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碎那些苦难

上  第四个故事(5)

章节字数：963  更新时间：18-07-21 2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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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无论是他还是他的生活，必定会与黑暗这个词沾边。

    可笑的是，当他成为一只残废的猫后，所经历的黑暗却比从前少了许多。

    这个隐蔽的地下室里的人干着一切他人所认为的丧尽天良的事情，里面的人同那些生活在日光下的人一模一样，或麻木，或提心吊胆。

    这只猫就这样被放置在了最深层，永远不见天日。

    对于这现状，莫梁仍是没有什么想法，身体缺陷已限制他无法正常行走。

    作为一只刚从母猫肚子出来的新生命，本该带有一只猫所带有的无限蓬勃生命。他却时常感到疲惫，已如同一只已垂死的年老而又沧桑忧郁的猫，只等一天死亡降临找个安身处这样死去。他却连个安身处所都不需要。

    他先前是被男人地扔到地上度过一日又一日，他亦无所谓，垂着头便能盯着漆黑的墙壁一整天。

    那男人几天才会来看他一眼，有时会凝视许久有时则只是轻飘飘带过一眼。他身上的血腥味无疑成了他身上最明显的特征。

    过了许久莫梁口中才又重新长出一些牙齿，身上原本被那女人虐待所脱落的猫毛也在慢慢生长，体型也稍微变大了一些，不再幼小到一只手便能托起。

    他身体已渐渐恢复，已经能够缓慢的在房内爬行了，但他仍是不喜欢动。

    那男人则越发越习惯来看望这只猫了，近两月同猫待在一起时也会开始说一两句话，这只孤僻又冷漠的猫仿佛真正的引起他的注意了。

    活物和死物的差别真的极大。这只勉强能算活物的猫他竟也不自觉看着它有一段日子了，纵使这猫不会说话，也不会同他亲昵。他知道，他对这猫大概生出了些人对宠物的淡淡喜爱之情。

    他难得将兽医的话听进去了，认为这猫孤僻并不是什么偶然，而且因为经受折磨后留下的后遗症。他一开始也并未放在心上，想起猫时才去看一看，看的多了，便隐隐将医生的多陪伴这只猫的叮嘱放在心上了。

    最开始生出这种想法时，他是有一些不可思议的。他从小就对感情淡薄，无论是对他人还是对自己，甚至是拿着刀对着一个同他无冤无仇却要遭到毒手的人都毫无同情心。

    他将自己的这种变化归结于人类的天性在作祟。

    有一天，他将原本被他扔置在阴暗角落的猫提起来放到一个离灯光更接近且足够宽敞的地方。

    看着这猫脊背处能令人触目惊心的伤口时，他内心也没有什么过于气愤或怜惜，只是许久才有些迟疑的缓慢摸了摸猫的背部。

    意料之内，这只怪脾气的猫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仿佛他摸的只是一具没有生命的木讷的玩具。但他心里仍是被一股他自己也说不清但是极淡的情绪给占据了。

    他才离开这间房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