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昧

第三卷：神造者  第十七章 决绝

章节字数：1230  更新时间：19-02-11 1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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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渡面容像是之前许多次一样的温顺，笑眼和酒窝都让他显得温润无害。顾景凉想伸出一只手去触碰温渡，但手铐将两只手连在一起看起来是一种近乎祈求的味道。

    “顾景凉，你想求我放了你吗？”温渡站在顾景凉的面前，“我以前喜欢自欺欺人，觉得你不爱笑是有原因的……你在顾家长大，压力大些，严肃些，在遇到我的时候不爱笑也是应当的。现在呢，我明白了……”躬下身，两只手挑起顾景凉的嘴角，勾勒出一个微笑的弧度。“你笑起来真难看，还是不要笑了。”

    只是微触即分，温渡很快撒开了手。顾景凉怔怔的看着眼前看起来有些陌生的温渡。在他印象中的温渡随说不上是一直微笑的好脾气，但绝对不会像是如今一样浑身是刺的抵触。“你在怨我？”

    “我不该怨你吗，顾景凉。”温渡扯扯嘴角，让自己漏出一个笑模样，但很快又被脸上的阴翳压下去。“顾景凉，你看现在我也不会笑了。”

    次日天一亮，顾景凉被带回了国内，没有波折的过程看起来就像是反人类组织的弃卒保车。温渡再这样的顺利中提心吊胆着，身旁的顾景凉像是坦然接受着这样的成果，他一直用一种眷恋而缠绵的眼神缠绕着温渡，一向脸皮厚的温渡都有些汗毛耸立了。

    找来空姐要了一个眼罩，温渡把眼罩套在顾景凉脸上，用物理的方式逃避了顾景凉的视线。

    “顾景凉，我们这次彻底断了吧。你回去……我会让你见滚滚一面。”没有了顾景凉视线的胶着，温渡感觉自己的头脑都清醒了一些。“算我求你，当年追你是我造下的孽障，死缠烂打让你跟我在一起是我缺德了，我现在只求一个安稳。”

    虽然看不见东西，但是顾景凉的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提起来，提的高高的，然后又狠狠的坠下，坠的他的心口生疼。但是温渡的话紧接着跟来字字诛心，像是嫌他的疼不足以慰藉他这些年的颠簸一般，反复磋磨着：“当时，你答应我的时候对我说……因为你是温家人，因为你合适，因为你没有喜欢的人，也愿意将就。”温渡的表情有些苦了，嘴角扯了扯，还是无法像以前一般开怀的笑起来。

    “我厚脸皮的一厢情愿那么多年，总觉得有人脸皮薄，端着不肯把真心话说出来，忘了你这人从来不说谎的。也是不屑于骗我的。我一厢情愿的信了你那么多年，顾景凉啊，我现在想明白了。我心里爱的那个顾景凉是我臆想出来的，并不是真正的你。”

    眼前是一片漆黑，就连引以为豪的理智好像也就此崩盘，顾景凉拼命摇着头，可他的手被温渡按着，无法摘下眼罩，只能感受着那只手传递来的冰冷。

    “温渡，你信我最后一次，信我最后一次。我求你……”

    “你让我怎么信你，顾景凉，对着温九一开枪？还是对我开枪？是我傻，信了你每次给我的那些无足轻重的证据，对于国内而言是突破，对您而言，只是小打小闹。”温渡松开压着顾景凉的手，能平静的看着眼前的人说完这样一番话，已经用光了他全部的勇气。

    像是把自己这么多年的爱恋从心底完整的剜出来，同时杀死那个一直活在少年时代单纯美好的自己。顾景凉眼睛里能看见的，只有温渡那双红彤彤的眸子，温渡很少哭，这个爱笑的人似乎天生就没有什么眼泪。

    “顾景凉，我曾经把你当成是我年少的信仰。”顾景凉心里绷着的弦，突然断了。