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夜审

章节字数:4535  更新时间:18-11-02 1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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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钟凤涅两人穿过后堂,便走到花厅,看了还在地上昏睡的赵管事,胡喜两人,沉声说道,“去拿盆水来。”

    胡暗点了点头,走到外面井边打了盆水,利落地将水泼到二人身上。

    赵管事被身上突如其来的凉意惊醒,迷迷糊糊地擦了擦脸上的水,嘴里还骂骂咧咧喝道,“哪个兔崽子,敢把水……”

    骂到一半,在身旁也被水泼醒的胡喜也醒来了,看了此处只有自己与赵管事二人,想要动用武功,身上却一点劲也提不上来,自知情况不对,也不敢鲁莽地说话,忙跪在地上,又连忙扯了扯赵管事的衣角,对他又摇摇头,又指了指钟凤涅的方向做提醒。

    赵管事抬头,便看见坐在上方的钟凤涅,却不似胡喜那般害怕,自认为钟凤涅不敢如何,只是口出狂言难免被人抓到把柄,忙把后面的话收回去,小声道,“少,少爷。”

    “少爷,如今夜已深,不知何事惊动了少爷,竟这般法子将我叫过来。”赵管事如今也回神了,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心中奇怪自己怎么在这里,也隐而不问。不等钟凤涅说话便自顾自地撂了衣袖站起来,大大咧咧地问道。

    钟凤涅并未理会赵管事,而是冷冷地看着此时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的胡喜,“胡喜,你可知罪?”

    “少,少爷”胡喜一惊,猛地抬头,却对上钟凤涅冰冷的目光,飞快地低下头看着地上,不敢再看。少爷那眼神好似在看一个没有生命的物件,没有生命的物件,胡喜被自己脑中这一念头一震,心中只觉虚得发慌。可一想起府中夫人的手段,却也不敢说什么,只一个劲地磕起头来,“奴才,奴才不知……”

    “哦,不知!既是如此,那你可认得这个?”钟凤涅冷笑一声,又冷冷地问道。

    说话间钟晨端出一个物件,胡喜抬起头一看,只觉得通体发寒,只见那盘子上放着一条纸条,以及一块玉佩。

    那纸条胡喜倒是不觉得有什么,那纸条里面只是自己画的一幅画。只是那玉佩,是自己今天中午亲自交到夫人派来的人手中,不是已经快马送去京城,为何会在这里?

    “少爷,奴才只是一届奴仆,怎么认得这些物件!”胡喜猜想自己做的事可能被钟凤涅知道了,可还是狡辩道。

    “呵。不知便不知罢!”钟凤涅看胡喜这幅作态,心中确定了上辈子玉佩那事胡喜是知情的,不再说什么。又说道,“胡暗,将他带出去吧!胡喜深夜盗取主子财务,畏罪潜逃,不料夜黑风高,失足跌落荷塘淹死。”

    胡暗一听这话便要上前来拿人,将其拖出去。

    “少爷饶命啊,少爷。少爷,这些都是赵管事吩咐奴才做的,奴才也是迫不得已啊。”胡喜一看着这阵势,心知钟凤涅这是拿定主意要治他了。也不敢再托大,慌忙挣脱胡暗的手,却挣脱不开,只得大声喊道。

    钟凤涅看向胡喜,未曾说些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胡暗会意,便放开了手,又站到一旁候着。

    胡喜一被解开束缚,又跪倒钟凤涅的面前,“少爷,这一切都是赵管事吩咐奴才做的,奴才也是听候赵管事的吩咐行事啊。”

    钟凤涅听了也未曾说些什么,只是笑了笑,这人啊,终究还是不识相,不见棺材不落泪。落到自己手中,还想着为身后的主子尽忠。如果真的是忠心耿耿的话,方才又何必来讨饶。

    “胡喜,方才我放过你不是要听你说这些话的,如若我听不到我想要的,你便下去吧!”冷冷的话语在胡喜耳边响起,声音不大,却震得胡喜身形震了震,跪也跪不稳。

    罢了,都到这一步了,说与不说,又有什么意义呢。“少爷,奴才说……”

    “胡喜!”

