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决定(已修)

章节字数:7040  更新时间:17-08-15 2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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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杰克走远后,悟空才拖着有些乏惫的身躯回了房间,“啪”的一声,便倒在了自己房间内的那张破床上,蜷缩的身体因阵阵疼痛而抽搐着。身体与精神上的双重折磨,令他进入了一种奇异的状态。

    他感觉自己在逐渐石化,正在变成一块巨石,犹如当年女娲补天时剩下的那一块灵石。

    其实,这并不是悟空的幻觉,而是实实在在的的事实——悟空正在一步步地石化。悟空先是身体表面逐步硬化,紧接着,他紧硬的皮肤分泌出一种白色粘稠物质,附在了他的身上。随着白色物质的增多,白色物质便将他包裹在内,衣服也因承受不住张力而炸裂开来。床上活生生的人儿此刻也真正变成了一座白色石像。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唐昊也觉察到了悟空房间内的诡异动静,只是当他冲进悟空的房间里时,却惊悚地发现床上只有一个类于人形的白色石头。

    那石头,是悟空吗?唐昊的内心此刻已有些崩溃了。

    那白色石头仍在增大,增大,再增大。短短几息的时间,那块石头便由一个五六岁男童体型大小变为一个木柜大小了。唐昊再一愣神的功夫,白色石块已变成了白色巨石。破床也终于承受不住巨石的力量而坍塌了。

    当神情低落的唐三回到唐家时,便听到一声巨响。唐三的心猛地一惊,身体便不受控制般的冲向哥哥的房间。

    哥你千万别出事呀!

    这是唐三心中唯一的想法。

    当唐三冲进悟空的房间内后,也和唐昊愣神片刻。

    这,这,这是什么东西?我哥呢?难道,我哥被压在石块下头了?不对,若是这般,爸爸肯定此时早就去搬石头了。哥哥肯定不是被巨石之下了。那这块巨石……这么说来,哥哥就是巨石?不对呀。不,也对,哥哥的武魂是灵明石猴,灵明石猴便是灵石孕育而生,如今哥哥变成巨石,倒也还说得过去。唐三心道。

    白色巨石终于不再变大了。

    唐三望着巨石,鬼使神差地走上前去,右手轻轻地按在了白色巨石之上。滑腻的石头质感让唐三的心漏跳了一拍。巨石似乎与唐三有心灵感应一般,石块的脉动竟通过唐三的右手传入他的心中。

    当唐三的手掌离开巨石时,巨石上竟然出现了一个明显的凹陷。那凹陷形状,正是唐三的右手掌的形状。

    唐三回过头来,冲唐昊说道:“爸爸,哥哥说他没事,几个月之后自个儿就会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今天晚上,把他移到山上就行。”唐三说着说着,自个儿都想了乐了。

    唐昊走上前去,仔细端详着这块巨石,点点头,道:“行,我知道了。小三,你去炼铁去吧。”

    “爸爸,我还有一件事……”唐三小声地说道。

    唐昊头也不回,问道:“什么事?”

    唐三感觉到唐昊对自己的不关心,心中小不满了一下,顿了一秒,才回答道:“爸爸,我好像有两个武魂。”

    唐昊的身体顿时僵住,猛然回头,瞪大双眼,十分震惊地问道:“小三,你当才说什么?你再重复一遍。”今天,这两个小毛孩给他的刺激可真不少呀,真是两个小怪物!

    的确,悟空与唐三是千年难遇的天才,众人口中的怪物,唐昊是最早认识到这一点的。

    唐三又重复了一遍。

    父子二人之间出现了短暂的沉默。唐昊的眼神变了又变,他蹲下身来,用有些沙哑的声音说道:“你的右手是蓝银草,对吧?”唐三点点头。

    “释放出你右手的武魂。”

    “好。”唐三点了点头,抬起右手,体内玄天功悄然催动,意识中感受着那股特殊的热流与玄天功融合为一,淡淡的蓝色光芒出现在他掌心之中,顷刻间,一颗蓝盈盈的小草已经出现。唐昊失神片刻,盯着唐三右手掌上的蓝银草,不知该对唐三说什么好了,一人在那里自言自语,“你的武魂,跟她一样,都是蓝银草呀……”唐昊猛然低下头,沉声说道:“收起你的蓝银草,让我再看看你左手的武魂。”

