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章节字数:5695  更新时间:18-07-03 2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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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墨很生气,他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到底在想些什么?本就是尘埃落定的事情却偏偏要来插上一手,揽下灭门屠山的罪名,便是这门派已经声名毁了大半但它也是白道名门,他是觉得白道要杀他的理由还不够多嘛!

    我擦干嘴角的血迹站了起来,召唤鬼军再强制把它们压下去,我的灵力所剩无几,“有事吗?”我笑道,半是明白他出现在这里的原由,看这杀了无数同类的名山就这般四分五裂,这样的好戏即墨是不愿错过的。

    “废话!”他掐住我的脖子,我一时喘不上气,也笑他终于不愿再装下去了,“你为何要唤出那些鬼怪,又为何揽下这罪名!”他加深了力道,不过是怪我坏了他的好事罢了:“你就是这样的不安分嘛!就非要让自己被天下唾骂!”

    我说不出话,血从嘴角留下像是一条红色的蛇爬上他的手背,他狠狠的把我摔在地上,我咳了几声不用抬头也能感到他那如针的目光直直的插在我身上。

    “你气什么?”我没有擦那些血反正还会再流的:“左右你们要一个替死鬼,只要揽住这罪名不是你们,那谁担下这罪又与你何干?”我说的轻蔑,即墨的眼睛微眯透着几分的不屑和危险。

    “与我无关。”他咬着这几个字像嚼着我的血肉,慢慢俯下身子看着我:“既是要与我无关,那一开始就得离我远远地,如今你已经是我棋局上的棋子,却说什么与我无关的蠢话,你真当我是你的奴仆随你差遣不成。”

    他自然不会是任何人的奴仆,他的眼中是冰冷刺骨的寒意,我猜自己怕是真的坏了他的计策,不过这样看来他也确实不是让人安心的人,背着鸿隐也设计着自己的棋局。

    “可我已经坏了你的事。”我勉强笑道强撑着身体,玲珑锁留下的伤口竟又开始渗血:“觉得不甘心就杀了我吧!”

    我向后一仰,闭上眼睛脑中的眩晕像是炸开一般随即便是一片黑暗笼罩了一切。

    我从地牢醒来的时候闻到的是弥漫四处的腥臭和炎热,眼睛一时看到的是黑漆漆的一团,等我真的醒的完全才知道还不如不醒,四周阴暗暗的一片只能看清手腕上的铁链还有重新回来的玲珑锁,我动了动身子从冒着炎气的地上爬起来,万幸身子还是能动的只是被丢在一处不见人的牢房罢了,我看了一下四周,影影绰绰的只有几个影子来回走着,手里也像是拿了什么兵器只是那身形确实不似人类,我应该是在魔界了,我叹了一声想来自己的任性委实为自己惹了麻烦,毕竟现在不是当年,没人护着我而且我也不是一方霸主,自身实力不霁又遇到比闻渊更狠心的人,也只能是阶下囚了。

    我摸了摸胸口的伤,玲珑锁确实在那里但伤口却已是一道难看的疤了,难不成我在这牢里睡了半年有余,我摇摇头向前走了几步,扒着铁栏叫住一人:“让你们主子在我有话跟他说。”那人未曾动分毫还是木头般的站在那里不闻不问。

    “你听到我的话了吗?”我伸手碰了他一下,指尖立时火烧一般红了一片,我缩回了手看着那人,想来即墨养在这儿的都不是活的,也省的我费心从他们那儿套出消息了。

    我干脆的坐在地上,看着那些邪物僵硬的来来去去却不曾看我一眼,那铸铁的栏杆上纹满了魔界的符文,我不知道该说是即墨过于谨慎还是他高看了我,有这玲珑锁在,我就是个半个废人,剩下那一半有用的只是在于我手里的花军,我索性不想再去纠结什么,复又躺在地上炎气从地表一层层的渗出,闭上眼睛又沉沉睡去。

    我再次醒的时候是被人打醒的,一巴掌很不客气的打在脸上,另一只手狠狠的掐着我的脖子,我晃了一下脑袋,看清到底是谁这么恨我。

    “干嘛?”我看着即墨,他着一身墨色长袍红色收边绣着繁复的金文,看着倒是非富即贵,只是那双眼睛却是嘲弄和不屑。

    “圣尊倒真是安逸。”他说着凉薄的话,手指滑过我的伤疤:“在魔界地牢也能睡得这般安稳,连我来了也不知道或者说你只是不屑于见我。”

