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章节字数:7927  更新时间:18-05-01 2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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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净青和白絮走了不知多久,大娘就扯着嗓门喊大家伙吃饭。小哥挨了顿打,没敢上桌吃,扒拉点饭菜到了书案,呲着牙,慢慢的嚼着数年如一味的饭菜。

    何老爷子坐在台阶上没动静,小哥心里就开始琢磨,这老头也算是见过市面的人,殓了这么多年的尸都没掉泪,为什么一见和雨梅就抹眼泪?

    难不成是老爷子姘头?

    这想法一冒出来,小哥就觉得脑袋疼,若是被老爹知道我这么想老爷子,又少不了一顿打。看着碗里的饭菜扒拉的七七八八了,便打算起身去洗洗饭碗,留着半个空肚子去吃混沌。

    一抬眼就看见一位衣着放荡的半老徐娘站在他面前,脸上的脂粉涂得有些过厚,看起来一点血色也没有,一般,这类人到义庄都是提别人找后路,于是,嘴上就习惯的冒出一句“您是认尸还是卖棺材啊?”

    结果,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个嘴巴子,何老头这才露出半点笑意来。

    “我呸,没眼力见的小鬼。”老徐娘骂道。

    小哥心下有些委屈,这辈子还没被第二个人这样打过,脸上不是一般的疼。再说,来义庄的能有什么好事!难不成她还给你送个请帖,拜个年?

    早上挨了顿打,现在还脑袋疼,脸上有挨了一巴掌,小哥只觉得说话都有些没力气了“你有事就说事,别动不动就打人!”

    老徐娘被气的冷哼一声,往桌子上丢了个箱子“把这个给你们何老头。”

    老爷子听说是找自己,赶忙起身走过去。

    老徐娘看着走过来的老头眼熟的很却又不敢认,待她看清之后只觉得头皮发麻,心就像被密密麻麻的冰针扎了一样,冷的她有些犯怵,下意识的往后撤去。

    难怪,难怪这丫头要我转这样的话给他!

    老爷子点了点盒子里的东西,也不知道少没少,拿了个最扎眼的珠子要塞给老徐娘。她没敢接,几秒钟之后,她才反应过来,说道“我不能要这个东西,这些都是那个丫头嘱咐我交给你的,说是给你后半生用,我不能要。”

    听她说完,老爷子愣神了。

    小哥数了数箱子里的东西,眼都直了。好家伙,全是宝贝,随便拿一件,不说价值连城,也是价值千金的啊!老爷子这是走了哪门子的财道了!可看老爷子的表情,倒是一点也没有发财的喜悦,怎么感觉他越发的伤心了?

    “那丫头还说了什么吗!”何老头哑着声音问道。

    “她说,下辈子让您好好养她。”像是被吓到了,老徐娘说话的声音都小了很多。

    何老爷揪心的苦笑,又拿了串珠子硬塞给她“这东西你本可留为己用,丫头也是放心才托付于你,这珠子你就留着吧,多少也是个念想。”

    像是烫手山芋一般,老徐娘一个劲的躲避,忙道“瞧您说的,我们干这行的都不容易,能留点给自己养老就不错了,这丫头还能记着您,也是孝顺,我哪能要啊。”老徐娘说完颤颤微的看了何老头一眼,看他眼里最后那点期盼的光点消失时,老徐娘的整个心都想泡在黄连水里一样,苦的发疼。

    眼前的人白发苍苍,老的只剩下一副皮囊,谁能想到,这人年少时,也是十里八乡所有姑娘们的梦中人!如今,却落到这样的下场。

    也不知跑到哪里,心脏跳动的像是要爆开一般,眼泪带着脂粉一块掉,脸上的妆容花的就像个吊死鬼一样,老徐娘实在受不住,蹲在角落里嚎啕大哭起来,一向注意仪表的她现下没了心情管这些。

    不知何时,聚财客栈外面的人群渐渐聚集起来,吵吵嚷嚷的。

    店小二以为是有人闹事,出门一看是老徐娘,心里纠结了起来,她在这么哭下去,今天怕是没的生意做了,可若是轰她走,小二哥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老板娘在二楼账房的窗户上看的有些抓心挠肺,店小二今年二十有三,就这犹犹豫豫的性格活该讨不着老婆,叫道“你还杵着干嘛,还不问问怎么回事。”