    唐三点点头,用意识收回了蓝银草,像之前抬起右手那样,缓缓抬起了自己的左手,这一次,不再是蓝光,淡淡的黑色光芒从他掌心之中喷涌而出,光华瞬间凝聚,一个奇异的东西出现在他掌心之中,那是一柄通体乌黑的锤子,在那锤子乌黑的表面上,却有着一股特殊的光芒。

    不知道为什么,当这柄锤子出现在唐三手中时,整个房间内的空气都显得有些压抑,而唐三似乎无法承受那柄小锤的重量一般,只能握住他,手臂缓缓下垂。他的脸色已经变得有些苍白了。和几乎不需要消耗玄天功的蓝银草不同,这柄黑色的小锤子一出现,就几乎吸收了唐三所有的内力。他也只能勉强控制着自己握紧锤柄。虽然看上去,这柄锤子很小,可实际上,它的重量却要远远超过铸造锤。

    唐昊凭借着魂力变化,显然知道了唐三左手的武魂是什么。他又抬起头来,一把抓住唐三握着锤子的手,将唐三拽到自己更近的地方。当唐昊的手握住他的手时,一种温暖的血脉相连感觉令唐三心中份外舒服,“爸爸,有什么不对么?”

    看着那黑色的小锤子,之前消失的激动光芒再次出现在唐昊红红的眼中,“双生武魂。真的是双生武魂。儿子,我的儿子。”

    猛地,唐昊张开有力的双臂,将唐三紧紧的拥入自己怀抱之中。唐昊的胸膛很宽阔,或许是因为长期做铁匠的原因,尽管表面上他看上去很懒散,可他身上的肌肉却并没有因为岁月而减少,他的怀抱很温暖,同哥哥的一样。

    “爸爸。”唐三有些愣住了,在他的记忆中,这似乎是唐昊第一次这样的拥抱他,连与自己关系好的哥哥也不常抱他。

    “爸爸,我要坚持不住了。”唐三忍不住说道。

    唐昊松开双臂,“收回去。” 

    乌光散去,那把小锤子不见了踪影。

    良久,唐昊才徐徐说出一句话,——“记住,在你的未来,一定要用你左手的锤保护好你右手的草,永远。”

    唐三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唐昊站起身,头也不回地回里间去了。

    “哦,对了,小三,你哥的事情就别管了,安心做你自己的事。”唐昊进入里间前,特地回过头,说道。唐三听此,有些郁闷地点了点头。

    午饭时,唐昊显得很沉默,就连饭量也似乎比往日少了许多,目光时不时地落在唐三身上,仿佛在犹豫着什么。

    吃完午饭,唐三习惯性的准备收拾碗筷,却被唐昊叫住了。

    “等会儿再收拾吧。小三,我问你,你想不想成为一名魂师?”

    唐三愣了一下,看向唐昊,他不愿意欺骗父亲,犹豫片刻后,还是点了点头。

    唐昊叹息一声,面庞看上去更加苍老了几分,“你终究还是要选择走向这条道路。”他只是在说了这一句话,就又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这令唐三莫名其妙。

    收拾碗筷时,唐三才发现自己多备了一副碗筷,他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望着悟空的房间,发愣片刻,才叹了口气,继续他的工作。

    真担心哥哥呀。

    而此刻的巨石悟空,正吸收着天地灵气。白色巨石的中心,向外散发着犹如七彩神光的光彩,梦幻而离奇。

    下午的时光如流水般逝去,夜晚很快就降临了。漆黑的幕布上点缀着繁多的星辉,弯月将它仅有的月光撒在了圣魂村的一条小道上。

    那条小道上,有一个黑衣人背着一块巨石在迅速前行,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犹为诡异。黑衣人背着巨石来到了一座小山丘前,望着山顶,他猛地一发力,背起巨石出现在了空中,他一个翻身,便出现在了山顶。黑衣人在山顶处站定,才小心翼翼地将巨石取下,放在了山顶最高处。

    “你这小子,可真够沉的。”黑衣人说罢,抹了一把根本不存在的臭汗。

    那巨石似乎不满黑衣人的话,朝着黑衣人这边摇晃了几下,似乎要将黑衣人压在它身下。

    黑衣人连忙腿脚发力,飞入空中。

    “你这臭小子,从石头里蹦出来时注意点动静。我先走了。”