    “这是你的魔界你的地牢,我就是不屑见你,你还是要来不是吗?”我笑道,又是一巴掌打在脸上,我只觉得头晕的很,连即墨的脸都有些看不清了。

    “你倒是明白。”即墨卸了那些虚无的客套和调笑,整个人都无情的可怕,他说彼岸花军,我微微一笑知道他不杀我的原因就是这支军队。

    “无可奉告。”我看着他,彼岸花军是我的,你想得到它们必须先杀了我,我知道你不是不想杀我,只是杀我之前我不肯召唤它们的玉佩给你。

    即墨长叹一声像是很可惜的看着我,“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没有办法了吗?”他笑着说,眼睛像是致命的毒药死死的看着我:“魔界有的是法子让你开口。”

    “那个人。”他凑近了我,低语道:“住在脱扈山的那个人,是你的朋友还是情人,你好像很在意他啊!”

    我感觉浑身像是爬满了毒蛇:“别动他!”

    即墨微微一笑,拍了拍手,一个血肉模糊的人被丢了进来却不是帝修,而是惜楼。

    “他是你外甥对吧!”即墨说道,像是很满意的看着惜楼:“这是鸿隐送我的礼物,说是他可以帮我拿到玉佩,你说呢?”

    我如释重负般的看着即墨,眼角带笑是嘲笑:“你以为我会在意他的死活,他可是背地里干了不少害我的事情,正好你替我杀了他吧!我谢谢你了。”

    即墨松开掐着我的手,看着我摔在地上,“嘴硬的很。”他说道:“你不在意他也是情理之中,可是你不可能不在意你姐姐,你欠了他父母两条命,你再是不愿也会救他的。”

    他将惜楼留在了那里,退出门外隔着那层栏杆饶有兴致的蹲下身子看着我的狼狈:“三日之后,给我玉佩,否则他和你的那个小情人都得死。”

    我看着他的影子融进黑暗,却依旧记得他脸上的残忍,我爬到惜楼身边,他伤的很重气息似有似无,我信鸿隐下的了狠心把他丢给即墨,只是我不信有晔会默认这一切,若是有晔不知,那我还是有几分活路的,毕竟有晔是要来找他徒弟到时候一顺手就把我救了也未可知,不过前提是他这个徒弟要活着,我认命的顺着伤口让惜楼喝了几滴心头血,不能治伤但能救命,而且我现在也无法可施只能如此。

    我疲惫的躺在地上,一如片刻之前只是这时我身边多了一个同样遍体鳞伤的惜楼,我想即墨可以不用等到三天之后,我现在就可以把玉佩给他,玉佩给他给别人对我来说没什么不一样,天下如何苍生何处,从来都是与我无关的事,他便是要用了玉佩涂炭生灵也与我无关,而且我怕痛,若是他让加在惜楼身上的刑法如数落在我身上,我早就招了,不过现在的事情是我不想死,若是玉佩交出去我一定没命,要是不交我也不会活着,毕竟即墨不是个有耐心且良善的人,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暗自调了心脉,玲珑锁这次倒是没锁死了心魂,我动了动灵气很痛但不是没有,我的头又开始晕沉沉的厉害,像是脑袋里翻了船一般到底还是迷糊的昏睡过去。

    我再醒的时候,倒是自己醒的,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几日也不知道离即墨规定的日期还剩了多少,这玲珑锁确实没锁住心脉我勉强提了口真气,那铁栏上的符文却猛的震出金光,那群怪物立时将刀剑刺向牢笼,我险险的躲开了,暗骂即墨的把戏真是绝了,过了半晌那些刀剑才慢慢的收了起来,他们散出一条路露出后面即墨似笑非笑的一张脸。

    我看着他,他说道:“三日已过,圣尊想的如何了。”

    “睡了一觉,你就来了我还没空想呐!要不。”我歪了脑袋看着他:“你再舍我几日,我再给你答复。”

    即墨的笑深了几分:“也不必了,圣尊一向是干脆之人,不如现在就给我答复,我再决定好不好杀了他。”

    即墨的刀穿过铁栏横在惜楼的脖子上,游戏般的破了些皮肉。

    “帝修呢?”我看着那刀,问的莫名其妙:“你没找到他是吗?”

