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梅园相会

章节字数:6364  更新时间:18-05-09 14: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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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着满怀的东西往里面走去,将莲花灯搁在桌子上用以照明,桌子旁边的一张脸吓得她将怀里的东西全都掉落在地,跳开三步远,才拍拍胸膛,“舅舅,你吓死我了。”

    “红杉,去点灯。”刘盈的声音响起。

    “诺。”随后满室亮堂起来,红杉,芍药,鸢尾等人看了一眼脸色难看的刘盈,识趣的退下了。

    “舅舅。”

    “怎么,朕来了,你却让朕在这枯等。”

    “舅舅什么时候来的,刚才那街上热闹的很,你没有看见真是太可惜了。”走到他身边坐下。

    “朕接到你的来信,快马加鞭这才赶到,你倒是惬意的很啊。”

    这一来一回,确实耗费一些时间,“别生气了,舅舅,我这不是好心吗,没算准时间。”

    “好在明日休沐,我才能跟你一起胡闹。”

    “莫气莫气,明日再带你一起去看梅花。”

    “主子,水送来了。”

    “进来。”送水的来来回回,张嫣叫住他,“你这里可还有空房间。”

    “回姑子,没有了。”

    “这可如何是好,红杉,让阿兄把房间让出来。”

    “不用这么麻烦了。”

    “那不行,驿站的床又不似宫内,两个人不够,况且只有一床被子,我让阿兄另寻他处就是了。”

    “好了,将就一会儿就是了。”

    “可是。”

    “没有可是,快去吧,水凉了就不好了,又要风寒了。”

    自己亲去取了衣衫,穿上内衣和中衫,“鸢尾,去换水,不过舅舅,你衣物没带来啊。”

    “出来匆忙,没有。”

    “你看,我们还不是要麻烦阿兄。”叫住鸢尾,“鸢尾,去叫沉香借阿兄几件衣衫来,要一整套的。”

    待刘盈去洗漱之时,张嫣拿出一个一尺高的木盒子,里面放着的是化妆工具,今天来的匆忙,都没有用到的时候,明日一定要用。

    鸢尾上前,手捧张堰衣物,“你进去服侍吧。”

    她站起来,从自己带来的行李中翻出一件男装的行头,以供明天使用。

    室内燃着火盆,两人身上也都披着毛裘,“这两天过得怎么样?”她和刘盈一起坐在榻上,中间摆放着一张矮桌,上面放着围棋。

    “很好,很好啊,我觉得比东市还热闹,比长安城好玩多了。”

    “你可不要乐不思蜀了,将军,你输了。”

    “舅舅,你就不能让让我吗,每次都是我输。”

    “你的棋艺总是长进不大。”

    “那我们来围棋。”

    “夜深了,我们该休息了。”

    “我还不困,你想睡就先睡吧。”

    “一起。”下了榻来,拉起她的手,走过屏风,“我睡外面。”

    “好吧。”她爬了上去,自己紧紧贴着墙边,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只是这床实在小,两个人平躺在一起,手还是能碰到一起。

    自己侧身躺着,躺着躺着也就睡着了,在她睡着的时候,刘盈还未睡着,侧身看着她的后背,也闭上了眼睛。

    第二日她醒来就感觉自己手下是温热的肉体,不用睁开眼睛也知道是怎么回事,真想打断自己的手脚。

    悻悻然睁开眼睛,从他身上下来,掀自己那边的被子,刚要跨过他的身子时,就看到他睁开了眼睛,“舅舅醒了。”从床上一跃而下。

    “舅舅你再躺一会儿,我去换身衣衫。”

    拿过昨晚准备好的衣衫,拐个弯去了另一边,解下内衫,将白色布条一圈圈缠绕在胸间。

    换好玄色深衣,看看自己的胸前,还是不甚满意,但好在是冬天,外满还能罩着一件宽大的皮裘。

    “舅舅,你看我如何?”声音暗哑,不负女子之声的娇柔。

    刘盈起来,绕着她走了一圈,啧啧称奇,“你这声音是?”

