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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三十六.伏生

章节字数:3853  更新时间:18-12-03 1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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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蕤说玄婴适合练剑。

    玄婴便爱剑。

    景蕤说玄婴适合炼器。

    玄婴便爱器。

    景蕤说……

    玄婴唯景蕤命是从,景蕤自然也一心一意为他。他在这世上就是一株野草,天生地长,他前生又非此界人,与此界所有的牵扯也仅在玄婴一人身。

    玄婴修为进展神速,景蕤怕他根基不稳,由此绞尽脑汁想出了个法子。这法子也不新鲜,前世景家就有个历炼塔供族中子弟修炼所用。景蕤想的便是炼制个修炼塔,一是玄婴修为进展过快,二是此界末法之劫后,修士的修为低微作不了玄婴的对手,若真有修为高深的,怕是他们连见也见不到。

    因而景蕤一心投入历炼塔的炼制中,如同景元乾的认识,景蕤于术数上颇有天赋。历炼塔可不是区区一个炼器便能完成的,还得需要阵法与铭文助力,景蕤甚至把符箓也用上了。玄婴每日练功毕便跟在景蕤身边一边学一边打下手,也是如此,他越看景蕤越觉得其深不可测。

    这日,景蕤与玄婴在炼制傀儡时,外边有了动静。

    玄婴便对景蕤道:“我出去看看。”他们师徒住的地方并不让曾家人踏入,曾家人有事禀报也是远远的站在廊下说话。

    他们知道这两个半大不小的少年神秘的很,却也不敢探究,只恪守着本分,尽心做事,不敢越雷池半步。

    玄婴出门,沿着抄手游廊行走,远远的便看到一个纤薄的少女伏首垂手站着。他一晃身,便到了少女面前:“何事?”

    曾六马不敢抬头看他,恭声道:“郎君,有人造访。”

    “什么人?”玄婴问道。

    “两个人,一个黑衣青年,身悬刀剑,一个青衣道人,背负剑与拂尘。”曾六马道,“他们扬言要见此间主人,阿翁阻拦不住,命婢子速来回禀郎君。”

    玄婴放出神识一看,眼皮一跳,巧了,来的两个人,他都认识,只不知这两个人怎么走到一起了。

    那一身黑衣,俊颜冷脸的青年正是那个被景蕤说天生剑骨却练了刀的刀客谢晏;那青衣道人,却是那日闯进桃林的九人之中一人。

    玄婴还记得那九人先至,谢晏后至,一人对峙九人的情景,却没想到,这才多长时日,这看着不对付的两人竟携手而来。

    “让他们进来。”玄婴眯了眯眼,打发走曾六马,便转身去跟景蕤说家里来了不速之客。

    “是什么人?”

    “师父还记不记得,我们在玉琅峰上时,有一群人闯入了桃林,七男二女的,红衣女使一条鞭子,极是蛮横。其中有个黄衫女,背负双剑,仿佛是个剑客,观其人颇有林下风致,可行事却险隘无容人处,言笑晏晏中举起手来就想拍死我。然而,她手才堪堪落在我头上却自己跌了出去,仿佛遭受重击一般人事不省了。”玄婴不答话,倒慢悠悠说起往事来,“我一直想知道那是什么缘故,是不是师父救了我?”

    “是我在你身上做了一点小手脚。”景蕤道,“以防万一,却不想那么快便有人撞上来了。”

    “他们这次又撞上来了。”玄婴道,目中掠过一道冷芒,“可惜,徒儿已非昔比。”

    “他们来做什么?”景蕤道,“我陪你出去看看。”

    “师父不必担心我,莫说他们只两个人,便是全来了,我也不惧。”

    “那好,你自己小心点。”景蕤道。

    “师父放心吧。”

    却说谢晏与傅三和相携而来却非是偶遇。

    谢晏那日与景蕤见面后,对自己身世疑云大起,又认定了悬剑山的异宝非景蕤莫属,心生退意,因而,便离了悬剑山,想去故地重游,追根溯源,看看能不能解得自己身世上的一二谜团。