    店小二得了话,忙去拉人“大家伙都散了吧,都忙去吧,没啥好看的。”

    老板娘看人是认识的,放下手里的活计忙上前询问“老姐姐,你这哭啥啊,你爹把你卖的那会都不见你哭的怎么伤心。”

    “呵!”老徐娘冷笑道“老天爷不长眼,该死的没死,不该死的却死了个透,连把骨灰都不能留下。”

    老板娘一听完,也知道,她说的多半是和雨梅的事,心里直说她傻。

    可这丫头也确实是可怜,她家阿娘死的那么惨,阿爹像个疯子一样,对她不是打就是骂,遭了这么些罪,这丫头怕是连心都死了。

    老徐娘掏出手绢擦干脸上的泪水,脂粉掉了一大半,小二看的有些眼直了,果真是半老徐娘,风韵犹存啊!

    都说天上快活,可老君看着月老愁容满面,一点也不觉得他快活。

    壶壶知道爷爷心情不好,在边上安安静静的偷吃刚出炉的喜饼,对于想去找尹哥哥这件事,只字未提。

    大殿里有些过分的安静,终于,老君有些不耐烦,说道“你这又是何必呢,他俩婚后怎么样还不一定,你愁有什么用啊!”

    不听还好,月老听完心里就是一把火“我有说为谁愁吗!他们爱咋咋,干我何事,若不是累着白絮。。。。。。。若是不能兑现承诺,又何必给人希望,累人累己。”

    老君被呛了回去,也不生气,这天上谁不知道月老疼月兔。别人伤不得,说不得,当真是待他如亲子般。和护犊子的老神仙生气,纯粹就是在给自己找不痛快,所以还是歇着吧。

    壶壶听的一愣一愣的,虽然不明白什么意思,却觉得心里堵堵的,有些想哭。扁着小嘴将没嚼完一把塞嘴里,拿两三个揣兜里,手里还拿着一个,装完撒丫子就往外跑。

    老君担心这小东西,就给折了个纸人跟着“小东西自己跑出去了,你也不担心?别到时候被拐跑了,你哭都没泪。”

    月老没做声,壶壶回来之后就很安静,肚子里憋住什么坏主意他能不知道?虽然伊丞有时候不着调,但总归是疼着壶壶,所以才这么放心。

    老君见他没答话,也不知道怎么劝说好“你这老家伙也别愁了,紫姚天尊不是去找娘娘了吗,就算不能取消婚事,怕也是要延期了,这期间想想对策不就行了。”

    月老微叹一口气,道“也只能如此了。”

    壶壶迈着短腿还没跑出殿门就感觉有些累了,正当他准备坐下来休息会的时候,被人从后背抱了起来,转动着小脖子往后看去,就看见一个纸片人,上面有老君爷爷的气息,壶壶说了声谢谢爷爷,那纸片人就带着他直往凡间跑去。

    伊丞在房间里生闷气,两只耳朵却时时刻刻注意这外面的动静。自从来到这里,魁墨就一直被二舅爷罚着,虽然在生气,却也不免担心,扒拉着窗户偷偷的瞄着外面。

    “看什么呢。”耳朵一痒,伊丞差点掉下去,脸红红的钻进被窝里。那声音就像是咬着你的耳朵说的,撩人的紧。

    “担心我?”魁墨的话音刚落,伊丞不说话,直感觉耳朵痒痒,红着小脸直往被子里钻去。

    “好宝贝,莫生气了?同我说说话吧。”魁墨继续说道。

    伊丞轻道一声,臭流氓!