    三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

    拂晓时分,唐三便来到了山上,背靠巨石修炼。唐三这三个月里才觉得时间会过得如此之快。明明才修炼了一小会儿,便要下山离开了。他原本以为,自己会逐渐适应没有哥哥的日子,事实证明,他的想法太过天真。

    “哥,我的紫极魔瞳和玄天功终于有进步了,那块铁我也已锻造成拳头大小了,用它造了几套唐门暗器,质量还挺不错的。哥你快点从石头里蹦出来呀,不然,那些暗器,我可全都占了呀,一个都不给你。”唐三抚摸着巨石,有些撒娇地说道。也许只有在悟空的面前,唐三才能像孩子一般吧。

    “哥,你都憋在石头里三个月了,再不出来,都快发霉了,连我等你出来也都快要等发霉了。再不出来,都负了我对你的一片真心……行,不恶心你了。哥,我先走了,明天见。”三个月漫长的等待,唐三再面对巨石时已经无言了。他与巨石之间,再无初始时的心灵相通。唐三甚至有时都有种错觉,巨石就是巨石,不是他的哥哥,他的悟空。但他也明白,巨石就是他的哥哥。

    有他右手掌印的石头,世间仅此一块。

    唐三再次看了一眼巨石,便转身离开了。

    走进家门,粥香扑鼻而来,同样的事情他天天都在做,早已经习惯了,不习惯的只是没有哥哥的陪伴。

    “爸爸,吃饭了。”唐三向里间叫道。

    出奇的是,每天一听到吃饭都会走出来的唐昊今天并没有出现。

    唐三心中顿时一紧,难道爸爸病了?他赶忙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进了父亲的房间。

    唐昊并没有在房间之中,这几年以来,他似乎还是第一次没有睡懒觉。唐三正在琢磨着唐昊去干什么了的时候,唐昊回来了。

     “小三,早晨你干什么去了?”唐昊淡淡地问道。

    唐三仰头回答道:“我出去锻炼身体了。每天早晨我都会出去跑跑。”

    这也算不得谎言,他确实是去“锻炼”了,外加“照顾”哥哥,为哥哥“护法”。

    “嗯。”唐昊并没有深究,又接着说道,“今天你不用再练习铸造了,收拾收拾东西,明天老杰克会带你到诺丁城去。”

    唐三愣了一下,“诺丁城?去干什么?”上次去诺丁城大概还是一年前,老杰克进城去买东西,顺便带着他去见识见识。

    唐昊看了他一眼,说道:“你不是想学习魂师的能力么?老杰克会带你到诺丁城初级魂师学院去做一名工读生。在那里你会学到自己想学的东西。”

    听了父亲的话,唐三的心跳骤然加速,一种难言的兴奋感袭上心头。

    “爸爸,你怎么改变主意了?”

    唐昊反问道:“那你去还是不去?”

    唐三回答道:“可是,我去了就没人给你做饭了。再说了,哥哥还没回来呢。”

    唐昊冷然道:“我还需要你照顾么?你去就是了。这是你自己选的路。你哥哥的事,我说过你不要管。我对他自有安排。你顾好你自己就行了。”唐昊又接着说道,“我让你去诺丁是有条件的。答应我的条件你才能去。”

    “我答应。”唐三毫不犹豫地说道。

    唐昊眉头微皱,说道:“你连我的要求是什么都不问就轻易答应么?作为一个男人,答应的事就必须做到,不要做一个轻诺之人。”

    唐三很自然地说道:“不论爸爸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爸爸肯定是为了我好。”

    唐昊微怔,唐三说得十分随意,但正是那种自然的信任才令他的情绪出现了些许变化。

    “不论你今后如何修炼魂力,我要你答应我,不得给你那锤子武魂施加任何一个魂环,甚至不要让任何人看到它的出现。更不要让别人知道你是双生武魂。你能做到么?”

    唐三愣了一下,问道:“那蓝银草武魂呢?”

    唐昊道:“蓝银草武魂你可以随便使用、修炼,施加任何武魂也没问题。双生武魂并不是两个武魂都需要靠魂环提升后魂力才能继续修炼,只要有一个武魂拥有魂环,魂力提升的瓶颈就会消失。”

    唐三道:“也就是说,今后我只是使用蓝银草武魂,是么?”