    却不想行了不多日,忽尔接到伏生传书。

    传言谢晏其人暴戾恣睢,放眼江湖皆是仇敌。其言不虚,谢晏若非武艺超绝,早就被人替天行道了。但是,谢晏有个朋友,叫伏生。

    伏生姓贺,出自承恩公府,其父乃是辅国公贺南郎。贺氏一门三公,为当朝崛起最快亦最盛的显赫氏族。

    贺氏当年曾从太祖起兵,只是功勋平平,太祖分封之时,得了一个伯爵之位。其后子孙亦无出挑者,倒有一女颜色殊丽,被选在君王侧,因着裙带关系,贺家立时风生水起,而真正威赫的却是贺南郎异军突起,贺南郎外御六军之将,内统朝纲,文治武功,为当朝第一人。

    伏生在襁褓中就因为其父功勋被封侯,年少时也曾被其父带入军营历练,习得一手好武艺。只不知为何,年事稍长后,倒推了身上的差使,天南地北的行走。他性性疏廓,为人旷达,好交天下友,行事亦是尚义任侠,久之竟成为江湖上有名的游侠伏生。

    江湖人不知道伏生底细,亦不知他背景之雄厚,便是他许多朋友也只知他是皇城人氏,家境不俗。

    谢晏知底这些不过是他与伏生一见如故,两人心中皆觉对方十分亲近。故不曾设防,一个说一个听,只当寻常。

    如是,伏生的书信亦不讳言,直道乌州有异宝出世,帝令他出使乌州。

    谢晏已许久不见伏生了,五年前贺南郎薨,伏生奔丧,三年丁忧,后出仕,成了官家人。细算起来,除了奔丧时两人见过一面,已是五年不曾相见。谢晏这般一想,便转道去接伏生。

    眉目秾艳的少年红袍黑甲,肃杀之气使得他的艳色染上几分煞气,越发显得艳色逼人,仿佛刀锋上滴落的一滴鲜血,触目惊心。

    这天下美得如此惊心动魄的也就伏生一人。

    伏生红袍黑甲,率三千骁骑,行走间风起尘扬成云。谢晏随了他一路,待大军驻扎,伏生独居帐营时,他才悄然而入。

    “谁?”伏生起立执剑,目光如电,待一看到谢晏,脸上的警惕立即被惊喜取代。

    “谢兄。”

    “多年不见,伏生风采依旧。”谢晏笑道,完全不像外面传言那般面冷心狠,翻脸无情。

    “多年不见,谢兄倒是越发气度逼人。”伏生笑道,他长得极美,他的皮肤要较常人白,如同雪峰上凝就的雪魄般,他的五官及轮廓较常人深刻,如同刀凿斧斫,眉眼尤其秾丽,眼睛较常人色浅,如同琥珀一般,温润而温醇,仿佛藏着岁月的温柔。便是这双眼睛温柔了他身上凌厉的近乎刀锋一般的艳色。传说伏生的母亲是胡女,是贺南郎出征时在边塞与胡女春风一渡,胡女珠胎暗结生下伏生,母不知去向,子被贺南郎带回贺府;也有说是贺南郎与胡女相恋,胡女命薄早亡,只遗一子;更有传言伏生母乃敌国公主,与贺南郎深深相恋,但因为故国被灭,公主在家国与爱人间徘徊两难,抑郁而亡……

    传言纷纷挠挠,但是,伏生依然母不详。贺南郎一生未婚,身边连个侍候的女人也没有,世人皆言他对旧爱情深不渝,而伏生之母,无疑便是那个旧爱。

    是以,至今,伏生之母的传说亦一直在流传。

    此题且按下不表,只说谢晏与伏生二人相见,心下欢喜,两人携手入座,叙了离情,又叙悬剑山庄出的宝剑一事。

    “说到宝剑,怕是你我皆无缘。”谢晏摇头道。

    “何出此言?”伏生问道,“谢兄一向爱剑,而今面对宝剑毫无动色,可是遇上什么人了?”