    俩人还在玩你躲我找的腻人游戏,隔壁的舅爷听得直觉得心里冒火,冲出去,一把推开伊丞的房间门怒气冲冲的朝着窗户大喊“你给我滚进来。”

    伊丞这才不情不愿的收回心思,从被窝里出来,有些手足无措的站到桌子边上。魁墨进来的时候伊丞小脸微红的盯着他看,心里也明白,这人啊,八成是消气了,可就是拉不下脸和自己说话。

    这气的是什么,二舅爷他自己都不大明白,闷闷的朝他们说道“席王府的方婳公子前半个月来求医,药材这些我已经备好,你与魁墨去看看吧,别医死人就行了。”

    伊丞听完心里有些不高兴,小声的嘟囔着“人家是跟你求医,又不是跟我们求医,干啥要我们去。”本来嘛,下山就是为了玩的,谁知道一下来就有这么多事等着,还不如在山上数棋子玩“我们也不会医术,万一死了怎么办。”

    舅爷听完冷哼一声“他现在和死人没什么区别,而且他阳寿未尽,有的是大把时间,若是被鬼差勾了去,直接到阎王殿要人,就说是我罩的。”

    就这么一瞬间!伊丞突然觉得舅爷一点也不二,还隐隐透着些霸气。

    魁墨有些无奈的看着这俩人。

    说的轻松,要真去阎王殿要人,也得有这本事才行!而且,以舅爷的性格,应了人家的事决不假手于人,其中必定有什么猫腻。

    舅爷交代了几句便出门去了,走的时候还嘱咐“三日内,不管有事没事都别找我。”

    留下有些懵的俩人大眼瞪小眼,这又是闹得哪出啊?

    伊丞有些不解,总觉得舅爷这些年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以前总喜欢拖拖拉拉的,总嫌弃他们办事雷厉风行,不懂享受,对着魁墨耳语,道“你说,舅爷是不是恋爱了,以前看到我下来,巴不得我多住几日呢。”

    魁墨将这一切听在心里“可能是因为我吧。”

    “为何?”前几年,虽说舅爷不待见魁墨,可也不至于到这种程度。

    其实随便想想,多多少少都能猜到原因,只是魁墨不愿说清。

    伊丞爱玩爱闹,不愿成亲。虽然聘礼下了,但婚事却一拖再拖,这两年又冒出个蛇姬,总以神山殿女主人自居,外面那些爱嚼舌根的,不定说了些什么。特别是鼠族,日子久了,两边的人都不知道以什么名义来往,尴尬异常。

    这,大概也是舅爷不愿与鼠族来往的原因吧!

    伊丞见魁墨直勾勾的盯着他看,心里那个小贱虫就开始蹦跶“公子,可是心悦在下?”未了,手指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搔弄着魁墨的下巴。

    魁墨没回话,将作怪的手指放到嘴里轻轻的啃咬“官儿啊,可莫撩拨在下,否则,今日,可就出不了门了。”

    伊丞见魁墨这个样子只觉得心里烧了一把火。

    木映今年五岁,小娃娃到了这个年纪总爱问为什么,往常倒是挺闹腾,可自从王爷卧病在床之后就绷着张小脸,见了谁都是一副不高兴的模样,端坐在假山上小肉手撑着小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夜游神在走廊的房梁上看的实在心疼,日游神在边上不知该怎么安慰他“方婳公子也没伤到,你愁什么。”

    夜游神丢了个白眼给他,方婳是没伤到,可见他每日愁容满面,我又怎会不揪心!“他的病因查出来了?”

    “这根本就不是病,是祛魂咒,你若是还要往下查,得去趟东海找老王爷才行。”日游神冷冷的回道。

    “祛魂咒?”夜游神心里一阵诧异。

    所谓的祛魂,就是将人体内的三魂七魄祛出体内,魂魄离体后若是放任不管也不会造成什么伤害,最多睡上个三五日便会醒来,祛出体内的魂魄也不会离肉体太远。这两天,兄弟二人翻遍了席王府也不见有魂魄残留,倒是把席太爷的魂魄给翻了出来。

    “若真是祛魂,应当很容易解决,可为何解不开呢?”

    日游神听完,冷哼一声“你见过,应该比我清楚,你要救他最好快些,他撑不了多久了。”

    话音刚落,夜游神便动身去了东海,见了老王爷再说吧,自己也琢磨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边刚走没多久,那边就飞来一个纸人,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孩!。

    姻缘殿的宝贝疙瘩?

