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17乱

章节字数:4477  更新时间:18-11-15 1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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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身后赶上来的两人犹豫地看着跪在钟凤涅眼前的人,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拉下去,惊扰了公子,你们担待得起吗?”大管家呵斥道,这两个蠢货,还站在那里干嘛。

    又转头对方才一直未曾说话的钟凤涅说道,“公子,我看这人疯疯癫癫的,怕是已经疯了。夫人还在等您呢,您还是先回去吧,要是他发起疯来,伤了您就不好了!”

    那跪在地上的弃儿一听,大管家的手段他是知道的,要是落到他手里,又被他知道他的身份,只怕自己的性命不保。为今之计,只能抱紧大公子这条船了。

    心中打定主意,连忙掀开散落的头发,急忙说道,“不,公子,奴才是赵寺啊,之前夫人派小的去接您回京的那个啊。”

    “赵管家?”钟凤涅看着面前人,嘴角向上轻扬着,又看向远处,玩味地重复道。

    这赵寺便是之前被人劫走的赵管事,钟凤涅派人寻了许久,一直未曾找到那些人的踪迹,如今还活着出现,也不知道那方的手笔?

    “是啊,公子,正是小人啊!是小人!”那赵寺以为钟凤涅认出他了,跪在地上激动地磕头。夫人那边已经是回不去了,现在就连身后的主子也要杀他,如果不巴紧钟凤涅,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钟凤涅眼中闪过一丝讽刺,要他出手可不是容易的!“你说你是赵管事,可那人盗窃主子财物,已经畏罪潜逃,不知去向,怎会主动出现在这里?”

    赵管事心中一紧,他以为就凭着他在府中多年的经营,钟凤涅刚回京城定会需要他,只要出现在钟凤涅面前,他定会救他,没想到他竟是不屑一顾。这般下去,他岂不是必死无疑!更不用说他身后的家人。这般想着,赵寺整个人软瘫在地上,不知该如何是好!

    大管家忙走过,挡在赵寺面前,后边摆手示意身后的人把人带下去,一边讪笑道,“公子,夫人还在等着呢,咱们还是先进府吧!”

    他们两都是为夫人办事,平日里并无往来,因而方才才没有认出赵寺来。也怪自己方才大意了,还以为府中派出去的人定然是万无一失,没想到他还活着,竟然让他混了过来。要是让夫人知道了,坏了夫人的好事,只怕自己也吃不了兜着走。

    钟凤涅看着,心中摇摇头,果真不能对吴氏的人抱多大期望,真是个蠢货,扶不起的阿斗!

    事到如今,还想着两头不得罪,只是这世上可没有那么好的事!本想用他来膈应吴氏的,如今看来是不行了!

    “既然是这样,走吧!”钟凤涅转身衣摆一掀便要走,他可没兴趣在这里被这么多人当猴子看。

    “公子,公子,您救救奴才吧!”

    赵寺好似才回过神,不知怎地竟挣开下人们的束缚,大声地说道。可钟凤涅好似没听到般,人快要走到门口,只差一步,只怕自己便再无生机了。

    不由咬咬牙,豁出去了。“公子,偷盗先夫人的遗物都是夫人吩咐奴才做的,这一切都是夫人逼奴才做的。公子明鉴啊,公子!”

    这一句话一出,吵杂的人群声突然安静下来,都屏住气等着听这个贵族家中的秘辛。

    钟凤涅听闻,停下脚步,大管家不着痕迹地往前一步,不能再闹下去了。态度强硬地用只有身旁几人听见的声音说道,“公子,老夫人、老爷也在等着呢!您还是先进府为好。这府中之事自有夫人做主。”

    话中不乏轻视,他显然并未将钟凤涅放在眼中,只不过是个小小的不受宠的双儿,还能如何?

    “让开!”钟凤涅面色未变,看向大管家,不容置疑地说道,只是简单的两个字,全身一种上位者的气势便压得几人喘不过气。眼神没有一丝波动,好似眼前看着的只是一个死物!

    死物!他想杀了他!大管家被这种眼神所煞,心中发怵,不禁向后退了几步。他从未想过,一个不受宠的双儿身上竟然有这种气势。这样的气度,便是现在的侯爷身上也没有这种气度。他只在年幼时在老侯爷身上看过。

    钟凤涅转身,背着府门而立,并未看大管家,而是高高地睥睨赵寺,“你可知道,败坏夫人是何罪名?”

    钟凤涅就这样迎面站在府门前,对着台阶下的众人,面色淡然,周身却是世家中人才有的矜贵!明明只是一个小小的双儿,却让人不敢直视,一心想着臣服!

