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聚合离

章节字数:4399  更新时间:17-01-18 1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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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爷,四爷回来了,四爷回来了!”门外传出小丫头的喊声,屋内那人转头就能看见小丫头那张急的红扑扑的小脸。

    屋内的人依旧握住那剪子,修剪着他那用石头,清水供奉的荷花,这本是冬天,奈何他偏爱这荷,即使是冬天他也想栽下它,看着它结缔生根,散出水灵的花。

    只是听见碧儿这小丫头说的话,手中的剪子顿了顿,却还是没有放下它。

    碧儿是不懂得他这样的人的,只知道三爷素爱清雅,所以他的房内,恐怕只有横梁上的一副早春图是值钱的,但是在三爷眼里,这屋内只有那株荷是珍贵的。

    门又被推开了,带着外面风雪的味道,“碧儿,四爷回来是一定要吃点茯苓酥的,你先去备着,三爷这里有我就行了。”

    碧儿诺了一声,随着开门后外面大风的声音,再合上的时候,屋内便再没了声响。

    凝安皱了皱眉,上前了一步,语气透着几分心疼,“爷,累了就放着吧,待会凝儿帮您。”

    那人只是笑笑,“罢了,就这么放着吧,刻意修饰倒不如原来的好。”

    凝安诺了,把屋内快熄灭的火炉点着,屋内烧了一会总算暖了些。

    “凝儿,二哥可有带话给我。”

    凝安一张脸上总算有了些喜色,语气轻快,“二爷说,今个儿就派人给咱们送些吃食,顺着添个人进来。”

    那人美目皱着,声音也染上了焦急和不奈,“二哥什么时候这么不小心了,要是被他发现了如何了得。”

    凝安笑了笑,有些俏皮道,“放心吧,四爷不会知道的,宫里人这么多,四爷注意不到的。”

    门被猛然推开,凝安的笑容一下子僵硬了,那人本来就不是红润的唇色,如今也是变地白了些,那人语气轻佻,“三哥,你这小丫头又说我什么坏话呢。”

    凝安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三爷莫要怪二爷,都是我嘴贱,人贱。”

    那人挑了挑眉,眼睛扫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人,那人纵然是脸色煞白,也不愿跟他多说一句话,他冷哼了一口气,“你们到能有什么错呢,滚出去。”

    凝安看了椅子上的人一眼,慌乱地跑了出去。

    那人渡到他的身边,抱住了他的腰身,在他耳边轻轻地说话,“十余月没见着我了,你可想我不想?”

    那人轻轻扶开了他的手,语气依旧清冷,“你有的是人想,何苦只念我一个。”

    “三哥以为如何?”

    “不如何。”

    那人摸着他曾经征战沙场,手上一层薄茧,呼了一口气,“三哥既不愿和我说话也罢,那就做些我会做的事吧。”

    语毕,便吻上了他的唇,那唇是冰冷的,他用力去吻,也终究是冷的,就跟他的心一样,他坏心眼的去逗弄他的胸口,吻他的锁骨,抚他的身体,直到听见他细小压抑在喉咙里的呻(…。)吟,他乐此不疲。

    “你别太过分。”

    “那你愿如何?我们更过分的事情也不是没做过。”

    那人还想开口骂,口便又被堵住了,直到那呻(…。)吟也控制不住,在喉咙里滚滚欲出,他松开了他,看着他逐渐被迷住的眼,那眼里虽然迷住,但有的只是被迫出来的爱,剩下的只有清冷。

    他变本加厉地开始啃咬,把他的锁骨咬出淡淡地淤血,把他的唇咬出猩红的液体,他才能感受到这个人的颤抖,“黎翊歌,翊歌,还是你喜欢我叫你三哥。”

    “黎灼光,你够了。”

    “不够,你什么时候啃张嘴接受我,我什么时候停下来。”

    黎翊歌缓缓张开了口,感受着黎灼光的侵城掠地,那带着野性的吻,他不喜欢,他恨这个人,这个人本该是他最好的弟弟,黎翊歌的眼睛睁着,黎灼光就看着他那略带卷曲的睫毛,摸着他的脸,黎翊歌别过脸去。

    黎灼光笑着站起了身,“既是如此,我也没意思,不知我不在的时候,二哥是怎么照顾你的。”

    黎翊歌冷着一张脸,半晌才说,“与你无关。”

    黎灼光哼了一声,“可不是,二哥和三哥的事,怎么轮的到我这个做弟弟的管。”

    “你便是这皇城的主人,天下的事本该都由你管,没什么轮得到轮不到的。”

    黎灼光抓着黎翊歌的下巴,眯着眼睛端详着,“那三哥便是要我管了。”