    日游神险些以为自己看错了,眼看着就要到地面了,驼了他一路的纸人却在半空中被结界震了个细碎。正想上前接着小茶壶,就看见一抹身影闪过。

    等日游神看清来人后,才想起来小茶壶最近很黏妖王,双手一恭,说道“多谢二位,否则小壶要摔疼了。”

    伊丞颠了颠怀里的小壶壶,道“客气了,我也舍不得这小东西摔疼啊!”

    魁墨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小壶听见伊丞的声音兴奋的不行,小嘴都快咧到后脑勺了,笑起来就像个小铃铛一样,伊丞还期待他叫声哥哥,结果这小东西一头扎进伊丞的怀里,像是睡着了一般,没了动静。

    日游神见他们背个医包却不见伊二舅爷,心里有些疑惑“方婳公子说,请了世外高人来看病,他说的莫不是二位?”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俩人根本就不会什么医术,一个常年将自己关在书房,一个整日游手好闲,虽说有一身的好本事,可也从未见他们使过,总感觉有些不靠谱。

    伊丞笑眯眯的,照着小肉脸吧唧就是一口“二舅爷大概是闭关了,交代了些事物便走了。”

    魁墨将医包背好,道“虽然可以自由出入,但也不能坏了规矩,否则就被门神轰出去了,还请日游神大人给指指路了。”

    “唉!我带你们去吧。”日游神叹气,直感觉心里一阵无力,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见见他们呢,他们肯定知道发生了什么,哪像现在,想找个问事的都难。”

    洗漱完毕之后,净青只感觉心里无比的畅快。只是可怜了小兔儿,被吃了半天豆腐,现在说什么都不肯下楼用餐。

    老板娘端着碗酸豆浆直往兔儿的客房去,一路上脸色黑的吓人,谁见了她都不敢吱声。端稳了托盘便敲门,问道“小公子可是歇下了?”

    兔儿见有人来,不好在躲着,赶紧上前开门。

    见到老板娘的瞬间,像是见到心爱之物般,狠狠的扑了上去,惊喜的问道“姐姐怎么会再这里!”

    老板娘几乎是瞬间躲到一边,稳了稳手里的豆汁“小混蛋,差点把我的汤给扑撒了!”

    兔儿一个劲的傻笑,心里美的跟个什么似的,忙把人带进屋。

    莫说出生时姐姐在不在身边,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便是姐姐,往后的千百年都是姐姐陪着他。他们这一走便是百余年,说不想姐姐是假的,自己一个人,这么拼命看医书,捣药,炼药,就为了过得不那么无聊,这却是真的。

    兔儿刚坐下,就被桌子上的汤钩起了馋虫“姐姐,这东西你是怎么做的,闻起来酸喝起来却是无比的甘甜,可净青却说这东西酸的他直掉牙,连闻都不想闻。”

    “哼!”嫦娥冷哼一声“这等好东西,岂是那条蠢龙能尝出来的!”

    兔儿听完心里有些不快,嘟着小嘴轻声说道“姐姐,他不蠢!”

    兔儿话音刚落,嫦娥心里腾的烧起把怒火,险些将桌子掀翻“他不蠢?他不蠢怎的将你丢在这?他不蠢能算不出来你解禁的日子将近?他还让你点续命灯?他不蠢怎的不见他去退婚?”一说起这些事,嫦娥便有些痛心疾首“那狼族的少主不知比他好上多少,怎的偏偏就被这蠢龙勾了去?”刚说完嫦娥便有些后悔了,但转念一想,其他的她都忍了,可唯独东西海联姻的事她忍不了。

    嫦娥见他耳朵耷拉着,一幅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小心翼翼的询问“姐姐说的,你可都听明白?”

    兔儿一愣,道“我都懂,可我。。。。。。。。。。”

    犹豫了半天,兔儿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嫦娥心里直叹气,还真是儿大不由娘“我虽不在你身边,可发生的事我都知道,若是我狠点,有的是法子让他离你而去,可我又。。。。。。怎狠心,看你流泪啊!”

