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

正文  三十四、毕业

章节字数：3123  更新时间：18-07-13 06: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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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取毕业证的那天，疯子早早到辅导员办公室外等着，疯子剪短了头发，一身半职业的着装看起来意气风发，不过看那种迫不及待的心情更像是期待着久别重逢的喜悦。八点多开始领取毕业证书，一直持续到下午五点下班，这种喜悦变得焦躁，最后变得失望。青青看到疯子还着这里等，便拍着肩膀说：“回去吧，他的证书也不在这，可能书记已经给他了，”疯子失望的看着青青说：“还没恭喜你，读研感觉怎么样？”青青苦笑着说：“就像我的笑容一样苦。晚上一起吃个饭吧，就咱们几个，就当是散伙饭”疯子失落的点了点头。

    晚上，杨家姐妹、大阳、小林子和疯子悉数到场，满桌饭菜，疯子却提不起胃口，尤其是看到不知是谁点了一盘地三鲜后更是心里难受，一来是散伙饭预示着以后各奔东西，有离别的伤感，二来则是原来的圈子依旧唯独少了最重要的一人，还是不免有些失落的相思之苦。

    杨丹丹见场面尴尬于是假称同事有事，得去照看一眼便脱身离开，不过其实她一走反倒轻松了一些。小林字说：“都吃吧，一会凉了不好吃了，”青青吃了一口菜，端起酒杯一口干掉了一整杯。大阳说“你轻点，我们毕业又不是你。”疯子说：“是啊，我们的四年说过去就过去了，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小林子说：“你是不是还想着石头呢？”大阳给小林子使了一个眼色可惜为时已晚，疯子没回答，反而问大阳：“你从一开始就看不惯我们，没在一起你开心么？”大阳被这么一问有点尴尬的说：“这什么意思？又不是我把你们分开的，我虽然不喜欢俩男人搞在一起，但是疯子，说实话，我挺佩服你的，真的，到现在你还能念他到这个份儿上！”小林子说：“可能石头也是这样吧？”疯子说：“有啥佩服不佩服的，我都快成为笑柄了。喝酒吧！”几个人又轮番的喝酒，然后疯子提议说：“咱们每个人说点心里话吧，说说对在座各位的评价，或者看法，说好说坏不许生气，但求真心！就从我开始，顺时针来，最后青青收尾行不？”几人一致同意。

    疯子说：“咱们寝室，一向很团结，我最怀念大一还有大二，咱们在一起上课，在一起吃饭。虽然没有女人，可是就是让人觉得怀念，感觉亲切。小林子，年纪在我们里最小，我承认对你谈不上好，不过这你要赖就赖石头去，谁让他一天天就知道照顾你，说实话，有个人照顾你，对你好，我也为你高兴。因为你是省外的，人生地不熟的，估计毕业以后再见面的次数都是有限的，可是咱们是四年的兄弟，最后我还是谢谢你能理解过我们。大阳，咱们以前关系也还不错，就是你看待我们这类人的时候的态度让我生气以外，咱们还是很聊得来的，一起打球，一起玩游戏，一起聊黄段子，虽然总他妈盖我的帽，但我们也算是是臭味相投，毕业了，我想和你说声抱歉，以前我总是犯浑，总和你吵架。不过我现在还挺享受和你吵架的。你总吵不过我。”说完敬大家一杯酒。

    大阳说：“那是我让着你。”疯子接着说“还有青青，我们认识最早，在导员办公室我们就认识了，我知道你对我好，说实话我真不知道你是喜欢我还是只是想通过我帮你保研，反正咱们俩各取所需吧，我特别谢谢你在石头走的那段时间陪着我，不然我真不知道要怎么挺过来，也谢谢你对我俩的包容。你知道吗，你们的包容，你们的不嫌弃，你们的祝福才是石头最想要的。”说完又把眼前的啤酒一口气喝了下去。

    小林子起身说：“疯子最爱欺负人，但我知道，咱们711的四个人感情是这个大学里感情最深的。疯子，大阳还有石头，石头最爱给人起外号，咱们这些外号都是他起的……”说了一半就有些哽咽，“你们说吧，我说不出来了……”

    大阳起身说：“完蛋货，其实话说回来，咱们里面人最好的还是石头了，这小子热情，处处为别人着想，我虽然接受不了你们，但是你们还是让我佩服。小林子就是小老弟，希望你在新的学校好好完成学业，没事回来看看哥几个。青青是小姨子，就不说了……”

