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碎那些苦难

上  我想温暖你(8)

章节字数：1165  更新时间：18-03-19 2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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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琦的手术进行的很顺利。

    白嵘在界内的名气自然不是盖的。由于她父母在各自的领域都声望极高，可以说是没有费多大力气就请到在医学界名声很高的专家在旁观看白嵘操刀，经过长达几个小时的手术，最终手术毫无悬念的成功了。

    白嵘走出手术室时神情终于才放松了，他没有想着去补眠，而是手术结束后立即前往小孩的病房。

    他在更衣室换衣服时，忽然听见旁边的医生在讨论过几天准备回家过新年的事。他掏出手机，才发觉竟已经到了12月份了。他想到家里那堆麻烦的事情，又想到仍躺在病床上的小孩，一时竟有些烦躁。

    他发觉莫梁最近越来越嗜睡了，与其说是嗜睡不如说是昏睡。他的身体状况变得越来越差了。

    唯一不变的是他仍是抗拒着他人的关心，白嵘经常想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家庭到底是什么样的父母才能将一个原本应该童真可爱的孩子养成这副模样。

    照顾小孩的头两天，他发现他总是晚上被剧痛折磨的睡不着，会夜不能寐。白天做噩梦时嘴里总会吐出一些让他毛骨悚然的话语。或语气惊恐，或语气冷漠。但后来，他连梦话也不说了，只是急促的喘息。

    白嵘想，他的梦境是怎样的。他又想想，算了吧，他没有这个勇气知道了。

    他的那位同门的师兄也曾来探望过他几面，每次来都不停摇头，说，小孩快不行了。白嵘不信，他不会信的。为此他还冷落了那位师兄十多天。

    他进了病房，站在莫梁床边，发现他睡觉竟也在不停发抖。嘴里说些没有什么逻辑的话，像是意识不怎么清醒了。

    没有什么比亲眼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在你面前一点点失去生机更能折磨人了。而你对这个活生生的人心里刚好有那么一点喜爱之情。

    白嵘不想叹气，他不想让自己悲哀的情绪传达任意一点点给小孩，即使小孩本就是个不快乐的人，即使昏睡中的小孩感受不到他的悲哀。

    某一天白嵘看着靠着床头的莫梁突然问道：“你…为什么不肯继续治疗？”他多想小孩再多坚持一段日子，那也有渺茫的希望，他希望有一日也能看到小孩朝他露出哪怕是很小幅度的微笑。

    而不是现在这样每天躺着床上等死。

    白嵘已经习惯了每天这样的模式，他说话，小孩听着，或者是他说话，小孩连听都不愿意听。

    他的直觉告诉他小孩并不是因为怕痛才放弃治疗。

    只是小孩年纪太小，却已经被这个冷漠的世界伤透了心。是啊，小孩为什么要忍受那么多他本不该承受的痛苦到头来只为了更多的冷漠，只为了个他不喜欢也不喜欢他的世界。

    如果没有活着的意向，垂死挣扎又有什么用。

    白嵘清清楚楚的明白，小孩从一开始就拒绝向他打开那扇他曾为世界敞开的门。

    电话响起，白嵘快步走出房门接电话，刚听到电话那头的人说的第一句话他神色便变得疏离起来了。

    他语气平淡的答应了母亲回家过新年的请求。他进房门最后又看了莫梁一眼，眼神看着他时有些痛楚，随即他的手缓缓地，有些迟疑的伸进他冰冷的被窝，随后轻轻的触碰了他手心一下。

    出病房后他委托了一个护士朋友替他照顾莫梁几天，今年过年医院不是很忙，他订了车票当晚便赶回本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