    瞬间,兔儿心里酸的说不出话来,离开不周山的时候,龙英夫人说‘会解决家里的事’。不管是不是真的能解决,兔儿心里总归是期待的。

    兔儿低着头,默默的呡着手里的捧着的汤水,兔耳朵耷拉着,到了嘴边的话又被咽了下去,闷闷不乐的样子。

    嫦娥见他这副样子,心里也明白,兔儿急了会咬人,他不说只是怕伤了我,心里的愤怒也慢慢的退了去,只剩下担心。继续道“罢了,罢了,你若是喜欢便与他同进退吧,有些事总归要去经历的,这世上没谁能一直活的净透。”

    话音刚落,兔儿抬起小脸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姐姐,只听见嫦娥继续道“若是他当真负了你,可就莫怪姐姐心狠了!”

    兔儿会心的点点头,上前抱住嫦娥,在人家怀里不安分的撒着娇,红着眼眶,什么都说不出来。

    嫦娥看着怀里软萌的乖兔儿,心里那种漂亮大白菜被猪拱了的愤怒心情又隐隐上升起来。所以,到底是为什么会看上这条蠢龙啊?

    估计问了,兔儿也不会说出来,嫦娥只能归咎于这条龙脸皮厚,脸皮相当厚,追到最后是抱了美人归。

    净青刚吃饱,就感觉背后一阵凉意直穿心底,凉的他抖出一层鸡皮疙瘩。通常这种情况,他的第一感觉是有人算计他,可为何心里涌起一阵歉意?

    午时刚过,净青和兔儿就出了门,只是净青想不明白,为什么总感觉背后有股凉飕飕的视线!

    虽说过了午时,但太阳还是烈的可以。

    郊外的茶棚里,老板看着白白净净的小玉郎捧着大碗喝茶,心里也凉快许多,看他们的衣着不像是一般富商人家里出来的,便问道“二位小哥,这么热的天还出来踏青啊?”

    净青笑道“是啊,我们想去竹村走走,听说那里有不少的新鲜玩意。”

    老板一听两位要去竹村,皱着眉头道“那里可不是什么踏青的好去处,二位莫不是被骗了?而且那里的人像是着魔了一样,这两天老是能听见从村子里传来人的嘶吼声,二位小哥还是改改道吧,那里着实不适合出游。”

    人的嘶吼声?

    净青心里一阵诧异“他们莫不是在进行什么祭祀?”

    老板听见净青这样问,心里已经确定他们是被骗来的,便说道“那里的人大多数是亡命之徒,打家劫舍,过的都是刀头舔血的日子,都是莽夫,哪里会搞什么祭祀。”一说起这些人来老板面上也是愤愤然,显然没少被祸害,接着说道“也就前几年,来了个姓和的先生,教他们识了点字,这才消停一些,只可惜啊!到头来家破人亡,和先生也不知去向,也是可怜人啊!”

    兔儿将手里的茶碗放下,心里有些烦躁,和雨梅,和先生,何老头!“怎的哪里都有人姓和。”

    老板有些好笑的看向兔儿,说道“没有没有,整个小镇就他们一家姓和,刚来那会日子过的紧巴巴的,他们家的女儿瘦的像个竹竿一样,说是幅竹架子也不为过啊,我们都不敢多看,那姑娘实在是太瘦了,瘦的有点吓人。”

    兔儿眼前一亮,似乎感觉这件事有什么地方接上了,但还是没捋清楚,便问道“他们家的女儿是不是叫和雨梅?”

    老板点头,说道“听说她被卖到妓院,后来被一个出手很大方的外地生意人卖走了,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她了。”

    净青在一旁听着,心里直感觉有些不对劲和少许的不安。感觉时间差不多了,便拉着兔儿跟老板辞行往村里去了,看他们走向村口,老板知道这类人是劝不住的,也就没在说话。

    路上兔儿总感觉有些别扭“阿青,我感觉事情有点不对劲,但又好像连起来了,好别扭。”

    净青轻笑,捏了捏手里的软萌的小爪子“和雨梅被卖,肯定与她父亲有关,这个小镇被水围在中心,背靠山,再往后便是深山,无人居住,要在那里生存不是易事,和先生若是出了小镇不可能没人知道,这人多半还在镇上。”

    既然还在镇上,那他女儿出事他一定是知道的,可他为什么不救呢?这世间当真有这么狠心的父母?

