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撕树皮

章节字数:4385  更新时间:17-05-16 17: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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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呦,可以呀!两位大哥今儿个,咋想起我们了?”大家脸上都笑开了花,而且无比灿烂。

    晁风和余雷站起身正要发问,就听一个战友说:“我们还以为你们不回来看我们了了?”

    “啥意思?”余雷问的很专注,好像对方无论回答什么,他都会打人。

    “你们不是去王牌连了吗?呵呵,我们兄弟几个以后可就沾你们的光了,大家说是不是?”

    “是。”战士们调皮的叫嚷着。

    “为什么?”晁风问。

    “谁下的命令?”余雷问。

    一个士兵笑着说:“我们都知道你们的身份了,而且是连长亲口说的,他说派你们去王牌连当冲锋。”

    “你说什么,什么身份?”余雷小心翼翼的问。

    几个士兵都疑惑的面面相扑,“难道你们不是余司令和晁旅长的儿子吗?”

    晁风险的没站稳,一把抓住床和一脸狠厉的余雷。

    那个士兵又笑着说:“你们就别装了,现在整个军区都知道了,放心,我们不会拖你们的后腿的。”

    “就是就是,”有一个士兵说:“你们的学历那么高,而且你们在部队的成绩一直是数一数二的,没人说你们走后门。”

    余雷哈哈的笑的尴尬,“周永标给我滚出来。”

    门口的周永标已经在偸跑了,却被余雷三两步擒住,“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余雷只要一怒,所有人都不敢再笑,本来活跃的气氛被余雷的怒火燃烧殆尽。

    周永标吓的哆嗦,他恐惧的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早知道就在外面多晒会太阳,也不至于现在就死。

    “我说我说,你先放开我。”

    晁风示意余雷松手,余雷没听,一把把周永标扯了进来,“说。”

    “我说,我说,你们的身份我也是听连长说的,你们还好意思埋怨我,你们一开始就告诉大斌了,但对我却只字不提,还是兄弟吗?”他看了看余雷的凶神恶煞,咽了一口唾沫,又补充说:“还是连长告诉我的。”

    “说重点,”余雷不耐烦的龇牙,而这时凑热闹的人越来越多,还有隔壁几个宿舍的人,都是过来瞻仰将军儿子风光的。

    事到如今周永标也豁出去了,“就是连长让我把你们的身份宣扬出去,然后他好顺理成章的把你们安排到王牌连。”

    “你说什么,什么叫顺理成章,这他妈不是羞辱我们吗?”首长的儿子靠关系走后门进王牌连,余雷一想到这点就火大,拳头也把周永标坐的床打退了好几步。

    周永标吓的站起来躲在晁风后面,他知道晁风再怎么样也不会打他。“你要出气找连长,还有,连长让我告诉你们,你们销假去王牌连销,你们现在可以去王牌连了。”

    余雷气的满脸通红,拳头又不知道打谁,只能捏的发响。“难怪他们都不在,原来摆我们一刀就躲起来了,现在我就找他们去。”

    晁风也没好过到哪去,但还是比余雷冷静的多,“还嫌不够丢人是吧!走,我们先去那边把假给销了,不然8点后就算我们违纪了。”

    晁风连拉带托的把余雷拉出了宿舍,周永标也大着胆,鼓足勇气跟在他们后面,这时他要是跑了,以后估计就没这样的好兄弟了。

    “你拦我干嘛?我要去找他们算账。”

    “事到如今只能往前走了,”晁风呡着嘴唇笑,“再说了,你不是没去成王牌连,一直耿耿于怀吗?现在特调我们,我们就应该高兴厚着脸皮去。”

    余雷听出了点道道,神色凝重的看着晁风,“你是不是有办法了?”

    晁风把梧桐树的老皮扒下一大块,翻来覆去的看,“想要变得壮大,就得先忍着掉皮,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只能硬上,我估计后面的羞辱更多更吓人,不过我们就像这梧桐树,忍着把老皮撕下来,新皮自然就长的更好。”

    余雷也撕下一大块梧桐皮,翻来覆去的看,“那你说是谁在整我们?”

    “还能有谁,你爹妈和我爸妈都不管我们,师兄们也一直在夺我们,你说还有谁有这么大本事。”

    余雷眉头紧锁,“是师傅农谷,妈的,我找他去。”

    晁风抓住余雷的手,把梧桐树皮扔到了他的脸上。“这也是一种训练。”

    “训练脸厚。”

    “对,训练脸厚。”

    余雷重重的给了梧桐一拳,“其实我就是不服,太他妈气人了,现在部队的人该怎么看我们?”