    唐昊点了点头,“除非遇到生命危险,否则,不要使用那柄锤子。”

    “好,我答应您。”唐三郑重地点了点头。

    “好了,吃饭吧。”唐昊道。

    父子二人吃饭时没有人说话,只能隐约地听见喝粥声。突然,唐昊的手顿住了。

    “你哥哥快要……”

    未等唐昊说完,远处便传来一声巨响。

    唐三的手微微颤抖,眼眶微红,他明白这一声巨响代表着什么。

    哥哥,你终于要回来了。

    唐三放下碗,想要跑出屋去迎接悟空,却被唐昊叫住了。

    “小三,别乱跑。快去给你哥哥再做些粥吧。”

    “我知道了,爸爸。”唐三僵住了身体,伸长脖子朝外望了一眼,便转过身来去了灶台。

    还未等唐三走到灶台边,门便“哐”的一声被撞开了。

    唐三回头一看,是哥哥!

    来人身穿一副锁子黄金甲,头戴一顶凤翅紫金冠,足踏一双藕丝步云履——不用说,这便是悟空。此刻的悟空,俨然是缩小版的齐天大圣,同样的意气风发,同样的顾盼神飞。

    唐三看见冲着自己憨笑的哥哥,不知怎的,本来这几个月就慌的心更加慌乱了。

    “哥……”唐三已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小三。”悟空笑着呼唤着唐三的名字。

    唐昊有些不耐烦地说道:“行了,赶紧吃饭。兄弟俩儿腻腻歪歪的,像什么话。”唐昊又接着说道,“你们两个吃完饭后,收拾收拾东西,明天记着跟着老杰克去学校报道。”唐昊说完,便回了里屋,饭也没有吃完。

    悟空和唐三面面相觑。

    唐昊不会是嫉妒我和小三的兄弟情谊吧。悟空在心中有些恶趣味地想到。

    晚饭后,唐昊扔下一句话就出门喝酒去了,似乎和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他告诉唐三,明天早上走的时候不要吵他睡觉。临出门前,他看了一眼悟空的屋子,又冲着唐三说道:“告诉你哥,叫他安分点儿,别再惹事了。”

    唐三有些茫然地看着唐昊离去。

    悟空有些尴尬地说道:“我从石头里蹦出后,有些饿了,就顺手拿了村民的一些水果。小三,我这回真的只拿了这些。”

    “哥,你又调皮了。”

    “……小三,说好的唐门暗器呢?”

    “哥不听话,不给了。”

    “……”

    他堂堂齐天大圣,何时受到过这般鸟气?

    于是,唐三惊悚地看着一脸狞笑的哥哥冲自己扑来。

    傍晚,也只有这哥俩如此这般乐呵了。

    千里之外,武魂殿。

    “大人,那个孩子的武魂觉醒了,是长臂猿。”

    “哦。把那个孩子做掉吧。告诉那个人,她的孩子,哪怕是天涯海角,我也一定会找到,我同样也会将她的孩子带到她面前,亲手杀掉孩子,同样让她们家族的人尝到失子之痛。”

    “大人,还有其他吩咐吗?”

    “将释迦尼勒叫过来。”

    “是。”

    “大人,教皇冕下要见您。”

    “我知道了。我吩咐的事,你下去照办。”

    “是,主上。”

    脚尖点地,小腿发力,唐三施展起鬼影迷踪,朝着山下而去。今天,悟空安安静静地在山脚下等着唐三。兄弟二人说说笑笑地回了家。

    熟悉的粥香扑鼻而来,这是离开前哥俩儿最后一次再给父亲做饭,二人自然不会偷懒。

    悟空和唐三慢慢地喝着粥,谁也未说半言。毕竟,马上要离家了,家虽破,爹虽不争气,咱又穷,但这还是他们呆了六年家。离家远行,谁也舍不得家。

    饭吃完了,碗筷也收拾了,锅里也有为唐昊留的粥。

    二人准备完所有的东西,老杰克便来了,或许是因为要去诺丁城的原因,今天的老杰克特意穿了一身新衣服,看上去更添几分矍铄。

    “悟空,小三,走吧。你那懒鬼爸爸是不会起来了。”杰克招呼着悟空和唐三。

    走在路上,悟空跟在老杰克后面,拽着唐三的手。三人行中最居后的唐三不时回头地朝村子的方向看去。

    “小三,舍不得村子还是舍不得你那酒鬼老爸?”杰克摸摸唐三的头,微笑着问道。

    “都有一点吧。”唐三低声回答道。

    杰克微微一笑,道:“和我那几个不成器的孙子相比,你这孩子要懂事太多了。你要是我的孙子该有多好。唐昊那酒鬼真是幸运。别想的太多了,外面的天地很广阔,到学院里,你会认识很多朋友。”