    话说一半,一旁的赵管事大声喝道。胡暗上前便是两巴掌,直打得赵管事眼花目眩。“公子面前,哪里轮到你放肆了。

    胡喜见了这阵仗,也不敢心存侥幸,老老实实得将一五一十说了。

    说的话跟钟凤涅心中猜想的差不了多少,胡喜四年前奉命来到钟凤涅身边,后便一直在庄子里向京城传递信息,这几年便也一直是这样。一直到如今,钟凤涅回京,京城中的主子让他设法偷了钟凤涅的黑玉,秘密送回京中。

    “那我问你,这玉佩,你是如何得来的?”这些钟凤涅心中都是知道的,可这玉佩一直安放在自己身边,为了避嫌,胡暗这等男子都是不能进屋的,更何况胡喜这类人。

    “这……”胡喜没想到钟凤涅会发问这些事情,犹豫地跪在地上不再说些什么。

    钟凤涅见了,站起身转身便抽出钟晨佩戴在身上的佩剑,轻轻地放在胡暗前,“说了你还有一线生机,不说……”

    胡暗脸色煞白,然剑已在身前,容不得自己想太多,便把那人交代自己不得说出来的话忘到身后,“我说,我说,有人给了我一包药粉,说是会为我引开守卫的人,让我趁机拿了这玉佩。”

    “那人是谁,你可知道?”说完便把剑又移近了几分。

    “奴才是真的不知道,那人只来过两次,每次前来都是蒙着面的。”胡喜看着又移进几分的剑,声音越发小声,生怕一个大叫便让自己血溅当场。

    “那你每次是如何与他联系的?”

    “那人每次都是自己前来,奴才也不知道他何时前来。”

    钟凤涅问道自己想问的,便将剑拿开,扔给钟晨,又落回了座。胡暗也上前,将胡喜拖了下去。

    “少爷,饶命啊,奴才知道的都说了……”胡喜一看,以为钟凤涅还是要杀了他,挣扎着上前来。钟凤涅被这声音吵得不禁皱了皱眉头,胡暗一看自家公子那神色,一个手劲下去,那人便被打昏直接拖了下去。

    这头,胡喜被拖出去后,偏厅之中钟凤涅也不再说话,只是拿着茶杯在手中把玩,看了此时跪坐在地上未曾说话的赵管事一眼,“赵管事,你可知道为何今晚你会在此地?”

    赵管事抬头,咬咬牙,磕头说到,“奴才有罪,请少爷责罚。”

    “哦,你有何罪?”钟凤涅未曾料到他会这么说,意味地看了他一眼,问道。他倒是想知道这人能够说出什么话来。

    “少爷,奴才奉夫人之命前来接您回京,夫人命奴才好好照顾您,是奴才不是,未曾照顾好您,让您在回京路上染了病,这是其一;身为管事,未曾管好下人,竟然让盗窃之事在奴才管制之下发生,这是其二;所幸先夫人之物未被盗走,然大错已经铸成,请少爷责罚。”赵管事心中明白钟凤涅想要知道什么,可那些事情要是说了,不光是自己,就连自己的家人,也是在劫难逃,何必多说!

    “赵管事能够在京中做管事,看来也不是没道理的。”钟凤涅似赞叹地说道。“只是,我最不喜人在我眼前耍花样,夜已经深了,赵管事这般嘴硬,若是你家主子知道你这般忠心,或许便不会怪罪你愚蠢办错事的作为了吧。”

    赵管事听闻身子一顿,却也未曾说什么,只是再次磕头道,求死之心已起,“少爷,奴才罪大恶极,还请少爷赐罪。”

    “既然是如此,胡暗,你好好招呼赵管事,什么时候赵管事想说了,你再差人来叫我。”钟凤涅看了眼赵管事,不再说什么,把人交给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胡暗。

    胡暗手下能人众多,其中有一人更是审讯的好手,落到他手中的人,没有一个能够咬紧牙关不说的,因而钟凤涅对于交到他手中,并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

    “钟晨,跟我过来。”钟凤涅转身走进内院,不再说什么。

    “少爷,您叫属下有何事?”钟晨跟着钟凤涅进了内院,先是忙着让人打了壶热水,给钟凤涅重新倒了杯温水,才站到身侧问道。

    “看看这个,还有这个等下你便拿回去。”钟凤涅拿出一封书信,又拿出一个小盒子,一齐放到钟晨面前。

    钟晨以为是什么事情,可看自家少爷严肃的神情,忙称是,严肃地拿起来看。

    看完钟晨眼眶便红了,小声问道,“少爷,钟沥要回来了吗?”

    钟沥是钟凤涅身边的另一个跟从,小时候他被钟凤涅的母亲所救,就一直跟在钟凤涅身边报恩。一年前被钟凤涅派去萧山那边安排母亲的一切事宜,和安排暗中祖父留下的暗中势力,这些钟晨虽然知道,却不知道钟沥的行踪,一直以为钟沥在萧山为钟夫人守墓。

    钟沥为自己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和钟晨分别了这么久,是该回来了!“是啊!该回来了!”钟凤涅喃喃地说道。

    钟晨一听便立马又红了眼眶,只是又怕钟凤涅看见,又连忙低下头唯恐自己看见。

    钟凤涅看得是又摇了摇头,却也不说破,这两人不管是何时为自己做了这么多的事情,这一世是该有个好结果才是。

    “好了,这盒子便是他给的,你拿回去。”钟凤涅笑了笑,推了推桌子前的盒子,自己身边的人不算多,却也是不少,却都是一心为自己好,这一世,如若可以对他们好一些,自己便尽力对他们好一些!