    “确实遇上了一个人。”谢晏说着忽地一扣桌道,“是时忘了问他叫什么了,可惜,可惜。”说完也不待伏生发问,便将当时遇到景蕤的情景一一说了出来。

    “不是武者的手段。”谢晏道,“不说姚宣娘的伤,只说他那一拂袖的功力分明是个修士手段。”

    “你是说姚宣娘要杀那个孩子?”伏生脸色一沉,道,“我竟是不知道此女如此心狠手辣!”

    谢晏:“……”

    他明明说的是那修士神鬼莫测的手段,为何伏生竟注意到那个孩子身上了。

    伏生连连问起那个拜师的孩子情况,诸如多大了,长什么模样,甚至连过的好不好都问出口了。

    谢晏当时只是那么漫不经心一瞥,如何知道?是以,只道:“十四五岁的模样,脏兮兮的,看着有几分机灵。”就那么屈膝一跪,让那修士喑了声,只得收下他为徒。

    谢晏当时看得清楚,景蕤完全没有一丝要收徒的意思的。

    “那孩子怎么了?你认识?”他盯着伏生问道。

    伏生眉宇间带着一丝急切,神情也与别时不同,隐隐透着些激动。

    “我同你说过我有个表姊嫁到了春秋岛的。”伏生负手在帐中转了两圈,才压抑下情绪道,“先时尚有书信来往,后来,音讯全无,直到乌家一疏寄来方知她难产而亡,遗有一子。”

    “孩子如何就杳无音讯了,几年前,有人传书说孩子被遣出春秋岛,遗弃在悬剑山中。”说着伏生神色凛冽下来,彼时,帝王重病甘泉,太子力薄,国事动荡,便无暇顾及那孩子事。

    “你是说那孩子便是你表姊遗孤?”

    伏生点了点头,道:“那孩子居住在玉琅峰,若是再无第二人,便该是他了。”

    “如此,也算因祸得福了。”谢晏握住他的手道,“那修士虽不知是何修为,但据我这初初一窥,这整个乌家未必有他这般高的修为。”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伏生说着目中异彩连连,“待到了悬剑山,我再去拜谢。”

    “合该他们有缘。”谢晏道,“你此去乌州,怕是路舛多波折。”那宝剑出世,可是连昆仑山都出动了,事情发展下去,只怕那些老怪物亦会出山。谢晏一路上听了不少,玑和长老的那段话亦传了出来,宝剑尚不知有何“宝贵”外,但有玑和长老这一段话,再联想到乌家藉剑飞升的先人,无论是重辟天人之路,还是立地飞升,天下的修士哪个还坐得住?

    自从天机门卜出天人之路隔绝,修士的路已走到绝境,无望的修行之途,受尽蹉跎的道心,永远徘徊不前的修为,寿命将近的威胁,如同悬于脖颈的绳索,时间流逝一分,这绳索就紧一寸,不知何时就道消身殒了。时日一长,可不使人疯狂?如今,忽然传出悬剑山出土了一把可以重辟天人之路的宝剑……

    “吾知。”沉默中,伏生的话清冷而坚定,“能重辟天人之路的剑,能让人立地飞升的剑,我也想见识一下。”

    谢晏皱了皱眉,有些心悬,道:“那些修士虽然修为浅,却也是各有神通,倒叫人防不胜防,虽说你武艺超绝,但到底肉体凡胎。”

    伏生哼笑一声,道:“谢兄却是忘了,他们各成门派,皆意在宝剑,可剑只有一把。春秋岛也好,天机门也罢,任他们有什么天大的理由取剑,还能大得过人的贪心?”

    一字曰之:争!

    谢晏却道:“你率这么多骁骑入悬剑山,谁能不知道?没的到时候,他们联手起来先灭了你们。”

    “我们只是保护庞公的。”伏生慢悠悠的道,“庞公奉旨出使乌州,路途遥远,途中盗贼横生,陛下令我等护公西行。”

    谢晏挑了挑眉,一副谁信的样子,懒得再说,只慢慢啜着酒。

    伏生举杯:“久别重逢,幸甚快哉,当浮三大白!”

    两人举杯对饮,酣畅处,击箸高歌。

    兴尽后,谢晏一掷杯道:“我陪你去。”

    次日,谢晏果然陪着伏生一路往悬剑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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