    赵寺闻言面色一白,心知已经没有退路。“奴才并未胡说,奴才有证据,奴才有证据!”

    说着,便从怀中拿出一个布包,低着头恭敬给呈上来,一边说道,“这里面有夫人给奴才的亲笔书信,还有公子前几年救过的那名下人与夫人的书信往来、奖赏记录都在这里。”

    这是赵寺暗中给自己留的一条退路,本想着夫人生性谨慎,他这几年负责跟胡喜对接,唯恐有朝一日事成,夫人杀人灭口。留着只是未为求一个心安,如今倒是派上用场了。

    “一派胡言,我们夫人进府以来,对大公子比亲儿尤甚,你是何人派来的?竟然这般狠毒离间母子之情!”

    钟凤涅接过那些东西,正要说话,一个凌厉的女声便响起。

    随之而来便是一阵脚步声,侧目看去,一群人从府中走出,却不杂乱,显得极为规矩。一个穿着极为考究的美妇人缓缓从府门中走出,身上披着一件披风。轻移莲步,款款而来,每一步好像都量过似的,极为美丽。

    身旁跟着两个丫鬟打扮的女子,都穿着侯府配备的青衣。一个扶着美妇人出来,另一个怒气冲冲,目瞪着下方的赵寺,显然方才便是出声之人。

    终于出来了,搭台唱戏怎么能没了角呢!那美妇人便是吴氏了,钟凤涅的继母。

    “见过夫人。夫人怎么出来了。听闻夫人这些日子身子不大好,如今天冷了,可要多多注意身子。”钟凤涅走到美妇人跟前,拱手行礼道。目光瞥到她眼中深藏的急切,钟凤涅讽刺一笑,这是听了消息坐不住了。

    触及吴氏看向那人的神色,坏心地说道,只是面上却是一副疑惑“哦,夫人可还记得他,这是夫人前些日子派来接孩儿的管事。”

    “哦,前些日子母亲忙着府中事务,老夫人、侯爷怜惜,早早便派了了人去接人。却不想,派出去却是这么个玩意。”吴氏依言看了赵寺一眼,又转过来说道。话里行间将自己推个一干二净,只说侯爷派出去的,他再如何,还能怪及他父亲不成!

    要不是身边的人没用,哪里用的着她出马!想到这里,不着痕迹地瞪了在旁边站着的大管家一眼,大管家刚好抬起头,心里一颤,忙低下头。

    “这事说来,也是母亲的不是。孩子,母亲先跟你赔个不是。你这孩子,我自来也是当亲儿看待的,可不要让有心人坏了我们母子情分。”吴氏蹙着眉头,愧疚地说道,一边作势要跟钟凤涅赔不是。暗地里伸手便要去拿钟凤涅手中刚呈上来的东西。

    钟凤涅大受感动,忙上前扶住吴氏,好似无意便错开吴氏的手,“夫人,这说的是什么话,孩儿并未归罪于您。今听这奴才一言,不过是母亲遗物遭盗窃,至今未曾追回,如今有了下落,为人子弟,又怎么能不将其追回呢!”

    说到此,话音一转,“且这奴才还诬陷夫人,还自言有证据。夫人还是先回去吧,如今天气渐冷,听闻您这几日身子不太好,还是先进去,莫要着了凉才好。您事务繁忙,这事情便交给孩儿去办。”

    “公子,奴才说的句句属实啊。”赵寺没想到夫人也出现了,怕钟凤涅畏惧吴氏,便将自己交出去,那岂不是自找死路。

    为今之计,只能将这些日子夫人的所作所为一一说出,让夫人不敢轻易对自己动手。又转头面向吴氏的方向,连连磕头,一边哭道,“夫人,您自来的吩咐奴才都不敢违背,自问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奴才自知罪孽深重,如今不敢奢求其他的,只求夫人放过奴才家中妻儿,这些事情跟他们无关,夫人,您放过他们吧……”

    一边哭着,想及自己的境遇,不知道后路如何?更是悲从中来,五尺高的汉子跪在地上哭着不能自己。

    人都是同情弱小的,且这件事情跟自己又没什么关联。看见赵寺这般,在场有些感性的女子、双儿更是红了眼眶,纷纷大声给他求饶。

    “放肆,夫人的贤名是整个京城都知道的,平日里连个蚂蚁都不敢踩,又怎会做这种恶毒之事!你再敢胡说八道坏我们夫人名节……”

    吴氏显然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个地步,闻言脸上一僵,只是这种场合与人争议,不免失了身份!身边的大丫鬟见了,忙上前,大声呵斥道。