    小兔儿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想到的,但还是觉得早些结束,早些回去吧。

    可事情一结束,阿青就要去面对恼人的婚事,包括自己,也就意味着自己很有可能见不到人了,于是,那点小私心就开始蹦跶。可也仅仅是一瞬间,小兔儿便释然了,有些事总归是要面对的,不管好与不好,总要去结束它。

    俩人一进竹林心里不知怎的开始戒备起来,明明日头很烈,林子里却阴冷非常。小兔儿眼直直的看着小石路的尽头,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要朝他们冲过来一般,心里不由的紧张起来,净青也有这种感觉。

    俩人不由的停了下来,感觉越来越强烈,仅仅是一瞬间,他们就看见一团黑体迎面冲来,净青一把揽过兔儿将人护在怀里急忙闪到一边,等他们看清那是什么东西的时候不由的脸一黑。

    只见河伯用力的扭动着一丝不挂的肉体,整个人被绑的像只粽子一样,皮肤白的有些病态,嘴巴被堵了个严实,憋的有些脸色发青,眼睛里还挂着泪水。

    兔儿捂着眼睛缩在净青的怀里,直感觉这人一点也不害臊,净青则是觉得丢脸,怎么说,也是一方守护神,被欺负成这样,是要让位了?

    净青冷着脸看他,一点帮忙的意思也没有,河伯却像是见到亲人一般拼命的往他们那边挪去,病态白的皮肤被小石子摩擦的有些发红出血,看上去煞是可怜。

    净青暗叹,怎么说也是水族一员,还是帮忙吧,即使心里嫌弃异常。

    将人扶了起来解开绳子,顺便借了件外衣给河伯披上,虽然不太雅观,但也比裸着强。

    河伯嘴里的布团子被扯走后狠狠的吸了口气,缓了好一会才缓过劲来,狠狠的抹了把脸,哭丧着说道“我不想活了。”

    语气极为认真!

    兔儿有些憋笑,顾及到对方的感受硬是把笑意压了下来“你别闹,出了什么事,把你搞得这么狼狈?”

    话音刚落,只见河伯猛的跪到净青面前,说道“水里出了事,属下身为一方守护者未能尽到职责,还请王爷责罚。”

    净青皱眉,只听见河伯继续说道“水里的死魂不知怎的,为了一颗小石头闹的有些不安生,属下已查明了原因,将他们封印在前面的湖泊里,只等诵经念佛化去他们身上的戾气了。”说着,河伯将石子递到净青面前。

    见净青接过小石头,兔儿忙上去将人扶起来。

    接过手的瞬间,净青能感觉到石头里有很微弱的龙息,跟和雨梅魂魄上的波动几乎一模一样,而且他很熟悉这个感觉,熟悉的他有些心里发凉,忙道“带我们去前面的湖泊。”

    河伯心里好一顿挣扎,好不容易出来一点也不想回去,但还是苦着脸,认命的在前面带路。也许是死魂闹腾的厉害,林子里一点鸟叫虫鸣声都没有,安静的有些渗人。突然,前方传来一阵阵的嘶吼声,像极了野兽抢食,这大概就是茶棚老板说的声音了。

    就像河伯说的,他在湖面设了屏障,死魂们也是安静了许多。可净青一靠近他们又开始闹腾起来,有些钻到湖底,有些朝着他们的方向猛蹿过来,一遍遍的撞击着屏障。

    像是被他们的声音影响一般,净青心里有些烦躁。

    兔儿有些紧张,担忧的看着他,净青默念着清心咒,设法在兔儿身上加了层防护,“别担心,等会我们要下去,要紧抱着我,要是被勾走了,我可是会疯的。”

    他现在的状态有些糟糕,即便是清心咒也没能带来多大效果,这些嘶吼声闹得他烦躁异常。

    河伯脸一黑,直感觉不太妙。

    王爷,你这样坑神,真的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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