    “我这声音学得像不像,像不像男子。”继续用男子的嗓音说道。

    “像是未成年男子。”

    “还有更像的呢,你看着吧。”走到铜镜前坐下,“这铜镜实在差,太不清楚了。”

    “有这铜镜你就该知足了。”

    “还好我聪明,我带着呢。”打开那个木箱,掏出一个铜镜,光亮可鉴,摆在桌子上,刘盈走到她身边站定,“你倒是宝贝多。”

    “还有更多的呢。”将长发盘起,用玉一根玉簪固定住,又套进一个玉冠。

    “这我还曾未见过。”

    “长安名门弟子,读书人士,除了长冠,这个销量最好了。”恢复自己的声音。

    “你的声音不能长久。”

    “当然了,那要压低嗓音,是要费一番力气的。”又拿出胭脂水粉,将自己的脸和脖子涂低了两个色调,不显得过分白皙细腻,又将自己的眉毛画粗画长,描了眼线,拉长自己的眼睛,打了个光,使自己的脸看起来棱角分明。

    将自己嫣红的嘴唇涂得稍白一些,用笔在自己眼角处加了一个小红点,仿若一滴红色泪痣,仔细端详自己的脸,很是满意。

    看看自己的耳洞,抛掉女士的长款流苏,用粉将耳洞涂了一番,又在那里点上了一个黑点,另一只耳朵则是带上了一个银色圆环,整张脸雌雄莫辩起来。

    站起身取来白色毛裘,靠近脖子一圈是黑色的狼皮毛裘,系好刚好遮住自己的脖子,挡住自己的脖子没有喉结的事实。

    压低自己的嗓音,“舅舅以为如何?”

    刘盈上下打量她,“若不细看,当真像是另一个人。”

    “如此就可以尽情玩了,你不知昨日,要避着好些人,都不够尽兴。”

    “舅舅,你也快些去洗漱吧,我也好好为你打扮。”

    “好。”

    刘盈穿戴好衣物,待在张嫣原先的位置上,张嫣半蹲着,将他的脸色调暗,眉毛亦是画粗,如同出鞘的宝剑,这一画整个人的气势都不同了,此时竟变得有些厉色。

    亦是画了眼线,将颧骨突出,两颊更加消瘦,又拿出一条胡须,刘盈不断后仰,“不要动。”

    给他添上胡须,捏着他的下巴仔细端详,又拿出笔来,在他嘴边点上一个黑点,在他喉结旁亦点了一颗。

    又拿出一方巾,换下他原先的长冠,拿过桌子上的镜子,“舅舅以为如何?”

    “甚好,你这手艺甚好。”

    “那是,我们走,我带你去赏梅。”

    两人打开门,守在门外的沉香和何进立刻行礼,“免礼。”听到这陌生的嗓音,立刻抬头,随后抽出剑来,“尔等是谁?”

    “放肆。”刘盈喝道,“还不放下,没眼力,阿嫣,我们走。”

    两人刚放下剑,刘盈和张嫣走出门口,就又被人叫住,“等下。”两人转身,张堰走到他们面前,“你们是谁?竟从我阿妹房中出来,来啊,拿下。”

    “阿兄。”张嫣恢复原来的声音。

    “阿妹。”他上下打量,“你是我阿妹,这是怎么回事。”又打量她身边人,“这莫不是……”

    张嫣自然明白他的未尽之语,点头称是。

    “唤我从舅即可,还有,现在我是吕英。”刘盈说道。

    “是,从舅。”张堰行礼。

    “那阿兄唤我阿弟就是。”

    “不错,就名张孟,如何?”

