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康宁

章节字数:4282  更新时间:16-10-28 19: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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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背着简单的行李坐车赶往康宁,行了两天,中间又倒了几次车,糊里糊涂还是坐在了最后可以通往康宁的小车上,那个我印象中模糊又遥远的地方。

    这是当地拉客的,像马车厢一样的车,车头还像一头牛和车厢是分离的,司机穿着当地特有的衣服,五官是当地的面孔,黝黑眼窝很深。

    出发第四天我到了名叫康宁的小镇,时间虽然比我想的久了一点,我也知道去偏僻又远的地方时间会需要很久,所以四天平安到达也不觉得太久。

    我在镇上转了一圈,当地很多人会说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这里也有很多的汉人居住,旅游旺季会有零星几个导游带着举着相机的客人到来,为这偏僻的地方增添很多的人声吵闹声,有些人就是喜欢这偏僻又荒凉,出了镇子黄沙漫天的地方。

    此时还是上午,心里有些空落落的,总感觉跟我记忆中的康宁不太一样,那个康宁是个村庄。

    我在旅馆里登记的时候才发现,这真不是我要找的地方,离康宁镇一百多里外的地方还有个叫康宁的小村庄。

    我出了门简单吃点东西,把旅行包看似无意又很小心地提在身前,手里吃着当地的饼,我站在旅馆前看了看旅馆的牌匾,牌匾已经很久没有擦过了,上面灰尘还有污垢遍布,但是字没有被盖住,字的下面还有藏文,里面则是有藏族特色的布置,墙上挂着红色蓝色的布匹,有佛像半眯着眼睛,神圣又神秘,地上铺着红色的地毯。

    我每次出行,都会以找我哥为理由,往山区狭窄偏远的地方去。

    我哥是在我十五岁的时候失踪的,家里人不知道他碰到了什么事,他先是变得奇怪,收集一些奇怪的东西,后来谁都不告诉一个人出远门,经常过很久才回来,每次回来都一身疲惫,有的时候还会有些疯魔,跟中邪了似的,也不会再跟家人好好说话,终于有一次再也没有回来,也找不到人。

    我想起我经常去他的房间里看到的东西,书里奇怪的图片,纸上奇怪的符咒,没有开关的盒子,血红的玛瑙,奇怪的石链,我越看越觉得有股妖异的地方吸附住了似的,都是我没见过的东西。他的房间堆满了奇怪的东西,我哥的失踪一定跟这些东西有关。

    我今年大三,我爸很懊恼,我上了大学没多久就开始变得稀奇古怪,收集周易八卦书,我爸允许我收集观看,后来我就开始往外跑,拜访玄学道士,那些人在我爸眼里都是骗子,满嘴胡绉。

    后来我开始往山沟树林里去,拐着江柳和我一起,借着旅游东奔西走,后来他开始和我爸打报告,我就不带他了。

    这次我觉得事关重大,心里没底,我一个小姑娘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其实我是想去看一个人,看看他还在不在原来的地方。

    我进了旅店,店不大,老板娘坐在柜台后,看见我说“姑娘回来了,热水不是一整天都有,五点之后就没了,姑娘要是没事就快去洗漱吧。”

    我说了“谢谢。”沿着楼梯上楼,拐弯途中看到迎面下来一个人,竟然用破布条缠着蒙了半张脸,鼻梁上缠了两道,他是个青年人,身量很高,下楼来每一步都走得极稳,他不是当地人,一看就是外来的,我觉得像他这样的人每个经过的人可能都会看上两眼,所以应该已经习惯了吧,所以我也大着胆子向他多看了两眼。

    我上了楼找到我的房间,进去关了门,房间不大,摆了一张床,柜子桌子台灯,桌子上擦得干净,被褥也铺好了,说不上多整洁,我想了想老板娘的脸,感觉她也挺好的,至少面容平和,不像个有心眼的。

    我走到窗边,向外望了望,是个不怎么干净的街巷,电线杆歪歪斜斜上面的线有松有紧,杂乱不堪,街道横七竖八有点乱。

    我又回过头来,房间的墙边摆了一个破箱子,我走过去拨了拨,里面是些破布料,箱子半放在床底下,我又把它往里推了推。我看完了房间,坐在床上,赶了四天的路有点累,风尘扑扑,有好几次都是在刮着黄沙的风中等着下一辆车,吹得头发上都沾满了沙子。

    于是我给江柳打电话,告诉他我在哪!挂了电话想了想,江柳到这里也得两天后了,今天晚上开一夜车,明天一白天,我得让他睡一会,几个小时也行,于是我给他发短信,发过短信,我起身把门反锁了,又检查一遍,回到床边江柳还没回短信,于是我躺下睡了,这几天都没睡一个安稳觉!