    黎翊歌没再出声,黎灼光甩开了他的脸,站起身来,“你要不说,我便不强求了,你和二哥的那些把戏我也喜欢,最初我上任的时候,我嫌你们闹的太厉害,不过现在,我倒是想看你们能闹成什么样。”

    黎翊歌不咸不淡地开口,“恭送皇上。”

    黎灼光一身明黄,把黎翊歌的门猛然踹开,门外恭候的凝安摔在了雪地里,黎灼光那一脚便是足了全力,小姑娘躺在雪地里,一口血吐了出来,像开在雪上的梅,黎灼光看了他一眼,走了。

    他一直知道那丫鬟就在门外,他恨极了这丫头,因为这丫头就是他二哥和三哥通讯的心头肉,可是他不能杀了她,不然黎翊歌只能更恨他,黎灼光叹了口气,在空气里形成了一层白雾,很快就淡了。

    黎翊歌听闻声音,赶紧跑了出来,他身上还穿着被黎灼光扯乱的白色单衣,他一把扶起了凝安,雪安静地落在他身上,头发上,凝安对他笑着,“爷,进屋吧,当心染了风寒。”

    黎翊歌应了一声,便把凝安也扶进了屋里,放在了他自己的床上,凝安挣扎着想起来,黎翊歌把她重新扶到床上,“凝儿,你便是这么躺着,我从不把你当丫鬟。”

    凝安对着黎翊歌笑了笑,笑着笑着眼泪便掉了出来,声音哽咽,“三爷,你这么好的一个人,四爷他怎么忍心对你,你快些走吧,二爷说他很快就来接你。”

    黎翊歌只是摸着他的头,也笑着,“别哭了,傻姑娘,仔细再哭坏了。”

    凝安就着泪痕抽噎着睡着了,黎翊歌摸了摸额前的发,当值的公公来了一次,让他把新鲜出炉的茯苓酥送去御书房,四爷等着他。

    黎翊歌苦笑着看了看外面还在下雪的夜空,凝安说的对,他在等,所以他忍,他要等他的二哥君临天下,等他的二哥接他离开这皇宫深院,他不恨他二哥为了一点兵权用他来和黎灼光换,因为养兵千日只为后来的君临天下,他要天下黎庶看见这轮皎洁高傲的明月。

    他就在这深宫里,褪去了他征战沙场的硬气,在黎灼光身下承欢,他不甘心,他恨,但是他只能等。

    所以他等着天明天亮,日升日落,等着春去秋来,等着他的二哥每日的信件,他心心念念地等着,等着那高洁的明月带着胜似太阳的光辉照亮他的余生。

    黎翊歌倚着窗,便睡着了,昨夜他等了一夜,等那一轮皎洁的明月。

    凝安起来的时候,发现黎翊歌就穿着一件单衣枕着自己的胳膊便睡在了窗台上,安静美好,嘴角带着点笑意,凝安有点愣了,他忘记了黎翊歌已经多久没有带着真正的笑容入睡,或者说对着别人是用着真心。

    凝安不禁看痴了,她轻轻走到黎翊歌的身边,用自己能听得见的音量道,“三爷,凝儿从不后悔跟了你,若是你愿意,凝儿愿一辈子做你的人。”

    黎翊歌依旧睡着没有醒,凝安苦笑了一下,他的三爷不会看上她这种卑贱的人,三爷只会说,“傻姑娘,等我走了,你也别留在这紫禁城里,随我出去找个人嫁了便好,我也就放心了。”

    凝安不会苛求,他的三爷待人好,所以她便对他好,一直对他好,不作他想。

    凝安安安静静地看了黎翊歌一会,直到敬事房的公公来催了一道,脸色还不大好,让黎翊歌快些去面圣,皇上等了他一整夜。

    凝安一面担心,一面又想笑,这宫里怕是只有黎翊歌敢违抗皇上的指令,凝安整了整妆容,唤了句,“三爷,您醒醒吧,四爷等了您整晚呢。”

    黎翊歌没答应她,便是一推,凝安便感受到了不对劲,黎翊歌全身滚烫着,整个脸已经烧的通红,原是就穿了一件单衣,现下便是整晚吹着冷风,还落了雪花,便是生了寒,现下整个人都烧着不清,凝安急的快哭了,声音也大了起来,“三爷,您醒醒,醒醒!”

    “碧儿,快来,我扶不起三爷,快去请医!墨画!快烧些热水来!”

    碧儿头发还没理清,一脸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看这情形不免吓了一跳,凝安对她喊了一声,“愣着干嘛,快来帮忙啊!”

    碧儿连声喊诺,好不容易把黎翊歌扶到床上,墨画的水也来了,凝安吹了吹给黎翊歌灌了下去,黎翊歌咳了几声,整张脸闷得通红,眼睛迷瞪着,“凝儿,怎么了?”

