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6047 更新时间：18-08-12 22:15
05
临近高一上的期末考试，天气逐渐寒冷，学习的紧张程度也大大提高，想起老师说的考到段前五就有奖学金的事儿，她就更加紧张了，大至整个人，小至神经末梢都处于紧绷状态。一中竞争激烈，入门考前在林修炜的帮助下复习了那么久都才勉强进了前五，她只觉得这次的希望渺茫。
这天周一，第一节班会课抽了一小段时间化学课小测，过后班主任把莫苒叫到办公室里，拿出化学的成绩登记表，一只手指着上面莫苒这次的成绩和班级排名，一只手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地说：你看啊，这是你开学到现在几次成绩，虽然说有进步，但是进步不是那么的明显。特别是现在难度加大了，很多女同学跟不上是正常的，这次直接从第4名掉到了第10名。你要知道，咱们学校都是精英，稍有一些差错，你的位置就被人取代了。你一直想要的奖学金，可不是那么好拿到的。”
这些话算是说到莫苒心里去了，她也正烦恼这件事情。“老师，我……”
“报告。”龚梵忽然沉稳而有力的声音打断了莫苒想说的话。
“对了，我经常看到你和课代表课间在讨论问题，要不，把你们座位调近一点，你们可是班上的尖子生，要是这样，咱们班准能评个先进班级啊。”张老师看到来抱作业的龚梵，忽然灵机一动地说道，脸上晕开的笑容仿佛是已经看到了奖金的光芒。
“好，我同意，就让她跟陈思琪换位置吧。”龚梵淡淡道。这样他耳根子或许能清净一些了。
“不，这不行，她是校长带进来的，点了名要跟你坐同桌啊，这个，真不行。不然就莫苒，林葙和原来你们前面的陈超，佩玲换吧。”班主任有些为难地说，有后台的人即使是她这种高级教师也不一定惹得起啊。
“好。”龚梵说完，拿起作业就离开办公室似乎不想给莫苒拒绝的机会。
莫苒什么也没说，就听这两个人把她的座位定下来了。不过这样确实不错，这样她就能多多沾染学霸之气了。她想着，然后快速走回班。
走廊的风很大，夹杂着12月的冷空气的更是“致命”，冻得衣裳单薄她不得不把低马尾散开，这样可以暖一些。恰好碰上生理期，真是不幸，但她只得默默叹息。
莫苒快步走向班级，在龚梵的帮助下换好座位，准备上课。
“苒苒，你没事吧，你穿这么少衣服，知不知道今天是今年最冷的一天啊。”林葙看到闺蜜冻到流鼻涕，不由地心疼了。
“没事啦，我的林大小姐，我只是恰好前两天把衣服都穿过了，洗完来没有晒太干而已，而且我穿的也不少啊，够多的了。”
“不行不行，我明天带给你点衣服，然后这个周末你一定要跟我去买些衣服，你都要感冒了大冬天的，听见没，正好这周天期末考试考完，你请客，我出钱。”林葙看不得她这样，都快冻感冒了自己还不心疼，她都心疼死了，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感冒了，别说奖学金，期末考能不能参加都不一定呢。
她们坐下，翻开语文书，等老师开始讲课。
窗口的凉风直直吹向莫苒，冻僵的小手插在校服口袋里，是她罕见的没有做笔记的课堂。散落的头发仿佛也感到寒冷，扎堆地取暖。他拍了拍她的肩，莫苒悠悠地转过来，疑惑地看着他。
“你……你们小声点。”龚梵犹豫了一下，说道。
“哦，好。”
他看她略微红肿的鼻头，微微发抖的身躯，把那扇在跳跃的篮球在幸存的窗户推向她那一边，把窗帘拉上。
陈思琪一下瞪大了眼睛，不满道：“梵哥哥，这窗户本来就被砸了一半，会透些凉风，你还把唯一那扇拉到她那儿，这么冷的天气，我们怎么办。”
“你侧一些坐，我挡着风就好。”
陈思琪一听难得一见的带着温度的这话，语气也一下子缓和：“哈哈，龚哥哥，你真好。”然后满意地调整了更靠近他的姿势，继续听课。
