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章节字数:2183  更新时间:17-02-02 0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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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钢索的男人

    两人来到了附近的餐馆说实话沈捷现在一点胃口都没有,不过为了程亦冬还是不要辜负了这一片好意,毕竟他是逃学过来看沈捷的。

    点了两盘清淡的炒菜,两碗米饭,一碗西红柿鸡蛋汤,沈捷看着那一碗西红柿鸡蛋汤反胃的都想吐。

    程亦冬扒拉着饭,瞄一眼沈捷忧心道“怎么了?不爱吃”

    “嗯,没什么胃口,早上我吃了点东西,感觉现在还不算饿,你多吃点,这顿我来请”沈捷放下筷子,显得筋疲力尽靠在椅背上。

    “沈捷,别跟我这么客气好吗,难道我们不是朋友吗?”是朋友就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程亦冬较真着说道。

    沈捷一双狭长的凤眸好整以暇的看着程亦冬,突然之间有种想哭的冲动。

    沈捷想着这辈子和沈衍生注定是有缘无份了,这段糊涂的孽缘终于走到了终点。

    感情就像投诉站,期望越大失望越高,没有中途转站的时间,因为怕有些事来不及去做就已经转变为泡影。

    吃完饭,和程亦冬告别外之后,沈捷便急步返回医院,因为他很怕妈妈会出事,或者他存在一丝侥幸的心理觉得母亲会苏醒过来。看不到他反而就醒来那。

    程亦冬并未走远,他拐进了一个胡同望着那个早已经消失在马路对面的人,他转身走进了一家银行。

    借由寒暑假的时候程亦冬也在外面打了好几份工,挣了一笔小收入,虽然钱不多用在救人救急上还是富富有余的。

    沈捷回到病房时最不愿看到的人却偏偏出现在那,只见沈衍生坐着轮椅看着病床上自己的母亲凝望着不吱声。

    时间仿佛静止般安静,沈捷心里始终憋着一股火等着发泄,他摔着门进来,声音之大连过路人都被吓了一跳,对着轮椅上的沈衍生骂道“你还有脸来这儿,你给我滚出去”沈捷凶神恶煞的表情再不复从前那般天真无邪,满眼全是恨意。

    沈衍生不语,双目如潭似的看着病床上躺着的刘云,眉毛紧紧皱起,眉宇间形成了一道鸿沟。

    沈捷越瞅越来气,浑身发抖,脸色铁青憋着气,冲到沈衍生跟前,弯着腰怒目圆睁道“沈衍生,你聋了吗?我叫你滚出去……出去呀……”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抓到猎物般狠狠啃咬。

    沈衍生微微抬眸对准沈捷那双忿怒的眼神,他的眼睛虎视着令沈衍生阵阵发寒,他说道“小婕,让我来照顾你们母子俩不可以吗?”

    沈捷怒吼道“沈衍生,别在这里假惺惺了,我们不用你在这里可怜”沈捷暴跳如雷,走到门口打开房门已经对着沈衍生下了道逐客令。

    沈衍生转过轮椅,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沈衍生从上衣兜里拿出一张卡,放在了刘云的病床边上,一张崭新的银行卡。

    “小婕,这张卡里上的钱你先拿去给你母亲做手术用,密码是你生……”日字还未说出口,沈捷就以百秒冲刺的速度抓起那张银行卡狠狠摔在了沈衍生的脸上,语气憤满道“拿走你的钱,我不稀罕”

    “小婕,现在不是你意气用事的时候,你妈妈的病不能在拖了”沈衍生较焦急万分说道。

    “沈衍生,离我最好越远越好,不要再让我看到你”沈捷狭黠的双眸中噙着寒光。

    沈衍生的轮椅后退一步,看着被甩在地上的银行卡,眉毛拧成一股线,他打算弯腰去捡,艰难着俯下身子,手指非要去够那张银行卡,怎奈自己的身体掌握不了平衡硬生生脸朝下狠狠摔在地上,轮椅也被推翻在地,轱辘还在不停转着,沈捷高仰着头居高临下看着趴在地上的沈衍生没有了往日的怜悯之心。

    沈衍生拿到那张银行卡攥在手里,他微微抬头看着沈捷心如刀绞般难受。

    脸上布满汗珠,嘴唇干裂着举着银行卡说“小婕,卡留下,我走……”话音刚落,沈衍生宽大的手掌把着轮椅边缘。他想要起来,无奈自己的双腿根本没有一点知觉只能靠着顽强的意志力才能直起身来。

    沈捷痴痴着凝望着,看着沈衍生笨拙的身体一点一点朝着轮椅上爬,这一刻,沈捷眼圈莫名红润,他转过身去肃然萧条,隔绝了两个人的世界。

    如果沈捷现在心软,他就无法做到心狠,放手是解脱,沈捷这样想过,我曾经是那么掏心掏肺的去爱你,也只能没心没肺的放弃你。

    随着一声闷响,沈衍生终于坐回到轮椅上,只不过已是满头大汗,虚弱的身躯摇摇欲坠,即使是坐在轮椅上胸前处剧烈着起伏不定。

    后面传来一阵咳嗦声,沈衍生怕惊到熟睡中的刘云一直用手捂着嘴。

    待到气息平稳之后,沈衍生虚脱着说……“小婕,我喜欢你,就这么简单而已,我们并没有做错什么,只不过身为同性的我们不能选择和爱的人在一起吧,我真的不难过,可是没有你,我真的不快乐”

    沈衍生说完,便启动轮椅上的开关与沈婕擦肩而过,沈捷至始至终都没有回过头来去看沈衍生,他怕自己好不容易堆积起来的心理防线会崩塌。

    那一刻,我升起风马,不为乞福,只为守候你的到来:

    那一日,我闭目在经殿香雾中,不为参悟,只为寻你的一丝气息:

    ……

    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啊,不为修来生,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那一瞬,我飞升成仙,不为长老,只为佑你平安喜乐:

    沈捷还是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晶莹剔透的泪珠犹如断了弦的珍珠不断从眼中溢出。

    那张银行卡就这样静静地放在床边,刺痛了沈捷的双眼,他拿起卡狠狠摔在墙上,留给沈捷的是满目疮痍。

    沈捷是哭了笑,笑了又哭,来来回回,哭笑不得。

    “沈捷,你怎么那?”程亦冬就这样突兀般来临,挺拔着身姿就这样站在门口。

    沈捷抬起头来,对准那双清澈见底干净透亮的深眸,啼笑道“程亦冬,你来了,为何总是在我最落魄的时候能见到你,你不是都已经走了,为何还要回来”

    程亦冬缓缓低下身来,捏起沈捷的下巴,微凉的指缝间带来剔骨冰凉,半眯着眼,睫毛轻颤,凉薄的唇就差贴在沈捷的嘴唇上,从鼻翼里呼出来的热气瞬间将沈捷的脸胀得通红一片。

    “为你,我甘愿沉沦”宁下地狱,不赴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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