    “我会找到他的,然后给你们合葬。”即墨说道,刀刺入了几分,惜楼动了下身子倒是醒了,看着横在脖子上的利器,瞪大了眼睛。

    “我可以把玉佩给你。”我说道:“可惜它现在不在我手里。”

    “在你的小情人手里?”即墨看着我,似乎我再多说一句就让惜楼身首异处。

    “不在帝修手里。”我摇头:“闻渊死的时候我把玉佩藏在他的身上了,想着一了百了。”

    即墨一掌拍碎了铁栏,我看着那些符文四散,然后随着它们一起被撞在墙上,颈间横着一把染血的刀。

    “我说的是实话。”我看着他:“我再怎么蠢也不会把它带在身上,我要是带着它你不早杀了我了,还会乖乖的让我多活了三日。”

    “所以你把它给了一个死人。”即墨的眼中染了血色:“倒真是合了你的性子。”

    颈部鲜血淋漓,染红了刀身还有我的衣裳,成了灰色的白衣红了半边,若是死在即墨手里也罢,只是这样的死法我着实不喜欢,万幸在我以为脖子要断掉的时候,他收了刀抚上我的半边脸擦干上面的血迹:“若是你骗我,我就杀了你认识的所以人,折断你的所有骨头把你用铁链挂起来,日日夜夜看着他们的尸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没力气再去和他说什么,看着他不屑一顾的离开,留我躺在地上狼狈的可以,倒是惜楼慢慢的凑了过来,笨拙的用腰间的破布帮我按住伤口。

    “不止血会死的。”他见我看着他不自在的低了头:“你到底也是我舅舅,我不会看你死的。”

    我轻笑牵动了伤口痛得厉害,惜楼慌忙按的更紧了。

    “别慌死不了。”我说道:“也别乱动外面那些怪物身上有符咒会烧了你的。”

    “那我们就这样待着吗?难不成你真等他去盗了掌门的墓再回来杀了我们。”惜楼的气息也是不稳的很,我真不知道把我们两个老弱病残的看的这般紧有何用。

    “现在你我都无力于他抗衡,只能等着。”我说道:“再说你们掌门的墓穴也那么容易闯吧!对了你们把闻渊埋在那儿了,可别是辉诸,那地方现在可是畅通无阻,小孩子都能进去。”

    惜楼的脸上有了窘色,“看来还真是埋在那儿了。”我笑着摇了摇头:“也是,辉诸历代掌门的墓穴都埋在后山禁地,闻渊自是不能例外。”看来闻渊尸身不见的事情,鸿隐倒是瞒的满当,还弄了假棺送到禁地。

    “那辉诸现在可还有人在?”我问道,最好有晔在那儿,那么还能拖一会儿。

    “师尊师叔他们都还在辉诸。”惜楼答道:“您闹的那一场,辉诸诸多弟子死伤只能先留在辉诸养伤,等过些日子一切安定再去明楼。”

    “那我也是救了你们了,你们要不是留在辉诸养伤,那祖坟就要让人给刨了。”惜楼瞪了我一眼,松开了手,我顺势将那块破布缠到脖子上:“不过,你为什么在这儿,魔界人去找你,有晔难道不会护着你吗?”

    “您做出那种事情,师尊就是想护着我也得仔细思量思量。”惜楼话里倒不见一句对鸿隐的埋怨,反而对我是不满的很,看来又是个被鸿隐骗的可怜人。

    “那他就看着你跟着我一块死。”我抬眼看他:“而且即墨去了辉诸,你觉得凭着留在那儿的残兵败将能挡得住他,估计辉诸这下真要灭门了。”

    惜楼一愣突然按住我的肩膀:“那你为何要说玉佩在掌门那里!为何要引那些妖邪去辉诸!你就非要让辉诸覆灭吗?你怎可如此狠心!”