莫苒觉得这节课有些漫长，脑袋里昏昏胀胀，萦绕着深处翻涌不息的血水，夹杂着窗外袭来的丝丝寒意，不停摧毁着莫苒残余的意志。
语文老师说完下课的一瞬，莫苒整个人“轰”地一声，仿佛骨头酥软，就这样埋下头，趴在了桌上，凌乱的发丝惹人疼惜。
“苒苒，你没事吧。”林葙凑上去，小声询问。
“没事……”莫苒的声音弱弱的，仿佛就要昏睡过去了。
林葙看了眼黑板角落的日期，拨开她几缕错落的刘海，看见她没什么血色的脸颊，恍然大悟：“苒苒，我带你去医务室。”林葙试图把莫苒背起来，165cm，47kg的她比林葙胖一些，矮一些，也是细皮嫩肉的小公主，根本背不起她。
坐在后面的龚梵见状，有些急切地问道：“她怎么了？”
林葙如实回答，话音没落，龚梵一下站起身绕过陈思琪，快速地把林葙的椅子拿开半蹲在地上。
“梵哥哥，你不是要把她背去医务室吧。”陈思琪站起来，有些慌乱地问到，她一点都不想她的龚哥哥跟别的女性接触。
龚梵脱下校服外的大衣，盖在莫苒身上，背起她，丢下一个“是”和一个公主抱的背影给气急败坏的陈思琪，就大步走向走廊，消失在陈思琪的视线，林葙拿起莫苒的水杯，进办公室向数学老师请了个假，慌忙赶上。
林葙小跑追上龚梵，把她的水杯挂在龚梵手上，自己跑出校门，去附近的超市买了一大袋红糖和红糖。
此时，医务室里，年轻的女医生取下听诊器，看着躺在床上的莫苒，对龚梵说：“这个同学本来就有贫血的病根，在这个天气，恰逢生理期疼痛，估计也熬夜了，精力不怎么充沛，又营养不良，病根一下就爆发了，她且先在这里睡一节课，好好补气血，多吃点补品就好了。”
“哎，这孩子也是不会爱惜自己，知道自己生理期还穿那么少。”
“嗯……那需要吃点什么补品呢。”龚梵拿了纸笔，记录了一些医生说的。
“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又贫血了。”林葙拿着一大袋红糖和一些红枣，急匆匆地出现在医务室门口。
“是，然后这边上面是一些贫血需要的补品。”龚梵把刚刚写好的那张纸给她。
“哎，苒苒家很困难，她贫血的毛病是初中就有的了，初三某节课体育考试，跑800米，她跑完，出了一身虚汗，脸色也是煞白，到医务室看，说是贫血。我爸妈买了很多补品，她只要了一些，说是太贵重了。”林葙收下纸条，坐在旁边的病床上，看着莫苒的小脸。
龚梵不说话，只是感慨于这样一个倔强的女生。
“哦哦，龚梵你回去上课吧，我请了我和苒苒的假，你是我们班的希望啊，复习课一定要听的。我看着苒苒就好了，我待会儿给她吃点红枣喝点红糖水。”
“好。”龚梵转身回班。
大约半小时后，莫苒醒来，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看见林葙的背影，她坐起来，背靠在墙壁上，动作软软的。林葙才发现莫苒醒来了，帮她把背后垫了个枕头。
“姑奶奶呦，能不能好好对自己啊，你看你生理期熬夜读书，又穿那样。身子本来就不好，你这一折腾，你觉得你还有什么精力去面对考试，我知道你很想要奖学金，可是你的身体比什么都重要啊，你没有奖学金，没钱了我养你啊，你个小猪脑里面都是学习学习，还有没有我这个仗义疏财的好姐妹了，听到没，以后不要做这种事情，你的午饭，从现在开始，在食堂吃我们家大厨做的便当，之后我也在食堂吃了，盯这你。别一天到晚吃馒头，然后乖乖吃我给你的补品，不要说贵重啊什么的，你可以以身相许或者以后赚钱了再还呀，你看看你自己都瘦成什么样了，168的个子，才84斤，哎真是为你操碎了心啊……”
莫苒一坐稳就听林葙唠叨，唠叨了好多，大概用很快的语速唠叨了5分钟，语气里面透露出的满满的爱和关怀让莫苒很感动，除了妈妈还没有谁这么在意她。莫苒渐渐湿润了眼眶。