    没一会眼皮就睁不开了,费了把力气,一翻身还是睡着了,当我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听见敲门声,门外还有敲玻璃的声音,我坐了起来,揉了揉脑袋,看了看时间睡了有两个小时,现在已经六点半了。

    我看了看窗外,没合上窗帘,但是敲玻璃的声音绝不是我的窗外,天已经黑了,我在黑暗中静坐了会儿,起身开了灯,就听门外走廊里隔着几堵墙传来惊叫声,我手还按在开关上,侧耳又听了听,走廊里传来脚步声。

    我几步走到门边,抵着门又听了听,门外传来风声,像是有鬼在呼嚎,我回身几步走到我的床边,拿过我的包拉开拉链,从一本有些破了的书里抽出几张黄符纸,又到了门边打开门向着传来声音的方向快步走过去。

    走廊里有些潮湿,地上积了水渍,我沿着走廊走到了尽头,拐了一个弯看见一扇门,原来是浴室,我把符纸捏在手里,感受了一下,阴风不够强烈连实体都没有,我推门而入,就见浴室的一角地上蹲了一个女人,满面惊慌,手脚颤抖,头顶上正被一团黑雾笼罩。

    黑雾里依稀可见她瞪大的双眼,上身被黑雾覆盖,还在往她口鼻里面钻,看见我慌乱地伸出胳膊,眼睛瞪得很大,嘴里口齿不清地呼叫,她张着的嘴里被黑雾侵入,身体被附在墙上,好像被人掐住了咽喉般,喘不过气,马上就要窒息而死。

    黑雾飘散着像抽离一样牵动着又缠上她的手臂,我看清了情形,不是五点之后就没水了吗?她怎么会出现在浴室里,裹着浴袍,老板娘知道什么,来不及多想,从左手捏着的符里抽出一张,两指夹住在举起在眉前,格空向那团还不成形的黑雾甩去。

    仿佛有触须一般,缠住那个女人手臂上的黑雾缩回,空气一荡,飘散在外围的黑雾被风一吹,露出了里面更浓更黑的一团,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眼睛,还是靠感觉,看不出身体轮廓也没有四肢的黑色搅动,仿佛是要回头似的,我感觉它是偏了偏头,我的符迎着它打在了他飘散着的触须上。

    我承认我道行不高,但是这个黑色的东西也高不到哪去,对付它我绰绰有余,阴魂都是已消散的东西,它又重新凝聚,力气不足,若是不怕它,已经占了一分力,我看他躲开,烟雾随着它飘,符纸只触到了它的边缘,接着像糊墙纸似的一卷整张正贴上那个黑色的像泥鳅一样的身体上。

    它挣了一挣,身体发出颤抖,狰狞的面孔仿佛挣扎般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黑雾随之崩溃般消散,符纸穿过丝丝缕缕的烟雾贴上了那个女人的脑门,浴室里本来有些寒冷的空气,还有些紧绷的气氛也随之消散了。

    我松了一口气,那个女人坐在地上,眼睛往上看,看着贴在他脑袋上的黄色纸符,呆呆的一动不动。

    雾已经散了,浴室里有些氤氲水汽,我把浴室检查了一遍,看向那个女人,她已经回过神来,捂着鼻子脖子咳嗽,想拿掉头上的纸又不敢,看向我,声音嘶哑说,“怎么回事?我感觉动也动不了,脖子好像被什么东西勒着,有东西往我鼻子嘴巴里钻。”

    我说“你感觉有什么?”

    她捂着胸口,咳了咳,说:“我感觉面前好像,有一团像风一样的东西。”她说着看我,好像也觉得她这形容不太合适,风怎么会是一团!

    她动了动,用手去碰垂在面前的符纸,说:“这个怎么像是道士用来驱鬼的符。”

    她把符取下来,拿在手里说:“这个可以保平安吗?”

