇当牛做马!

    孩子出生的第二天,周雪萍执意让王桂茹给孩子取个名字,她难以推脱,想了想说:“孩子依然姓刘,我们不能因生活在程子富的家里就改了刘家的姓,这孩子依旧是咱刘家的人,就叫果果吧,让我们刘家从此以后有着殷实的家底,充实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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