    “三爷快别说话了,您一晚上吹着冷风,让着我来,要是您病了,就算你饶过我,我也放不过我自己。”

    黎翊歌愣了愣神,摸了摸凝安的头,就支起身来,“傻丫头。”

    凝安定了定神,才道,“我已经去请医了,四爷那您先别去了,有什么事也不比身体重要。”

    黎翊歌想了想,才想起来自己原是昨晚要去面圣的,现在病倒了倒好,黎灼光还不知要怎么气,黎翊歌怕连累了凝安,凝安昨晚才被摔伤了,今个要是再出什么事情,后果不堪设想。

    黎翊歌对着三个眼睛因着急担心红通通的小姑娘,只道,“更衣,面圣,原不是什么大病,圣上的事便是大事了,凝安你们几个也别哭了,都不好看了。”

    碧儿最快,心里心疼他,“爷倒好,自己倒是不担心,倒是我们多余了,您自己仔细了,别再让人担心。”

    黎翊歌对她应了一声,看着凝安担心的脸,叹了口气,“更衣吧。”

    “爷!”

    “更衣吧。”

    凝安不情愿地拿起衣物给黎翊歌穿了起来,给他披上了黎灼光送的狐裘,通体雪白,他虽在病中,但这狐裘倒是把脸色衬得更红润了。

    凝安拍了拍黎翊歌的肩,系好了狐裘的颈带,担心道,“爷要是不行,路上咱们在回来,别伤了自己。”

    “凝儿去厨房看看二哥是不是已经送了些吃食进来,再去打点些人。”

    凝安紧皱着眉,道了句,“诺。”

    黎翊歌转过身去准备启程,凝安轻轻说,“小心。”

    黎翊歌回应一个安心的笑容,应了一声,便让屋外等候多时的公公带他去御书房,现下已经下了早朝,黎翊歌不知黎灼光还要怎么折腾他,他昨夜是不想见黎灼光,所以等着月亮拖延着时间,可是月亮一晚上都没出来,他倒好,也睡着了,今早还生病了,现在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领路的公公身上也落了雪,黎翊歌怪不好意思的,他已经连累了太多人。

    进屋的时候,黎灼光端坐在板案前,屋里漫着熏香,黎翊歌本就昏沉的大脑,现在更加晕乎了,依稀间看见黎灼光抬头的样子,便直直地跪下了,嗓子烧得难受,话也说不出来了。

    黎灼光冷哼了一声,“请安的话也不说了是吗?”

    黎翊歌用手撑着自己,声音淡淡的,“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的,我昨晚让你来的命令你不是也敢抗旨了,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黎翊歌的两只眼睛迷晃着已经睁不开了,声音却还是肃清,“臣不敢。”

    黎灼光恨极了黎翊歌对他冰冷的样子,怒气堆在胸口难受的很,一脚踹开了黎翊歌,“三哥,你敢。”

    黎翊歌躺在地上,眼前已经白茫茫的一片,他努力支起自己摇晃的身体,然后在黎灼光的注视中,晕了过去。

    黎灼光吓了一跳,再去摸黎翊歌头的时候,已经烧得滚烫的一片,呼吸急促。

    黎灼光慌了,大怒道,“快去请医!去请医啊!看着我做什么!”

    侍婢们连声喊诺,脚步慌乱地退了出去,黎灼光把黎翊歌抱到床上,眼中浓厚的担心溢于言表,侍婢们打了热水,连忙跟着去请医,黎灼光就沾着热水给黎翊歌擦脸,擦手,这个穿着明黄色龙袍的人,就这么温柔的帮他擦拭着。

    黎翊歌已经烧的迷糊了,眉头紧皱着,牢牢地抓住了黎灼光的手,那手劲大的吓人,黎灼光愉悦之余更多的是黎翊歌生病的担心,他就让黎翊歌那么抓着,黎翊歌的眉头越皱越紧,直到生生地逼出泪来。

    黎灼光看着心惊又心疼,就这么摸着黎翊歌的脸,揩去他的泪,黎翊歌抓着他的手,把脸放在他手里蹭了蹭,“二哥,你别丢下我一个人。”

    黎灼光心猛得一疼,眼里的柔情驱散了,他看着黎翊歌抓着他手以后,慢慢带着笑意的睡颜,闭上了眼睛,再睁眼时已经只剩冰冷,太医已经在外恭候多时,黎灼光放开了黎翊歌抓住他的手,看着黎翊歌又开始哭闹,心里却再也没有波澜。

    他唤了当值的李公公,一字一句地道,“凝安护主不慎,杖毙。”

    李公公颤了颤身,“诺。”

    窗外的雪花依旧平静的下着。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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