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镇东的糖

章节字数:3075  更新时间:18-10-14 17: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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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林厌,厌弃的厌。七凤楼楼主。七凤楼是什么地方你也清楚。你瞧着凤卓怎么样,可是生的冰姿玉骨。”

    在明笑眼中裴铮是白瞎了他这幅好皮囊,满脑子的污秽之事。明笑冷哼一声摔门而出。

    裴铮叹口气推开书架,林厌从他身后走出来短剑架在裴铮脖子上:“秦世子,您说话可得悠着些。说吧那人是谁?”

    裴铮倒是想往身后一靠倒在她身上,却被林厌推开,裴铮坐在太师椅上皱眉道:“燕北王府郡主,楚琛。”

    “倒是没有猜错多谢。”林厌正欲离开,裴铮笑道:“放心七凤楼定不会牵扯其中。谁让你是我相好呢。”

    这话直令林厌摔门而出。

    出了茶楼楚其玦第一次对楚琛横眉冷对:“方首次见面你便送与人如此大礼,惹是生非当属你最有本事。”

    楚琛被说的心里冒火:“你究竟是旁人的兄长还是我的?那裴铮可是用我来赶人。”

    楚其玦闻言想了下:“陈为凌?什么意思?”

    楚琛心觉委屈低下头道:“你也不想陈家与赵家什么关系,赵夫人是陈家的二小姐。原是陈为凌姑母。”赵家得罪了燕王府又怕自身分量不够,拉了陈夫人去燕王府给老王妃赔罪送礼,结果二人被楚琛好生挖苦了一番,这陈赵两家此后定是会绕着楚琛走的,今日陈为凌那模样也不奇怪。

    楚琛说完又仰起头冷哼一声:“再说我什么都没做,连凤卓弹琴这事儿都是裴铮安排的。这双手可是干干净净。”

    若不是楚其玦了解这个妹妹,自己都怕信了她的邪,真以为是凑巧。因老王妃念及女儿的缘故从小就将楚琛养在身边,老王爷也闲着便一直是他在教导楚琛,这养出来的性子当真是闻名大越。

    楚其玦叹气道:“罢了,去看河灯。”往年在燕北灯会都是燕北王府布置的也没什么可看。今年也是第一次见着灯船。

    灯市上的人愈加的多,楚其玦终于是把袖子里藏着的面具递给楚琛,在燕北民风比京城开化许多,也未曾多在乎。楚琛接了这只猫头面具笑着戴上。

    浣月桥边可算是人山人海,唯独河边一架马车附近没人被几个护卫围着。有一丫鬟上前便对楚琛行礼:“可是郡主?我家姑娘邀您上马上一同赏河灯。”

    楚其玦先于楚琛问道:“你家姑娘是何人?”

    英华掀开车帘冲楚琛招手:“郡主,是我。”

    原是这人楚琛对楚其玦解释:“那日在宫里结识的英家小姐。”

    楚其玦这才放心让楚琛上去,自己在外头守着。

    马车内仅英华一人,桌上摆着热茶,楚琛笑问:“在这马车里怎么看花灯。”

    英华动手撑开小窗:“外头人多纷杂我不喜欢,听冷秋说今年有船灯就让人将马车停这儿了。怎么你出门也不多带几个人。”

    楚琛坐在窗前顺手拿下架子上的书:“往年出门都是几个哥哥护着,燕北人也没京城多是我没考虑周到。”

    英华又问道:“方才听说广正街出了命案?”

    楚琛打着马虎笑道:“是啊,不过此事与咱们这些内宅姑娘何干,自有衙门处理。那就是河灯吗?谁想出来的倒是有趣。”

    此时河面正飘过一排竹排,竹排上立着用竹丝扎成的假树。树上是比手掌心还小的花灯,一方竹排上立了两颗竹树,连着划过一列竹排,竹排上的花树皆是不同。英华也喜欢:“不知出自哪位能工巧匠之手倒是做得小巧有趣。”

    竹排共有十五列树干的高矮与花灯皆是不同,最后一列竹排后面跟着一艘画舫。画舫上的那棵花树更是鲜活,枝叶几乎延伸到了岸上,花灯更是五光十色,花树下有一男子吹着玉笛,笛声悠扬如潺潺溪水之声入耳。只是此人戴着斗笠实在分辨不出相貌。衣着也普通众人只当是谁家请的乐师罢了。

    英华左手放在桌上,五指随着笛声敲出轻响:“第一次听到有人用笛子吹奏《广寒曲》还算入耳。”

    楚琛看着那画舫上的人笑道:“可惜不是个女子,若是个女子方有几分桂下月仙的样子。”

    随着竹排越行越远浣月桥边的人也少了,大多追着竹排而去。英华瞧着天色不早该回去:“左右这头次的花船咱们也看了,是该回去歇着了。”