    “夫人,这,这上面说的可是真的?”钟凤涅颤着声,不敢置信地看着吴氏,一只手举着赵寺呈上来的证据。

    见吴氏要开口说什么,又抢先上前。

    只见钟凤涅闭着眼睛深深吸了口气,睁着通红的眼眶,用微微颤抖的声音说道,“罢了,罢了,家和万事兴。还望夫人能够将母亲留下的东西追回。凤涅在此多谢了!幸苦母亲了。”

    吴氏心中发狠,这小兔崽子今日不知怎么了,竟然敢跟自己呛声了。真真跟他那个贱人一样,伶牙俐齿,能说会道。

    “涅儿这说的是什么话?这定然是个误会,姐姐留下的遗物我怎么会伸手拿呢!你身子自来便弱,先行进府吧,这件事母亲来处理,定会给你个交代。”吴氏好似被这话伤了心,拿起帕子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面上却更加委屈了,眼睛却狠辣地看着钟凤涅。

    “哼,孽子,你还知道回来!回来这么久也不知道进家门。只知道站在这里与人争长短。”前方,钟凤涅的父亲威远侯钟也礼从马车上脸色不善地出来了,显然刚归府,只是一出来便朝着钟凤涅发难。

    他这个嫡长子,不是男儿身不说,性子却是唯唯诺诺,难当大任。只知道朝后院伸手发脾气,其他的什么都做不好。只要看到他,钟业礼耳边便会响起那个道士所说的话:命途坎坷,克父克母,便是身边亲近之人也不放过,整个便是妖孽。

    后来事实证明也是如此,夫人死了,父亲将这个双儿接到膝下教导,没有两年便也跟着去了!他提心吊胆这么些年,吴氏他们动手,他便顺水推舟,终于将这个碍眼的嫡子赶出去。若不是,若不是京城有需要的话,他怎么会让他回来。这般想着,又嫌恶地看了他一眼。

    钟凤涅自然没错过他那个嫌恶的眼神,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他已经不是那个渴望父亲的年纪了,更何况经过那些事情,他又怎么敢再去奢望那些遥不可及的东西呢!

    只是,心中还是不免会酸涩,同为几个孩子的父亲,且面前这个男人据说还深爱着自己的母亲,却不知为何一直是这般不喜自己!

    “孩儿给父亲请安了。孩儿不孝,这么多年未曾在父亲膝下尽孝。早时在庄上住时,孩儿时常盼望着能够常伴父母亲左右,时时尽孝。现在,孩儿终于如尝所愿了。”钟凤涅敛回心神,向钟业礼行了个礼,眼神孺慕地看着他。这一次,想让我的不孝之声传出去,休想!这一次,我倒要让世人看看长辈不慈晚辈如何孝顺。

    “起来吧,好孩子,你父亲只是太想你了,没有别的意思。”吴氏此时才想起来这次让钟凤涅回来是有事情让钟凤涅去做的,也不好太过分,忙端起笑脸走过来,暗地里扯了扯钟业礼的衣袖,向他使眼色。

    “夫人也在。你们在门口不进去,是为何事?”钟业礼此时才看见吴氏,一派正经地问道。只是有心观察的人都能看出他情绪的松动,眼睛还带着细微的笑意。

    吴氏也不知该如如何说,老爷定然是护着自己的,只是大庭广众之下,只怕老爷也不好做。

    这番做派让钟业礼看在眼中,又看了看钟凤涅一眼,心中自以为掌握了真相,不禁怒从心起。又是如此,这才刚回京城,便又开始不敬继母了。“孽子,你又做了什么事情?”

    “父亲,这……”钟凤涅为难地看着钟业礼,欲言又止。

    这个样子更让钟业礼肯定了心中的想法,皱着眉头呵斥道,“你又做了什么好事?”

    呵!又做了什么好事!看了自己这个父亲还真的是看得起自己呢!

    钟凤涅抬起头,无奈又为难地说道,“父亲,是孩儿无能,没能看管好母亲的遗物,竟然让人给窃走了;只是这个下人不知道为何口口声声说是夫人一手唆使的。孩儿深知家和万事兴,不知该如何处置?如今父亲在这里,还请父亲处置。”

    说完又是坦然地衣袍一掀,面朝着钟业礼的方向跪在地上,身后的众下人看主子跪着,也都纷纷跪着不敢说话。

    我倒要看看,你不是自诩最爱母亲吗?那如今这个女人和母亲的遗物,你要如何取舍?钟凤涅这般想着,心情颇好地跪着,低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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