    “堰记住了。”为了怕人认出刘盈身边之人,猜测到他的身份,带来的几人都被留在驿站,众人吃过东西就陪同着刘盈来到梅园,走了几步,就有人上前,真是想瞌睡就有人送来枕头,都不用自己费心寻找。

    “堰兄,真是好巧。”

    “平原君。”双方见礼过后。

    “堰兄真是好大的福气,昨日佳人在侧,今日美郎君在旁,羡煞我等啊。”手就伸过来,想要触碰张嫣的脸颊。

    刘盈一下子拍在他的手背处,张堰拍了个空,“你放肆。”

    “休得无礼。”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平原君,你休得无礼,这是我阿弟。”张堰开口说道。

    “那他是谁?”声音阴沉,这还是第一次被人当众落了面子,上下打量这个头戴方巾之人,在心里猜想此人定当不是士族之人。

    “他是我从舅,名唤吕英。”

    “我怎的没有听过这名号。”

    张堰看向刘盈,“我常年在砀郡单父县任职,最近刚入京。”刘盈拱手说道。

    张堰在昨日就明白他身边之人的身份,“我看平原君身边的郎君也是不错,不知可否引荐一二。”

    “这是闳孺君。”

    “平原君身边有此等郎君,确实有福。”

    “堰兄过奖了。”只见他身边之人很不客气的瞪了他一眼,却也是没有出言反对。

    “我府中亦有一名郎君,平原君可有兴趣啊。”说此话的意思就是两个郎君交换。

    “放肆。”不待平原君说话,他身边的闳孺开口说道。

    “你放肆,岂敢同我如此说话。”既然知晓此人是谁,他就要当面羞辱于他。

    “阿堰,够了。”刘盈开口说话,张嫣就知道糟了,闳孺转头打量于他,面露异色。

    “阿兄,我们走吧。”

    “好吧,平原君,告辞。”

    三人离去,闳孺看着三个人的背影,“我总觉得似曾相识。”

    “你莫不是真如张堰所说,看上他了。”

    “你别胡说。”甩袖离去,“你等等我。”

    见识过园内风景后,刘盈对张嫣说“这些人活得比我还自在。”

    “这些人怎能跟舅舅相提并论,云泥之别。”

    刘盈笑得苦涩,再也不发一言,张嫣见此,暗道不好,“其实看久了也就这样,舅舅觉得呢。”

    “这满园梅花很是难得,不知是哪个豪门巨富?”

    “这我倒知道,我见过了,是一户姓秦的人家。”

    “是吗,这些富户说不定比我的私库还富有呢。”当今百废待兴,皇帝确实没什么私库。

    “舅舅富有四海。”

    “你就别逗趣了。”两人在石墩上坐下,“此番出宫来,方知什么是自由,这二十几年像是白过了一样。”

    “舅舅怎么这么说。”

    “你们退后。”刘盈对身后的两个人说,随后看着张嫣,“你也该知道,我小的时候就是一个平民百姓,也曾下过田,后来父皇称王,我们并没有得到什么,反而更不太平了,最后,我们入主长安,日子也不好过,好过了些是在我称帝后,但是母后把持朝政,我能怎么办。”自嘲的笑起来。

    “今日看到他们,我才觉得他们活得真好,比我好多了。”

    张嫣这会儿觉得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孟媖,你觉得朕不当皇帝怎么样?”

    “那陛下想当什么?”

    “朕小时候,最想的是当一个富家翁。”

    “那富家翁天天干什么?”

    刘盈沉默片刻,“那你觉得我当隐士怎么样?”

    “隐士又干什么,天天赏花赏月赏秋香嘛。”她心中暗笑。

    “那若阿嫣有朝一日能离开皇宫,又想干什么?”许是被刺激的厉害了,他反问道。

    “我啊。”张嫣托住自己的腮帮,“我想找个我爱,爱我之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春赏百花秋望月,夏沐凉风冬听雪,能一起垂钓,一起玩闹,一起吃饭,白头偕老。”

    刘盈转头看着她一脸向往的样子,“你若是你找不到这个人呢。”

    “那我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带上奴仆两三人,平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什么都不用想,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反而自在。”

    “你在宫里也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啊。”

    “那不一样,宫里的规矩总是多的,我也轻易不敢行差踏错,我也不喜欢勾心斗角。”她一直相信只有真心才能换真心,既然刘盈能将这种话告诉她,她也不介意对他说一些真话。

    “你舍得离开自己的亲人吗?”

