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碎那些苦难

中  第五个故事(13)

章节字数：1299  更新时间：18-11-24 2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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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近在眼前，一切却又好似只是一片遥遥无期。

    缩成一团着的黑狗，扑面而来的冰冷的空气，仿佛眼前的一切下一刻便会破裂成千万的碎片。

    昏暗的光线之中，忽而他却感到后背有一股发凉的感觉，仿佛在看不见的身后正有仿佛能化作实质恶意的打量。背后响起一些低低的喘息的声音，甚至有些吞咽口水的突兀声音。

    他缓慢的转身，只见到不远处的一个手提着黑色手电正朝他咧嘴大笑的男人。

    发黄的牙齿暴露在空气之中，巨大的身影仿佛遮挡了所有的光线。他的脸上的兴奋之意仿佛能冲破皮肉的束缚，原地朝上空升起。

    男人头顶的头发稀疏，鼻尖被这空中的寒气冻得通红，鼻孔周围甚至有一些不明的凝固的液体，他手中却拿着一根香肠不停的晃动，眼中甚至有一些不明的光。

    昏暗之中，男人有些亢奋的喘息，一口又一口浑浊的白气自他口中吐出。

    深夜的废品场，破烂的外套，带疯狂之意的双目中是几分引诱，满脸胡子拉碴，男人脚步虚浮的朝他靠近。风甚至带起男人一股腥咸而苦涩的味道，无比浓重。

    他望着朝他走近的男人，即便饥饿的感觉快要占据整个身体，但他视线中甚至没有任何因食物的动容。

    那只黑狗忽而才睁开朦胧的双目，惊呼惊吓一般的朝一边飞快的逃窜，只因为见到眼前的这个在它心中象征邪恶的人类。

    那男人几乎竭力睁开着的双目甚至因黑狗这点虚弱的呜咽而睁的越来越大了，嘴角的弧度甚至因用力过度而带起无数丝脸上的皱痕。

    他以一个僵硬的姿态站立在原地，用那种狗类独有的姿态，四肢触碰着冰冷的土地。望着前方，身体却已紧绷着，仿佛已因狗身体上所带的本能而时刻警惕着。但细看他双目中却什么也没有，一片空荡。

    “小母狗。”男人口中喃喃着，声音无比尖锐，忽而却眼睛剧烈睁大仿佛眼珠都要爆裂了一般盯着面前的狗。

    “公…公的？”男人身体剧烈颤抖，不可思议的自言自语道，下一刻喉中竟发出一声如同女人常发出的语气词，甚至脚轻轻的在地上蹬了一下，如同面条一般扭着胯部，面部的五官竟如同纸一般皱了起来。男人遮掩在大衣之下的胯部，双腿之间甚至平坦到仿佛已经凹进去了。

    男人恶狠狠的将手中的香肠塞入了口中，眼珠仿佛要跳出来一般望着眼前的狗，被恨意与痛意充斥着，竟一边发着抖一边妄图朝他踢他。

    黑狗畏缩的躲在一旁仿佛要藏身于黑暗躲避眼前的危险，他垂头望着黑色的地，眼底死寂。忽而却毫无预料的扑向面前这个不知何时已流了满脸鼻涕与泪水的男人，牙齿中的冰冷如数注入男人同样冰冷的胳膊处的皮肉。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何时竟成了像这样一种生物，他没有看向那黑狗了，扑向男人的动作也并不像是愤怒或是害怕，只是如同宣泄般的从未有过的举动。

    他双眼之中没有怨恨与怒气，唯独缠绕着一层又一层紧紧裹住眼球的黑沉。

    缠绕自身的永远是一些千篇一律的老套东西，丑恶，冷漠，毫无任何意义，甚至引人发笑。

    黑暗之男人发出尖锐的哭叫声，随后他从怀中抽出了一个闪烁着寒光的东西，毫无章法的将手中的匕首刺入身下恶犬的脊背。

    每插入狗的后背一刀，他的骨头便好像更碎了几分。男人眼中下意识弥漫出泪水，即便是此时此刻，也近乎神经质般喃喃着。

    一片颠倒之中，他却忽而见到身下那只独眼灰狗的仅剩着的那只眼球之中冒出一点又一点鲜红的血液，伤处血液沾染了狗森森的白牙。

    是什么东西坠落到地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