“怎么还煽情了呢，那我不说了不说了，乖乖的哈，我给你泡了杯红糖水在保温杯里，你现在喝掉，然后吃掉这些红枣，吃完就满血复活啦，然后再泡一杯留在保温杯里，我们就回教室去。”
林葙说着，起身去拿保温杯和红枣，看着莫苒把一杯红糖水喝完，一把红枣吃完才又去泡了一杯红糖水。
莫苒注意到自己身上除了被子，还有一件男士大衣，她记得，这个好像是龚梵的……他，没穿这个就回班了？莫苒有些担心他，他会不会因为没了件衣服感冒，要是她害得他感冒了那就糟糕了。
她们走回教室的时候，正好是下课期间，在走廊上就能听见班上有议论的声音，他们听说班长病了，都抱着一种好奇，关切的心态凑过来看，也有一些小女生扎堆小小声地嘀咕刚刚龚梵背莫苒去医务室的事情。
“诶诶，上节课龚梵抱班长去医务室，回来的时候大衣就没了。”
“想想就知道了，给班长穿上了呗……哝，你看，班长这不来了。”她们看向莫苒，心里感叹，这么一个娇弱的姑娘，换谁都心疼啊。
莫苒和林葙走进教室的时候，几乎全班八卦患者都回头了，注意力集中在莫苒披的大衣上。莫苒走回座位，把大衣脱下还给龚梵，龚梵不接：“你先穿着，我挺好的。”这几个简单精辟的字眼可不得了。
莫苒只好说：“你的太大了，也会透风的。”陈思琪一把抢过衣服，对龚梵说：“我要穿你的。”然后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莫苒，笑脸迎迎地说：“来，班长你穿我的，我的比较合身。”
莫苒皱眉，但还是穿上了，老师火急火燎地从后门走进班，叮嘱了莫苒几句，又把她和龚梵那桌都换到了中间那组，她虽然知道老师可能是为了她的“业绩”和奖金，但是也心存感激。
“这个你拿去看看，然后这个是我做过的一些题目，你做完有不懂的可以问我。”龚梵把一页他这节数学课总结的东西和一本崭新的《高中必修1——理科》放在她桌上。
莫苒觉得自己真的太幸运了，有这么好的同桌，这么好的学霸后桌，这么好的老师。这或许会是她高中生涯最难忘的记忆。
晚上的时候，莫苒接到了妈妈打来电话，她很高兴地接起了，她刻意隐瞒了晕倒这件事，可没想到妈妈已经从班主任的口中知晓了，而且很担心，莫苒说自己很好，还说自己一定会努力拿到奖学金，让她放心，也不要那么累，起早贪黑地做针线活……两人聊了刚好五分钟，3毛钱。
06
莫苒照常上学，只不过把早餐的白馒头换成了红糖馒头，衣服多加了两件，红枣吃了一些，但精神面貌似乎好多了。听课的状态也比昨天好多了，林葙看见这样的闺蜜，很是开心。
中午放学，莫苒正要去食堂买馒头，林葙抓着她来学校门口，那里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车里穿着西装戴着墨镜的男人看见林葙，立即下车，恭敬地把两个饭盒和许多补品给林葙，然后在她的指示下开车离开。
莫苒初中就知道林葙家有钱，父母在中东那边做石油生意，也去她家里看过，但没想到会这么特意顾了个保镖来做这种事情，惊恐之余，还是恢复了平静的表情。
“别震惊，这个保镖是我爸妈每次出去做生意的时候都会来接我上下学的，正好家里的厨师也很闲，之前我上学期间会回家吃，现在只是让他把饭菜打包好了，再带过来而已，让他们多做一些事情。”说着把饭盒放在莫苒手里，拿起另一只挂满礼盒装补品的手牵着莫苒去食堂。
食堂里很吵闹，也有些拥挤，她们找到一个地方，离打饭口很近，只是林葙的位置在外侧，来来往往的人走过，不是特别好，却也将就着坐下了。
林葙打开饭盒，把她饭盒里的鸡鸭鱼肉都夹给莫苒，边夹边说：“多吃点，这些鸡鸭鱼肉和蔬菜你都要吃，我查过了，贫血就是要吃这些，要营养均衡。”
莫苒拿着她迷你的单词本，边吃边看，这种方法是林修炜交她的，能利用好闲碎时间，她有时候一天能背50个。林葙看她吃饭不专心，把她的单词本抢过来，一本正经地命令：“认真吃饭!”