    唐三乖巧地点点头。悟空回过头来小声地对唐三说:“没事,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在你身边,保护你。”

    “哥……”

    “哈哈,你们哥俩儿感情到挺好的。”老杰克说道,“小三,你的名额是友莱利村的,不用慌,这名额是他们村儿该还的债。待会儿到了学校,你们俩个什么也不用说。”

    二人皆点了点头。

    直到后来,老杰克知道了悟空与唐三的关系后,瞠目结舌。这俩孩子小时候可是……突然,老杰克明白了什么。悟空与唐三被斗罗大陆熟知的同时,圣魂村也多了个小规矩——孩子们玩耍时,不能男女分开。

    一路上,老杰克为悟空和唐三讲述了一些他所知道的关于魂师的信息。悟空对魂师的分类表示不满,分这么多的级别他们不嫌累吗?莫名想起天庭,当年他们可是用区区弼马温一职糊弄了俺老孙,不甘心。哼,收拾完如来,俺老孙再闹回天宫。

    从圣魂村到诺丁城其实并不算远。三人走了半天的时间。中途简单吃了点干粮,下午的时候,已经可以看到远处的城墙了。

    进了城,悟空便有些不安。他总感觉,有人在盯着他,虽然那人并无恶意。悟空假装好奇城里,谨慎地望了望四周。熙攘的人群,孩童的身高,限制了他的搜索。

    正当他苦恼时,那道目光猛地消失了。人群之中,一个头戴斗笠的灰衣人悄悄地隐藏在了远处的角落里。

    悟空的心并没有因此而轻松起来,他抓住唐三的手也越来越紧。

    “哥,你没事吧?”

    “没事。我只是怕你被人群挤丢了而已。”

    老杰克听到哥俩儿的对话,回头牵住了悟空的手。

    “悟空抓紧爷爷的手,小三抓紧哥哥的手,千万别松开。”

    听到老杰克的话,悟空的眼皮一跳一跳的。

    老杰克自然不清楚悟空的想法,只是带着悟空和唐三七拐八拐的,到达了目的地。

    悟空却挣脱了二人的手,跑远了。

    “我去去就回,杰克爷爷,您先带着小三去报道吧。”

    唐三拉了拉老杰克的衣衫,说道:“杰克爷爷,我们先走吧。不用担心我哥的。”

    唐三清楚地知道悟空可不是什么五六岁的小屁孩,他壳子里的灵魂可是成年人,自然不会出什么意外,没什么可担心的,作为他的弟弟,理当为他善后。直到现在,唐三还是不肯接受哥哥悟空是齐天大圣的事实,仍只当他是个同自己一样的成年男子。

    老杰克摇摇头,说道:“小三呀,千万不要学你哥,乖乖跟紧爷爷,别乱跑。”

    “好。”

    二人刚刚走到大门前,立刻就被看门的青年拦了下来。

    “干什么的,这是你们这些乡下人能够来的地方么?”

    两人的衣服,与进出学院的人相比,显得十分寒酸。他们这一副乡下人的打扮,自然成了看门人刁难的对象。

    当悟空垂头丧气地回来时,唐三和老杰克身旁多了一位中年男子。

    “哥哥,快过来!”

    悟空看着唐三,心情莫名地变好了。当才那道目光再次出现,发现目光来自一个头戴斗笠的灰袍人,本以为能抓到那个人,却不想,那人还是溜了,算了,不管了。这糟心事,不想也罢。

    西牛贺洲,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

    两位身穿道袍的白发老人盘坐在空中,在他们中间,有一盘残棋,棋盘不见,只见黑白棋子漂浮在空中。

    “须菩提,你又神游四方了。”

    “哪有,老君,我不过是在思考如何破局。”

    “他在哪?”

    “你终于肯说出你突然拜访的真实目的了。”

    “我若再不说出实话,恐怕你便要赶我出山吧。”

    “我须菩提早就说过,他不是我徒弟。他在哪儿,你们应该清楚。”

    “不,你知道。”

    “道德天尊,须菩提无话可说了,接着解棋吧。”

    “须菩提,你不要后悔。”

    “我有什么可需要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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