    晁风哼笑,“想怎么看怎么看,该怎么看就怎么看,我也抑郁10天了,正好拿这件事解解乏。”

    回家的几天,晁风的确差点得了抑郁症,所有的问题都让他束手无策,然而现在的问题简单多了,而且很有挑战性,可以让他占时忘记烦恼。

    余雷似乎也被晁风感染,挑起斗志的火焰,“那我们该怎么做?”

    “忍,逮到机会就抽他们脊梁骨,过去后,先找大斌探探路,接着再找借机回报赖淼师兄,然后让其他三位师兄给他压阵,最后把师傅请出来收场子。”

    余雷紧握晁风的手激动的说,“嗯,好媳妇,不过,”他又挑挑眉,“你怎么还像个新兵,喜欢捉弄上年纪的人?”

    晁风用另一只手把梧桐皮捏个粉碎,坏笑道:“公子少爷尖子兵我们两个一起当,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黑的白的红的通吃。”最主要的是让你发光。

    “宝贝,我爱死你了。”

    周永标红色警报一解除,立马恢复本性,啧了一声,“你们不要脸的本事和秀狗血的技能,真是让我叹为观止啊!”

    余雷晴转多云,“你还敢说,我们的账现在也该算了吧!”

    “别呀!我有情报,换我一条小命。”

    晁风啪啪手里的碎渣,揽着周永标的肩,露出少爷的本性,但穿的是一身军装,活像杨言胜说的兵匪。

    “哎呀标子!我就知道你小子最机灵。”

    “晁风你别这样,我瘆得慌,你还是以前那样冷冰冰的好。”

    周永标确实在哆嗦,晁风的温柔刀比余雷的暴脾气厉害的多,他能清楚的感觉到晁风的邪气。

    “我本来就爱抽别人脊梁骨,只是你第一次见,大斌以前就见过,他可不像你这么胆小。”晁风把周永标搂在怀里摇了摇。

    周永标想起了中学时代的小霸王,总是这样温柔的欺负他,让他哭都不敢哭。“别,我求你了,我错了,我将功补过。”

    余雷还嫌周永标不够害怕,也把胳膊搭在了他的肩上,这样两只手臂的力量全压在了周永标身上,让他顿时身心俱痛。

    周永标腹诽,早知道就不跟着出来了,早知道就该跟你们绝交,也不会被欺负的这么惨,想着想着眼睛就没出息的红了。

    晁风见周永标要哭了,才放开他的肩笑了出来,“逗你玩的。”

    余雷也把周永标放开,数落道:“瞧你那熊样,要是让你和我们一起冲锋上阵,你他妈肯定一逃兵。”

    周永标狠狠的用袖子擦了一把鼻涕,心里委屈但不说话,像是无言的抗争。

    “好了不逗你了,你快说有什么情报。”

    “绝交绝交。”

    余雷拍拍周永标的胸口,“选择题,要么你说完,我们绝交,要么我打你逼着你说完,我们绝交,选一个吧。”

    “事情是这样的,你们走后没多久农团长就来了,之后我就被赋予了散布你们谣言的使命,以备连长宣布你们离开的顺理成章,我后来还打听到,三连的赵连长和我们连长打了一架,是在训练场正规的决斗,不过双方都打的很惨,最后也没分出输赢,据可靠情报,农团长是赵连长请来的。”周永标就这样很流畅的,把整个事件都详细的说了一遍。

    晁风觉得周永标的小道消息可信度很高,就拍着周永标的肩说:“你不去当情报人员真是屈才了。”

    “我说完了,不准打我,骂我,恐吓我,威胁我,好了,我们绝交吧。”周永标依然愤愤不平。

    余雷又揽过周永标的肩,“我突然不想和你绝交了,以后收集情报还用的上你。”

    “你们,你们不是人。”

    “好了标子,别总是绝交绝交的,大家都是兄弟。”

    周永标腹诽,是兄弟还这样对我,你们算哪门子的兄弟。

    “哪你们现在该怎么办?”