这时莫苒旁边的那个人正好吃完就走开了，留出一个空位，嘴里还有饭的林葙正准备移动过去，一个高大的身影伴着悠悠地声音阻挡了她的去路：“我可以坐这吗。”
莫苒抬头，看是龚梵，又看了一眼有些尴尬的林葙，说了个反问句：“可以？”
“可以……”林葙又默默退回去。只是她觉得三角形的气氛感觉很微妙，没来由的微妙。他们就沉默着把饭吃完。
倒剩饭的时候，莫苒问龚梵下午第一节体育课休息的时候能不能给她讲下昨天那本练习的第五页第八题，她看了解析，觉得解析讲得有点绕，应该没有他讲的好。
“好。”龚梵答应下来就先回班了，主动打破这尴尬局面。
林葙和莫苒一起去卫生间，洗饭盒的时候，林葙忽然提到要带她去xx步行街，那里怎么怎么好玩，东西怎么怎么多，反正她一聊起玩儿就处于特别亢奋的状态，还提了一嘴：“那边有你喜欢的图书馆。”这下莫苒一起亢奋了，如果是图书馆的话，她寒假倒是可以天天去，去写作业，看书，图书馆里面还会有暖气，还有免费的热水，想想就值得期待。
“那这个周末，我们考完就去吧。”莫苒说。
“好，到时候我去你家门口接你。”
中午他们跟寄午膳的学生一样，都留在教室里写作业，莫苒觉得这样很方便，自己之前因为没有在食堂买饭，怕被说些什么，但是林葙说大不了给他们点钱，况且这本就是自己的班级，为什么不行。
莫苒利用中午时间把上午课程的内容都复习了一遍，作业也完成了四分之一，都是些难题，有不会的转过去就能背解答，还稍稍得睡了一觉，心情很美丽。
下午体育课，全班人都悄悄下去操场了，只有莫苒还趴在桌子上睡着，因为莫苒生理期，林葙帮她关好教室窗户，盖上衣服，那衣服是早上从家里带来的，她才不敢肯定那个傻傻的女孩会不会又穿那么少。然后下楼去上课，也向老师帮莫苒请假。
莫苒觉得这一觉睡的真久，一觉起来发现这个教室只剩她一个人，她看了看手表，已经上课15分钟了，视线落在了林葙那一半桌上。上面便签纸条清晰地写着：帮你请假啦，累了就好好睡吧。
莫苒拿起了笔，演算纸，那本题目，打算下去找龚梵，然后在一楼楼梯口碰见龚梵：“我正要上去，体育老师让做完热身活动跑了两圈就自由活动。”
“哦哦，好，那我们再上去吧。”他们走到教室，龚梵在黑板上写出他解题的思路，跟莫苒进行“一问一答”方式的教学。
陈思琪刚才在不远处跟着龚梵，她也走上楼去，中途被来倒茶叶的语文老师碰见了，听说是体育课就让她去办公室登记模拟考成绩。陈思琪作为语文课代表不得不答应，只得微笑着答应。
她登记到龚梵的时候特意留意了分数，80分，不错不错。接着算出了一个87分的最高分卷，看了一眼名字，莫苒。怎么哪都有她，她怎么这么行呢，陈思琪气不过，故意把莫苒的分数改成了比她低的85分，暗自开心，这样她就是全班最高分了，不知道梵哥哥会不会夸她，她觉得她的计划天衣无缝。
下午第三节语文课，发卷子，老师特地表扬了陈思琪，是全班最高分，比上一次第一名的莫苒要高一分，陈思琪拿到卷子的时候看了一眼龚梵，说：“梵哥哥，我厉害吗，这次我是全班第一名诶。”龚梵象征性地点了两下头。
莫苒得知自己考了85分，感觉不错但是跟她料想的还是有一些偏差的，她最拿手的文科现在在班里也拍不到第一，她心头感觉到了凉意。
在讲评卷子的时候，林葙拿莫苒的卷子订正答案，老师说的答案都拖沓且长，她一点都不想听。看着闺蜜的完美卷子，和只扣6分的作文，再看看她自己扣20分的小学生作文，差距不是一点点，她反复观摩，发现了端倪。
“诶，苒苒，这道题是我刚刚唯一有听的题目了，你明明对了，为什么他还打岔，我觉得起码也得再给你补回来2分吧。”莫苒看了看，她拿到卷子的时候确实也很好奇，但是觉得老师有他自己的评分标准，就不好干涉了。可是刚刚老师念的答案明明跟自己写的差不多，是不是不应该扣这两分。
莫苒在这个题目上做了个标记，下课后，拿着去问老师。老师推了推眼镜，一脸疑惑地看着莫苒：“这样完美的答案，我为什么要扣你两分呢。”
莫苒也被这个问题整懵了：“老师，那您看，这两分……”是不是应该加回来。
“好了，恭喜你，莫苒同学，你是全班第一名。”语文老师权当自己上年纪了，做事情老犯浑，爽快地就给莫苒加回来了。林葙说：“我就知道苒苒你一定是第一的，走我们去小卖部开荤。”
一旁的陈思琪黑着脸，她知道马上语文老师就会公布这件事情，而她的策略最终是以失败告终了。
作者闲话：
哎，终于在有生之年码到6000字了，老夫甚是欣慰😃，然后，对不起啊大家我真的是尽力了，可是就是码字慢一边写一边想，时不时还被哥哥教训，被强行监督写作业，手机差点就被收了，要不是我承诺进年段前50，或许这章就是今年的最后一章。哎，心痛到无法呼吸，不是我不更，望尘莫及啊。（你们能不能戳一戳下方的评论键，就说个加油我也高兴啊。高兴有利于身心健康，阖家欢乐。你好我也好啊，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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