    我说:“可以,但是保平安不一定,只是让鬼不能近身,若是人有坏心思可就保不了了。”

    她说:“还有用吗?可以给我吗?”

    我只是知道书上写可以驱鬼捉鬼,折起来带在身上是护身符,只是这是我画的,不是庙里求的,不知道是不是需要开光什么的,以往也没人跟我要过符,具体我得查资料,我说:“给你吧,应该有用,你把它像包药一样折起来放身上,能辟邪。”

    她从地上起身,受了惊吓,犹自颤抖,我问她,你在这干什么?她说:“洗澡,我看有水才来洗的。”她站起来就往门口跑,也不敢看我,开了门顿了一顿就跑了出去。我站在门口边,门在身后已经关上,门轴还在晃动。

    我走到门边,打开门也要出去,打开门就看见门**了一个人,这是女浴室,他站在门外两尺的地方,不无磊落地看着,是我上楼的时候看见的那个布条蒙面人,我看见他一愣,他却自顾自地说:“你会控制打出去的符吗?”

    我愣了一下,他说话的声音还真好听,看着脸上露出的皮肤黑又糙,说话却有一种男人嗓音的低沉,其实我勉强能控制,但是不能保证。

    浴室里有沐浴露洗发水混合的味道,我想了想说:“你有什么事吗?”

    他露在外面的嘴巴,上面有几根粗硬的胡须,这人把脸包起来是干什么?他看了看我,眼睛有些淡然,说:“有一点事。”

    我没想这人竟然还绕弯,话不说完留一茬,他却转身就走,说:“再看吧。”

    他向着走廊深处走去,看样子也是住在二楼,我想起我出门的时候望了关门,关了门没钥匙我可以去向老板娘要,但是门开着被贼光顾了怎么办,我的家当都在呢!

    我跑起来,前方已没有了他的影子,也不知进了哪一间,我猛冲向了我的房门,就见我的门口,老板娘正站在那里,站在我的房门口,门关上了留个缝,老板娘看见我,肥大的屁股扭了下,笑着说:“姑娘,这晚上的你上哪去了,我来看见门开着,屋里没人,你也不怕被贼偷东西。”

    老板娘看见我没在,竟然站在门口替我守门,是我太马虎了,竟然就这么跑出去,还好东西不会丢了,江柳来之前我还能安安稳稳地等他。我忙向老板娘道谢,说是我出门给忘了。

    老板娘笑着又嘱咐了我几句说:“我来的时候门已经开着了,你进去看一下东西有没有丢。”

    我又向她道谢,推门进屋,屋里还是我走时的原样,我的包开着拉链歪在床上,我检查了一下拉上拉链,放好包又去拉上窗帘,最后又看了屋里四周上下,人在外地不得不防,又找出手机,想起给江柳发的短信。

    我打开手机就看到,一条新信息,打开来看到江柳的回复,他说他会休息,还会最快的赶来,又叮嘱我注意安全,什么事都等着他再说,他来了可以陪着我到任何地方去。

    他是担心我不好好等他,我记得我第一次在他面前捉鬼的时候,他淡定的模样,丝毫没有惊诧,也没有别的情绪,我本来还想着怎么跟他解释,却根本不需要解释。

    我半调子的能力好几次都失灵,在他面前耍来耍去,他面无表情的脸笑都不笑一下,我都觉得我是中邪了,白天我对着书学画符,他就守在我旁边,我跟他讲也不知道他认不认真听,他就当我是在玩。

    我说我要去找我哥,他会说,警察都找不到,你上哪找,还是边找边玩吧,但不能去危险的地方。我在树林里大叫着捉鬼的时候他就附手站在那里看。他今年都二十七了,我没见他谈过恋爱,至今当然也没有结婚,江柳除了长的黑了点,其实也挺有风度的。

    我把手机放进包里,盖上被子侧着身睡着了。

    窸窸窣窣的声音直接穿透过睡眠传递过来,我朦朦胧胧中醒过来,听到敲门声在门外响起,我摸了摸昏沉沉的脑袋也不知睡了多久,鸡窝似的头发一团在头上顶着,我随意扒了下,一手的干枯跟稻草似的。

    我下了床,门外的敲门声暂缓,房间里黑漆漆的,窗帘严严实实的拉着,透过窄小的缝隙看到外面有些昏暗的光,不知是月亮的光芒还是天要亮了。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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