    钟凤涅看了看眼眶红红,不似平时平静的钟晨,又说出一个重磅消息,“还有一年,代你成年了,我便让钟沥来提亲,给你们这桩亲事办了!”

    前世两人为了帮自己,亲事一直拖着直到自己死后,亲事也未办成,更别说是自己死后依照这两人的脾性,定是要为自己守孝的。这一世,能办的便早早替他们办了。

    “少爷,这怎么可以,您都未成亲!”钟晨一听连忙拒绝,在大梁,如若主子问曾成亲,身边的人一般都是不能成亲的,以表示对主子的尊敬。钟晨比钟凤涅大一岁,因而钟凤涅还有两年,按理来说,钟晨也是要等两年的。

    “这有什么?大梁先于主子成亲的也不是没有,更何况,这也是母亲的意思。难道,你们要违抗母亲的意思不成!”钟凤涅摇摇头,他们这桩婚事是母亲在世时订下的,就算是钟晨先于自己,外人也是不能说什么的。更何况这一世,自己还没有想好要如何?成亲之事却是不想再想!

    “属下不敢。”钟晨听了,这下也不再说些什么。

    这时,外间有人来报,“公子,赵管事有话想跟您说,您可要过去?”

    钟凤涅对着钟晨点点头,钟晨便出去安排去了。钟凤涅整了整衣裳,便起身到前面偏厅去了。

    钟凤涅一进偏厅,还能闻到似有若无的血腥味,看了眼已经气息微弱的赵管事,胡暗担忧地看了钟凤涅一眼,钟凤涅却未曾说些什么,只是走到主位上坐下。

    “赵管事,你最好能够说些我想听到的,下次,我可不会再给你机会了。”钟凤涅瞟了眼赵管事,接过钟晨递过来的热茶,却未曾喝茶,只是放在手中把玩着茶盖,淡淡地说道。

    赵管事抬头看了看坐在上座的人,那人明明是京城中被人逐出的弃子,却还有如此气度,看错了,他们都看错了,能有如此气度的人,又怎会是那任人欺凌的弃子。罢了!罢了!只希望那身后之人看在自己未曾说出他们的消息,能够遵守承诺帮自己安置好在夫人手中的家人。

    “奴才出京之时,夫人曾经私下吩咐奴才,此次只为两件事,其一,便是找机会将您贴身之物设法盗出,如若可能,最好是先夫人留给您的那块玉佩;其二,设法让您病更重些,不能让您死了只留一口气便罢。”

    赵管事说完顿了顿,看了钟凤涅一眼,钟凤涅未曾说什么,便知道自己说这次还远远不够。

    “夫人还说,这些事情等奴才来了,都会有人相助,无须担心无人相助。还有,奴才临走之时,夫人给力奴才一个药包,要奴才下到您的饮食之中,只是您身边的人盯得紧,这药还未曾用上……”

    钟凤涅冷眼看着赵管事将这些说完,“那前来的万管事有何关系?”

    “万管事是老夫人派来的人,这些事情万管事也是略知一二。”

    “少爷,奴才可是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

    “哦,都说了,钟晨。”钟凤涅玩味地说道,“赵管事一直在夫人身边,想来眼界不差,便请赵管事来替我掌掌眼。”

    说完钟晨便拿出一个包袱放到赵管事身前,里面赫然是早前钟凤涅娘亲的那些遗物。只是这些都是赝品,真正的东西都被钟凤涅一件一件当好了。

    赵管事一看那些东西,心知不好,“这……”

    “赵管事还是说了吧,免得再受皮肉之苦。”钟晨将那些东西放好,便又走到钟凤涅身侧站好。

    “这些东西也是夫人吩咐的,具体从何而来奴才真的不知道,夫人让奴才交给一个叫“川大”的人,其余奴才便不知道了。至于奴才马车上的那些东西也是那人一天突然出现交给奴才的。”赵管事一看眼前的东西便知道自己马车上的东西定是瞒不住了,还不如自己直接说了。

    “这些赵管事都说对了,只是,有一样,如若我未曾说错,你不是吴氏的人吧,侯爷才是你身后的主子。不知,我说的可对?”钟凤涅听完突然一笑,对赵管事说道。如若前世有些事情未曾想明白,现如今倒是想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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