    二人寒暄几句也就各自回府。

    七凤楼虽是出了命案,生意却未受影响,衙门不过带走了相关几人,其余人依旧再此寻欢做乐。死人活人对他们而言不足这些姑娘一声娇笑。

    七凤楼的红烛照的这些姑娘更生媚态,安姨倚栏微微倾身观望楼下,杯筹交错欢声笑语当真好一副繁华盛世。

    忽然门外一阵人声轰动,原是来了位稀客。这位公子实在是生的好,看着他只觉眼前一亮竟令人有一丝出神当真俊雅非凡。琥珀般的眼里似乎的映透众人发呆的模样。头束晶莹白玉冠,一身华贵紫衣黑裘正是年少意气风发。

    紫衣于大越是象征尊贵,这人一身衣袍作金银线龙形刺绣。在柔光下微微发光,足上是一双纳锦黑靴饶是安姨见惯了皇亲国戚也未曾多见纳锦。此锦做来煞费功夫一年方得一匹。这人是谁安姨多半猜出来了。

    明笑就那么站在那里恰似玉树,他的气质如他的相貌可看不可近,纵使看着俊雅温和却无不透着疏离之感。像是站在云端观望俗世的神。七凤楼里的姑娘也不管茫然上前。

    安姨扶了扶发髻,眼睛半闭说不出风情。遂步履轻盈身上环佩珊珊作响。安姨屈膝笑道:“公子,头次来您是喜欢作画还是吟诗?亦或是。。。。。。”

    “我找人。”明笑耳尖微红他确实头次进这种地方,浑身的不自在。

    安姨拿起手绢抿嘴心道不过如此:“原公子有相熟的姑娘,倒是我们姑娘失礼了。未来迎公子。”

    “我找林厌。”

    安姨仍旧神色不变抬手欲抚落明笑肩上未化的雪,明笑急忙往后一退眼神里流露几分嫌恶。安姨也不捉弄他笑说:“何曾有什么林厌?我们这儿的姑娘都不起这样的名儿。您定是弄错了。”

    “再说一遍我找林厌。”说完靠近安姨只令她身上忽然一冷,竟然有一丝害怕明笑轻声道:“没有林厌,英珞总该有吧。”

    反而安姨大惊倒退两步随即大笑:“公子爷,您这是什么意思?没的人我还得给您安排一个不成?”

    明笑闻言冷哼一声环顾粉楼,当真是好个温柔富贵乡:“京兆衙门真是好个办事法,才出了桩命案竟能开门迎客。”明笑正转身忽见一女子下楼,安姨见他神色不对急忙转身对林厌使眼色。

    林厌沐浴完听闻此事赶忙换了衣裳下楼,连发髻都来不及梳。林厌也打量此人,瞧这人怕也不是个好招惹的。生的与裴铮几分相似定是方才茶楼那人。可小明王又从何认得自己。林厌只当是生意上被人找茬子也未往别处想。林厌依旧戴着面具,居高凌下看着明笑:“公子有事寻我,便来二楼一叙。安姨替我准备香茶。”

    明笑不理众人目光,一撩轻裘急忙跟上去。林厌推开房门熄了红烛点起黄烛。此处不过是一茶室设有书架棋桌琴架。倒是明笑觉得自己亵渎了。

    林厌抬着茶盘边走边问:“小明王认得我?”

    “不认得,却认得这面具。这面具乃是特有。十年前我赠与过人。”不过正因他将面具送人,凌雪阁不得不换了狐脸面具。明笑端起茶闻了闻茶香,判定不苦才喝了一口。

    这话令林厌想起十年前的事儿,她自也记得此人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时过境迁,竟然有人凭此面具认出自己。林厌将身前微湿的散发撩倒耳后:“并不想否认。知晓便罢。就算此事传出去也自不会有人相信。”

    “我为何这么做?不过是见你活着便心生欢喜。当日一见以为你今生当平安喜乐。”

    “平安喜乐吗?从那日我上山开始便已经结束了。”平安喜乐几个字竟令林厌心中生苦。

    明笑低头看着手中茶杯,很想对林厌说,当年我真的很羡慕你,对明笑而言有父有母便是今生最大幸事。可是他未曾想自己看好的美好竟然就这么被毁了:“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是我难得故人相遇告诉你也无妨。我也是许久才相信当真是英国公杀了我,当日丫鬟们全不见了,我一个人顶着湿透的被子站在起火的房子里等死,最后竟是外祖家一个小妾冒着火将我背出去。后来安容说她上山是为了告诉我,母亲的靠枕里放了半寸香,母亲喜浓茶。浓茶与半寸香相辅成毒,便是这么病重最后气死。”

    林厌笑了一声,笑声洒脱。这笑声令明笑心疼。他还记得那小丫头执拗的问自己哭什么。明笑回过神拿出一个香囊,取出里面的小木匣子:“这是镇东的糖。”

    这青绿香囊竟是十年前给明笑的,瞧着很新自是妥善保管。这一句,镇东的糖,让林厌竟然觉得眼睛酸痛:“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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