    “若有朝一日,我有能为之不顾一切的人,那就注定我会抛弃一切。”她说的斩钉截铁。

    “听你这么说,朕也该想想,若是不当皇帝,朕能干什么。”

    “外有匈奴倭寇未灭,内有诸侯不定,陛下统领天下黎民,若是您放弃了天下,又有谁有您的仁德之心,会减轻赋税,善待黎民呢。”

    “这是您的使命,您若累了,就休息会儿,再继续负重前行,我的肩膀可以借给您。”拍拍自己的肩膀。

    刘盈看向她的肩膀,慢慢的将头靠在上面,阿嫣莞尔一笑,继续说道,“其实每个人都在负重前行,我们有天下人羡慕的权势,却没有百姓的自由,百姓有我们渴望的自由,却不一定能衣食果腹,一将功成万骨枯,有些事情就是注定了的,我曾经很庆幸自己生在诸侯家,到现在我依然这样庆幸着。”

    “我享受着天下人给我的荣华富贵,却没有什么可以给他们的,这是我愧疚的。”

    刘盈安静的靠在她的肩膀上,并不说话,直至白起的来临。

    “淑君?”肩膀上的头移开,张嫣站起来,“白起。”左手按揉自己的右肩。

    刘盈站在她身后,手搭上她的肩头,给她按揉起来,“你怎么知道是我?”

    “我刚才碰到了你阿兄,他告诉我的。”

    他挑眉,“那你告诉我,我扮男子可像?”压低了嗓音。

    “我还真不知道你会这个。”

    “你不知道的还多得很呢。”

    “他是?”

    “他是我……”感觉肩膀一疼,惊呼一声,人就要被按得蹲下来,未尽之言也被打断。

    “淑君乃我细君。”接下来扶着张嫣的胳膊。

    白起呆愣在原处,随后就要跪倒,扶住他,口称免礼。

    张嫣不满的看着刘盈,刘盈的眼神看向别处,张嫣见此,只好又看着白起“白起,你来找我干什么啊?”

    “我从画作那边过来,今日东家的彩头是一株三色梅,我觉得你很会喜爱,就来告诉你。”

    “三色梅?”

    “是啊,三色梅花为一株,前所未见呢。”

    “我喜欢,我们快走吧。”立刻上前,不顾跟在后边的刘盈,等他们来的时候,这里已经围满了人,里三层外三层,都见不到里面的情况。

    沉香红杉在前面开道,费尽千辛万苦终于到达了里面,里面较之昨天多了四五张桌子,十张桌子排成一排,现场已经有人在作画。

    张堰挤到他们身边,对张嫣说“我就知道你会来。”

    “也就你来得及时,看到三色梅旁边的三炷大香没有,已经燃尽了一支,现在是第二支,我也算过了,每支燃烧时间是半个时辰。”

    张嫣在心里换算时间,总共三个小时,现在看这情况,只剩下一个多小时。

    “我要那三色梅。”

    “这是当然。”白起朝正在作画的一个人招收,让后陪同她走上去,亲自帮她铺开白纸。

    看看旁边,都是作的梅花图,确也应景,再看看桌上的颜料,也是丰富,已然有了三种原色,红,绿,蓝。又添了水墨黑和黄色,比不上宫里自个儿准备的四十八种颜色。

    先是画出一面土墙来,土墙上开着数个小窗,未被雪覆盖的木窗和檐下以棕黄涂色,墙下方是一条被白雪覆盖的小路,远处是被雪染上的常青树以及枯黄的数干,因为没有白色,只有用浅黑来映衬白雪。

    随后墙上伸出大片枝芽,蘸取红色颜料点缀其上,由大红到浅红。

    放下手中的毛笔,也只剩下最后十几分钟了。

    最后是由场中的所有人来评论胜负,最后和另一人竟然是五五之树,另一张是万梅图,漫山遍野的梅花,张堰上前交谈,希望另一个人能自动放弃。

    那人却是不肯,白起亦是上前交谈,论道最后张堰以势压人,也是不肯,这人一看就是心高气傲之人,才越发不肯。

    “堰君怎可以势压人呢?”正是那平原君带着闳孺哈哈大笑,漫步上前。

    “你想干嘛?”张堰怒目而视。

    “我只是觉得既然堰君也如此喜欢,不如就将这三色梅,一分为二,你觉得如何?”