    “你不是说了吗?一排排长要浓重的邀请我们,现在我们这当主角的也该现身了。”说完转身就走,余雷也邪笑着跟了上去。

    “你们就这样走了?哎算了,反正你们也是个角,不用我担心。”不过周永标目送他们离开后,心里还真的很不舍,现在这里就只剩他了,好像突然就冷清了,整个部队也失去了颜色,几年的欢声笑语,就这样随着夏天安静的落幕了,周永标心里一横,他也要追上去,他必须追上他们,因为他不是逃兵。

    小张站在大门口边对着晁风和余雷笑,虽然笑的单纯,但余雷不想理他,决定绕过去,谁知小张把他们拦了下来,憨厚的搓了搓手,笑出一口的黄牙。

    “连长说,让我送你们去王牌连。”

    余雷双手插兜,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不用。”没见过这么把人往死里逼的,要是再坐连长的车去报道,那就真成走后门的了。

    小张啊了一声,“为什么?”他不明白有车坐为什么不坐,坐连长的车难道还不够气派吗?

    “不为什么。”

    “那不行,这是连长的指示,你们背景再厉害,可也要听连长的。”

    “你他妈的找打。”

    余雷直接被激怒,打架的心早就有了,只是没人撞枪口,现在小张就是一个很好的发泄对象,打了连长的兵,正好就不用去王牌连了,直接回养猪场清净。

    挥舞的拳头和有力的步调被晁风一脚拦了下来,余雷直接一个趔趄。

    “我他妈没告诉过你忍吗?”晁风大步朝车走去,开车门和关车门的动静,让车的寿命足足缩短了七八年。

    余雷也地下头哼了一声,跟了上去,上车后板着脸,一言不发,他很生气,更气晁风的那一脚,两人在一起以来,这还是他对他第一次下狠手,心差点被那一脚踢碎了,要不是他是个男人,早扑上去打一架,吵着要分手了。

    这时,晁风把余雷的手放在了自己大腿上,握的很紧,余雷的闷气顿时烟消云散。

    “你想回养猪场,也要先问问我,小张没错,你不能打他,要是师傅师兄我准不拦你。”

    余雷想自己的心思,晁风每次都能看的透彻,是不是这就是所谓的心心相印?果然我们是天生一对。

    “我没想回养猪场,我只是咽不下被人整的恶气。”

    “恶气?你等着,赖淼肯定还给我们准备了大餐,保证数落到你想哭。”

    余雷身子直立,要不是车顶矮,他可能会直接跳起来,“难道我们就这样忍着受欺负?”

    晁风哼哼两声,脸上尽是报复的意味,他把余雷刚才挣脱出去的手,又抓了回来。“亏你还是一方恶霸,什么场子我们没见过?这点气都咽不下,以后还怎么在部队里混?你别忘了,这是师傅的意思,他训练我们一般都是没人性的,所以该忍就得忍。”

    “我怕我还是会打人。”余雷很诚恳的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有时候他真的想冷静,可就是冷静不下来。

    “拿出你的公子哥的气魄来,不管别人说什么,你就当放屁,面子值几个钱?在学校值点钱,在社会可能值钱,在部队就是一文不值,我们现在只需要做到服从命令,其他什么都是他妈个屁。”

    晁风是真怒了,今天一天说的脏话比他前18年加起来还多。

    “好,就让他们撕我们的脸,但是我余雷一定会加倍要回来。”

    “你放心,毁容破相他们做的出来,我也会,不就是不要脸嘛,那干脆大家都不要,你等着看好戏吧!”

    小张听的毛骨悚然,从后视镜看的也毛骨悚然,特别是晁风的眼睛里有阴森森的绿光。

    余雷愤怒的眼睛直视小张,“瞎看什么,专心开车。”

    “我没有看,也没有听。”

    “你听到什么都可以给连长说,看见什么也都可以给连长汇报,你放心,我们只针对连长,与你无关。”余雷悠然的靠在后背椅,感觉很舒服的样子,他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他和晁风不是他们那种玩阴的小人,而是光明磊落的汉子。

    人往往都会把面子和尊严挂钩,更何况是从小衣食无忧的晁风和余雷,其实他们知道部队里什么都是磨炼,只要服从就可以了,但他们就是要反抗,就像农谷说的,一味顺从他人的人,只会让这个社会更加讨厌,而懂得力争的人,才会得到生活的重视,所以余雷和晁风必须闹,让部队看看,真英雄在这。

    王牌连到了,气头上的两人强压抑住火,变身成了和颜悦色遛鸟的老大爷,哼着小曲下了车,大步朝新地方报到,而等他们两人走远后,小张才冷冷说:“真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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