    “他人死活与我何干。”我推了他几下,他力道不减反增像是要捏碎骨头一般:“况且,禁地里有一些符文能抵得住即墨,有晔他们要是明白些就放着即墨去禁地,要是非要硬碰硬我也没法,而且我要是不说玉佩在辉诸,即墨立刻就会杀了我们,难不成你想为了别人自己去死不成。”

    “那也不该牵扯无辜,更何况他们都是我的同门。”

    “无辜?同门?”我笑:“你是看高了他们,也看高了自己,他们从未忘记你是妖邪,你也别忘了本才好。”

    “便是妖邪我也不会残害无辜,而且你弄出那般大的动静之前师尊都是对我极好的,不曾半点假色。”他的声音高了一些,透着心虚。

    我瞥了他一眼,他心里善恶已分多说无益,倒还不如恢复些气力逃出去才是正道,这样想着我就不在理他,爬在地上装睡,惜楼见我如此便愤愤的哼了一声,离我远远的坐着,很可怜的缩着一团。

    看着惜楼的样子,我的心没出息的一软再软,说实话,我从未对这个外甥多上过心,三千年也是如师傅一样教会了他法术修行,平日里也是吵来吵去各看各的不顺眼,到我一意孤行的时候也从未想过他的感受,我知道他是真心喜欢辉诸,喜欢有晔的,而我毁了这一切还让他陪着我等死,这样看来我和三千年前毁我珍爱堕我入魔的人也没什么区别,我也是那些薄情寡性之人,无情自私的很。

    这样想着,我倒是下定主意要救了惜楼出去,不为别的我可不想再出一个圣尊,毕竟惜楼与我是血亲,他的血也能驾驭花军。

    运气半晌我总算是提了些真气,念来符文召出花军,虽说寥寥几个却足以对付那些魔怪,毕竟他们身上的炎火,花军是不必怕了。

    我从地上一把拉起了惜楼,他还是有些愣神的,“快走。”我有些着急,这些花军是撑不了多久了,而且即墨若是回来就死定了。

    惜楼这时也不啰嗦,紧紧的跟着我,可是等摸爬滚打的从那地牢出来,才发现那门上是一块石板刻画金符纹丝不动,而身后的花军已然烟消云散留了一地的狼藉。

    我和惜楼面面相觑只觉得不妙,“你下次做事情之前能不能先好好想想!”惜楼生了气,劈头盖脸的抱怨道:“每次都这样莽撞,现在该怎么办!”

    “放心,即墨回来也不会杀了你的。”我索性靠在那符文上:“既然逃不了,就干脆和他谈谈,反正他要的是玉佩,我们手里有了底牌也有底气。”

    “玉佩到底在那里?”惜楼凑了过来:“莫非不在辉诸,你这是祸水东引故意害师尊他们!”

    “闻渊身上真的有半块玉佩。”我说的是实话:“剩的半块在别处。”

    “你为何要在掌门身上藏下半块玉佩?”惜楼不信:“你与他是仇敌,这般重要的玉佩又怎会放在他身上。”

    “我们不是仇敌。”我想起以前的事情轻轻一笑:“他是我喜欢的人,也是我的师兄,我敬他爱他护他疼他,只可惜魔道殊途我们还是得不死不休,他死了我给了他半块玉佩也没什么不好的。”

    惜楼瞪大了眼睛,这些事都是他不知道的,他听见的看见的都是那些魔道纷争妖邪作乱白纸黑字的妄言,而不是与他不经意间谈起的一些尘世柔情。

    “不信?”我笑道,底下头看着自己的累累伤痕:“不信也罢,反正不是好结果索性是假的反而更好。”

    “舅舅。”惜楼第一次这样称呼我,我一愣听他说道:“你喜欢掌门是真的吗?”

    “我何苦骗你。”我说道:“所以你别喜欢有晔了,别和我一样的结局。”

    惜楼一惊立刻说道:“我不喜欢师尊,舅舅你别胡说。”

    “是不是胡说你自己明白。”我看着他:“路有千万条,那条都没错,只要你走上那条路之前知道它是什么样的结局,你不悔就可以了。”

    “不悔?”

    “对,不悔。”我说:“我从未后悔,你也不悔就够了,不要顾及旁人什么,你不欠他们的就没必要按住他们的脸色选择。”

    “嗯。”惜楼应了一声,我明白他是记到了心里,但他的肚子倒是不合时宜的叫了一声,他摸了摸肚子,他是上微还需五谷维持元气,我即便是伤痕累累也是知微之境不用五谷也可,即墨就是知道这些,这些天他连口水都没送来。

    “忍忍吧!”我说道:“即墨没什么耐心,估计要不了几天他就回来了。”

    惜楼点点头却是皱了眉,“你不要觉得自己修行低还需五谷维持。”我说道:“修行这件事急不得,各人的天分不一,你差了点。”

    

    

    作者闲话:

    动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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