    青青哭笑不得的说：“你们一个寝室就像是一个家，看见你们的兄弟之情我真是好感动，其实男生的义气最纯粹，不像我们这帮女人，一天除了八卦就是嚼舌根，我多想自己也是个男人，不用勾心斗角，也不用生孩子。其实我最对不起的就是丰丰，最开始我只想着保研，可后来因为喜欢你甚至是有些嫉妒他。”说完这些轻轻开始哭，疯子在一边安慰了几句，青青略有醉意，又接着说：“那时候，石头姑妈来了，知道了石头的事儿，还被气的住了院，这事儿我有一半的责任，是我对不起他。说到底他才是最无辜的，你要是生气就气我吧”说完就哭的更厉害了。

    疯子拿着纸巾给轻轻擦了擦眼泪说：“我早就不生气了，再怎么生气他也回不来，我应该庆幸，庆幸这个混蛋这么有魅力，庆幸这个混蛋还让我放不下！”青青抱着疯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大阳背着青青回家，小林子扶着疯子回到寝室，也许是两个人都有所遗憾和歉意，所以喝了很多，尤其是疯子，本来就不能喝酒，硬要喝到吐，吐了还吵着要酒喝。小林子擦了擦疯子的脸扶他到床上睡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疯子睡觉开始不老实，不是左右翻身就是半夜喃喃自语，也听不清说什么，然而这些小林子都看在眼里。

    早起疯子眯缝着眼，揉了揉昏沉的脑袋，桌子上摆了一碗白米粥，疯子盯着看了一会儿，像是没有醒酒，就在那愣愣的坐着。小林子洗漱完回来看疯子在桌子前呆坐着就说：“喝吧，昨晚上吐了好几次，早上喝点粥吧。”疯子回头眯眼仔细看了看小林子，然后又转身端起碗，他看到白米粥，又想到那天在火车上买的那两碗粥，石头还喂他喝了一口，那是这辈子喝过最好喝的一口粥。

    小林子说：“你喝吧，喝完我告诉你一件好消息。”说完递过来两个证书。疯子接过来一看，一本毕业证和一本学位证，上面赫然写着一个名字“申石”！疯子睁大眼睛，看着这两个字说：“他来了？”小林子说：“没有，你先喝粥，喝完和你说。”疯子说：“你快说，快点”小林子说：“有人交代的，要喝完这个粥。”疯子大喜，两三口喝光了手里拿的那一碗粥，“这会说吧，”小林子慢悠悠的说：“本来是不想和你说的，但是看你这么颓废有点不忍心。”疯子急不可耐的说：“快点说，别卖关子了。我都这样了，你咋这不不落忍呢？”小林子笑着说：“还有你疯子服软的时候啊”疯子把小林子按到在床上说：“你不说，你都对不起这个床，这还是石头让给你的！”小林子说：“我知道，正因为如此，我才犹豫，因为是他不让我说的，怕影响你的生活。”疯子说：“去他大爷的，”小林子说：“真的，他说他不好意思见你，因为他对不起你，”疯子不耐烦的说：“滚蛋吧，见不见也不是他说了算的，让我见到他不扒光他不可，不狠狠的抽他一顿，都对不起我自己！你说不说？不说我先扒了你！”说完伸手就去扒小林子的裤子，小林子挣扎了好几下可终究是抵不过疯子发疯似的攻击，只得求饶说：“我说，我说！”疯子这才停手。

    “不过你也别太高兴，取毕业证的那天下午，他给我打过一次电话，问你的情况，我当然说你很惨啊，为了等他孤零零的站在办公室外面一整天。”“算你小子识货，没白疼你。”小林子瞪了一眼疯子说：“你？你不对我暴力我就已经烧高香了。”“你没问他怎么样么？”“问了，不过他只是说还好吧，听声音挺憔悴的。”疯子一听最在床边自言自语的说：“就知道，他就是装的很能，这一年多都不知道他怎么熬过来的。”疯子心里很复杂，一边恨他一边又觉得心疼他，“不对，他这一年都没给你打过电话？”小林子无辜的说：“打过一次，就是你过生日你喝闷酒那次，我就在这接的电话，谁让你睡着了。那次不能怪我！”疯子后悔的拍着大腿说：“喝酒误事！操他妈的！”小林子说：“你不是不骂人了么？”疯子说：“爷今天高兴，都是这个混蛋惹得，他现在在哪？”“他让我别问，不过这个是他手机号，归属地是厦门，所以我说你也别太高兴。他也不好意思见你!”疯子得意的说：“这次不能再由着他了！有这个也好！他如果再打电话你就说我想他，一直在等他回来，我还在原来的单位上班就可以。一切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