    “什么如何,这是我的。”张堰看着那个闳孺,一直盯着刘盈看,张嫣错步,瞪一眼闳孺。

    大笑声再次传来,“都围在这里干嘛,当真是热闹的很啊。”来人正是吕禄。

    “堰弟,这里为何如此热闹?”

    “禄兄。”张堰搭手,打过招呼。

    平原君朱建也上来见礼,人群越聚越多,刘盈唤过芍药,在她耳边说了一句,然后又在张嫣耳边说“吕禄来了,我们先走一步,这三色梅,一定会是你的。”

    芍药上前在张堰身边说了一句,然后退到一侧,张堰皱眉,看向吕禄,对那书生说“不若就让主家来评论吧。”

    既然这样,谁也说不出话来,那姬姓主家上前拱手“这两幅画各有千秋,实在是难以评论啊,万不想因为这三色梅而伤了和气啊。”

    “本就是五五之数,我好言相劝,又不曾巧取豪夺,本想让我阿弟开心些,如今弄得倒好,实在是无趣极了。”

    那少年也面带羞涩,拱手道,“你说得确实在理,我还想同舍弟再来一副丹青,再决胜负。”

    “我阿弟身子不适,先回去了。”

    “我亦佩服舍弟画技,不知可否引荐。”

    “见过我阿弟,你就割爱三色梅。”

    那书生点头,“既然如此,就随我来吧。”然后指挥身边之人将三色梅搬走。

    平原君等人也跟上,张堰说“家中容不得平原君这个贵客。”甩袖而去。

    闳孺叫住吕禄,“吕兄可认识一个吕英?”

    “吕英?那是谁?”

    “没什么。”

    “那吕兄可知晓堰君有一阿弟?”

    “堰确有庶弟。”

    “刚才那少年可曾见过。”

    “没有。”

    “多谢吕兄了。”

    “如此我就走了。”

    在他走后,朱建问道“你是发现了什么?”

    “只怕那人是陛下。”

    “你说什么?”朱建差点蹦起来,“陛下哪是这个样子,我也曾有幸见过陛下。”

    “是你见的多,还是我见得多。”

    “那刚才那少年莫不是新宠?”闳孺并不说话,直接走人。

    三色梅抬回驿站,张嫣绕着这三色梅走来走去,啧啧称奇,刘盈看了一眼就坐在一边,张堰和那书生坐在另一边,吕禄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吕禄笑着对张堰说“阿堰,你这小郎君好生俊俏。”上下打量张嫣。

    “你别胡说。”

    “这又是谁?你新交的朋友。”走到张堰身边坐下。

    “是啊,是啊。”刘盈得到张嫣的叮嘱,轻易不再开口说话,得到张嫣颜色,张堰就陪着吕禄和那个书生就一起出去了,刘盈又才踱步过来,“阿嫣,我出来的时间可不长,你都看了半天的三色梅了。”

    “这三色梅我前所未见,实在好奇。”

    “等带回宫里,你就能好好见了。”

    “那倒也是,不过今晚舅舅是要连夜赶路吗?”

    “明日还要早朝。”

    “那你是见不到夜市了。”

    张嫣惋惜的说道“下次再来吧,这次只能这样了,我让沉香红杉跟你一起回去,你下次出来可是要多带一些人出来。”

    “不用了。”

    “不行,让他们跟着回去。”张嫣态度坚决,刘盈只好作罢。

    站在驿站外面,刘盈等人坐在高头大马上,刘盈看着张嫣,“那你自己要小心点,去找张堰,还有,早日回宫,好吗?”

    “好。”

    “我走了。”

    “嗯。”刘盈骑马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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